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堯安排完這些事后又將牧宸的靈柩放到她的寢宮,花拾歡用凝神丹吊著保證她的尸身不壞,云堯看著宛如沉睡中的牧宸傷神了好一會才被花拾歡強行拉著回了風華殿。
比起走的時候,云堯明顯瘦了一大圈,花拾歡把云堯按在椅子上,讓他閉上眼睛給他按摩太陽穴,一面也在悄悄得往他體內(nèi)輸入真氣,卻被他按住手。
他大概真是累極,用半個腦袋倚在她的手上,半張臉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你這次獨自上那九重天去,我雖不知道情況,但也能想到那其中的艱險,你不用把真氣浪費在我身上了!闭f著他瞅到一直穿在她身上的嫁衣,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我終于見到你穿著這樣嫁衣的模樣,跟我想象中一樣美。”
花拾歡蹲下身來,仰望著他道:“我只是去九重天大半日,對于你們來說卻是過去了大半年。你的父皇母妃,還有你的那些大臣們對于我的‘逃婚’沒有什么異議么?”
云堯拂過她的頭讓她枕著自己的雙膝,“那些大臣們我自有辦法跟他們解釋,只是母妃很擔心你,在你去天上之后,她便又病倒了,我和父皇想了很多辦法,但還是沒能讓她熬過這個冬天!彼f著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歡兒,還好你回來了。”
花拾歡抬起頭抱住他的腰,“你放心,你的母妃一定能回來的!彼蝗幌氲搅耸裁,站起身來道:“去了蓬萊島和九重天,我好像錯過了你兩個生辰了。所以我給你帶了一個禮物作為補償!
說完她分別拿出凝雪劍和玄霜劍,遞到他跟前。
云堯微訝道:“這兩把劍都是給我的?”
花拾歡只是想試一試,若神秘的那養(yǎng)鷹人真是云堯的先祖,那凝雪劍和玄霜劍當然要一起交到云堯手上。
云堯接過兩把劍之后,忽然身子就顫動了一下仿佛被兩把寶劍的力量帶動的站不穩(wěn);ㄊ皻g心中一動,利索的幫他把兩把劍都拔出劍鞘。兩把劍登時發(fā)出白色的劍芒,雖然各自被握在云堯的左右手,卻開始自發(fā)的慢慢聚合,仿佛就是有一股無形的引力在吸引著它們不斷靠近。
最后兩把劍終于凝聚在一起,合二為一,明明是白色的劍芒,還是刺目的讓人睜不開眼。
花拾歡大喜道:“這兩把劍果然是屬于你的。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將它們分開?”
云堯點點頭,稍稍一用力,一把劍又變成了兩把。
花拾歡笑道:“玄霜劍是以前師父的佩劍,自然是威力無比,這凝雪劍是玄霜劍的姊妹劍,能做到雙劍合一,你以后就等于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法器了。”
云堯搖頭,“這寶劍既然是你師父以前的佩劍,那自然應(yīng)該由你所保管,怎可輕易就給了我?”
花拾歡心里沉了沉,這玄霜凝雪劍與云堯有緣,大概也是因為青提祖師的大半沉睡的魂魄附在他的身上。她嘴上還是笑道:“我們一同得來的世間最厲害的天機圖都全部被我得來了,你有兩把寶劍又算得什么,我還等著你保護我替我抵擋那些要來抓我的天兵天將呢!
果然這話一出,云堯就很痛快的將這兩把劍一起收了。
花拾歡要以回去更衣為由拒絕了云堯的挽留,回了凌煙閣。卻在夜深時分,她還是悄悄的回來了。
連日的疲憊已經(jīng)讓云堯沉沉睡去,她趴在他的床頭,在自己也要昏昏欲睡過去的時候終于看到凝雪玄霜劍自發(fā)發(fā)出白色的劍芒起來。
她抑制住心中的激動耐心的等待著,直到那劍芒將云堯整個身子都籠罩起來,甚至托著沉睡過去的他從床上慢慢漂浮起來。
花拾歡開始催動盤古之魂的力量,一邊喃喃自語,“師父,若是你真的有靈,便用這凝雪玄霜的劍靈將您引出來吧!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青提祖師跟她講過,寶劍雖看上去是死物,但其實是有劍靈的,一旦劍靈認主,便會永遠保護主人的周全。這凝雪劍和玄霜劍既已認了云堯作為它們的主人,便能用強大的劍靈保護著云堯,她用盤古之魂的力量將青提祖師的魂魄從云堯身上剝離開來后,便能用凝雪劍和玄霜劍的劍靈力量保護云堯不受到反噬。
天機圖從她身上飛出來停在半空中。被她催動以后,還是和第一次催動一樣,在耀眼的金光中,古老的文字不停在金光之上跳躍。
花拾歡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金光中滴了幾滴血,金光頓時光芒大盛,與凝雪劍和玄霜劍的白色劍芒融為一體。漸漸的,她終于感受到沉眠在云堯體內(nèi)的魂識在慢慢覺醒,隨著劍芒和天機圖金光交錯的流光飛舞,一道金芒慢慢從云堯體內(nèi)飛出來,最后化成了人的輪廓。
那樣熟悉的眉眼,那樣溫和的笑意,花拾歡覺得自己瞬間就要落下淚來,“師父!
她的師父終于回來了,在經(jīng)歷了數(shù)萬年之后。
青提祖師的魂識含笑看著她,仍是數(shù)萬年前那般慈愛,“為師的歡兒果真了不起!
花拾歡抹去終于控制不住掉下來的眼淚,“師父,白盞師兄在這附近給您設(shè)了一座廟,廟里有一尊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神像,只要我把您帶過去,您就可以復活了!
青提祖師含笑的點點頭。
花拾歡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發(fā)抖,自己盼了那么久的心愿,終于要實現(xiàn)了。她好生將青提祖師的魂魄收好,看到云堯已經(jīng)躺回到了床上,身上也沒有凝雪劍和玄霜劍的劍芒,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身體看上去倒沒有什么損害。
那養(yǎng)鷹人果然是送了一個無上大禮給她。若是他日有緣再相見,她定要好好保護他。
花拾歡給云堯喂了一些仙露之后便急急得往青提廟趕過去。白盞也在青提廟倒是沒什么稀奇,倒是花拾歡竟看到羅衣也在那。
看到花拾歡火急火燎的過來羅衣一張小臉還嚇得白了一下,直接躲在了白盞身后。白盞也任由她貼自己很近也不似以往一看到羅衣靠過來就嚇得恨不得馬上溜之大吉。
這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躲這么久,還是在一起了么?花拾歡顧不上這么多,直接拉著白盞大喜道:“師兄,你快些給我護法,師父這次真的要回來了!
白盞一愣,“你說什么?”
花拾歡看到還躲在他身后的羅衣一眼,直接一揮手把羅衣給弄暈了。白盞倒還護起羅衣來,“你好端端的將她弄暈干什么?你又不知道她膽子小,待會醒來又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淚了!
花拾歡哼道:“膽子小那也是從前了。師兄你先趕緊給我護法吧,師父好不容易要復活了,我怕會出了差錯,還是穩(wěn)妥些不要讓他人在邊上干擾為好!
白盞一面被她拉著一面道:“你把師父剩下的大半魂魄從云堯那小子身上剝離下來了?”
花拾歡點頭:“我好像遇到了云堯的先祖,他給了我一把凝雪劍,這凝雪劍和師父給我的玄霜劍是一對姊妹劍,應(yīng)該也是師父曾經(jīng)之物,它們的劍靈在跟師父的魂識交會時,也能保護云堯的身體不會受到反噬。我現(xiàn)在終于相信你之前說的那句話了,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盞摸摸鼻子;ㄊ皻g已經(jīng)來到了青提祖師的神像前,她對著神像拜了拜,在白盞為她設(shè)下陣法之后,她重新將天機圖召喚出來,將依附在上面的青提祖師的魂魄緩緩的融入神像。
在那發(fā)著金芒的魂魄飛入神像后,花拾歡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緊張的仿佛隨時要從胸腔跳出來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得盯著神像。
白盞倒是比她淡定許多,看到她的手一直抖得在冒汗,取出帕子將她的手心的汗擦掉安撫她道:“放心,既然師父的魂魄都已經(jīng)被收集齊,師父定然能很快好起來的!
終于,在她覺得這短短的時光過得比百年還要漫長時,她看到那神像的手指動了動。
這下連自恃淡定沉穩(wěn)的白盞都忍不住大笑道:“活了,師父終于活過來了!
繼神像的手指動了之后,那原本空洞的只是雕刻出來的眼珠子也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那僵硬的身軀也被注入了血肉,軟化了起來。
“師父!
花拾歡激動的喚著。
這神像終于真正變成了她的師父了。
青提祖師抬眸看了已經(jīng)變得熱淚盈眶的花拾歡和同樣激動萬分的白盞,忽的又閉上了眼睛,重重得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