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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奇奇憑空出現(xiàn)那一刻撕裂了空間。流星街的空氣有一瞬是扭曲的,注意到這點的人寥寥無幾,但正巧在附近的居民們都聽到了她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聲也看到了她忽隱忽現(xiàn)的身影。他們?nèi)嗳嘌劬,發(fā)現(xiàn)那姑娘正在滿地打滾,那大概是他們之前眼花,看錯了吧。

  烏奇奇緊緊捂住痛到炸裂的腦袋,以防自己真的炸開花。

  暈倒前,朦朧中她看到一雙銳利的金色眼眸鎖定住了自己。她暗自向阿爾宙斯祈禱:‘拜托,我不是直接被傳送到了什么食肉小精靈的嘴邊吧?還有,為啥這次穿越比上次還疼。!’

  躺在地上的少女意識逐漸恢復(fù),先是兩股撲鼻的氣味沖撞她嗅覺——惡臭和試圖遮掩惡臭的消毒水味,然后是感到有東西在身上摸索,甚至掀起了她衣服。

  她軟綿綿的手無力地試圖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東西,無果,烏奇奇努力睜開眼,將模糊的視線聚焦在一個邋遢的男人臉上。

  ‘是人類!’她激動想道。

  四目相對時,男人瞬間畏縮,然而看到她迷糊的狀態(tài),他又壯起膽子繼續(xù)他的猥瑣行徑。

  “哎——”烏奇奇咳嗽了兩下,嗓音沙啞著嘮叨:“[大叔,你這是想和我交配嗎?在我們那,你這叫做強奸啊。等一下,還是說這是你們這正常的問候方式?]”

  男人費解的表情代表了他聽不懂她的話。

  她也費解,再次推推身上的男人,發(fā)現(xiàn)手上力氣已恢復(fù)了些許。她耐心教育道:“[大叔,我不喜歡你這行為,如果你不停下來,那我只能也用強的了。]”

  烏奇奇幾番握拳,試圖適應(yīng)自己剛穿越時空而來的身體。第五次握緊拳頭,她向他猛擊,可惜速度比她預(yù)計得要慢很多,那男人輕松躲過,反倒是揍了她一拳。

  “嘶!毕掳蜕蟼鱽淼奶弁醋屗刮豢诶錃。好嘛,什么鬼運氣,好像除了疼痛依舊敏感以外,目前身體的其他反應(yīng)力都很遲鈍。以后要是讓她抓到是哪只精靈讓她穿越的,她一定得狠狠沖對方抱怨一通,提出幾條改良穿越能力的建議。

  真是怪不爽的,她趴在地上默默吐槽。她逐漸放空頭腦,不去關(guān)注周邊的事情,而是專注去感知身邊的種種元素。沙粒無處不在,地上、天上、她發(fā)絲里——這里能量最強的是土元素,大地與風沙的力量溫暖又堅固的包圍著她,仿佛在說,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如此,它們將永遠陪伴著她。

  她笑著呼喚它們,借它們之力。它們安靜聽從她的指揮。

  對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來說,癱在地上的女人像是憑空戴上了一個大大的棕色拳套。

  對使用著【凝】的旁觀者飛坦來說,他立即認出這是念能力,不過有點奇怪。他分明看到這女的暈倒時纏繞在身上的氣是未經(jīng)雕琢、普通人的。一個念能力者在睡著時氣應(yīng)該是自動激活【纏】狀態(tài)的。那么為什么這會兒一粒粒棕色的氣卻飄向了她身邊?他邊思考邊拉下面罩,往嘴里丟了把爆米花。

  大約十分鐘前,飛坦感到一股強大的念氣波動于是前來查看。他目睹了這女的憑空出現(xiàn)并立馬暈倒的過程,真是垃圾的念能力啊,瞬移后暈倒是什么破技能設(shè)計?他在周邊的垃圾堆里翻找,撿到了一包早已過了最佳使用日期的爆米花,這時剛好有個邋遢的男人爬到了她身上。飛坦心想:‘完美,來一出強奸戲碼消磨點時間也行!贿^她及時醒來了。

  飛坦是個挺隨性的人,不在乎計劃被打亂,現(xiàn)在她展現(xiàn)的念能力開始有點意思了,所以他繼續(xù)吃爆米花看戲。

  戴上了土元素拳套的烏奇奇再次揮拳。咔嚓。男人的下巴聽起來像裂了似的,他痛叫著被一拳揍飛。

  她吐吐舌頭,自言自語:“[請多包涵啊,我初來乍到,還在適應(yīng)中,力度掌握不好。]”

  她緩緩坐起來打量四周。垃圾如山。

  飛坦看著飛過來的男人,抬腳一蹬,把男人踹回了原處,然后嫌棄地用腳下的垃圾擦了擦鞋面。

  環(huán)顧四周的烏奇奇聽到男人又嚎叫著朝自己飛回來,連滾帶爬躲開。

  她視線掃過一座座垃圾山丘,然后抬頭看到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孩子站在山頂上俯瞰著她,裙擺在風中獵獵飛舞。狹長的金眸很是耀眼,配上遮住半張臉的骷髏面罩讓烏奇奇有點分辨不出對方是男是女,唔,不論是什么都挺酷的。這雙漂亮的眼睛好像就是她暈倒前看到的吧?

  她繼續(xù)仰頭,不斷抬高視線。天依舊是藍色的,太陽依舊耀眼。大體來看,這里和她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人類也長得差不多,一個腦袋、倆胳膊倆腿,既然是一樣的人類,她決定試試自己最擅長的溝通方式——她對那孩子燦爛一笑,試圖表明自己沒有惡意。

  對方蹙起細眉。

  嗯?莫非皺眉頭才是禮貌的問候方式?還是說對方有所戒備?烏奇奇不敢再貿(mào)然對視,免得被認為失禮。

  她嘗試站立,盡管雙腿有些發(fā)抖,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力量正在慢慢恢復(fù),于是烏奇奇自信地跳了兩下,差點扭傷了腳腕,不禁齜牙咧嘴:“哎喲喲……”

  對方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沒事!別擔心。]”她舉手安慰道,同時慢慢活動著腳腕。

  聽不懂的飛坦看到她的手勢心想:‘什么玩意。這就受傷了?這么簡單就投降?’

  那被當成皮球踢來踢去的男人躺在地上難受地呻吟著,烏奇奇走過去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男人的嘴角正滲出鮮血。仔細一看,這男子異常瘦弱,呼吸微弱而困難——顯然受了重傷,這可不得了!

  “[喂,救命!我沒事但是他有事啊!]”烏奇奇在飛坦所在的山丘下焦急地跳躍,試圖引起他的注意,盡管他一直在注視她。

  她手放在自己脖子上,頭一歪,舌頭一吐,然后猛指地上躺著的男人,高聲道:“[怎么辦,他好像快死了!]”

  飛坦依然皺著眉,冷冷回答:“干嘛?要殺他你自己解決!彪S即又往嘴里再塞了把爆米花。

  看到對方拉下面罩,烏奇奇確定了這怎么看都是個男孩子,而且聲音怪好聽的,陰柔,如同他的面孔?上Ψ剿坪跬耆欢约涸谡f什么,她嘆氣:“[難道這里的肢體語言完全不一樣嗎?而且為什么你不在乎有人要死呢?]”

  什么也聽不懂的飛坦只是默默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烏奇奇感到時間緊迫,那受傷的男子看起來情況越來越危急。她趕緊跑回到他身邊,試圖扛起他,但她還是太虛了。沒辦法,她只好拽住他腳腕,聚集風元素,盡力將他拖動前行。應(yīng)該找警察還是醫(yī)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不管了,先找醫(yī)院吧。

  飛坦將剩下的爆米花倒進嘴里。他張開手,袋子就被風吹到了另一座垃圾山上了。他雙手插兜,靜靜跟在那個奇奇怪怪的女人身后,這次她周身的氣變成綠色的了,跟她頭發(fā)似的。

  綠發(fā)像鮮草一樣在風中飄來飄去,同色系的綠眼珠咕嚕嚕轉(zhuǎn)著,細細觀察新環(huán)境。貧瘠小巷與垃圾中,衣衫襤褸的孩童們追逐著一團錫箔紙球,滿臉笑容,讓她也默默笑起來。孩子們偶爾好奇地盯著她那一身干凈的白裙,但很快就又投入到了他們的球賽中,揚起一片塵土。周邊的房子看似是垃圾拼湊出來的,東一塊西一塊的不同材料,很有趣。有些人在擺攤,一路看下來他們的交易方式是以物換物。有些人在垃圾堆里攀爬,翻找垃圾,偶爾會像剛剛那個男孩一樣,淘到東西就當場吃了。

  總體來看是個有些破爛簡陋、生活困難的貧民窟,但至少住在這里的人也會用笑容滿面表示開心,也會一起踢球玩耍。這樣推斷,這里應(yīng)該也有醫(yī)療系統(tǒng)的,對不對?

  烏奇奇累得松開了手中的男子,這一看,她心想:‘糟了,他呼吸變得又淺又慢了。’

  急忙投入到拾荒者的行列,她在垃圾中翻找起來。當她發(fā)現(xiàn)某件物品后,她也不知是沖誰興奮大喊:“[找到了!]”

  尾隨其后的飛坦看著她的白裙逐漸沾染上流星街的塵埃,這人似乎很快就融入了本地環(huán)境。站在地攤前,她賣力揮著手臂,指向手里的書,再指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飛坦冷哼,肯定沒有人會跟她交換流星街最不值錢的東西了,一堆破紙。果不其然,攤主像趕趕蒼蠅一樣將她打發(fā)走了。而且她看起來是挺像只蒼蠅,嗡嗡作響,跑來跑去。

  烏奇奇不氣餒,她挨個人嘗試,換著方式用肢體語言詢問他們。她指指點點繪本上的醫(yī)生和護士(好神奇,這里的醫(yī)護人員看似也穿白大褂。@次對方了然地點頭,用手給她比劃了路線。她朝對方咧嘴一笑,真好,溝通終于成功!

  站在一棟破爛鐵皮屋前,她看到里面行走的人都是穿著臟兮兮的白大褂的,躺在布上的人無疑是受傷的患者。真好,看起來一切都和她熟悉的環(huán)境差不多嘛,就是條件寒酸了一些。她迅速把男人遞給醫(yī)護人員,但是對方的肢體語言好像在表達要錢。烏奇奇摸了摸男子的口袋,只有兩個大洞。她默默拿出垃圾堆里撿到的幾樣?xùn)|西?吹结t(yī)護人員滿意地點頭,她也心滿意足地將男子留在了醫(yī)院里。

  轉(zhuǎn)身時,烏奇奇和面無表情的飛坦對視。他挑起了眉毛,她則回以微笑。

  飛坦心想:‘這女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烏奇奇伸個懶腰,對自己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很是滿意——身體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了、初來乍到卻已經(jīng)認識了兩個人、探索了這個地區(qū),F(xiàn)在的計劃是學(xué)一下這里的語言,這樣才能更方便交流。

  穿越不就是換個地方旅行嘛,好玩得很!

  ————

  一幫小孩拍打著一顆彈不高的網(wǎng)球玩。其中一個男孩在看到飛坦時腳步一頓。邁著有些激動和猶豫的步伐,名為星星的男孩朝籠罩著斗篷的飛坦小步跑去。

  對許久未見的偶像,星星輕聲叫道:“飛坦哥!你回來了。那、那個,我們找到了很多新游戲,也想出了很多新戰(zhàn)術(shù)!

  飛坦聽到這個稱呼稍微愣了愣。哦,對,這里是他以前撿到的幾個小玩具們所住的街區(qū)。他看向那個好奇打量著他的女人,輕呵一聲:“新游戲?走!

  就好像有人按下了【開始】 鍵。

  現(xiàn)在,角色逆轉(zhuǎn)。變成烏奇奇慢悠悠跟在飛坦身后,眼睛不時瞥向四周。

  他們在一個硬性垃圾搭建的小屋前停下,房頂和門都是廢舊鐵皮制成。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兩個興奮的孩子。

  一個超小只滿頭是斑禿的男孩激動到跳了起來:“是飛坦老大!我我我,想出了《真人快打》的新玩法!”

  滿臉雀斑的女孩在看到飛坦時破音地叫了一聲:“老大!”隨即她冷靜下來,道:“我們上次打的游戲其實有個隱藏結(jié)局!

  飛坦打了個哈欠,顯得對此不太感興趣。上次?都多久前了。

  斑禿男孩從床墊下掏出一臺游戲機,像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遞給飛坦。對方從寬松的斗篷袖口中伸出蒼白的手,奪過游戲機。

  烏奇奇正要進屋,鐵門卻在她面前砰地一聲關(guān)閉,看來這里也不像以前世界那樣可以隨隨便便就走入人家里了……她走到一旁的墻壁邊,通過窟窿向內(nèi)張望。屋內(nèi)的深藍發(fā)男孩坐在沙袋上,從鞋盒里拿出一張游戲卡,插入機器。

  或許烏奇奇對他的稱呼應(yīng)該變一下,因為這個藍發(fā)‘男孩’哪怕只是僅露出半張面孔,也明顯比另外幾個孩子成熟許多。

  她心里哼哼:‘打游戲?!這個世界真的和小精靈世界差不多嘛!

  她胡亂唱著歌回到垃圾堆里,從中掏出幾張稀巴爛、勉強能看出是游戲卡的東西。她把卡拋到空中,啪一下再統(tǒng)統(tǒng)接住。她的【回溯術(shù)】在這里就像找到了天堂。正是依靠這個法術(shù),她才能給之前的診所醫(yī)生提供東西。這法術(shù)能讓物品回到過去的狀態(tài),就像時光倒流,回到多久以前則取決于施法者的控制。

  她在垃圾堆里挑選了幾樣物品,然后用精神力覆蓋它們,閉上眼睛感受著手中物品逐漸的變化。但很快她就感到頭暈?zāi)垦#磥碜约翰还怏w力差,精力也不行啊,但是這些東西應(yīng)該夠用了。

  短暫的冥想過后,她清清喉嚨,叩響鐵門。

  吱呀。

  雀斑女孩從門縫中狐疑地打量烏奇奇。

  吱呀啊。

  從更大的門縫中探出一個帶著斑禿的小腦勺。矮矮的男孩沖烏奇奇兇道:“你誰呀?干嘛——哎?你拿著的那是《塞爾達》嗎。俊

  聽出男孩的興奮,烏奇奇嘻嘻一笑:“[你好啊,你大概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不過呢,我們來以物換物怎么樣?我給你這些東西,你念書給我聽?]”她攤開手掌,掌心上是一把游戲卡。她腋下夾著幾本繪本。

  雀斑女孩皺眉。街坊們都知道他們?nèi)齻熱衷收集游戲卡和游戲機,甚至愿意用重要的食物來交換,不過一下拿出這么多張卡,并且還是如此完美無瑕的狀態(tài)?她沖屋里的人叫道:“老大,門口有個可疑的家伙。”

  “她拿著好多游戲!還有傳說中超好玩的《塞爾達》!” 小男孩抓著門板,費力想把門敞大,他扒著雀斑女孩臟兮兮的手,甚至把指甲都扣進她肉里了,不過在飛坦沒發(fā)話之前,那女孩紋絲不動。

  【勝利】飛坦看著屏幕上通關(guān)的喝彩不做回答。他手指輕敲著屏幕,思索。

  他本來是想給她一個先起步的優(yōu)勢,然后再去追趕她的,畢竟帶有隨機性的游戲才有趣,而實際上她做出的選擇確實夠隨機,那么他該采取什么行動呢?

  飛坦轉(zhuǎn)過頭,下巴壓在沙包上,金色細眼從上到下打量著門口的女子,可以啊,裙子又變成純白色的了,這樣干凈的衣物在流星街可是很少見。

  他說:“讓她進來!泵嬲窒碌淖旖俏⑽P起!昂昧,輪到你出招了!

  門衛(wèi)女孩松開手,好讓烏奇奇進來,隨即她靠在重新合上的門上,堅守崗位。

  烏奇奇一步步走向飛坦,再次清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各位好,我叫烏奇奇,我今年二十歲,來自遠方,夢想是——哎等等,不好意思,臺詞錯了,我有點緊張哈,這位金眼睛的小兄弟視線太炙熱了,總之我想說的是,我想學(xué)習你們的語言。你念書給我聽,我給你們游戲卡,好不好?]” 她邊說著邊比劃著嘴巴、游戲卡、書本。

  “唔。”飛坦點點頭。

  “[你能理解我?]”烏奇奇滿是激動和期待。

  “你要用游戲卡換書!憋w坦如是推理道,并從抽屜里掏出一本爛掉的游戲攻略書,隨手丟給她。

  烏奇奇接過攻略手冊,又迅速將其連同幾本繪本塞進飛坦的懷中:“[麻煩你,念給我聽。]”

  二人離得很近,飛坦看著眼中亮晶晶的少女,直接快速伸手抽出她手中的卡,把它插進游戲機里。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空空的手掌心,再看看那個剛從她手中飛速奪走游戲卡的小兄弟,由衷驚嘆道:“[太帥了,你是我見過速度最快的人類!]”

  名叫老鼠的斑禿男孩咯咯笑了起來,他已經(jīng)開始有點喜歡這人了,畢竟她看起來也是超級欣賞飛坦老大的,咦,但是每個人本來就應(yīng)該欣賞老大啊,是不是?老鼠困惑地撓撓頭,順帶抓掉了幾根稀疏的頭發(fā)。

  警惕心強的雀斑女孩打量著家里的陌生人,這人的語言和衣裝明顯是個不屬于流星街的外來者。她問飛坦:“東西到手了,要讓她滾嗎,老大?”

  “放這!憋w坦頭也不抬地說。

  烏奇奇審視著屋內(nèi)的氛圍和這幾個人,最終她將目標鎖定在之前就見過的安靜男孩身上。她帶著一位老師分發(fā)作業(yè)的嚴肅,遞給他一本繪本:“[能麻煩你念書給我聽嗎?感謝~]”

  她雙手揮舞,模仿嘴巴一張一合的動作,然后指指書本。

  星星困惑地看著她,但似乎只要仔細看她豐富的肢體語言就能理解她想講什么,像猜謎一樣,還挺好玩的,星星抿嘴一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想讓我讀給你聽?”

  通過她眉飛色舞的行為,星星覺得自己推斷的沒錯,于是他手指輕掃過書本的標題,念道:“《我的家人》。”

  星星的父母去世后,小姨打官司成為了他的監(jiān)護人,收走了他所有的遺產(chǎn),對此還不滿意,順手把他給賣了。陰差陽錯,他被當作垃圾運輸?shù)搅肆餍墙帧?br />
  在流星街,書本的最佳用處是擦屁股和點火。對星星來說,曾經(jīng)的用處是用來閱讀。自從七歲被丟棄在這里,身為上過兩年小學(xué)的‘高材生’,他成了孩子們中的‘學(xué)者’,偶爾在大家不想打架、撿垃圾、上班、踢球、打球時,他們會安分聽星星念故事書,或者敘述他以前聽過的故事。有些孩子對這些故事嗤之以鼻,有些則是滿眼向往。

  過去三年中,大概是三年,誰也分不太清這里的日子,他身為外來者懵懂的適應(yīng)了這里,活了下來。多數(shù)居民其實也想過上平靜的生活,畢竟這里就是他們的家。但流星街的郊區(qū)種種資源都不夠,所以居民們只能大打出手,時常會鬧出人命。

  打得最轟轟烈烈的是一幫自稱幻影旅團的家伙,而他們的戰(zhàn)場早已不是流星街,是外面的世界!流星街的大家都把他們視為偶像。但正如其名,他們是捉不到、看不見的幻影。星星卻幸運的遇見了一位。

  那天,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星星在和他初次相遇時,聽到一句冷冰冰的:“小鬼,你會打游戲么?”

  星星回想不起自己說了什么。他只記得那個身穿斗篷的人悠閑朝他走來。明明比自己高不了多少,那人卻揮揮手便削掉了三個腦袋,比印象中媽媽切胡蘿卜還干脆利落。鮮血淋在飛坦哥的斗篷上,讓星星想起了披著紅色披風的超人。如果沒有飛坦哥介入,自己那天絕對被打死的。

  自那之后已過了兩年。

  麻雀、老鼠和星星本人都是飛坦哥收集的小玩具。他們仨擅長不同類型的游戲。每次他們出門翻垃圾都會刻意留意各種游戲。這兩年內(nèi),他們總共見過飛坦哥三次,但這不妨礙他們崇拜他。崇拜飛坦哥還給了他們一個目標:以后也要變得像他那么強!

  其實第一年剛到流星街星星整個人是恍惚的,連驚嚇都沒有感受到,就是有種:‘咦,我為什么今天也活下來了’的困惑,還有就是要不要趁早去見爸爸媽媽呢?何必自己一人活著?好在他活了下來,才能遇見麻雀和老鼠。

  星星念完了繪本的最后一頁,猛地合上書,干脆利落地說:“完。” 什么破故事,為什么會讀起來這么痛?為什么會讓他想起好多好多事情?

  烏奇奇和老鼠圍著星星各坐一邊。

  烏奇奇點頭,指指封面上的床,然后指指屋里破爛的床墊,道:“[謝謝,這是什么?]”

  星星答:“床!

  麻雀插嘴:“蠢!

  想?yún)⑴c進來的老鼠隨口一說:“麻雀~”

  麻雀揪住他耳朵:“你是說我蠢?”

  “嗷嗚~沒有啦,放手放手!”

  混亂的場面逗得烏奇奇直笑。有些東西確實會有很多不同的名稱,所以她指著床墊認真重復(fù)道:“Chuang。Chun。Ma que。”

  星星撲哧一笑,他推開一旁打鬧的朋友!皠e鬧了,讓我試著教她一些簡單的詞,這樣我們就可以問清楚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我們家了!

  “那還用說,因為老大讓她進來了。 崩鲜筮在掙扎!巴赐,松手!

  麻雀聳肩:“管她為什么,既然老大想要她,那就留著唄。等老大走了,我們把她踢出去就好。”

  烏奇奇趁機指著自己說:“我,烏奇奇。你?”她指指星星。

  “你學(xué)得好快啊。我叫星星。這個,星星。”男孩指著繪本里掛在空中的星星,又推開窗戶,指指滿天繁星!靶切!

  她笑:“星星!美。”

  臉紅的星星抓著自己滿是破洞的外套,羞愧地抿嘴笑道:“你學(xué)得太快了。那個,你真的明在自己在說什么嗎?”

  烏奇奇茫然沖他眨眼,隨即咧嘴露出她標識性笑容,八顆潔白的小牙幾乎晃瞎了星星。

  男孩心想:‘好白啊,這里的人牙多數(shù)是黃色的,就像這里的風沙!_口說:“那我們繼續(xù)學(xué)吧!

  星星耐心地糾正著她錯誤的發(fā)音。他與麻雀和老鼠不同,他很享受有人認真聽他說話的感覺,而且這位學(xué)生非常熱情積極,牙齒也很好看。他喜歡她的笑容和白裙子。白色,在這里是多么罕見的顏色,太容易弄臟了,很快就會被染成黑乎乎的樣子。白色,清潔隊使用的漂白劑倒是會把東西染成白色,只是漂白劑常常毀滅一切,白色反倒成了死亡的顏色。對了,印象中有一部電影,一位漂亮的阿姨淪落到類似流星街的貧民窟,她窮到?jīng)]錢,只好賣掉了自己潔白無瑕的牙齒,小時候那一幕很震撼,臟兮兮的手伸到阿姨嘴里把她的牙齒一顆顆拔下來,滿嘴的血。而現(xiàn)在的星星知道那個血的效果很假了。等等,電影?好遙遠陌生的概念啊。以前,他常常和父母一起看電影。以前,父母常常給他念書聽。以前,他有過爸爸和媽媽。好痛。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記憶一段段涌現(xiàn)。好奇怪。

  ————

  深夜,僅有的光源是一根蠟燭和兩個游戲機的液晶屏。

  勤懇教書的老師說到口干舌燥。星星拿起角落空空的鐵水桶,無奈嘆氣:“抱歉,我忘了去打水!

  烏奇奇好奇地望去:“水?”她示意讓他把桶遞給她。

  “沒事,夜晚外面很危險,等明天。”星星豎起手掌制止她!拔覀兒芰晳T饑餓和口渴了。一晚上不算什么。你也忍忍吧!

  烏奇奇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克,我給!闭f著,她手一揮,水元素匯聚成涓涓細流,不久便盈滿了桶。

  “????”三個孩子圍攏過來,無比震撼地看著那桶清澈的水,再瞅瞅一臉理所當然的烏奇奇。

  老鼠指她,然后水桶,大喊:“魔法?!”

  她用同等興奮的口吻重復(fù)道:“魔法!”

  飛坦默默糾正道:不,是念能力。啟用凝,這次他觀察到的是空氣中一顆顆藍色的氣凝聚在她身邊。這畫面有點像……俠客當時說是叫什么來著,生物發(fā)亮?發(fā)光?反正很像那次他們到深海里去做任務(wù)時所看見的。這幾個小不點以前好像沒有這么聒噪,嘰嘰喳喳好煩,不過還好沒走,這女人身邊奇怪的氣讓他很有興趣。

  老鼠小心翼翼地舀起一捧水,輕輕嘗了嘗,下一刻他便抱著桶痛快地大口喝水。

  星星本來在遲疑,不敢把臟手放進這么干凈的水里,但當老鼠毫無形象和顧慮地喝了起來,他也盛了一點來喝,點評道:“天啊,這是我喝過…… 最什么味道也沒有的水了!”

  麻雀震驚抱住頭:“你在說什么。∧銈儍蓚不害怕嗎?剛剛是什么情況?”

  老鼠把桶舉到麻雀面前。“怕啥?你也快來嘗嘗,超好喝,嗖一下就能咽下去的感覺~”

  很快,麻雀也淪陷,三人將水喝得一滴不剩。想到忘記分享給老大,他們有些愧疚的看向?qū)徱暻闆r的飛坦。

  對此,飛坦只是瞇眼!案陕锟次遥俊

  仨小孩覺得有些發(fā)冷,誰也不敢答話。

  像個調(diào)酒師的烏奇奇手一抬,水就再次蓄滿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渙散的,這不,老鼠已經(jīng)忘記要去害怕飛坦了,反倒是驚叫:“魔法啊,真的是魔法!怎么做的?”老鼠搖晃著烏奇奇的肩膀?吹剿荒樏院,老鼠宣布:“好,我來教你說話,你來教我這個!我叫老鼠,記住了嗎?我,老鼠,你叫,烏奇奇。懂?”

  “懂!老鼠!”

  老鼠急忙拿起一本書,他茫然盯著上面彎彎曲曲的線和方塊,結(jié)巴說道:“這個。三角。這是圓圈,呃,呃!边@比他想象的難啊!

  烏奇奇指尖劃過每一個字母,流暢念出每一個。之前她聽星星朗讀的時候就記住了,這些字母組合起來會再次變成不同的符號,發(fā)音不變。可惜念得出來不代表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

  老鼠丟開手中的書,滿意叫道:“我真是個厲害的老師!太簡單了,還是你來吧,星星!彼麚现约旱陌叨d坐在了飛坦附近,但不算特別近,因為他知道飛坦老大很嫌棄他們靠太近。他伸著脖子觀看游戲機里的角色在空中拉扯著一塊綠色的帆布翱翔。

  隨著夜幕的加深。外面時而傳來野獸的叫聲,有次傳來了人的慘叫聲。老鼠打了個哈欠,縮成一團,星星和烏奇奇的喋喋不休像是段有點煩人的搖籃曲似的哄他入睡。

  烏奇奇湊到沙包旁邊坐著,回憶著小孩們對這個斗篷男生的稱呼,她叫道:“飛坦哥老大!”

  這稱呼……飛坦額頭青筋跳動。他低頭看向她,頭發(fā)里夾著些沙粒。碧綠的眼睛亮晶晶望向他,比他手中的液晶屏還耀眼。

  他捏住她下巴,檢查著今早她被揍的地方——沒有淤青,沒有痕跡。

  他微微撇嘴,道:“飛坦!

  他教她的第一個單詞。

  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冰涼,在炎熱的天氣里很是舒服。他眼神銳利,仿佛想要切割她。上揚的眼尾為他增添了些神秘感,配上金色眼珠很是奪目。她笑嘻嘻重復(fù):“飛坦!美。我是快樂。我睡!闭f完,她扭頭打哈欠。伴隨著他不屑的一聲冷哼,他的手指從她下巴滑落。

  枕在沙袋上,她很快呼呼大睡。

  她是快樂?真是個奇葩。飛坦默默回到游戲中。她的氣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那么圍繞在她身邊,一粒粒不同顏色的氣是什么?念能力者修煉的目的是把氣鎖在身體里,才能不浪費生命力。而她的卻輕飄飄浮在她周圍。

  總結(jié)一下他目前觀察到的能力:

  1.瞬移。

  2.棕色的拳擊手套。

  3.綠色的拖著男人走的氣,這算不上什么特殊能力吧?

  3.藍色的倒水能力。

  4.像信長和窩金的快速修復(fù)能力。

  種類還真多,雖然目前看來都挺廢的。團長雖然說過他想要偷個瞬間移動的技能,但是這個人的技能后搖是暈倒,危險性太大了。觀察觀察再說。

  那么他該怎么不讓她發(fā)動瞬間移動逃走呢?不給獵物逃走的理由就好了吧?

  大概。因為鋸下雙腿并不會阻止念能力生效。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靠——他手下的游戲角色怎么就死了?飛坦盯著屏幕,隨即惡狠狠瞪住罪魁禍首,同時試探地釋放了一縷念氣。

  她雙眼立馬睜開,瞪得圓圓的。二人干瞪眼僅僅兩秒鐘,她肚子就打破僵局咕嚕嚕叫了起來。

  飛坦撕下一塊硬面包,朝空中丟出,像喂鳥一樣。

  她仰脖張嘴接住:“謝謝飛坦~”

  “哼。”飛坦視線重回游戲上,讀檔重來。

  “哼~”她得意重復(fù)道。

  烏奇奇對自己今天的進展很是滿意。交到了新朋友(至少在她看來是‘快要’交到朋友了)、認識了五十音字母表、找到了落腳過夜的地方、讀完了五本繪本、每本都重讀了三遍,并且學(xué)到了里面的單詞。這一切對虧星星,那孩子超有耐心,盡管他們需要保證自己不能太吵,不然那雙狹長的眼睛會‘咻’一下像刀子似的冷冷瞥過來。

  這一整天她都有感覺到飛坦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緊貼在她身上,正如她對他也有一絲好奇。她知道飛坦對她有點像是捕獵者對獵物的興趣。

  那么如何避免捕獵者的獠牙呢?給他不進攻的理由就好了吧。

  大概。反正大不了自己可以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