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聲音緊接著也傳入她的耳內(nèi),那聲音聽來分外熟悉,只不過比之往日里,帶了些許的柔媚與眷戀。
“墨闌…!
“叫我玄墨!
蒼靈的眼神掃到大殿內(nèi)不遠(yuǎn)處的一張大床上,此時,一雙身影正緊緊纏在一起,男人那寬厚的肩膀眼熟到直讓蒼靈一雙眼睛急速升騰起晶瑩的淚花,而被壓在他身下的女人,整個身子都被他掩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張明媚的臉龐和肩頭光裸的肌膚。
女人的眼神流露出癡迷的醉態(tài),她仰著頭,一雙手死死纏在男人的脖子上,“我就是喜歡叫你墨闌…。再說了,當(dāng)初你不是化做墨闌上了九重天?那個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
“我不喜歡!蹦腥说穆曇魩еΓ瑓s是很淡,“我讓你叫什么你便叫什么,沒有理由,知道嗎?”
“你真討厭…!
“討厭你還喜歡?”
“不是喜歡,是愛…”女人的聲音一頓,突然間一聲大喊,“蒼靈!”
男人的身子一僵,緊接著慢條斯理的從女人身上起來,回轉(zhuǎn)過頭來。
“呵呵。”他看著蒼靈,懶洋洋的一笑,“女人,你每次出現(xiàn),總是能壞了我的好事!”
蒼靈盯著眼前的這張臉,他是彥予沒有錯,他的神態(tài)與眼神里的色彩都代表著他就是過去的那個彥予,而此刻,他還正在大殿里與女人風(fēng)流快活,他一點都沒有變,這個人就是彥予,他除了與玄墨長的一模一樣以外,他哪里有一點往日里玄墨的影子?
“蒼蒼…。”他將身邊的女人推到一邊,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過來坐。”
蒼靈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待到他不遠(yuǎn)的距離,她停了下來。
“彥予,我是來問你,是不是你殺了朱雀與盤珠?”
男人的眼睛深深看了她一會,道:“你應(yīng)該叫我玄墨。”
“你不是!”
“我是!蹦腥似鹕沓呷,身后的女人沖他大喊,“玄墨,你回來!”
而他絲毫不為所聞,腳步不停,沉穩(wěn)的一步一步朝著蒼靈走過去。
“蒼蒼,留下來陪我,嗯?”他伸出手,想要拉住蒼靈,卻被她一把躲開了去。
“我問你,朱雀和盤珠是不是你殺的?”
“她們現(xiàn)在不都好好的嗎?”男人笑著,眼底帶著一抹嘲諷,“怎么,你現(xiàn)在來找我算賬?”
“如果不是玄墨救下她們,她們早死了!”蒼靈手里的長鞭指向他,“哪里來的現(xiàn)在好好的?”
“什么玄墨!那就是我身體里分離出來的一團(tuán)精氣而已!”男人語氣森然中帶著濃濃的嗜殺之氣,“蒼蒼,我才是你的玄墨!”
“不,就算他只是一團(tuán)精氣,在我眼里,他才是玄墨!鄙n靈看向他,“而你,雖然擁有完整的心臟,元神以及元魄,在我眼里,卻是一只惡鬼!”
“是嗎?”玄墨傾身上前,“蒼蒼,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我都是玄墨!你問我為什少殺朱雀與盤珠,理由很簡單,她們擋了我的道,就這么簡單。”
“那么,臨淵的消失也是和你有關(guān)了?”
“沒錯!毙苯映姓J(rèn),“蒼蒼,我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躲在暗處默默看著你,看著你和他卿卿我我恩愛纏綿,將一顆深愛著你的心深深埋起來,直到死也不敢說出來,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歡的,就要去搶,去奪,我不喜歡的,厭惡的,擋我路的,就要去毀滅,只要這輩子能夠得到你,我玄墨什么都做的出來!”
“那么到最后,你能的到什么?”蒼靈問他,感受到他身上清晰可聞的氣息,這氣息對她來說如此熟悉,曾經(jīng)一度還讓她很是著迷,她以前曾經(jīng)問過他,身上用了什么熏香,他那時板著一張臉,氣哼哼的道,“大男人家,用什么熏香?簡直可笑!”
“那你身上的味道這么這么好聞?”不同于臨淵身上清淡的草木之香,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甜之氣,這香氣卻又不似女兒家身上的那種閨秀之香,而好似某種甜點與花香的結(jié)合,聞之便覺心情舒暢,令人食指大動。
蒼靈那個時候每每一靠近他,便有一種饑腸轆轆的感覺,總想吃點什么東西,玄墨便笑著拉上他的手,變回蛟龍的樣子,駝著她高飛入云端,然后帶她到云深之處的花海,在那大片的花樹地下,挖出一個密封的小壇子,然后將一整只黃燦燦的燒雞拿出給她吃。
她每次都吃的不亦樂乎,直到最后才會想起來問一問他,“呀,我都吃完了,你餓不餓?吃不吃?”
他便會笑著在她頭上輕點一下,“小饞貓,我就算餓,你還有東西給我吃嗎?”
“嘿嘿,沒有了!”她撓撓頭,“唉,這么好吃的東西,我竟然忘了給東臨留點了!”
他的臉色一僵,唇邊一縷苦笑,“那我下次,多給你做一些!”
“嗯!”她猛點頭,“玄墨你最好了!”
他擦著她沾滿油漬的紅唇,眼神幽幽,“蒼蒼,你什么時候能將我放在你的心里?”
“你一直在我心里呀?”她眨巴著眼睛,“一直都在呢!”
“沒有!彼o靜道,“我對你來說,便是穿腸而過的酒水,喝下去,便什么也不是了!
而臨淵,卻是你體內(nèi)循環(huán)著的血液,沒有他,你便活不成。
我們怎么會一樣呢?
完全不一樣!
也是后來,蒼靈才知道,玄墨身上之所以會有如此特殊的香氣,那是他自己親身到了凡間去尋來的一種藥果子,然后加入了神族的天香丸,特制而成的一種香囊,他每每掛在自己身上,是用來給蒼靈提神消食的。
對他來說,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看著她每一天都保持美好的心情,他想讓她只要和他呆在一起,便是快樂的。
許是他也想到了那久遠(yuǎn)的過去,玄墨的眼底呈現(xiàn)一抹淡淡的溫柔,看著蒼靈的眼神變的繾綣而旖旎,“我得到什么我沒有考慮過,因為我的目標(biāo),從來都只是你!只要有你,我失去什么都無所謂!”
蒼靈別過頭去,“臨淵去了哪里?”
玄墨一聲冷笑,“我永遠(yuǎn)也不會告訴你!”
蒼靈也不指望他會告訴她,眼神轉(zhuǎn)過來,卻并不看他,“彥予,我來魔窟只為一件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任何傷害我身邊之人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她說完,大踏步轉(zhuǎn)身往殿外走去。
殿門卻是砰一聲關(guān)上,阻擋了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