這回連紹邁都無奈了,忍不住橫了她一眼:什么人你都要刺兩句,你是真的不怕死是不是?!
“少掌教就這般縱容此等頑劣小兒以下犯上嗎?”常御免面沉如水。
夏皎全然不知悔改地沖他做個鬼臉,清清脆脆道:“就許你蠻不講理對我突施殺手,不許我說事實嗎?以下犯上,呵呵!這罪名當真好用,尤其是你們這種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最愛用,道理講不過,打架打不過就怪人家以下犯上,怎么不怪自己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剛才那一記永夜囚牢,她來不及有多深的感受,就被紹邁破了,她根本無法直觀意識到其中的兇險,但見多識廣的元陽如意卻深知它的厲害。
元陽如意方才甚至已經(jīng)準備扔出幾件靈器替夏皎抵擋了,結(jié)果紹邁搶先出手,它才及時停下沒有發(fā)動。
它氣常御免心狠惡毒,加油添醋把永夜囚牢的厲害之處告訴夏皎,夏皎還會對常御免客氣就怪了!
她敢四處拉仇恨,當然不會只指望紹邁護著她,事實上她有元陽如意幫忙,加上從彌羅宮得來的好些地級高等甚至天級靈器、靈符防身,即使紹邁不出手,她也能安然脫身。
在她的修為穩(wěn)定在人級八層頂峰之后,配合影照天宮里的元陽如意,一般地級武者已經(jīng)很難對她造成威脅,除非遇上地級頂峰靈師甚至天級強者全力出手對付她,否則她還真不怕常御免之流對她不利。
張玉芍徹底服氣了,想起方才她對夏皎說的那些話,夏皎的回應(yīng)真的算是非?蜌饬耍@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敢講、拉仇恨的本領(lǐng)如此高強的女孩子。
不止紹邁意外,常御免氣絕,就是高臺上目睹事情始末的武隆宗高層以及貴賓們都覺得無法理解夏皎的膽量和囂張。
【宗門女霸王】 546 明察秋毫的紹邁
平心而論,夏皎指責常御免以及介嵐的話,還真的有其道理,但是正常情況下,絕不會有人用這么刺激的方式當眾宣之于口。
高臺上這一番言語較量,不見刀光劍影,可比下邊的擂臺大戰(zhàn)精彩多了。
對于強者而言,實力就是道理,他們要碾壓一個修為低微的晚輩,是輕而易舉的事,被碾壓之人就算有滿腹怨憤不甘,也沒處申訴,甚至根本來不及講就已經(jīng)封口。
大部分情況下,被碾壓之人根本沒勇氣這么理直氣壯地指責強者。
同等修為的強者之間,就算有齟齬也更愿意實戰(zhàn)一場見真章,少有這般唇槍舌劍地斥罵的,太丟份也太浪費時間。
夏皎今日的所作所為,讓臺上這些平日端著高人姿態(tài)的強者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罵人真的可以罵出花樣來。
現(xiàn)在這般,罵人的小姑娘有紹邁護著,被她罵了的長老從武力上奈何她不得,言語上更不是對手,一下子進退失據(jù),好不尷尬難堪。
常御免森然盯著夏皎,冷冷道:“你最好求神拜佛盼著少掌教日夜守在你身邊。”
“不然呢?你和你的鷹犬爪牙、狐朋狗黨就要下手殺我?我好怕。∥乙惨埥桃幌玛颂L老,這種一言不合就要殺害同門的行為,應(yīng)該要受何種刑罰。各位給我做個證,我若是有什么意外,一定就是常太長老授意甚至親自出手的!毕酿ㄅ呐男乜,做出十分夸張的懼怕表情,眼神卻分明流露出對常御免的鄙夷。
常御免深深吸一口氣,扭頭回到自己的主持位置上,再不肯跟夏皎說話,不然他怕自己會被氣得失去理智,當眾跟紹邁生死相搏。
介嵐恨恨瞪了夏皎一眼道:“你如此尖牙利嘴囂張驕橫,也不知道惹下了多少仇家,就是意外早夭也不見得跟常太長老有關(guān),且看少掌教能護著你到幾時!”
“不是常太長老下手,那就是你介長老了,你是不是很想殺我?”夏皎一臉氣死人的笑容。
介嵐很想說“是”,但最終只是冷哼一聲,拂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有些人呢,活了一把年紀,自以為修為很高,但是卻連坦誠心意的勇氣都沒有,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毕酿ㄓ迫坏溃铧c兒把剛坐下的介嵐氣得跳起來。
紹邁第一次有扶額的沖動,他站起身對夏皎道:“我送你回去!
繼續(xù)讓夏皎留在這兒,只怕不用多久這高臺就會變成擂臺,而且戰(zhàn)況絕對比下面的十六個擂臺都激烈。
夏皎聳聳肩抱著小幻狼跟他走,兩個人的身影轉(zhuǎn)眼便消失在云端。
常御免和介嵐臉色陰沉,一名化雋峰的長老對他們傳音道:“兩位莫氣,那小賤人有紹邁護著,她的兩個師兄一個在擂臺上,另一個三日后也多半會上擂臺……他們可沒人護著。”
常御免冷冷道:“宗門有鐵律,弟子比試大會不可以出人命,損及根基的重傷都必須避免。”否則就要追究鎮(zhèn)守擂臺的裁判長老以及他這個大會主持的責任。
導(dǎo)致同門重傷身亡的弟子,不但自身要受罰,就是他所屬的主峰也要被扣掉許多積分,很可能直接令總分墊底。
武隆宗雖然以類似養(yǎng)蠱的手段培養(yǎng)弟子,但是宗門范圍內(nèi),卻有非常嚴厲的規(guī)則保護弟子的生命安全。
例如弟子之間嚴禁私斗,比試必須在師長監(jiān)督下,又或者到指定的決勝擂臺、生死擂臺上公開進行,而且需要雙方自愿,嚴禁弟子向修為不如自己的同門發(fā)起挑戰(zhàn)。
一旦有弟子甚至長老、太上長老膽敢違規(guī),擅自出手殺傷同門,懲罰都很重。
方才常御免對夏皎出手,也是拼著事后受重罰的風險,而且他也沒打算真的當眾殺死夏皎,頂多不過是令她受傷丟臉,給她點兒教訓(xùn)罷了。
他若真要殺夏皎,也會選在宗門規(guī)矩管不到的地方下手,例如九層秘境,例如宗門之外的其他任何地點,絕不會給掌教一系抓住他的把柄。
化雋峰的長老冷笑兩聲道:“當場打殺了他們不至于,不過讓他們一開場就敗得再無面目見人的法子多的是!
常御免點點頭道:“如此最好,令侄在真?zhèn)鞯茏又袑嵙Τ霰,定會在本次比試大會上大放異彩!?br />
他知道化雋峰的這個長老主動找上門來,也就是想要他在最后真?zhèn)鞯茏記Q賽之時,關(guān)照一下他的侄兒,這事不算難辦,所以當即給了他滿意的答案。
夏皎并不知道有人要在比試時對付她的兩個師兄,知道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任慎過和竇雅才在一眾鴛鴦宮弟子里不算出色,但也絕不是弱者,至少對上武隆宗的所謂精英弟子、真?zhèn)鞯茏,只要修為不差太多,他們都能?zhàn)而勝之。
兩人手上還有她煉制的地級初等極品靈劍呢!若這樣都還敗在同級對手的手下,也沒什么可說的。
至于對手比試時的一些伎倆手段,夏皎當年用靈符給他們陪練的時候,可謂花樣百出,按說他們的應(yīng)變能力也十分過硬了。
擂臺上光明正大地動手,兩位師兄肯定能夠應(yīng)付自如,至于擂臺之外的明槍暗箭,他們手上也有足夠的先天境防護靈符備用。
夏皎打算收集材料,給師兄師姐們一人煉制一身軟甲,那就萬無一失了。
沾上武隆宗的人,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還未等她想完這些事,阿福已經(jīng)載著她和小幻狼降落到百晝峰的洞府之前。
夏皎從阿福背上跳下來,抱著小幻狼就往洞府里走,走了兩步覺得不太對,回頭一看,就見紹邁站在她身后,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怎么了?”夏皎有些心虛地問道。
“你故意惹是生非,是什么緣故?”紹邁也不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