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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全職獵人】狩獵愉快(4P) > 人間x失格(IF1.3) po18e . v i p
  一個人要花多長時間忘記自己是個人?

  將一生所學的道德、自尊、信仰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

  將耗費一輩子鑄成的人格和身份所遺忘,記不起‘我’是誰。

  被鞭打多少次才會支離破碎?

  烏奇奇不是一條合格的狗奴,她嘴貧且逆反心理重,并曾為此自豪,這是尚且為人的證明。但無論做什么,她對于飛坦而言只是馬戲團的動物,表現(xiàn)好與壞皆是取樂的工具。

  被飛坦關(guān)押在籠子里教育了不知多久。

  狹小的空間容不下轉(zhuǎn)身,她只能跪伏,或蜷縮成一團。想要舒展身體,冰冷的欄桿便將她牢牢限制住。這東西材質(zhì)很好,憑她的力氣竟然掰不彎,或者該問:她還有多少殘留的力量?

  每日,食物和水都會被端到她面前——盛在狗盆里。飛坦不準她用手拿。

  最初她拒絕,他說不吃不喝就沒有上廁所的必要,便留著那根折磨人的小小銀棍在尿道內(nèi),肛塞尾巴也換了根更粗大的。

  烏奇奇從來不是個堅強的人。

  她每日每夜向神禱告,祈求寬恕和指引。

  我的神,我的神!為什么離棄我?

  為什么遠離不救我?不聽我唉哼的言語?

  我的神啊,我白日呼求,你不應(yīng)允;夜間呼求,并不住聲。

  我的力量如水消逝,更多好看的書都在:j iza i20.c o m

  我的骨頭都脫了節(jié),

  我的心如蠟熔化。

  我的力量枯竭如焦土,

  我的舌頭發(fā)干緊貼上顎。

  你把我放在死亡的塵土中。

  惡人包圍我,惡犬圍繞我,

  他們刺傷我的手腳。

  我身上的骨頭歷歷可見,

  人們都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

  這天,她向主人低下頭,如戰(zhàn)俘投降,舌尖探出,狗一樣地舔食盤中的殘渣。水灑得滿下巴都是,順著頸項滴落,狼狽而滑稽。不以這樣羞恥的姿勢進食,頸圈便會放出電流。

  作為獎賞,飛坦丟給她一條毛毯。

  這天,她抱著小毯子,如狗一般伏地進食,忽然想道:老子為什么要羞恥?誰能受得了這種折磨???又不是圣人。你讓我叫你太上皇,給你舔腳都行。得了,隨便吧!

  烏奇奇的心理歷程:

  嘗試反抗。

  認清現(xiàn)狀。

  討好主人。

  說干就干!烏奇奇嘴角沾著飯粒,揚起笑顏,甜甜說道:“謝謝主人喂的飯!好好吃!

  只不過,為什么主人的眉頭越皺越深?還把小毛毯抽走了?

  蜷縮在籠里,烏奇奇抱著赤裸的身軀進入夢鄉(xiāng),手上還殘留小毛毯的柔軟觸感。

  這是她的第一個安穩(wěn)覺。

  夢到很多很多事,孤兒院的大哥哥大姐姐用垃圾為孩子們制作布偶,年幼的她抱著那個殘破卻溫暖的娃娃,等到長大后,便又將自己編織出的布偶遞給新來的小朋友的習俗,也像毛毯這么柔軟呢。她將自己抱得更緊。

  醒醒,奇奇,有人叫道。

  是誰?

  自從進入陷阱塔她就失去了名字,只留一串編號。能是誰認得她,在呼喚她?

  烏奇奇睜開眼,四周空蕩蕩的。

  狗籠仍舊被擱在房間角落,連著好幾天無人問津。

  被主人遺忘了?

  也好,死了就能去見造物主了。

  不論是活著接受神安排的苦難與試煉,還是死亡都是不錯的選擇。

  她美滋滋哼起歌。

  一旦接受了死亡,還有什么值得恐懼的呢?

  答案:波托歐大人。

  監(jiān)控里,她悠然自得的模樣讓飛坦黑著臉尋來。

  “主人您回來啦~!嗚……”話音未落,鞭子已經(jīng)狠狠抽在她身上,火辣辣地燒灼著肌膚。烏奇奇痛得打顫,困惑地抬頭,“主人,小狗哪里做錯了?呀!嗚……”

  “閉嘴。主人打你,還需要理由?”

  好好好,閉嘴。

  她識趣地撅起屁股,乖乖受罰。討好主人,就是毫無怨言地逆來順受。

  鞭子上不知涂了什么,抽在皮膚上比往日更痛,火焰一般灼燒著神經(jīng)。不怕死的烏奇奇,終究還是怕疼!

  似乎是出完氣了,飛坦將皮鞭卷成一圈,掛回墻上,遞給她狗盆,看她吃完飯才離去。

  幾天過去,烏奇奇按照計劃盡職討好主人。但奇怪的是,飛坦的臉色反倒更臭?計劃有誤?

  哦!!他大概是喜歡征服的快感吧。

  太輕易到手的東西,反而索然無味。

  那么,她就再演得逼真一些。

  她裝作有廉恥心,嘴上喊著不要啊不要,嚶嚶哭泣。

  男人心,真是不好猜呢。

  只有一個觀眾,烏奇奇也演得盡心盡力。

  可能太過浮夸了。飛坦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于是,他讓她真的害怕,折磨她的肉體。

  這回她貨真價實哭得凄慘,鼻涕眼淚糊滿整張臉,扒著他的褲管,聲聲哀求主人住手。

  “嘖,你怎么可以這么丑。”

  她咧嘴哈哈笑:“是嗎?”

  “笑屁啊。”

  “因為開心啊。我發(fā)現(xiàn)我的求生欲還是這么旺盛,沒有枯竭!睘跗嫫娴靡庹f道。一不留神,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是的,即使殘破不堪,她也散發(fā)著生命蓬勃的氣息,坦然面對自己的欲望。

  “你……一條終身監(jiān)禁的賤狗而已,活著能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哎,但是死了就更不會知道了呀!彼敛聊樕系难E,深思熟慮!鞍!想到了。陪你玩還蠻有意思的~”

  這天,飛坦把她虐待到奄奄一息,再抱著她去了醫(yī)務(wù)室。

  烏奇奇醒來時,耳邊有儀器的緩慢滴滴聲,手臂插著留置針,透明液體從吊瓶中流入靜脈。

  不遠處有位男人靠坐在辦公區(qū)。身姿修長筆挺,白大褂衣擺垂落。他的臉頰傾向一側(cè),手懶散地支著側(cè)面,指尖抵著顴骨,食指略微彎曲,像在思索什么。另一只手握著一本書,書脊抵在掌心。文質(zhì)彬彬。

  衣袖挽至腕子,露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

  黑發(fā)一絲不茍地向后梳起,露出光潔額頭和深刻的眉骨,下垂的長睫在眼瞼處投下陰影。十字吊墜懸在他胸口。

  天上的父啊,禰的使者來迎接我了嗎?烏奇奇透過腫脹的眼皮端詳他,怔怔想道。

  “醒了?”

  他走近,上半身傾過來,她才發(fā)現(xiàn)懸掛的項鏈是逆十字,和他胸口的名牌。眼瞇成一條縫才看得清字跡!爵斘黥斸t(yī)生】。

  “嗯……”哦,原來不是接我走,而是留我在世間的使者。烏奇奇忍痛抬起綁成木乃伊的手臂,虔誠地輕觸項鏈。

  皮肉被削去一半的胳膊被猛地攥在手中。如瞬移般出現(xiàn)在身旁的飛坦將她提起,血液倒灌般涌向傷口。她悶哼出聲。

  飛坦站在身側(cè),冷冷對醫(yī)生道:“我說過這是我的狗吧,扔地上就行了,干嘛弄臟病床。”

  魯西魯握住另一邊傷得不輕的胳膊,淡笑:“那可不行,來這里的都是我的病人。寵物也無妨。”

  兩邊繃帶滲出血,痛得烏奇奇吱哇亂叫。

  魯西魯取下別在耳后的圓珠筆,咔噠一按,點著文件板說:“啊,我在測試新的藥物,從一到十,一是一點也不疼,十是此生最痛的感覺,請問你現(xiàn)在幾分疼呢?”

  “一、一百!”她倒抽冷氣,白眼一翻,重陷昏迷。

  醫(yī)生苦惱掐掐耳飾!八幮土藛。打個十分吧!

  自這之后,烏奇奇時常醒來直視醫(yī)務(wù)室蒼白的天花板(能睜開眼看世界的時候)。她會自覺爬或滾下床,等主人接她離開(勉強能動的時候)。

  工作日不同,魯西魯醫(yī)生和粉頭發(fā)的考瑪奇妮醫(yī)生輪流接待她。這二位對人體實驗都充滿熱情,烏奇奇也努力做好小白鼠——寵物的身份增多了。以前在流星街也有幫忙做試驗品,這倒是熟門熟路,她提供的體驗感反饋很詳細。

  監(jiān)獄里的溫度不變,感覺不到四季更迭。

  烏奇奇呆在這里很久了,久到姿勢下意識就像一只狗?s在病床下,舔舐傷口。

  主人猶如一道幻影,你不知他會何時來訪,有光與影的地方無處不在。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迎向主人。

  飛坦俯視面帶笑容的狗,倍感煩躁,將其踹去一邊。

  而她只是晃晃悠悠,爬起來,歪頭看他!爸魅私裉煨那楹茉愀猓俊

  “廢話,每次看到你心情就更差。你怎么這么招人厭?”

  烏奇奇捂住皮包骨的肚子,虛弱咳了兩聲。“主人明明很喜歡我啊,不然怎么會一直和我玩。你真正討厭的,到底是什么?”

  金眸冷光一閃。飛坦猛地抓住拴在乳環(huán)上的狗鏈,不憐惜地將她扯到面前。“你說。什么?”

  乳頭高高拉起,每次呼吸刺痛。她跪在地上說:“吶,主人,這場游戲我們玩很久了。你還看不清嗎?”

  手臂向上伸展,想觸碰他的眼睛,但夠不到。

  “你用我泄憤,但怒火越來越重!

  “你雖困住我,但我比你自由。”

  “這么一想,你很無知和可憐,所以我…應(yīng)該會原諒你!

  話音戛然而止,含笑的頭顱垂落。

  飛坦掐斷纖細脖頸。在他看來,這條母狗是在譏笑,在挑釁,這是她自找的。

  午休歸來的庫洛洛對殘局嘆口氣,默不作聲掰開飛坦的手,摟過她的尸體,清理一切。他將項鏈摘下,放在女人胸口,準備蓋上白布。

  飛坦板著臉質(zhì)問:“做什么?”

  庫洛洛平靜道:“體面一點。她是教徒。罪孽最深的人,最需要信仰。”

  飛坦咂舌,拽下掛鏈,抹去最后的象征。

  庫洛洛對著方寸大亂離去的背影微微聳肩,仿佛早知如此。

  白布下的軀體飽經(jīng)折磨。拉至臉上,在即將蓋住時頓了一下。

  頃刻的猶豫。第一次仔細打量她,庫洛洛情不自禁發(fā)問:“我…認得你嗎?”

  詢問得過于輕聲,誰也沒聽見。當然也不可能有答案。

  庫洛洛搖搖頭,替她合上不瞑目的雙眼。

  飛坦走上陷阱塔的頂樓,掃開門鎖,用力將手里的十字架拋擲出去。

  金屬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墜向遠方的樹林,沉入茂密的枝葉間,不知落向何處。

  暖黃的陽光過于刺眼,他抬手擋了擋,隨意地坐下,腿伸出高塔邊沿,晃蕩著,凝視樹叢的方向。

  徐風拂過,塔下,樹梢上棲息的六足翼獸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

  飛坦已數(shù)年沒有離開過這所監(jiān)獄。

  離開能去哪?這里有源源不斷供他玩虐的渣滓,讓他們嘗盡現(xiàn)世報的滋味。外面有什么?

  這天,他一時發(fā)呆出神,難得在樓頂呆了幾個小時。烈陽圍著他暴曬半圈。蒼白的肌膚好不容易染上點紅潤。

  心里有股墜樓的空落感。

  [IF1.3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