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李郜白,第二個字讀gào,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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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帶著老祖歸來啦,讓小可愛們久等了。
老祖這個磨人的老妖精,會帶來一段現(xiàn)代全民修真?zhèn)髌鎫蘇爽甜萌,腦洞大開。
阿落的坑品你們都懂噠,這個故事大概會比較長,希望能夠陪伴大家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快收藏我吧,比心。
第2章 以現(xiàn)世之名
葉長安道,“天要黑了,邊走邊說吧。我先把你的身體收著!
“好!
“起!币宦暻搴,手掌翻轉(zhuǎn)如白蓮綻開,掌心向上,做了一個上升的手勢。
與此同時,李郜白感覺到雪山在微微震顫仿佛有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不過幾秒,在他面前,松軟的雪面簌簌震開,冰層里升起一具被堅冰包裹著的尸體,一身醒目的紅色運動衣,男生脖子扭曲成奇怪的姿勢聳拉在肩膀上,死不瞑目瞪著血紅的眼睛!
“我去!”李郜白被嚇的往旁邊一跳。
葉長安,“……”能夠被自己的尸體嚇到的鬼魂,也是平生罕見了。
李郜白撫著胸口緩了緩,從葉長安背后探出頭瞧著自己身體,喃喃自語,“原來我長這個樣子。”
他笑了笑,“能夠看到自己的尸體,普通人怕是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際遇!
葉長安目光落到他的肉體身上,那是一個年約二十二、三的男人,眉宇間尚帶著青澀,長得算是俊朗,嘴角天然上翹著,讓人不難想象他睜眼笑起來的時候,一定是如陽光般灑脫磊落。
“節(jié)哀!比~長安蹲下身,手指虛虛拂過,裹著尸體的冰雪眨眼間汽化,白茫茫的一片散開,她的手掌闔在死者睜著的眼睛上,嘴里念念有詞。
李郜白聽不懂,只覺她清泠的聲音伴隨奇異音節(jié)擴散在空氣中,無端有種寧靜圣潔的味道。
再一低頭,發(fā)現(xiàn)原本姿態(tài)扭曲的尸體慢慢回歸正位,衣服上凝固的血跡一掃而空,死者痛苦的表情被安詳卻而代之,面目平靜,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是在給他收殮。
心中一動,李郜白朝葉長安看去,對方做完這些后,若無其事起身對他伸出手,“那就委屈你和你的身體暫時寄居在我的小乾坤里了!
下一秒,李郜白只覺身體像是被吸入漩渦,眼睛一閉一睜,整個世界都不同了!
眼前仿佛世外桃源,蒼翠群山環(huán)抱,他立在一汪清澈湖水邊,旁邊佇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民居,清風(fēng)徐來,花香縈鼻。
李郜白脫口而出,“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隨身空間?”
“隨身空間是什么?”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天際響起,李郜白抬頭望天,她的聲音卻是在這片空間無所不在。
李郜白解釋了下,女聲笑道,“這樣說的話,倒是和我的小乾坤有異曲同工之妙。金丹可內(nèi)視,元嬰以上則能開辟寄居魂魄的小世界。若是隕落或者飛升,小洞天就可遺落成秘境,或者尋找傳承人。修真之人稱之為小乾坤。”
李郜白吞了吞口水,網(wǎng)文小說誠不欺他!
環(huán)顧四周,這個小乾坤的確風(fēng)光貌美,可太安靜了,一點生氣也沒有。他要是整天呆在這里,也能憋死個人,“我能看到外面嗎?接下來我們?nèi)ツ膬??br />
旁邊湖畔水波激烈蕩漾,漣漪散開后,宛如一面翠綠的鏡子,清晰映出外界的畫面,伴隨著天空傳來她的解釋,“我給你開放了部分權(quán)限,你可以看到外面!
李郜白心下微微動容,盤腿而坐,“多謝了!
他看到他們在下山,一步十里,周圍雪景一閃而過,真真是飄飄欲仙……頓時一個激靈,“等等,你不要用飄的!登山的有很多人,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這樣就糟糕了。你換上我的衣服鞋子,反正登山服寬大的很,穿在身上別人也不會覺得你奇怪。還有你的臉,唔不是有問題,是、是太好看了點,也會引起麻煩的……”不厭其煩說了很多。
“你提醒的是!比~長安彎眼笑笑,從善如流收斂了仙氣容光,少了攝魂奪魄的美,現(xiàn)在也只是凡人間好看的水準(zhǔn)。
外面冰天雪地里,身上之前長裙已經(jīng)變成了裹的嚴(yán)實的防寒服,她好奇地摸摸料子,“這么薄的質(zhì)地,還沒有棉花,居然可以這么暖和!
“里面充的羽絨,就是鵝、鴨的腹部,成蘆花朵狀的絨毛細小的絨毛,能隨氣溫變化而調(diào)節(jié)溫度,這個保暖度比棉花好太多了!
李郜白慶幸自己平時沒事就逛逼乎、豆瓣、微博,天南海北的東西都會看,什么都懂一點皮毛又不算精通,粗略給她講了一番羽絨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又是怎么被人利用。
正在擺弄登山眼鏡的葉長安,感慨道,“凡人的智慧和堅韌真是超乎想象。就像剛才那個老者,膝蓋以下都是假肢還能攀登到如此苦寒之地,令人驚嘆!
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兩人一路乘風(fēng)而下,路上遇到了好幾隊登山者,他們以人身之力扛著近百斤重的背包,手持登山杖腳踩積雪,行走在蒼茫雪地中,一步步艱難而堅定地朝著雪山之巔前行。
李郜白詫異不已,“那個老者居然是殘疾人?!”突然驚呼,“我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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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安走之后沒多久,被凝固的眾人像是解開了封印,一下恢復(fù)了行動。
逃跑的夏爾巴向?qū)щS著慣性啪地一下?lián)涞搅说厣,王文華還癱坐在地,愣愣地四處環(huán)顧,看到好端端的自己和同伴震驚不已,“雪、雪崩停了?我沒死?”
“王老板,你沒事吧!焙谑莸南臓柊拖?qū)兓剡^神來,連忙扶起他,動作間他褲子往上縮了下,露出一截金屬的棍狀物延伸到鞋子里,并且兩只腳腕都是這樣。
王文華年輕的時候本來是中國登山隊的隊員,攀登珠峰的時候一起的隊友遺落了背包,他就把自己的睡袋讓給了對方,結(jié)果對方?jīng)]事,他在夜晚零下30多度的極寒天氣中凍壞了雙腿,被迫截肢。即使這樣他也不肯放棄夢想,之后三次攀登珠峰,但是都失敗了。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六十多了,年齡大了體力越來越不行,這是他破釜沉舟最后一次攀登珠峰。
沒想遇到雪崩。
更沒想到,還能毫發(fā)無傷活下來。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以為是幻覺,可覆蓋著的這一片茫茫新雪,確定無疑他們經(jīng)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雪崩。
“對了,那個人!”王文華想起驚鴻一瞥中看見的立于雪浪之上的紅衣女子,問了下其他人,發(fā)現(xiàn)還不止他一人看到。
“山神!那是山神!”夏爾巴向?qū)Ъ拥恼Z無倫次,當(dāng)即朝著雪山之巔跪拜,淚流滿面,念念有詞,“感謝山神!”
夏爾巴人世世代代居住在環(huán)境惡劣的雪山下,很多人不得不從事登山向?qū)У墓ぷ鱽砭S持生計。常年和雪山打交道的他們極為信仰山神的存在,每次出行,必然要向山神祈禱。
王文華本來是無神論者,而剛才經(jīng)歷的一切簡直推翻了他之前的三觀。劫后余生的他想起家中的妻子、兒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隨著夏爾巴人一樣匍匐磕頭,老淚縱橫,“感謝山神!”
“喂喂,老王!你們沒事吧?剛才雪崩了!你們聽得到嗎?”
隨身攜帶的無線電裝置發(fā)出焦急的呼喚,來自山下大本營。
王文華拿起無線電,布滿青筋、枯瘦的手用力握緊到顫抖,喉嚨里拉風(fēng)箱一樣哽咽著,“我們沒事。是山神救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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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者要艱難步行兩個月才能下山,而她幾息之間已經(jīng)到了山腳,沿著路旁的指示,一會兒就到了拉薩。
此時華燈初上,拉薩街頭熱鬧非凡,過往的膚色不同的行人們和小攤販討價還價,一棟棟房屋矗立在雪域高原之上,洋溢著平樂富足。
街頭人流熙攘,葉長安走在其中,不時和人摩肩擦踵,路人投來驚艷的視線,還有大膽熱情的小伙過來搭訕。
“不約,謝謝。”葉長安用著李郜白教她的說詞,微笑拒絕無數(shù)路人,心中驚訝于這個時代人們的奔放和自由。
李郜白,“你能把美貌度再調(diào)低一點嗎。”一波又一波搭訕的,他都麻木了。
葉長安義正言辭拒絕了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藏頭遮面可不是君子所為!
李郜白無語:“你就是單純不想易容吧!”他已經(jīng)多少摸著了點對方的脾氣,就跟個老小孩一樣。
“咦,這是什么會發(fā)光?”葉長安迅速轉(zhuǎn)移話題,成功把盡職盡責(zé)當(dāng)個向?qū)У睦钲讕芭哆@個啊,叫做燈泡,電流把燈絲加熱到白熾狀態(tài)就會發(fā)光。電流則是……”語帶驕傲解釋這些對葉長安來說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后,最后道,“怎么樣,兩百年后的世界,是不是大開眼界?”
其實就算繼承了他的記憶,對于現(xiàn)代物理化學(xué)知識葉長安完全不明白,但這并不影響她知道,僅從這偏遠的雪域之地繁盛一景就可想象,在中原地方,是比萬邦來朝的大唐更加包容富足;比商業(yè)繁茂的宋朝更加開放。人們安居樂業(yè),國泰民安。
歷經(jīng)兩千年世間,目睹朝起朝落、滄海桑田的女子嘆道,“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她喜歡這個時代。
隨著人流走過一條街,“這個多少錢?”葉長安駐足在一個攤子前,手中把玩著小物件。
李郜白說,“你想要嗎?那就買吧,我錢包里還有錢!蹦饚≈杜浣值母杏X。
“寶兒別跑……”
人群里若隱若現(xiàn)女聲焦急的呼喚,一團小小的身影嘻嘻哈哈穿梭在人流里,“哎呀”猝不及防一下撞到葉長安腿上。
“沒事吧?”葉長安眼疾手快把她扶穩(wěn),女孩個子還不到她腰間,長得玉雪可愛,眼睛黑的像是葡萄,胖嘟嘟的看的就喜慶。
女孩歪著頭瞧她,臉頰紅撲撲的,口齒尚有些含糊,“姐、姐姐,好看!”費力舉起手中的棉花糖,非要讓葉長安吃。
“你也很可愛啊!比~長安半蹲下,輕輕咬了下她手中蓬松潔白的球狀物體,笑瞇瞇地摸摸人家的頭,逗得女孩綻開燦然笑臉。
李郜白,“……”男女通吃,很好。
“寶兒!”呼喚的女聲由遠及近,葉長安在人群縫隙中看到不遠處一男一女的身影,正費力地朝這邊擠過來。她的目光垂下,落到女孩胸前戴著的生肖玉佩上,輕聲說,“吃了你的糖,姐姐也送你個小禮物!
在女孩懵懂目光中,手指輕點在她玉佩上,小乾坤里的李郜白清楚聽到一聲“咔嚓”碎裂聲,目瞪口呆,“你弄壞了人家的玉佩!”
“不用謝我,請叫我雷鋒--我看到你們現(xiàn)代人喜歡這樣回?我這樣說還行?”
李郜白,“……你到底從我記憶里學(xué)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看著她被自己帶的畫風(fēng)越來越清奇了。
“你可是我的引路人啊,”葉長安面不改色收手,等到大人過來,朝她連連道謝后把女孩帶走,她雙手?jǐn)n在袖中匯入熙攘人流,不緊不慢說,“玉佩里有魘魔。”
第3章 以修士之名
李郜白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葉長安道,“這生肖玉本來應(yīng)該是她家里人給開光請回來的,結(jié)果里面藏了個魘魔。魘魔雖然算不得什么厲害的魔,不過對普通人來說,和它日日接觸便會噩夢不斷,原本庇護的玉佩就成了奪命的東西,要是再戴上個一兩年,這孩子會徹底被魔氣侵蝕,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
李郜白頓時為女孩感到慶幸,“一口糖換一條命,這女孩運氣好,遇到了你!
“不是,”葉長安打斷他,微笑道,“她運氣好的是遇到了你!
她汲取李郜白的記憶,便在電光火石間度過了他短暫的一生,三觀、價值取向都會受到他的一定影響。
可惜剛才和女孩接觸時間短,沒能把玉佩看個究竟,無法確定到底是魘魔自己藏進去,還是后天人為種下的。
李郜白不明所以,見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換了個話題,“那你剛才隨手一指就滅了它,你又是什么等級的修士啊?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葉長安到路邊買了串棉花糖,咬了一口,感受著滿嘴的香甜,滿足瞇起眼,“修真者有五個大境界,凡人到修士的階段稱為筑基,筑基之后才算是正式踏入修真界,接著是金丹、元嬰、歸虛,最后化神成圣。而我現(xiàn)在是歸虛境!
小乾坤里,李郜白吞了下口水,聲音有些哆嗦,“那不是還差一步就能成神?在這個境界的修士這世間還有幾位?”他是抱到了多粗一條金大腿?!
紀(jì)年駐足在小攤前,饒有興趣地拿起條藏式手鏈把玩,一邊向小販詢價,一邊用識念和李郜白溝通,“三千年前,那是元嬰遍地走,金丹多如狗的世界!
“一千年前,除我之外,最后一位元嬰真君隕落!
李郜白屏住呼吸,明明早就死去,心臟似乎還在隱隱怦然跳動。
“五百年前,金丹真人只余一百多位!
“而現(xiàn)在靈氣寂滅到這個地步,金丹十不存一。普通修士連筑基都困難!
余音繚繚回蕩在空曠寂靜的桃源中,獨坐湖畔邊的李郜白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所以、你是這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
葉長安施施然點頭,指了下自己,“沒錯,絕無僅有的歸虛修士,只此一家,別無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