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斂似笑非笑看了赤由己一眼,道:“清雨小丫頭靈武同修,確實難得,不過此道越往后越難行,將來成就不太好說。”
清雨是鄭水淡的得意弟子,聽柳斂這么說,登時有些不服氣了:“清雨靈術(shù)天賦出眾,擅長的正巧就是煉器之道,難得的是,她的武道天賦也極佳。柳師兄若是收了這樣一個弟子,莫非就舍得讓她放棄武道又或者放棄靈術(shù)?靈武雙修確實不易,但焉知清雨她不能齊頭并進、相得益彰?我們玄陰宮弟子清心正意,道心純粹,便是靈武同修,也不會有妨礙,柳師兄放心好了!
她這話幾乎明著譏諷柳斂沒收到有煉器天賦的出色弟子,所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順道把鴛鴦宮的弟子也一竿子打翻了,認定他們耽于男女情愛,“雜念”太多,不如她們玄陰宮的弟子遠離塵緣,專心修行。
按照柳斂高傲的性情,被鄭水淡這么當眾奚落,肯定要反唇相譏的,不過今日他似乎改了性子,冷冷一笑,什么都沒說。
他這個反應(yīng),反而讓鄭水淡忐忑不安,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妙的事要發(fā)生。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以清雨的手段,這一場至少有八成把握獲勝,自家與靈劍宮各勝一場,鴛鴦宮連敗兩場,莫非他們接下來能后來追上不成?!
先天境那一場勝負如何不太好說,但后天九層那一場,鴛鴦宮出戰(zhàn)的是夏皎,鄭水淡無論如何想不出,這弱質(zhì)纖纖修為低微的小丫頭,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鄭水淡按下?lián)鷳n,認真看接下來薛梅娘與清雨的關(guān)鍵一戰(zhàn),眼角余光卻發(fā)現(xiàn),師姐馬靈舒和陶嬌,竟然都心不在焉地不住往夏皎那邊看。
后天八層弟子的決戰(zhàn),以薛梅娘敗北告終。
怒火沸騰的紅衣美人,幾乎一步一個腳印走回師父冼華冰身邊,狠狠瞪了夏皎一眼,道:“最恨跟你們這些玩靈術(shù)的人比試了!”
她輸?shù)煤鼙锴惹耙粋月跟夏皎和武畫葇比試,被靈符砸得滿頭包,這次跟玄陰宮的弟子比試,又被漫天靈兵毫不留情砸出場,只把她郁悶得想吐血了!
清雨深知薛梅娘的劍術(shù)與修為遠超自己,所以一上場就發(fā)大招,將自己煉制的五件異形靈兵同時拋出。
五件靈兵互相配合形同法陣,在清雨的純熟操控下,全然不給薛梅娘反抗的機會,硬生生將她逼出了場外。
夏皎無端被罵,大感無辜:“我也不想跟你比試啊!
薛梅娘哼了一聲,惡聲惡氣道:“我不管,你待會兒給我和二師兄、三師兄出口惡氣!就她們會靈術(shù)嗎?你不把她們炸飛出去,就別回來了!”
夏皎正想說什么,柳斂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冷冷道:“小五說的不錯,你去吧!這一局,許勝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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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6 夏皎的“開門紅”
186 夏皎的“開門紅”
柳斂的脾氣從來不算好,以他的高傲,忍到現(xiàn)在已是非常不易,他之所以愿意忍耐,完全是因為確信夏皎這個得意弟子,會為鴛鴦宮狠狠出一口氣。
從卯太宗還在之時,同為八大支脈的鴛鴦宮,就沒少因為各種觀念不合,而遭到其他支脈的誤解譏諷。
時至今日,卯太宗遭逢大劫,弟子離散,好不容易聚合了三大支脈剩下的主腦人物,這些人卻還是那副調(diào)調(diào),真覺得他們是好欺負嗎?
說他們鴛鴦宮以貌取人,他們何嘗不是一樣因為鴛鴦宮門人的容貌,對他們生出種種偏見?這莫非就不是以貌取人。
本來柳斂是不屑理會這些目光短淺的蠢貨的,不過既然他們今日非要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不把他們的臉打痛打腫,他們是不會知道錯的。
夏皎看著柳斂凝結(jié)在眉間的寒意,再想想玄陰宮、靈劍宮這些師叔師伯們夾槍帶棍的言辭,終于用力點了點頭道:“是!”
她站起身把懷里的毛毛放到椅子上,摸摸它的腦袋,然后站直了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到練武場上。
靈劍宮與玄陰宮的兩個后天九層的弟子也走了過來。
三人互相行禮,自報家門。
玄陰宮的女弟子名叫露雨,是代宮主馬靈舒的弟子,今年十八歲,不過因為總是繃著一張臉,又穿了一身灰藍色道袍,看上去充滿了老古板的陳腐味道,不注意的以為她年近三十了。
靈劍宮的男弟子名叫霍推常,師從風離俗,是個身材瘦削的十九歲青年。他打量夏皎的眼神透著不以為然。
這家伙與孫劍一樣傲氣外露,不過鑒于他樣子太普通了,夏皎對他沒有半點印象。
這兩個人出場之前,都被各自師父反復(fù)交代不可輕敵,而且比試一開始就必須使出最強的攻擊手段,決不可因為對手年幼弱小而生出輕忽憐憫之心,尤其要小心對方使用魅術(shù)幻術(shù)之類伎倆。
師父異乎尋常的慎重,讓兩人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雖然無法打心底里把夏皎當成勢均力敵的對手看待,但也不免對她生出濃濃的警惕之意。
夏皎不在乎他們怎么想、怎么看,她只要專心用好自己的靈符,替師門好好出一口惡氣就夠了。
包載泛的目光在三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沉聲道:“先來抽簽,決定第一場的對戰(zhàn)人選!
露雨和霍推常正打算聽話上前抽簽,忽然聽夏皎道:“包師伯不必麻煩了,只得我們?nèi),一起就好,可以?jié)省時間!
“哦?”包載泛斜眼望向玄陰宮那邊。
馬靈舒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奚卦笑得含蓄:“那便由你們?nèi)艘粓,你們各自準備,鐘聲之后,比試開始!
馬靈舒和包載泛不約而同對自家弟子使個眼色——待會兒先把夏皎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剔除出去,你們再來決勝負。
鴛鴦宮這些人的表現(xiàn)太詭異,他們不能不小心再小心。
小丫頭片子再多古怪,面對兩個后天九層武者的全力攻擊,也只能飲恨敗退!
夏皎仿佛看不到玄陰宮、靈劍宮師徒間的眉來眼去,只小心翼翼觸發(fā)貼身藏著的三張金剛符。
金剛符與其他靈符不一樣,只有使用靈符之人受到巨大沖擊時,才會爆發(fā)出防護法力,沒有受到攻擊前,靈符氣息內(nèi)斂,就算是旁邊的靈師,也難以分辨靈符的品級種類。
所以即使身為靈師的陶嬌就坐在場邊,也沒察覺什么不對,只是大概知道,夏皎觸發(fā)了三張不知名的靈符。
露雨手提長槍,霍推常握劍蓄勢完畢,奚卦風度十足地對包載泛比了個請的手勢,后者提起小銅錘,敲向身邊的銅鐘……
當!鐘聲響起,練武場上即刻飛起漫天槍影劍光,然后……
叮叮!Z隆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