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被宇宙本源反噬的道傷,終于在三個月后徹底好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會碰到什么危險,帶傷出發(fā)總歸不好。
而秦樹苗便就此踏入了虛空,向著那個方向,一路前行。
穿越了一個又一個虛空亂流,甚至還有很多比虛空亂流還要危險的絕地,秦樹苗都如履平地的走了過去。
沿著冥冥之中的因果指引,秦樹苗在穿過一個天然形成的虛空漩渦之后,終于來到了一個地方。
一顆美麗的、無比熟悉的碧藍(lán)星辰,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這是,這是地球
她曾經(jīng)看到,影子也是在這里,向時間長河的下游丟下了玉鐲和許多東西,而如今,自己又回到了這里。
而這里,還是這一世的自己,開啟真正人生的地方。
因果大道在秦樹苗的身軀里面輕輕顫動,秦樹苗終于明白了。
原來,地球并沒有那么簡單。
這里,是整個洪荒宇宙,包括所有位面和平行世界的因果交融之地。
也就是說,所有的因果,無論經(jīng)過多少個紀(jì)元的輪回,都會在地球這個時空,完成最終的閉環(huán)。
看來,自己的推算并沒有錯。
這里有因生,有果落,在這里,一切因果皆有歸途。
自己與顧先生的因果,雖然在洪荒宇宙里斷了,但從整個時間長河尺度,和無數(shù)個位面和平行世界的寬度來說,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盡數(shù)斷裂。
所以,在這里,在這個蔚藍(lán)美麗的星球,在這個獨特的時空里,一定能夠等到他。
等到我的顧先生。
是的,他不是重生,只是重新出現(xiàn)。
冥冥之中的因果,會讓他重新出現(xiàn)。
而且,他還是他,我,依舊是我。
秦樹苗終于明白了所有,她的面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那是許多年以來,第一次發(fā)自真心的笑意。
因為,她終于找到了,能夠與顧先生長相廝守的方法。
……
公元一九九五年,華夏兩江省江北市江灣區(qū)二道洼子村。
六歲的秦樹苗揮舞著小書包,像一只脫韁的野狗,又像是一頭護(hù)崽的小母豹子,任憑塑料拖鞋在光腳板上拍打出一連串暴雨般急亂的脆響,嘴里嗷嗷叫著,沖進(jìn)了一幫小男孩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
“啊啊啊啊��!”
小小的書包被秦樹苗甩成了威力無窮的流星錘,混戰(zhàn)中的小男孩們被紛紛逼退,讓戰(zhàn)場中間,出現(xiàn)了一大片空白地帶。
“秦樹苗,干嘛多管閑事!”
被秦樹苗打退了的小男孩里,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頭,沖著秦樹苗大聲吼著,不過在他的眼里,卻藏著一抹如假包換的畏懼。
“哼!誰叫你們欺負(fù)顧滄海的!我偏要管!陳大寶,你是不是皮又癢了?找揍是吧!”
秦樹苗脖子一梗,大眼睛瞪得溜圓,一邊將地上的一個滿身是土的瘦弱小男孩拉起來,一邊沖著那個孩子頭兇巴巴的吼道。
“你你……你跟他又不是一家的!”
陳大寶顯然對秦樹苗很是懼怕,他囁喏半晌,才憋出這么一句色厲內(nèi)荏的話。
“怎么就不是一家的!我可是他顧滄海的吉祥物!”
秦樹苗將顧滄海被仍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跟自己一起扔到肩膀上,拉著小男孩就向外氣勢洶洶的走去。
“好狗不擋道!給我死開!”
在秦樹苗的淫威之下,陳大寶終于屈服了,不得不讓開道路,讓他們倆離開。
夕陽照耀之下,秦樹苗親密的摟著顧滄海的肩膀,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那畫面,真美。
……
公元二零一七年,華夏兩江省江北市江灣區(qū)二道洼子街環(huán)球大酒店。
“臥槽凌小寒你干嘛呢!你踏馬的還要不要換衣服?上個月哭著喊著讓老娘把你從大荒帶過來跟我們一起結(jié)婚,現(xiàn)在你在干嘛?!”
秦樹苗身著一襲潔白的婚紗,雙手提著裙擺,一腳踹在了凌小寒的屁股上,“你要是不想當(dāng)月影的新郎,老娘就給月影重新找個對象你信不信!”
“哎呀我的姐!祖宗姐啊!我信我信還不成嗎!”
凌小寒被秦樹苗一腳踹翻躺在了地上,雙手卻還拼命在手機(jī)屏幕上戳啊戳,“等我打完這局!就一局!這可是鉑金上鉆石關(guān)鍵晉級賽��!踏馬的一到晉級賽天丑就分配豬隊友來坑我,這一局我還就不信了……”
“你拿來吧你!”秦樹苗一把從凌小寒的手中奪過手機(jī),“我來幫你打,你去換衣服!老韓快過來把他拖走!”
“臥槽不要!不要啊姐!”凌小寒一臉的生無可戀,活像被十條大漢輪了一夜一般,掙扎著被韓青霜越拖越遠(yuǎn),“你這個萬年白銀的渣渣,不要害我……我那可是鉑金上鉆石晉級賽……姐夫!長老!顧師伯!國服榮耀大神,快救命啊……”
“還是我來吧,鈴蘭說讓你再去補個妝,”顧滄海一身純白西裝,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讓人窒息,他走到秦樹苗的身旁,笑容溫柔無比,“小寒好像和天丑有仇,經(jīng)常匹配豬隊友,我來都不一定能幫他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