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還亂夸?眾人皆有幾分狐疑的看向陳華軒,這個看起來甚是靠譜的修士竟也會這么說。
“確實不是!陛巛绾舫隽艘豢跉猓拔乙柽@平州城一用。”
陳華軒原本便是累極,方才也不過是興趣使然湊過來瞧瞧,眼下聽她說話很有幾分不知所謂的感覺,便有些煩了,擺了擺手:“那算了,我睡覺去了,左右總有見到的那一日!
葭葭也未說什么,默默將圖紙收了起來,準(zhǔn)備走出去,那頭的蕭白夜卻突然開口喚道:“拿來與我看看!
他經(jīng)過這半個月陳華軒的診治,雖說仍然動彈不得,但精神卻是不錯的,接過紙張摸了摸:“珠璣凌風(fēng)紙!
這也是修習(xí)六藝以及他道的修士經(jīng)常會用到的紙,水火不侵,可變大小,那張圖紙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轉(zhuǎn)到了手掌大小,葭葭看他吃力的躺在床上,用能動的手舉著那張圖紙湊到自己眼前,這樣子當(dāng)真是怎么看怎么一副身殘志堅的味道。
“你看的清么?”紙張縮到那般小,葭葭一眼望去,已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你說呢?”蕭白夜盯著那圖紙看了片刻,“邊角處的東西你準(zhǔn)備用陣法來做?”那正是先前被陳華軒指出看不懂的東西。
“是!”
“會很麻煩,時間可能來不及!
“我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動手了!
蕭白夜放下了那圖紙:“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用陣法,你忘了,修真大道中還有一道,可以更容易的達(dá)到你要的效果!
“你是說幻術(shù)?”到底二人都是精通旁道之人,只稍一提點便立刻能想到了,葭葭瞇眼狐疑的上下看了眼蕭白夜,“我自是知道你符箓很強(qiáng),也通幻術(shù),符箓配合幻術(shù),比起蜀山幻術(shù)一族也混不多讓。但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便是想助我,恐怕也有些難度!
躺在床上的蕭白夜,半月的診治也不過比先時好了一點點罷了,唔,能動動手了。對于他的幫助,葭葭自是再好不過,但是想到他現(xiàn)在的狀況,還是就此作罷了。
“我之前在生死門的生死巷口給你的東西你扔了沒有?”只這一句,蕭白夜便點破了當(dāng)時確實是他裝神弄鬼,把葭葭引進(jìn)了生死巷口。
“沒有!陛巛缯f著從儲物法寶中將那幾張埋在稻草人中的符箓遞了過去,“這幾張么?我瞧著其上靈氣環(huán)繞,當(dāng)時驚訝不已,你會給我這等好東西?但又不懂是做什么的,便留下來了!
“你不試試?”蕭白夜明顯不信,“如你這等好奇心強(qiáng)的人會不試試?”
好奇心旺盛倒是真的,但是這些時日實在忙的厲害,就將此事忘到了腦后。
“一時忘了!边@倒是葭葭的大實話,蕭白夜垂了垂眼瞼:“可惜的是,我如今這副樣子什么都不能做,不過你能看看那幾張符箓的效果。此幾張符箓的品級都屬橙色九階的符箓,用起來與幻術(shù)相當(dāng),我想大概能助你你一臂之力。”
“是么?那多謝了。”蕭白夜這樣的人自傲又自信,他說的這般厲害,那這幾張符箓便絕非浪得虛名,定是非常的厲害。這般一說倒是讓她想立刻試試了。
“還有那一日,我并非是要裝神弄鬼,薄情歡盯上了我,彼時,他還不知道這回昆侖來的是你,我不敢與你多做深交,萬一被他看到了,你一個不留神就交待在平州城了。莫忘了你被薄情歡、陸舟虛、甄亦柔三人圍攻的那日了,若非魏探機(jī)靈,找來了明鑒真人幫忙,今天你還能不能站在我面前都難說!笔挵滓共⑽幢苤M葭葭,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也不管葭葭震驚的臉色,閉上了雙目。
逃離之時,竟然對她的動向還是那般了如指掌,看來即便如此,蕭白夜都不容小覷,葭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蕭白夜默默地留了個心眼。
留魏探在這里守著陳華軒與蕭白夜,葭葭走出了房門。
直到陳華軒出現(xiàn),昆侖據(jù)點的修士還不知道蕭白夜的存在,只知這幾位真人似是有極重要的事情相商,整日閉門不見,雖說奇怪,但卻也沒有誰膽子那般大趕過來看看藏神、出塵、出竅修士的事情的。
問了問昆侖據(jù)點的修士這幾日東海二島與蜀山的動靜:藏得很好,似是也打定主意爭一回這次龍門會的魁首了,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葭葭自嘲的笑了笑,站在廊下等了半個時辰,但見一枚攜物紙鶴向這邊飛來,其上封印秘法之多幾乎層層布滿,有弟子未曾見過這等東西,稍稍靠近,伸手想要去碰那攜物紙鶴,葭葭一聲“不可!”方才喊出,便聽那弟子一聲慘叫被彈飛了出去。
葭葭身形一動,行至那弟子的身邊,低下身來查探:一個金丹弟子,還好只是碰了一下,不過也斷了幾根筋骨,丹田似乎也受了傷。招了招手,將余下的昆侖修士喊來:“將他搬回房里去,晚些時候陳真人醒了,叫陳真人順便看一看吧!”若是只傷了筋骨倒也罷了,關(guān)鍵是丹田似乎有些裂痕,毀了這修士以后的修行便不好了。不管眼前這修士是誰,是何等修為,只要沒有隕落,便有成長為昆侖未來參天巨木的可能,若是因著她的隨意處之,毀了他未來的修行,便是犯下了大錯。
交待完這些事情,葭葭伸手掐了幾個法訣,將攜物紙鶴上的封印除去,取下其上的儲物袋掃了一眼:諸星元辦事還是不錯的,讓他幫忙準(zhǔn)備的東西都已經(jīng)就緒了。
眼看葭葭拿著儲物袋出門了,那受傷的弟子雖白了臉色,雙目中卻隱隱有些激動的神色:“喂,你們掐我一把,方才連真人說,陳,陳華軒真人親自為我診治?”
“是。 贝钤挼男奘克剖桥c這受傷的弟子關(guān)系不錯,伸手拍了一記他的頭,“你小子走大運(yùn)了,陳真人可是有幾百年不曾動手了,聽說那些個出竅、藏神修士受了傷也未必請的動他,你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居然請動了陳真人,這當(dāng)真是,當(dāng)真是,誒,恨不得受傷的是我才好。”
“去去去,你說什么胡話呢!”那受傷的弟子將接話的修士推到一邊,但看到周圍修士艷羨的神色之時,也是喜上心頭,不過隨即愁了臉色,“我自是相信連真人的,她說請陳真人就一定會替我請陳真人,但陳真人畢竟是……誒,為我醫(yī)治會不會太那什么了一點?”
“愁什么愁,還不是你自己多動了手,走走走,回屋躺著,叫陳真人為你看一看!”那幾個修士說笑著將受傷的修士抬了起來,搬回屋內(nèi)。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葭葭并不知曉,只是拿著儲物袋便出了門,一路走出平州城門,抬頭,看向偌大的“平州城”三個字有些發(fā)愣,縱身一躍,躍到城門之上,開始摩挲起來。
“這等時候,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發(fā)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背后響起。
是鐘步歸的聲音,葭葭并未轉(zhuǎn)身:“你跟蹤我?”
“也不是,只是近來無聊,我此次本就是過來看熱鬧的,巫澤云一來我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明鑒真人愛劍成癡,低頭看他的劍,我閑著無事便出來逛逛,沒成想,竟看到了你這么一個原本應(yīng)該是大忙人的人在這里發(fā)呆。誒,我說,你當(dāng)真破罐子破摔不成?”鐘步歸說著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恕我直言,昆侖那群人心思也不放在你身上,想逛逛就逛逛吧,左右他們都有后手,再說這本就是強(qiáng)人所難的事情,辦不好也不奇怪!
“原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葭葭便知道這群人沒有一個是傻瓜,就連愚昧至斯的她不也是看出來了么?
“你若沒什么事的話可以離開了!陛巛邕在摩挲手下的青磚石瓦。
“我就是閑著無事才過來看看!”鐘步歸神色驚異。
葭葭白了他一眼:“我?guī)熜置姹谑辏f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待他出來之后,我定會告訴他,你沒事老跟著我,也不知道想打什么主意?”
“你什么意思?”鐘步歸臉色一白,“我是這種人?再說鐘某對你這可沒什么想法。”
葭葭皮笑肉不笑的裂咧了咧嘴角,吐出了四個字:“你有前科!”
“呵!”鐘步歸冷哼,收了那張帶笑活似面具般的表情,“有事相求之時,你怎么不說我跟著你?沒事了便這等態(tài)度,果然惟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別說那么好聽。所謂的有事相求不過是你我雙方互利罷了!陛巛缑嫔媳砬椴蛔,“莫裝了!”
成功的令得鐘步歸氣憤拂袖而去,葭葭這才轉(zhuǎn)身繼續(xù)摩挲著指間的青磚石瓦,卻是不由感慨了一聲:“好險!鐘步歸這般精明的人,可莫要讓他看出什么來?”
“你小心他殺個回馬槍!”“他”涼涼的吐出了一句,“他”雖沒怎么接觸過鐘步歸,卻眼神如炬,“這人的人品不可信!)
第八百八十章 海上仙山至平洲
第二日回去替蕭白夜拔針的時候,葭葭順帶向陳華軒提起了那個受傷的金丹修士,陳華軒什么都未說,起身便去隔壁屋中替他醫(yī)治了一番,那受寵若驚的金丹修士暫且不表。
取下了蕭白夜?jié)M頭的銀針,捏了個凈水咒洗了洗手葭葭便出門了。
這幾日魏探等人都習(xí)慣了,掐著陳華軒醒來的時間點回來,回來一個時辰,替蕭白夜拔完了針,她又出去了。
如此三番,屋內(nèi)除卻倒頭大睡的陳華軒之外,也只蕭白夜與魏探二人。
“瞧著她很是辛苦的樣子。”蕭白夜睜著眼睛躺著有些無趣,便隨口道了一句。
魏探默默的朝他望了一眼:“在昆侖想要得到自己所要的東西,誰是不辛苦的?哦,蕭真人除外,你運(yùn)氣實在是很好。”
“這便是一開始,你想要殺我的理由?”蕭白夜似是毫不顧忌自己此刻躺在床上,性命被魏探拿捏在手中,“蕭某不知好歹,輕易得到了一切,卻做了這等事,是不是?”
“也算一個吧!我與連葭葭相熟多年,她雖是我平生僅見的最優(yōu)秀的女修之一,但到底也有女修的弱點,有時候難免心軟。在門派未表態(tài)之前救你,會惹來麻煩。”魏探答道,這二人表情都是云淡風(fēng)輕,仿佛在說著今日天氣不錯這等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你倒是與你師尊師姐不同。”蕭白夜也不是好惹的主,即便都這樣躺著了,說出的話卻還是驚人,聽這話里的語氣,似乎對當(dāng)年天機(jī)殿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何奇怪,魏某問心無愧便是!蔽禾降皖^道。
“是么?你師尊為情劫所擾,你師姐看似不拘泥于世俗,事實上這二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笔挵滓固ь^看著頭頂上方,一副準(zhǔn)備將屋頂看穿的模樣。
“不錯!蔽禾捷p舒了一口氣,“但也正是如此,天機(jī)殿一蹶不振,再如此下去,昆侖創(chuàng)派之初便有的天機(jī)殿會繼續(xù)衰弱下去,直至不復(fù)存在。”
“這倒也是!笔挵滓馆p笑了一聲,“以如今天機(jī)殿的實力,若非天機(jī)殿所涉之道特殊,燕錦兒那個長老的位子老早不保了,不過是全賴陳華軒等人顧念舊情傳統(tǒng),一力力保而已!
“天機(jī)殿世代人才凋零,如今的門派高層心存善念,屬仁義之師,但誰又能保證未來的昆侖門派高層也是如此之人?待到厲兵秣馬的門派高層出現(xiàn),天機(jī)殿便要徹底完了!蔽禾矫蛄嗣螂p唇,他雙唇生的極薄,當(dāng)年葭葭初見魏探,便曾生出過這等感慨“多情又寡情”,眼下蕭白夜見他雙目銳利,鋒芒畢露,竟也生出了幾分葭葭當(dāng)日相同的感慨,不由自嘲了兩聲:他自己自身難保,還要去管天機(jī)殿的閑事么?只是著實無聊罷了。
“不過你的想法,秦雅知道么?”蕭白夜就是蕭白夜,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說出的話也是那般刺人心底,“這位藏劍君子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大好人,但為人卻也說的上磊落,你這想法有與他說過么?”
魏探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沒有接話。
兩人皆一言不吐,霎那間屋中安靜的有些瘆人,許久之后,魏探才緩緩開口道:“我并未做任何對不起門派的事情。”
“這樣!”蕭白夜也是人精,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腦中轉(zhuǎn)的極快,“但看到有人在做有損于門派的事,或者猜到了卻也不阻止,是不是?”
魏探眼瞼動了動,沒有說話。
蕭白夜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只是輕笑:“唔,我大概知道了,你不必說了。”
許久之后,魏探才幽幽出聲:“昆侖門派的制度、規(guī)則在一代又一代的加強(qiáng),天機(jī)殿的規(guī)矩卻還是十幾萬年前的規(guī)矩,滄海桑田,再如何厲害的制度規(guī)則都會腐朽,如今的天機(jī)殿就是如此。沒有徹底的整治,天機(jī)殿當(dāng)真要完了。”
“所以干脆一把火毀了舊的,創(chuàng)一個新的天機(jī)殿,對不對?”蕭白夜斜睨了他一眼。
魏探低頭:“火不是我放的!
“喏,這便是你這活卷宗的厲害之處,這些壞事都不是你做的,唔,除了先前想借連葭葭的手讓蕭某一了百了,算是比較直接的了。壞事都不是你做的,昆侖的門派門規(guī)根本奈何不得你,你便在這門派規(guī)則中游走,果真厲害。”蕭白夜望著屋頂不動,說出的話卻是驚人,“秦雅便是猜到你一早便清楚其中的事情,卻也沒有哪條門規(guī)能奈何你!
“首座有首座的理由,他立足門派,見我明知其中有異,卻不阻止,發(fā)怒也是應(yīng)該的。但魏某也有魏某的堅持,其他萬事皆好說,此事卻不能讓步,來日,我自會向他請罪的。”魏探臉上看不出喜怒,那修真者中極少見的一頭白發(fā)垂落在身上似乎平添了幾分糾結(jié)與滄桑。
“沒用的,這是一個死結(jié)!笔挵滓沟穆曇舻,仿佛在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不過你的目的也達(dá)到了,那一把火,天機(jī)殿中不安分的因素也估計連根拔了,如今的天機(jī)殿除卻那些懵懵懂懂的小修士之外,只有燕錦兒師徒三人了,對于這幾人,你準(zhǔn)備如何處置?一切已在你掌握之中了,蕭某便在這里先恭喜你了,未來的天機(jī)殿殿主!
魏探這一回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蕭真人,我現(xiàn)在明白為何那些人會盯上您了,不過短短幾句交談,便能猜測至斯,難怪左少辛一早便盯上了你,放你在門派大動干戈的話,如今昆侖高層之上最說得上話,最有實權(quán)的是誰還未可知!
“呵,癡人,倒頭來還不是孑然一身?”蕭白夜輕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了。
魏探看他閉上來了眼睛,便知道此人是將話都套的差不多了,便閉上了嘴,卻也不去管他,只繼續(xù)說,也不知是說給蕭白夜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求道本是一件孤獨的事,高處自是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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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魏探與蕭白夜的機(jī)鋒葭葭自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平州城中四處亂晃,偶爾碰到了鐘步歸,許是那日的話當(dāng)真是氣到他了,見到葭葭,他扭頭就走,葭葭樂得個清閑,行起事來更是方便。
一晃兩月的時間便過,東海二島的東西終于藏不住了,在平州城以西的大澤之上,驀然停了一座闊首的巨舟,其頭似鳳,九鳳點綴,昂首天際,其尾為龍,游擺自若。
其形之大,或許已經(jīng)算得上一座島了。
這座巨舟幾乎已是眾人平生僅見之大,據(jù)傳是由東海二島最優(yōu)秀的煉器大師與精通機(jī)關(guān)術(shù)的修士合作完成的,至于上頭到底有什么,卻是眾說紛紜,因為還未徹底完工,不過聽聞有人曾與東海二島的煉器大師打過交道:那煉器大師自稱“搬了一座海上仙山到了平州城!”
偶爾有靠近的修士有時還能聽到幾聲奇異的鳴叫聲,葭葭也有幸聽到過一回,只覺得這鳴叫之聲之悅耳,幾乎僅次于百鳥之王——神獸鳳凰!
而東海二島也未賣多久關(guān)子,待到完成的那一日,幾張燙金的請?zhí)惆l(fā)了出去,葭葭也收到了兩張:按人頭算應(yīng)是她與魏探的,因為陳華軒的到來并未驚動太多人,東海二島沒有消息也是應(yīng)該的。
不過當(dāng)葭葭取出請?zhí),見陳華軒雖一臉疲乏,卻甚是有興趣的模樣,葭葭略一遲疑,正準(zhǔn)備將自己的請?zhí)尦鋈,便聽魏探開口了:“你與陳真人去吧!陳真人見多識廣,見識過上兩回的六藝龍門會,想來能指點一二;而你是我昆侖這一回六藝龍門會的布置者,你必須去,我在這里守著蕭真人便好。”魏探說著伸手指了指床上的蕭白夜。
這般商議之下,葭葭也不再推脫,與陳華軒一道出了門。許是魏探那一頭標(biāo)志性的白發(fā)太過深入人心,那探請?zhí)男奘磕抗庠陉惾A軒身上打轉(zhuǎn),有些遲疑:他們東海二島這一回是一早便打聽好了的,昆侖來的應(yīng)當(dāng)是連葭葭與魏探二人,女修倒是對上了,那一頭白發(fā)的魏探跟眼前這個書生氣十足的人明顯不是一個人啊!
正在發(fā)愣之際,有人自高處喊了:“這是瀛洲還是方丈島的傻小子,盯著昆侖的陳華軒真人做什么?還不快將他們二人引上來!”
這聲音中氣十足,葭葭一抬頭:喲,熟人,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海的出塵修士化道真人,看他三言兩語的替那面紅耳赤的小修士解了圍,葭葭與陳華軒并輕笑了兩聲,并未多話,登上了這座巨舟,而后向化道真人走去,走至近前,二人向他行禮:“見過化道真人!”
“誒,無妨,看來他們是疏忽了,不過陳華軒,你什么時候到的平州城,怎的也不說一聲?”化道真人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葭葭,“我看她好的很啊,誰受傷了,讓你巴巴的從昆侖趕到平州城來。”
也不知道化道真人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被他一語道破了真相,葭葭頓時冷汗涔涔。)
第八百八十一章 神樹金烏
所幸陳華軒反應(yīng)極快,笑瞇瞇的看看四周:“昆侖的事都有長春子在做,六藝龍門會我可是每屆都參加的,這次自然也是如此,左右昆侖無事,我便提前過來了,還占了魏探的名額,看了個先機(jī)。”
“也就幾日的光景而已,無所謂先后,上去看看吧!”化道真人說著,率先拂袖走了上去,葭葭與陳華軒也跟了上去。
不意外的看到了蜀山的那幫修士,還有魔門三宗的人,薄情歡看到她的表情頗有幾分耐人尋味,不過礙于明鑒真人與化道真人在場,沒有發(fā)作,看來明鑒真人當(dāng)日那一句還當(dāng)真是嚇到他了。
當(dāng)然,薄情歡再蠢也不會傻到在這里發(fā)作,尤其是化道真人還特意看了他一眼,對于葭葭與薄情歡等人的過節(jié),東海修士也有所耳聞。至于陸舟虛、甄亦柔二人,葭葭還當(dāng)真并未放在心上,這兩人算得上一個墻頭草,而且他二人對薄情歡也顧忌的很,隨時可能倒戈。
“這舟很大,大家莫要走散了!鳖I(lǐng)頭的是一位葭葭不認(rèn)識的修士,笑的很是可親,但這句話,放在身后這群好奇心極旺盛又實力不凡的修士身上恐怕要起到反作用了:越是不讓亂走,越是想到處看看。
不過這或許也正是這位修士的初衷,葭葭看著他對身后修士偷偷摸摸的動過視若無睹,便知是這么一回事了。不過也是,與其干巴巴的用言語來講明,不如任著這群好奇心旺盛的修士自己闖一闖,更有說服力,便是當(dāng)真出了什么事,也賴不到東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