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到白盞起身去了遠處,她還是不爭氣的默默跟了過去。
白盞走到一個花拾歡的視線到不了的地方才蹲了下來,他輕輕掀開自己右手的袖子,那竟然有一道幾寸長的深可見骨的血紅口子,血跡已經(jīng)發(fā)干,顯然是白盞為了讓血跡滲透出來被人發(fā)現(xiàn),一早就止住了血。
羅衣再也顧不上羞澀矜持,沖過去道:“神君,你受傷了?”
白盞瞧見是她,便把受傷的手往前一抬,“羅衣你來的正好,我這傷的是右手,包扎起來也不方便,你來幫我包扎一下!
羅衣取出一方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好,眼淚卻忍不住“叭”的掉下來,“神君這是方才救我們時受的傷嗎?這么深的一道口子,一定很痛吧。”
白盞雖然對羅衣無意,但也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的冷漠之人,他嘆道:“你別哭了,你看你的眼淚把這帕子都打濕了。這不過是一點皮外傷,你莫忘了我的真身是戰(zhàn)鷹,以前在戰(zhàn)場上廝殺時身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傷疤,所以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么。”
羅衣用手擦去眼淚,“神君是為了救師父才受傷的,卻還不讓她知道,剛剛又還給師父輸了不少真氣。神君對師父是真的好!
白盞一笑,“花花是我的師妹,我不對她好對誰好?”
羅衣心中又是一陣刺痛,她很想問白盞,那么她呢,她一心只為他,他可愿對她像對花拾歡一般好?可是她沒有說出口,只因她還有自知之明,F(xiàn)在的她不過是一只微小的牡丹花精,而他是睥睨天地的神君。
等著吧,等著她強大起來,強大到誰也不能忽視她的存在!
花拾歡仍閉著眼靠在樹上養(yǎng)神,聽到腳步聲后她睜開眼,卻看到一臉失魂落魄的羅衣。她忍不住問道:“羅衣,你怎么了?”
羅衣低著頭,“師父,既然白盞神君在,羅衣也放心了。如今小書一個人在皇宮,羅衣不放心他,想先回去照看他!
花拾歡點點頭,羅衣稍稍行了個禮就消失不見;ㄊ皻g看著也走過來的白盞道:“師兄,你是不是又讓羅衣傷心了?”
白盞扶額無奈道:“花花快別說這種話,你這三徒弟的美人恩,師兄我注定是無福消受的。”
花拾歡頓了頓,但還是不肯放棄的把這個媒人繼續(xù)做下去,“羅衣有什么不好的,那樣的美人我活了幾萬年都難得見一個。莫非師兄是嫌棄她法力低微,配不上師兄?又或是?”她捂著嘴巴偷笑道,“師兄覺得自己太老了,跟羅衣的花樣年華很不搭?”
白盞干咳一聲,受傷道:“你師兄數(shù)萬年如一日都這般風流倜儻,英俊瀟灑;ɑ阍趺茨苷f師兄老?只是我白盞活了太久,如今不過游戲人間,對萬事萬物皆已看透,包括這男女之事。更何況我是仙,她是妖,光這一點就是萬萬不可能的?”
前面花拾歡她還聽得過去,但聽到最后一句她已經(jīng)完全沉下臉來,從地上站起來就要走。
白盞忙拉住她,“花花,你這又是何故?”
花拾歡哼道:“神君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就不要與我這妖精為伍了!”
白盞無奈道:“花花明知我講的是何意,這天上人間自古以來就有天規(guī)規(guī)定,無論是仙妖,仙凡亦或是人妖相戀,都是違背了這天地秩序,要受到天譴的。我白盞活了太久倒無所謂,只是何必要搭上一條無辜性命!”
花拾歡愣了愣竟無言以對,想當初她跑到凡間來,不就是借著要來阻止小白小青與凡人相戀的名義?上胂胨c云堯這數(shù)月的羈絆,她似乎已分不清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感情。但花拾歡向來豁達,很快就想通了。也罷,順其自然吧,天譴,她又何懼?而且,她總有一天,也會將這完全不人道的天規(guī)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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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花花和白盞師兄頻繁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猜對或者靠邊的有雙倍幣幣獎勵
第五十一章 秘密揭開(1)(三更求收)
為了避免遭人懷疑,花拾歡天不亮就回到了皇宮,躺在床上后一向嗜睡的她卻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天亮,就有小太監(jiān)來報說云堯請她去風華殿。
花拾歡從床上坐起來,正好她也突然很想去瞧瞧云堯,仿佛只有見到他,她一顆莫名煩亂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到了風華殿,卻見云堯正站在書房的案前看著什么,唇角輕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一見到花拾歡過來,便忙招手道:“拾歡,你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花拾歡走過去,原來桌上放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副煙雨江南,煙樹重重,小樓山幾尺,細草孤云微雨,意境悠遠,連她這種不懂書畫的俗人也不免心向往之。
云堯道:“上次沒有帶你好好欣賞江南風光,昨日剛得了這幅畫,覺得畫得實在是妙,便想送給你!
花拾歡的指尖在畫上輕輕拂過,“既是你剛得的,送給我會不會不太好?”
正添茶過來的方圓插嘴笑道:“只是一幅畫而已,只要是拾歡姑娘喜歡,金山銀山太子殿下也舍得送!
云堯干咳的一聲,嗔道:“就你多話!”
花拾歡把畫小心翼翼的卷好,“金山銀山我可不稀罕,哪有這幅畫好。那我就把這幅畫好好收著,多謝了!
兩人又聊了許久,一直到云堯要開始處理政事了,她才拿著畫離開。今日風和日麗,皇宮中到處都飄著芙蓉花的清香;ㄊ皻g不想向往常一樣用遁術(shù)直接回自己的清荷殿,干脆在皇宮里散起步了。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湖邊,青翠的楊柳密密的長了一排,但花拾歡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湖邊一身紅衣的鏡禾。他此刻竟在悠閑的釣魚;屎笕缃癖卉浗趯m中,這鏡禾卻仿佛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不想與這神秘的讓她都捉摸不透的鏡禾多做糾纏,便想假裝沒看見他趕緊遁了。誰知鏡禾已經(jīng)悠悠開口道:“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ㄓt(yī)看來就是本座等的那條魚了!
花拾歡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可惜這天下間還沒有人敢我當成待宰的魚的。”
鏡禾微微一笑,放下魚竿站了起來,又看了一眼花拾歡手中的畫軸,“花御醫(yī)看來是得了好東西!
花拾歡皺眉,“國師大人對畫也感興趣?”
鏡禾面具下的眸子浮現(xiàn)出半真半假的笑意,“本座對花御醫(yī)的畫沒興趣,但對花御醫(yī)昨夜得的另外一件寶貝感興趣。是陛下命本座在此等花御醫(yī),花御醫(yī)不妨現(xiàn)在和本座一起去面圣!
花拾歡哼道:“國師大人倒真是無所不知,連這個都知道!
鏡禾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本座與陛下是生死莫逆之交,陛下自然會把所有秘密都告訴本座!
花拾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好一個生死莫逆之交,就是迷惑他,給他吃五石散,騙他辟谷絕食差點害他一命嗚呼。
卻聽鏡禾輕聲道:“到了。”
花拾歡有些肉疼的捏了捏藏在袖中的火麒麟,這老皇帝要這火麒麟,可是他一個凡人,能駕馭的了這上古神獸么,可別白白便宜了眼前這人。
“多謝國師大人帶路,只是陛下的寢殿拾歡也來過多次,就不勞煩國師大人帶路了,國師大人還是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