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法力投影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阿故的真身不在這里,毛毛身上的法力投影最多也只得幾次,用一次少一次,每用掉一次,相當于是耗掉它的一條命。
夏皎為阿故自作主張,在她身上施下禁制的行為憤怒,無法理解他這么做的動機和目的,但她依然不認為阿故這么干是想害她,也并不真的完全無法忍受相當長一段時間內(nèi)長不大,她只是氣他自作主張,擅自決定她的事,而且毫無悔意。
阿故那家伙高傲得緊,經(jīng)過今夜一鬧,大概好段時間內(nèi),不會再入夢找她了吧。
明明是他不對,他還狡辯不肯道歉,她稀罕再見他嗎?!夏皎憤憤地捏了捏拳頭。
身邊的毛毛感覺到她的不滿,舒展一下四肢,小心翼翼睜開冰藍色的眼睛,靜靜打量她。
夏皎伸手將它抱到自己曲起的雙膝上,用力揉揉它的腦袋,認真警告道:“你如果跟阿故那么壞,我就不理你了!”
毛毛瞇眼看她,不確定她到底猜到多少關(guān)于它的事情。
夏皎嘆了口氣,將它放回枕邊,躺下翻了個身,閉眼睡去。
毛毛盯著她的后腦勺,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夏皎一直很喜歡它的,極少這樣冷落它,今晚背對著它睡,也沒有像平時那樣“非禮”它,明晚是不是就打算趕它到床下的貓窩去睡了?!
這怎么可以?!
夏皎的呼吸逐漸變得輕緩規(guī)律,毛毛爬起身踩著枕頭跳到另一邊,湊到她面前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貼過去。
她正在生氣,它再入她夢中,她多半也不會有什么好話,還是等等再說吧。
小丫頭脾氣來得快去得快,說不定她明天就消氣了呢?
毛毛猶豫地趴在枕頭上,呼吸著少女香甜的氣息,輾轉(zhuǎn)反側(cè)好一陣,才迷迷糊糊沉入夢鄉(xiāng)。
次日夏皎剛剛醒來,它就察覺動靜,跟著醒了,不過卻依舊趴著假裝熟睡。
如果是平時,夏皎多半會自己起來洗漱吃早飯,然后出門前將它抱進籃子里,再放上幾塊它喜歡吃的點心,帶它一起出門。
但是今天,夏皎卻只在桌子上留了點心,也沒有叫它,就準備走了。
毛毛沒等到夏皎的早安吻,更發(fā)現(xiàn)她打算扔下它一個,心里的不滿與不安感大增,顧不上裝睡,一骨碌爬了起來。
夏皎正要開門,回頭就見毛毛蹲坐在床頭看她,她笑了笑道:“我先去找二師父問些事情,回頭再去練武場,你乖乖待著,不要到處亂跑!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毛毛盯著被無情掩上的房門,好一陣沒回過神。
待它確認夏皎真的扔下它,一個人跑去跟她那些鴛鴦宮的師長同門廝混,不禁氣得跳起身炸了毛。在床鋪上來回踱步。
這個忘恩負義的壞丫頭,它對她這么好,不就在她身上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小禁制嗎?至于小題大做跟它鬧脾氣嗎?!
它在她身上下禁制,是為她好,怕她被鴛鴦宮還有外頭那些小白臉騙了!等閑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她,她乖乖地專心修煉,等它的真身駕臨,把她帶回圣界好好保護不好嗎?
那一點天級法力,足夠可以讓它在五年之內(nèi)晉升先天境地級,它卻寧可將它們“浪費”在她身上,她有什么好不滿意的?!
真真混賬透頂又不識好人心!
毛毛走來走去發(fā)了一陣脾氣,抬頭看到桌子上夏皎留給它的一碟子點心,決定化悲憤為食量,吃飽了再去找她算賬。
鴛鴦宮的一日三餐,都是以秘地內(nèi)盛產(chǎn)的糧米蔬果、飛禽走獸為原料烹制,雖然這里的仆從廚藝一般,但食材吸收了大量靈氣,本身就比外間的好,在下界算是十分難能可貴了。
碟子旁還有一大缽靈茶和一個玉盒,盒子里頭裝了好些丹藥,毛毛平日愛拿這些丹藥當糖丸吃。
毛毛看到桌子上的東西,怒火就如遇上冬雪,消散得無影無蹤。
小丫頭就算在跟它慪氣,也沒舍得虧待它,還記得給它留下它喜歡的點心和零食。
那些丹藥以毛毛的眼光,當然看不上眼,但在下界卻是十分難得的,拿到外頭去,不知道多少下界武者要為之搶破頭。它們都是夏皎日以繼夜,繪制大量高等靈符換來的,最好的都進了它的肚子,夏皎從來沒有半分不舍。
小丫頭對它,確實沒得說……算了,它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了,今晚等她回來,就想法子哄哄她吧。
據(jù)說小姑娘都很好哄的。
真是的,它長這么大,還沒哄過人呢!小丫頭該知足了。
毛毛一邊吃著盤子里的點心,一邊認真思考哄夏皎的方法,不知不覺就把盤子里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吃光了。
它當然不會聽夏皎的話,乖乖待在房間里發(fā)霉,吃飽喝足之后,就出門去了。
夏皎來鴛鴦宮也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都認得經(jīng)常與她一同出現(xiàn)的小白貓,所以毛毛到處亂走,也沒人多說什么。
毛毛順著記憶,一路走到秘地后山的“養(yǎng)琮泉”旁。
這里是整個秘地的靈脈源頭,靈氣凝結(jié)成濃濃的水霧,籠罩住靈泉方圓十丈的范圍,帶著強大的無形威壓,令人難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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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5 連爆戰(zhàn)法
175 連爆戰(zhàn)法
無論是夏皎他們這些后天境的弟子,還是先天境人級初等的尉遲,都承受不住這樣濃郁的靈氣,更不要說鴛鴦宮里其他普通侍從,所以養(yǎng)琮泉一帶,平日連鬼影子都見不到半個。
從前這里是奚卦他們?nèi)龓熜置玫男逕捴,后來他們意外受了重傷,偏偏這傷非同一般,太過濃郁的靈氣反而會令傷勢加重,所以這些年他們都住到了山下的莊園里,這個地方便空置了下來。
毛毛抬起頭,注視著前方幾乎凝結(jié)出濃稠液滴的濃厚白霧,小心翼翼運轉(zhuǎn)功法,慢慢靠了過去。
它如今的修為比尉遲還大有不如,貓身更是遠比不上正常的先天境靈獸,但架不住它的功法奇妙,就算再濃幾倍的靈氣,只要小心一些,它也能承受得住。
山下的莊園內(nèi),正在為夏皎、武畫葇傳道授業(yè)的柳斂若有所覺,長眉一挑抬手示意兩個女弟子噤聲,閉目將神識往養(yǎng)琮泉方向延伸出去。
曾經(jīng)熟悉的花草木石在腦海中一一展現(xiàn),養(yǎng)琮泉白霧的邊緣,突兀多出了一個小小的雪白身影,如果不是這小東西頭頂,凝聚著個顯眼非常的靈氣漩渦,幾乎就要被人忽略,只當它是泉邊白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