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笔挵滓顾剖窍肫鹗裁此频,臉色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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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冰洞里鉆出來的時候,葭葭還有些茫然,摸了摸凍得快要僵硬的眉毛,一張傳訊符就傳了出去,而后向主城仰天走去。
一路疾行進(jìn)城,尋至客棧,正見秦昭和盤腿坐在床榻上,諸星元耷拉著腿坐在一邊,臉上還貼了兩張紙條。
“你們兩在做什么?”葭葭伸手便要去撕諸星元臉上的紙條。
秦昭和不動聲色的看了諸星元一眼。
諸星元十分尷尬,借機(jī)避開了葭葭想要替他撕紙條的手,正色道:“愿賭服輸!”而后盯著葭葭看了半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了?”葭葭看他沒頭沒腦的傻笑,一時懵住了。
還好秦昭和及時遞來一枚小小的圓鏡,葭葭看著臉上五顏六色的模樣,那是妝容被暈開的模樣,想是因?yàn)閺谋醋吡艘辉,一冷一熱,化開了,甚是狼狽。
捏了凈水咒將臉洗了洗,又重新讓秦昭和在臉上添上了妝。
做罷這一切,諸星元才頂著臉上兩張花花綠綠的紙條問葭葭:“怎么樣?”
“人找到了!
“他人怎么樣?”
“不大好,要慢慢養(yǎng)著!
“就是說要在這附近呆幾年咯?我是無所謂,這小子怎么辦?”諸星元拍了拍秦昭和的腦袋,“在這里呆幾年,萬一染上賭癮怎么辦?”
秦昭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這里的賭場定有什么問題!闭f到賭場,葭葭便道,“我可不相信能結(jié)丹的修士意志力這般不堅定!
諸星元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何人?”葭葭轉(zhuǎn)頭去看諸星元,“這里有我昆侖的修士?”
諸星元搖頭,站了起來,制止了葭葭:“你莫動,讓我去!”
第九百五十四章 城主
許是敲得久了,門栓落了地,“嘎吱——”一聲,門被悄然推開,從外走進(jìn)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扎著兩條麻花辮,清清秀秀的,手里拿著個油布包,一股靈谷的香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葭葭吸了吸鼻子:包子!拜歡喜所賜,她在清心峰上練就了一番“聞味便知包子香”的能力,而且還用的是上等的靈谷。
小姑娘咧嘴一笑,缺了一顆門牙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小哥哥,包子來了!”眼里完全沒有諸星元與她,小姑娘直奔秦昭和而去,帶著幾分討好的將包子塞到秦昭和手中。
“謝謝!鼻卣押托辛藗道禮,因小小年紀(jì),便生的鬢角崢嶸,雖說易了容,原先的清俊少了不少,可身姿還是那般,這個道禮竟然看起來意外的優(yōu)雅。
小姑娘見秦昭和吃了包子,這才開心的跑開了。
“這是……”葭葭的話還沒說完,便聽諸星元一聲驚悚的語調(diào):“我昆侖光棍至少二十萬,他才七歲啊,就知道找道侶了!”
“什么道侶?”秦昭和將手里的包子分成兩半,遞給葭葭和諸星元,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一副磊落自然的樣子,倒叫諸星元有些尷尬了,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沒什么關(guān)系,可那小姑娘不在這么想啊,看她臉紅紅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
“她才七歲,不懂得,過段時間就好了,要不,咱們換個住的地方也行!鼻卣押蜕裆匀,一點(diǎn)都不像方才那小姑娘的同齡人。
“你已經(jīng)勝過昆侖二十萬光棍了!敝T星元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又一陣急迫的敲門聲響起,諸星元跳下床榻,一陣風(fēng)一般沖到門口,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們不吃包子,別送……”
話至一半噤了聲。
從門外走進(jìn)一位修士,身上的制式服飾有幾分眼熟,葭葭記得那群在街中招搖過市的那群高階修士身上也穿著同樣的制式服飾。
“這位是朱真人吧!”那修士看了看諸星元,“城主有請!”
諸星元形容一呆,聲音也尖銳了不少:“城主?”
“我仰天城張城主。”那修士修為也至出竅了,見諸星元的“面皮”生的“猥瑣”,這一幅呆怔的模樣更是蠢笨,不由生出幾分鄙夷來,“我張明熙城主,藏神中期的大真人有請!”
話音落下又看到了里頭的葭葭與秦昭和,不由皺眉看了過來:“這兩人是你什么人?”
回過神來的諸星元,臉色發(fā)黑的動了動唇。
葭葭聽到他說了四個字:“祖孫三代!”
“那一起去吧!”那修士不屑的看了眼葭葭與秦昭和,見諸星元還在磨蹭,頓時不滿了起來:“磨蹭什么,好事情,快走!”
說罷,就轉(zhuǎn)身先一步踏出了門派。
諸星元朝葭葭比了幾個口型跟了上去。
“這土皇帝!”這是諸星元與她說的。秦雅、顧朗的暴露,就是為了他們方便行事,葭葭拍了拍諸星元的肩膀,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諸星元臉色難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城主府的大門造的極高,十丈有余,推開大門,入目的是凝火晶石鋪就的小道,這樣的奢侈,葭葭平生只在天機(jī)殿見到過,但那不過一殿而已,而這條長至看不見盡頭的小道全是凝火晶石鋪就。敢情是滿城的烏煙瘴氣造就了這城主府的金碧輝煌。
兩旁端著靈果、美酒經(jīng)過的多是些煉氣期的女修,皆生的美貌不俗,葭葭突然明白了那句“美貌有靈根的女修最值錢”的意思了,想來多是被送到城主府來了。
這些女修多穿著繁雜的華服長裙在小道中施施然走著,不似修士,更似是那些高階修士豢養(yǎng)的侍妾一般。
葭葭取出一枚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與素日里的模樣判若兩人。就連在冰洞之中,她離去之前,蕭白夜都感慨過:“怎的畫成了這幅樣子,要不是引路符不會認(rèn)錯,要不是敢肯定是你,我都不敢叫你!
能騙過蕭白夜,葭葭對能騙過張明熙更有了幾分把握。
摸了摸嗓子,要換個與以往不同的聲音,對她來說并非難事。
凝火晶石鋪就的小道盡頭是一片開闊的四野,絨毯兩畔鋪就著一些華毯,有修士坐在其上,葭葭粗粗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坐下的幾乎都是出竅期的修士,離張明熙最近的那位修士修為已至藏神初期。
“朱真人!睆埫魑踝谧钌鲜祝恐粡埌酌,狐毯下垂著的那五條尾巴輕易的便泄露了這狐毯的來歷:一只五尾白狐的皮毛,在神州的拍賣行都能拍出天價,更遑論是在東海。
還是那寬大的黑袍,張明熙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簪發(fā)的玉簪發(fā)出瑩瑩的光澤,一看便不是凡品,眼下張明熙正端著一只琉璃杯,目光毫不收斂的打量著諸星元。
“朱真人是道修?來方丈島作什么的?”
諸星元呵呵一笑,聲音也比往常尖銳了不少,摸著自己唇邊的八字胡笑了起來:“帶小輩東海游歷,眾所周知,東海十七島中蓬萊、瀛洲、方丈三島最大,便來此看上一看!
“先來的我方丈島?”張明熙晃著琉璃杯中的酒,卻并未端至唇邊,就似在把玩什么物件一般。
“并非如此,我等先去的蓬萊,但是蓬萊戒嚴(yán),便先來方丈島上看看!敝T星元不慌不忙的解釋了起來。
“我仰天最多的便是賭場,要賭上一賭么?”張明熙一翻手,三顆黑玉骰子破空而來,諸星元一動未動,直至黑玉骰子已至跟前,落了地。
四、五、六。
“多謝真人厚愛,朱某并不善賭,小輩亦是如此。”諸星元低頭作揖,葭葭與秦昭和也在后頭低下了頭。
“是么?”張明熙反手一抓,那三顆骰子又回到他的手中,笑容也淡了幾分,“那你與你家后生晚輩便莫要踏入我賭場一步!
“張真人放心,朱某與小輩一貫知分寸,不踏足的地方絕對不會進(jìn)!敝T星元連忙表態(tài),他如今的外表就是個小人的模樣,這番點(diǎn)頭哈腰的態(tài)度,到與那張八字胡的猥瑣臉很是相符。
張明熙揮了揮手,諸星元只覺一道大力襲來,整個人被掃到了一旁,張明熙的目光開始仔細(xì)打量起葭葭與秦昭和二人來。
第九百五十五章 怨起
女修嬌艷的容貌有種流于俗表的風(fēng)塵,這等裝扮可以說在魔修中很受歡迎,但對于道修就不這般喜歡了。張明熙是個道修,雖然算不得一個善人,但審美也是基于道修的審美而存在的,是以眼前這個女修的容貌,他并未放在眼中,一個道修生成這樣,雖然修為已至元嬰,卻并不能讓他的目光多做停留。
察覺到張明熙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到了秦昭和身上。眼前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卻已經(jīng)筑基了,他倒是驚訝了幾分:“這小子不錯!
秦昭和捏著葭葭的衣裳腦袋埋在衣裳里,這幅見不得人的小家子樣,看的張明熙直皺眉,半晌過后,揮了揮手:“下去吧!”
一道大力將他二人帶到一邊,諸星元看了葭葭與秦昭和一眼,輕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欲離開,張明熙的聲音卻在身后突然響起:“爾等就住在這里吧,來人,帶他們下去!”
竟連個辯駁的機(jī)會都不給,張明熙還是將他們留在了城主府。
“這土皇帝,想將這一城的高階修士都控制住么?”諸星元冷哼一聲傳音葭葭,“委實(shí)可恨!”
“雖然可恨,卻拿他無可奈何,走一步算一步吧,看今日的情形,我等并未引起他的懷疑!陛巛缯f道。
引路的練氣女修生的貌美而清麗,將他們帶到城主府西側(cè)的客苑,安排他們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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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人!”對面把玩著一截人骨的魔修笑瞇瞇的向諸星元打著招呼。
“趙真人!”諸星元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這是住在他們隔壁的趙姓魔修,修為在出竅初期,也被安排在這客苑里,城主府財大氣粗,姓趙的魔修短短幾個月便養(yǎng)胖了不少,愜意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把玩人骨。
趙姓魔修目光越過諸星元,落在了他后頭的連葭葭與秦昭和身上,不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招呼著諸星元。
“這張明熙真人真是大方,出手闊綽,這般愜意,我這等散修都不愿走了!毙遮w的魔修一臉笑呵呵的模樣,他是一位魔道散修,修到如今的修為實(shí)屬不易,幾乎還不曾感受過這等光養(yǎng)著,不做事的招待,是以甚是新鮮,以至于不愿離開。
諸星元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葭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入自己屋中。
諸星元、連葭葭與秦昭和三人分到兩間屋子,葭葭女子獨(dú)自一間,諸星元與秦昭和又分一間。
“令愛看著不怎么好相處!”姓趙打的魔修笑瞇瞇的望著葭葭離去的背影,300多歲的元嬰期不算頂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這個生的風(fēng)塵氣的女修整日里不聲不響,便是打個招呼,也就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就不好相處,姓趙的魔修的魔修也沒有自討沒趣的想法。
“她一貫如此!敝T星元皮笑肉不笑的捏著八字胡,走到石凳上坐了下來,心中想的卻是:一個藏神初期的大道修怎么會理你一個出竅初期的魔修。
“張真人可當(dāng)真是家財萬貫。 毙遮w的魔修目光中透著幾分精明。
這點(diǎn)精明自然逃不脫諸星元的雙目,看的他直皺眉。
“怎么,趙真人還想打張真人的主意不成?恕朱某直言,怕是不妥,藏神中期的修士與你如今修為相差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莫要想了!
諸星元開口的瞬間,那姓趙的魔修臉色大變,驚慌的看了看四周,連帶看著諸星元也多了幾分怨毒:“姓朱的,你莫胡說八道,得張真人招待,趙某已是感激不盡,怎的會生出這等想法來!”
諸星元看著姓趙的魔修直跳腳,一副被抓住了痛腳的模樣,冷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我也沒說你生了那等想法啊,你急什么?這般慌張,朱某還以為自己說中了呢!”
姓趙的魔修“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騰——”一下站了起來:“姓朱的,我與你無冤無仇,何苦害我?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諸星元冷笑了兩聲,毫無意外的收到了諸多不知名的打探,他也不以為意,笑瞇瞇的剝著一捧擰松果子往嘴里送。
屋內(nèi)的葭葭盤腿而坐,身邊插了數(shù)個陣棋,雙手結(jié)了幾個法印,不多時眉心之中便多了一層幾乎看不真切,顏色極淺的熒光,那道熒光從她眉心跳了出來,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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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仰天三百里開外的一座地下冰洞中,閃現(xiàn)進(jìn)了一道熒光。坐在水池中的蕭白夜一下睜開了雙眼:“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