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也是我去!迸R淵淡淡道,身子一閃飄了進(jìn)去。
他沒有來的及有所動作,因為有人已經(jīng)先他一步走了進(jìn)來。
蕪湖端著一疊茶點(diǎn),風(fēng)姿綽約的站在房門口,“二位也累了,吃些點(diǎn)心吧。”
此時,兩人激戰(zhàn)正酣,她如此幽靈般現(xiàn)身,天睽還好,浣樂尖叫一聲,光著身子差點(diǎn)從床上掉下來。
“這茶點(diǎn)是我母親親手做的,我自己都沒舍得吃,特意給你們端了來!笔徍䥇s好似沒有見到他們的失態(tài),端著盤子,盈盈走到床前,“妹妹,下來吃點(diǎn)吧!
“。
浣樂又是一聲尖叫,扯過一條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你…你…”
她哆嗦著身子,臉上還泛著剛才情欲未褪去的紅潮,浣樂覺的又羞又憤,甩手劈出去一道強(qiáng)光。
蕪湖險險避過去,手里端的水晶盤卻由于重心不穩(wěn)啪嚓一下掉在了地上。
“滾!”
再抬頭時,男人冰冷厭惡的聲音響起,天睽將浣樂緊緊摟在懷里,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茅廁里的蒼蠅。
蕪湖的心臟無來由又疼了一下。
這個男人就算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依然帶著那副黑金面具,冷淡的薄唇緊緊抿起,絲毫不見之前縱橫情欲的淫靡之態(tài),眼波里,蕩著清冷的光。
蒼靈知道,這男人對浣樂,未必就是真情。
那一晚,天睽最終還是踏入了蕪湖的房間,不過不是來與她洞房花燭纏綿溫存的,是來與她談判的。
他掐著她的脖子,將她頂在墻上,然后湊近她,一字一字道:“此后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好好給我呆在這個紫極殿里,終了你的一生吧!
蕪湖臉漲的通紅,胸腔間窒息到幾乎要暈厥,可她強(qiáng)撐著,依舊笑的明媚,“殿下,我會是一個好妻子!
天睽被她笑的一陣恍惚,如果她嫁給他是為了他這個人,那么他就算不愛她,也會好好善待她,畢竟,她長的那么美,還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清楚,這個女人的野心,是他身后的那個位置。
他從出生起,就是天族一人之下的大殿下,五萬歲那年又被老天君親封為太子,四海八荒內(nèi)每一個人都對他恭恭敬敬,誰人也不敢忤逆他,個個對他傾心以待,可身居高位,瓊樓玉宇之內(nèi),高處不勝寒,又有幾個人僅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對他好的?這么多年了,他還未碰到一個。許多人的所謂真心,他看的透透的,一旦離了這個位置,他知道,那些人會毫不猶豫的舍他而去。
他很清楚,因為他經(jīng)歷過。
他將蕪湖的身子狠狠一甩丟在了地上,然后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去。
蕪湖默默將剛才被他折斷的一截斷臂掩在了身后,蓮藕做的身子,就是脆弱,就像現(xiàn)在,她站起來的時候沒穩(wěn)站又摔到了地上,兩條腿又都斷了,兩截白生生的蓮藕便晾在了大殿內(nèi)。
如果自此起,兩人不再有交集,那么天高海闊,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大家各自安好,也算是一個好的結(jié)局。
可是,情愛一事最為玄妙,很多時候自己也無法把控,自己的那一顆心什么時候會背叛自己的最初。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蕪湖大都自己一人獨(dú)居在紫極殿,身邊陪伴著的只有微滟一人。
天睽極少來她這里,只有在天帝傳喚他們前去,或者祭祀祖神的日子里,他才會不得不來。
而天睽,一直沒有碰過她。
直到浣樂那里傳來喜訊,她有了天睽第一個孩子。
自那以后,蕪湖成了整個九重天的笑話。
鳳王特地派來鳳妝與她傳話,讓她盡快懷上天睽的龍種,以光耀鳳之一族的門楣。
“父王說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鳳妝笑的有些惡毒,“姐姐,有問題嗎?”
蕪湖平靜道:“這種事情也要講究機(jī)緣,怎么能說有就有?”
“那浣樂仙子怎么說有就有了?”鳳妝歪著頭,極其天真的問道:“難道姐姐不行?”
蕪湖臉色越發(fā)冷靜,始終沒再說話。
鳳妝走前對她道:“姐姐,你拼了命也要嫁給大殿下,到頭來卻讓別人占了先機(jī),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哦對了,我還聽說,大殿下這一年來,都沒進(jìn)過你的紫極殿,姐姐,但愿你能把持的住,別到最后一只紅杏出了墻!呵呵呵…!
鳳妝的身影消失了很久,蕪湖始終覺的她的笑聲一直在大殿內(nèi)回蕩,刺激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jīng),下一瞬就要全部爆發(fā)。
她渾渾噩噩的沖了出去,身子在半空中飄了好久,直到累了,才昏昏沉沉的落了地。
一片絢爛的色彩,是一片汪洋的花海。
不知不覺間,她又來到了鎮(zhèn)明山。
后山的鳶尾花叢中,十分湊巧的,她看到了此刻最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天睽與浣樂雙雙躺在花叢中,天睽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兩人的臉上洋溢著一致的微笑,那笑,是在蕪湖看來,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東西。
他們正在商量著將來給孩子起什么名字,浣樂說她喜歡男孩,希望他長大了能像大殿下一般英勇神武,天睽便說他喜歡女孩,希望她將來長的像浣樂一般溫柔美麗,兩人不停的說笑著,天睽一向冷冰冰的臉上終于窺見了一絲叫做喜悅的神色。
蕪湖覺的分外刺眼。
她看著那個男人,他眼神里的溫柔似乎可以將人融化,嘴角的那抹笑容簡直可以讓人溺斃,她總算見識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大殿下的一笑傾九洲的魅力。
果然名不虛傳。
這是蕪湖窮盡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她也希望有那么一個男人,能將她放在心尖,妥善安置,細(xì)心呵護(hù)。
她羨慕妒忌的要死!
可是她無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