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障的上空又一陣?yán)纂娕聛,直接把?dú)木橋都劈成兩段甩了下去,聽到的兇獸的吼聲越來越大,整個仙障都開始劇烈晃動,仿佛隨時都要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給沖破一般。
花拾歡見白盞的身子踉蹌了一下,這仙障定是他所化,與他的仙身相連,仙障無論受到任何沖擊,他的身子也會受到同等傷害;ㄊ皻g看到他站著的地上有什么東西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面,雖然看不清,但想想定是白盞的鮮血。
她再也顧不上其它,直接沖了過去走到白盞邊上道:“師兄,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白盞見到她眉頭微蹙:“怎么還是跑來了?如今云堯正在處于關(guān)鍵時刻,若是被打擾了,他可就功虧一簣。”
花拾歡哼道:“你在這里設(shè)置了這么強(qiáng)大的仙障,誰打擾的了?倒是你們到底在搞什么貓膩,為何動靜這么大?”
白盞擦掉嘴角的血跡,卻是不愿回答她。
花拾歡眼見又一道閃電劈下來,不由急道:“你若是再不告訴我,我便闖進(jìn)你這仙障去一探究竟!”
白盞頓了頓,終于還是緩緩開口道:“花花,你可聽說上古兇獸窮奇?”
花拾歡心中一震,《山海經(jīng)》有記載云,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猬毛,名曰窮奇,音如嗥狗,是食人。窮奇是上古兇獸之一,壽命比她還長,極其好斗一怒,一旦發(fā)怒所見之物都要吞入腹中。
花拾歡怒道:“你是瘋了嗎?那窮奇連我都沒有把握對付的了,你竟然將它和云堯一個只有半仙之力的凡人困在一起?”
白盞嘆道:“你放心,窮奇被我困在這仙障當(dāng)中,威力已然不到平日的一半。若云堯能打敗它,那么他將直接獲得窮奇的萬年神力!
花拾歡不待他說完就打斷道:“如果不能打敗呢,那豈不是要被窮奇的血盆大口吞的連骨頭都不剩?不行,我一定要下去看他!”
她剛想沖進(jìn)仙障中,忽聽下方又傳來一聲震天巨吼,但這吼叫聲很快就變得微弱起來。白盞大喜道:“看來云堯那小子成了!”
話音剛落,就見云堯乘著一朵云慢慢的飛上來,只是頭發(fā)凌亂,臉上的傷口比先前多了幾倍,一身白衣也幾乎被染成了血衣。只是他雖然看上去狼狽不堪,但整個人卻如脫胎換骨一般,雙目中炯炯有神。
他飛上來花拾歡就過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那上古兇獸窮奇真的被你殺了么?”
云堯咧嘴一笑,卻撕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只能伸出手用臉握住已經(jīng)腫起來的半張臉道:“幸好師父教對了方法,我與那窮奇整整纏斗了七天七夜,總算把它給殺了。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覺!
花拾歡一驚,原來她沒見到云堯的這七天,他竟一直在這懸崖下與兇獸纏斗。白盞也走到他身旁,儼然一副師父的派頭:“不錯,你如今已獲得了窮奇的萬年神力,別說凡間,放眼三界,如今能做你的對手不會超過三個。不過,”他瞧著花拾歡促狹一笑,“比起花花你還是差了一點(diǎn)的,你應(yīng)該更加努力才對,知不知道你沒被窮奇吃掉,某人可是恨不得把我給吃了的!
花拾歡瞪了白盞一眼,“命重要還是修為重要,我們才不稀罕這什么萬年修為。若是以后你再慫恿云堯做這個危險的事情,別怪我狠心不認(rèn)得你這個師兄了。”
白盞收起扇子瞧著額頭做頭痛狀:“看看,你還沒和這小子怎么樣呢,就這么見色忘義了!
花拾歡又瞪了他一眼,扶著云堯道:“雖說你獲得了神力,但外傷還是很重,我先扶你回去。”
見兩人相互扶著慢慢離開,白盞慢慢的打開折扇,忍不住嘆道:“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枉我為了云堯這小子護(hù)法也在這冷清清的懸崖邊呆了七天七夜,真是兩只白眼狼!
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少女還未離開,仍站在原地陪著他。只是他好像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她,抱怨了幾句打了個哈欠,就化作一道白芒離開了。
羅衣想叫住他,可是她這么點(diǎn)修為如何能趕得上白盞?眼下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入冬的山林更加寒冷,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裙,孤零零的站在懸崖邊。她追不上白盞,花拾歡那她也暫時不想去,天大地大竟沒有她的出路。
她站在懸崖邊往里面看了一會,里面的血腥氣息還未飄散完畢,她還能聞得到。她忍不住朝懸崖處飛了出去。一直到了崖底她化出一把火把,果然看到一頭外貌像牛,長著刺猬的毛發(fā)的巨大兇獸,只是這上古四大兇獸之一此刻竟然只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由于它的身體太過龐大,尸身躺在那里竟就如一座小山似的。
那個太子不過是個凡人,竟能打敗這樣一只了不起的兇獸。羅衣蹲在它面前望了望,這兇獸的神力已經(jīng)全部被云堯吸去,如今就算她取了這兇獸的內(nèi)丹,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用處。
“好歹是上古兇獸,說殺就殺,他們這群人還真是無法無天。”
羅衣正望著窮奇的尸體發(fā)呆,突然邊上傳來一聲冷漠的女聲。羅衣嚇了一跳,忙舉起火把對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緊張道:“誰?誰躲在那里?”
那人似乎用法術(shù)把自己隱身在某個地方,羅衣并不能看到她的真容。只聽她依舊冷漠的嗤笑一聲:“臉嚇的白成這樣,原來是個膽小鬼?墒羌热荒氵@么膽小,怎么還敢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對著一只上古兇獸的尸體發(fā)呆?你就不怕這只兇獸突然活過來一口把你吞了么?”
話剛說完,那窮奇的巨大尸身好像真的就動了一下,把羅衣更是嚇了一大跳。
那人的笑聲的嘲諷意味更加濃:“果真是個膽小鬼,也罷,我也無心與你一個膽小如鼠的小妖多做周旋!
聽她話中的意思,大概是要離開,但她這話卻刺痛了羅衣。她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分:“你不準(zhǔn)叫我膽小鬼?我也不是膽小鬼!”
那人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繼續(xù)問:“那你說說,你跑到這懸崖下面來做什么?”
她的聲音雖然一直淡淡的,卻仿佛帶著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強(qiáng)大氣場,讓羅衣忍不住也誠實(shí)的答道:“因為我想得到這窮奇的神力。我一直苦苦修行,只想早日得道成仙,誰知我竟比不過一個凡人的短短七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沐浴旖旎事
那神秘之人聽到羅衣的話就暫時沒有說話,只是羅衣已感覺到似乎有一道隱隱的視線在打量著自己,果然,很快那女聲又開口不屑道:“你一只小小的花妖,竟還妄想修仙!”
她這話更加刺痛了羅衣,雖說這神秘之人看上去很是厲害,但羅衣在她的話語的刺激下,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我?guī)煾敢膊贿^是一只蛇精,如今天上地下卻幾乎沒有人能打得過她,所以我雖是花妖,為什么就不可以得道成仙?”
神秘之人明顯吃了一驚:“你說你的師父是一只蛇精?”
羅衣不愿再理她,她已感覺到這個神秘人不是善類,她施了個訣準(zhǔn)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全身突然完全動彈不得,定是被這神秘之人施了定身術(shù)。
“你這見不得光之人,想要對我做什么?”
“見不得光?”那人冷笑一聲,終于現(xiàn)出真身出現(xiàn)在她面前,羅衣瞧見她的容顏也暗暗一驚,她本以為自己的容貌在天上地下是一等一的,這人的容貌竟絲毫不屬于她,一襲紅裙似火,夜風(fēng)吹過,裙裾迎風(fēng)翩飛如一只巨大的紅蝶,眉間一點(diǎn)朱砂痣襯得肌膚白皙似雪,這是個明艷的讓人挪不開眼的女子。
她也低低瞧了羅衣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恨嫉之色,輕輕冷笑道:“原來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你想修仙做什么?可是貪慕天上的繁華?或是……”她絕艷的臉色更加冷了幾分,“或是你也如同那些不自愛的下賤小妖一般,妄圖修仙得到天帝陛下的垂憐,從而飛上枝頭變鳳凰?”
羅衣?lián)u搖頭:“天上的繁華,天帝,這些對我來說算的了什么?我只想好好修仙,好好守在一個人的身邊!
紅衣女子“哦”了一聲,鮮紅雨滴的丹寇輕輕滑過羅衣的臉頰,語氣中似乎帶著絲絲幽怨,“倒是個癡心的人兒。但你可知道,一個男人若是愛你,管你是仙是妖,他都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若是不愛你,即使你是高貴的公主,他仍是對你不屑一顧。所以,你只想靠著修仙就留住一個男人是沒有用的。”
羅衣的臉白了白,但仍是道:“可是我若是不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永遠(yuǎn)只是做一個卑微的小花妖,那我連爭取自己幸福的機(jī)會也就沒有了!
紅衣女子哈哈一笑,“有趣有趣,有趣的小妖?茨闳绱税V心和執(zhí)著,我倒是愿意幫你。雖然這窮奇的神力已經(jīng)被人奪去,但我可以為你找到比它神力更強(qiáng)大的神獸!
羅衣眼睛一亮,但想到了什么馬上道:“你可是讓我去取師父的內(nèi)丹。你放心,我就算再想修仙,我都不會再做出欺師滅祖之事!”
紅衣女子不屑的輕笑一聲:“就憑你這小小花妖,估計也奈何不了你師父。我說的是,上古神獸火麒麟。你若是能得到它的神力,豈不是要比這得到窮奇神力的凡人要厲害的多?”
……
花拾歡扶著云堯慢慢的走進(jìn)風(fēng)華殿,還守在外面的方圓看到他們回來先是一喜,但看到云堯一身血淋淋遍體鱗傷馬上大驚失色,剛想說話,卻被云堯忍著痛施了個昏睡訣把他給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