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樹苗不動聲色地跟在它的后面,依舊不疾不徐,也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腳步聲。
方才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這頭暴猿的實(shí)力,充其量與自己旗鼓相當(dāng),她很想弄清楚這條甬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沒有隱藏自己的存在,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安靜的甬道之中,頓時回蕩著一人一猿,那輕重各異的腳步聲響。
其實(shí),秦樹苗的腳步聲回蕩在甬道里,顯得很是清晰,正常人類都能聽得見,可是,走在前方的那頭暴猿,卻好似完全沒有感知到秦樹苗的存在。
那頭暴猿,好似完全聽不到秦樹苗的腳步聲,它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速度極快。
秦樹苗不緊不慢地跟在它的后面,與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的心里思緒翻騰,如今她看到的一切,已經(jīng)能夠勾勒出這里的一些大致面貌,秦樹苗對此,也有了一些猜測。
她想,是不是這頭暴猿與自己所戰(zhàn)勝的那些天階神獸一樣,同樣是在獄鼎世界里孕育成形,并且,這條甬道石壁上的浮雕,與那些星辰有著直接神秘的聯(lián)系。
不過,二者所不同的是,那些成形的天階神獸,都被自己一一戰(zhàn)勝,斬殺,而體現(xiàn)在甬道石壁上,就是浮雕變得黯淡無光,而這頭暴猿,卻是再獄鼎世界孕育成熟后,并沒有遭到自己的毒手,這才出現(xiàn)在這條甬道內(nèi)。
而甬道兩側(cè)石壁上,那些已經(jīng)變得即將全部明亮清晰的浮雕,會不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有生靈從里面掙脫出來,就像這頭暴猿一樣?
還有,這頭暴猿來到這條甬道,最終是要去往哪里?
這些疑問,秦樹苗都暫時沒有找到答案。
一人一猿就這么在甬道內(nèi)一前一后的前行,它們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刻畫著不同生靈的浮雕,這些浮雕依然有些清晰明亮,有些暗淡無光,但秦樹苗再沒有遇見有哪塊浮雕上的生靈,像暴猿那樣在她眼前掙脫石壁,出現(xiàn)在甬道之中。
直到他們一人一猿抵達(dá)了甬道的盡頭,他們之間依舊相安無事,沒有任何交集產(chǎn)生。
甬道的盡頭,是一道青銅門戶,與星辰世界石碑碑體幻化的那一道青銅門戶一模一樣,其上都勾勒著萬靈浮雕,栩栩如生,散發(fā)著神秘古樸的氣息。
這一道青銅門戶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安靜矗立在那里。
那頭暴猿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它步履依舊,走到青銅門前之時,也沒有做出任何推開或者拉開的動作,就那么直直的走了過去。
然后,它的身影便消失在青銅門那淡淡的光輝里面,再也看不到了。
秦樹苗略略頓了頓腳步,隨后深吸一口氣,收拾了一下略微散亂的心情,而后,也像暴猿那樣,直直走入了這一道緊緊閉合著的青銅門戶。
淡淡的光輝將秦樹苗的身軀輕柔包裹,隨后完全淹沒。
秦樹苗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這一條長長的幽深甬道之中,便又恢復(fù)了亙古以來的空寂。
只有石壁兩側(cè)的浮雕,發(fā)出明暗不一的光芒。
第四百六十一章莫要裝逼,會被雷劈
陽光帶著暖意,籠罩了秦樹苗的全身。
這是真正的陽光,那是太陽之力的氣息,是這個天地間為生靈們準(zhǔn)備的,最偉大的饋贈之一。
這種感覺,秦樹苗已經(jīng)有三年多沒有品嘗過了。
因?yàn)�,只有大荒世界,才能曬到這么正點(diǎn)的純種陽光。
三年多了,自己終于回來了。
久違了,我的大荒。
等著我,我的靈虛山。
還有你,我的那個人……
我回來了。
仰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任由面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在這溫暖陽光之下,秦樹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就連空氣里,都充滿了陽光的甜香。
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無比陶醉啊!
“大荒!我回來了!”
吸足一口氣,秦樹苗向著面前廣闊無垠的世界,發(fā)出一聲興奮的吶喊。
這一聲喊,被秦樹苗興奮之下,無意中加入了少許天犼之力,蘊(yùn)含著望天吼的些許神通規(guī)則,所以極為響亮,在這群峰之間不斷回蕩,經(jīng)久不息。
此時的秦樹苗,正站在一座山峰的最高處,眼前是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極目望去,到處都是古木參天郁郁蔥蔥,有鳥鳴獸吼之聲隱隱傳來,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機(jī)勃勃。
這是真正的萬靈繁茂的生機(jī)勃發(fā),只有在法則完整的大千世界,才能感受到這種味道的生機(jī)勃勃。
秦樹苗的心中,突然浮現(xiàn)起這樣一個奇怪的感覺。
這并不是她本來的想法,這種感覺,仿佛來自她體內(nèi)刻印著的一百零八道萬靈符印——
這一百零八道萬靈符印里蘊(yùn)含著的大道規(guī)則,仿佛在秦樹苗出現(xiàn)在這的一瞬,便與這個世界的大道產(chǎn)生了共鳴呼應(yīng),而后便在秦樹苗的心底,涌出了這樣的一個感慨。
這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呢喃,仿佛是一種倦鳥歸巢般的滿足。
手腕上那個沉寂已久的手鐲,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只有秦樹苗才能感知到的脆響。
秦樹苗知道,覆壓在手鐲之上的神秘封印,終于解開了。
但現(xiàn)在她并不想理會手鐲,她不想做其他事,只想靜靜地享受著陽光灑在面上的溫暖。
可是為什么……
這陽光的暖意,突然消失了呢?
秦樹苗疑惑地仰起頭,只見那原本萬里無云,晴朗得一塌糊涂的天空,就在這一瞬間,便涌起了漫天的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