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采寶閣一名掌柜匆匆趕到靈宮,替斗符宗掌教、也就是席揚才的師尊送來一封急信,席揚才看完信后便匆匆離開了,臨走前他向夏皎告別,特意問道:“你與鴻堂那位付鑄付管事交情不錯吧?”
“還好,怎么?”夏皎反問道。
“方才采寶閣的掌柜將師父的信交給我時,順口說了幾句關(guān)于鴻堂的事。鴻堂的大公子賀嵐都最近不知為何死死盯著付鑄不放,與付鑄相關(guān)的不少人都被滋擾甚至襲擊,你若與他打交道,也需要小心一些!毕瘬P才正色道。
夏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會注意!
她嚴(yán)重懷疑,關(guān)于那顆天樞化氣丹的事泄露了出去,所以賀嵐都才會如此緊張。不過賀嵐都肯定沒料到,丹藥其實就在付辟手上,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到了付鑄之手,甚至都讓沐家老祖吃下去了。
“三個月后你可否到斗符宗一趟?”席揚才遲疑了一陣,終于道。
“有事?”夏皎有些疑惑,不過倒沒有懷疑席揚才的意圖。
這家伙驕傲得很,就算真的對她有所圖謀,大概也不屑用欺騙陷害的手段。而且他和他的師父,似乎對她當(dāng)年杜撰的靈師靠山頗為忌憚,應(yīng)該不至于干出什么擄人要挾之類的事情。
她還是個后天四層小蝦米的時候,他們沒對她窮追猛打、糾纏逼迫,現(xiàn)在明知道她有厲害的師父,自身修為也不弱的情況下,就更不會胡亂動手了。
當(dāng)然,席揚才的態(tài)度才是夏皎信任他的最大理由,她可以明顯感覺出來,席揚才對她沒有絲毫惡意。
“有事需要你幫忙。”席揚才微笑道。
“咦?”夏皎有些愕然,不過鑒于她欠了席揚才太多人情,難得有還債的機會,她果斷答應(yīng)下來:“好啊!赴湯蹈火我是肯定不干的,舉手之勞倒是不妨!
席揚才哭笑不得道:“你這樣我都不敢開口了!
夏皎哈哈笑起來:“我說笑的,力所能及,我一定盡力而為!
送走了席揚才,元陽如意忍不住嘀嘀咕咕道:“這小子不會喜歡上你了吧?”
夏皎奇怪道:“你知道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元陽宮不是從來不涉男女之情嗎?”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元陽如意理直氣壯道。
“你見過幾只豬跑?”
“哼,我好歹超過十萬歲了,見過的豬肯定比你吃過的多得多!喂!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啊?他是不是喜歡我不好說,不過我對他沒那個意思。”事過境遷,夏皎已經(jīng)不再記恨當(dāng)年納妾那回事,不過她現(xiàn)在好歹是有男朋友的,她對一腳踏兩船或者弄幾個備胎玩曖昧這種事,沒有丁點興趣。
元陽如意反倒替席揚才說起話來:“其實這小子還可以了,他好像就比你大幾歲吧?待在那個什么斗符宗,能有如今的修為也很厲害了,若是運氣稍微好些,將來不見得不如盛朝故和紹邁他們。”
夏皎不打算跟元陽如意這種小孩子討論情情愛愛的問題,她也不會刻意去唱高調(diào),說什么喜歡盛朝故跟他的身份實力無關(guān)。
怎么可能會無關(guān)?!
身份、實力、外貌、性情等等,原本就是組成盛朝故這個人的重要部分,不見得喜歡他的性情就一定比喜歡他的相貌來得高貴真摯。
她愿意跟盛朝故親近,默許二人的情侶關(guān)系,卻不能想象自己跟席揚才又或者紹邁在一起,以情侶方式相處的情景,這就足夠讓她明白自己的真心所向了。
她比較好奇的是,元陽如意怎么會替席揚才說話?它沒見過阿故,卻分明對他不太感冒。
“你喜歡席揚才?”夏皎問道。
“不是,不過看他幫過我們的忙!痹柸缫庋圆挥芍缘。
其實它只是不喜歡毛毛,連帶恨屋及烏地也不樂意它的主人跟夏皎在一起。
這樣的理由,想也知道夏皎不會理會,所以它干脆什么都不說了,沒好氣地跑去踹了小幻狼兩腳出氣。
靈宮里只剩下宮主和眾位長老護(hù)法,夏皎再無顧忌,將靈宮內(nèi)外的禁制法陣又再加強了一遍,更在氣運樹周圍布下了一重防護(hù)法陣。
這布陣的法子是直接從元陽宮宮主嚴(yán)沃那里學(xué)來的,就連陣樁,都是從元陽宮秘地里順來的。律斗界不需要像元陽宮秘地那樣夸張地布置九重大陣,一重簡化版的大陣已經(jīng)足夠有余。
料理好這些雜事之后,夏皎便放心揮別了宮主等人,不過卻并沒有馬上返回形刃界,而是改道往黃家所在的碧璽城而去。
【女神初長成】 518 殺壞人是大人的事
只看前些天黃善褒等黃家人的表現(xiàn),就知道黃古玉、黃潔默他們這一系的日子定然不太好過,夏皎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知道,總得去看一看故人才能放心。
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律斗界再沒有什么人能夠?qū)λ斐赏{,她就是橫著走也無所謂,不過她這十多二十年低調(diào)慣了,所以并沒有大張旗鼓地直接殺上門,決定先到城里找人打聽打聽黃家之事。
鴻堂與黃家關(guān)系更好,但是律斗界鴻堂在付鑄離開之后經(jīng)歷過大換血,現(xiàn)在管事的很可能是大公子賀嵐都的人,夏皎不想多生枝節(jié),所以改而去找采寶閣。
采寶閣的掌柜聽夏皎問起黃家以及黃古玉一系的消息,臉露異色道:“前輩來遲一步,黃大師一家……已經(jīng)被人帶到上界去了。”
夏皎聽出他話里沒有絲毫羨慕之意,倒像是惋惜同情,不由得追問道:“怎么回事?莫非他們到上界去不是好事?黃大師祖孫與我有舊,掌柜若是知道什么,請不吝相告!
她雖然戴著面紗,不過倒沒有完全掩飾修為,明明白白的先天境強者氣息,卻還這么客客氣氣地說話,那掌柜都有些受寵若驚起來,連忙拱手道:“前輩折煞小的了!這事碧璽城里知道的人不少,黃大師一家其實是被上界鴻堂的使者強行擄走的。自從兩年前黃大師沖擊先天境失敗沒多久,上界黃家派了黃善褒兩兄弟前來接掌家主之位,黃大師他們一家的日子就很不好過。黃大師一家素來與人為善,也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上界鴻堂的人,就前些天,鴻堂的使者突然到來,跟黃善褒他們說了幾句,然后就將黃大師祖孫三人抓了起來帶走,他們家其他人也被黃善褒趕出了黃家,可憐幾個婦孺身上連點兒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黃善褒兄弟真真狼心狗肺!”
上界鴻堂的人為什么要對付黃古玉他們呢?夏皎有些想不通,不過要明白也不難。
夏皎問明黃古玉家人的下落,便趕過去相見。
黃古玉夫君早逝,唯一的兒子黃優(yōu)娶了黃家一名后天境五層的女弟子費翩,育有一女兩子,長孫女黃潔默已經(jīng)成年,兩個小孫子年紀(jì)還小,一個十歲一個七歲。
因為鴻堂派來的人只抓走了黃古玉母子和黃潔默三個,覺得剩下三母子修為低微,很難帶到上界去,所以干脆沒有理會他們。
黃善褒兄弟早年與黃古玉一系不和,料定他們祖孫三個此去兇多吉少,便趁機將落難的三母子趕出了黃家,奪去了黃古玉名下的全部產(chǎn)業(yè)。
夏皎根據(jù)采寶閣的消息找到他們的時候,三母子正神情悲憤地被幾名黃家弟子堵在一座普通民宅之中。
黃家?guī)ь^的是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高瘦男子,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色欲,令人只看一眼便不由得心生厭惡。
他身后跟著的四人顯然都只是他的隨從打手,一個個用猥瑣下流的眼神打量著擋在兩個男孩身前的美貌少婦,嘴里不干不凈地吆喝起哄。
“當(dāng)初讓你跟了本少爺,你卻寧可嫁個死殘廢,以為傍上黃古玉那老虔婆,本少爺就動不得你了是不是?現(xiàn)在可知道后悔了吧?!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你要伺候得本少爺高興了,今日就饒過你這兩個孽種!不然……嘿嘿嘿,本少爺將他們買到礦場當(dāng)?shù)V奴,你也賣到窯子里去,讓千人騎萬人睡!哈哈哈!”那高瘦男子放肆地狂笑道,顯然很享受這種掌握著絕對優(yōu)勢,可以任意凌虐獵物的感覺。
他身后一個跟班叫道:“燾少爺你樂呵過了,可不能忘了小的們!費師妹的滋味,我們可惦記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