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你管的太多了吧!”燕錦兒似是真的惱怒了,聲音發(fā)冷,“我天機殿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出手!
“多管什么閑事啊你!”
“怎么?你修為高了不起!莫忘了,你修為再怎么高,我燕某人還是這天機殿的主人,你我同為五長老,這輩分上你我二人是一樣的。我天機殿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秦雅轉身,目光是葭葭從未見過的銳利:“只要天機殿還在昆侖一日,便是昆侖的事!
“那也與你無關!你不是都退了執(zhí)法堂首座的位子么?好好編你的書去,有這等閑工夫,不若多替昆侖抓幾個惡賊好了!
……
對上燕錦兒近乎瘋狂的怒吼,秦雅的反應是一聲冷笑:“呵!”
這一聲冷笑之下,葭葭與諸星元同時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縮起了腦袋!
許是從未見過秦雅這等表情,燕錦兒也是一怔,有些茫然的意識到今次的秦雅似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憤怒。
“你……我……”燕錦兒怔怔的看著秦雅,半晌之后,忍不住出聲,卻是動著嘴唇,不知道如何去說。
秦雅似是懶得再去看她,帶著葭葭與諸星元向門口走去,待到跨出天機殿的那一剎那,腳下一頓,雙唇動了動,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說罷,三人便徹底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燕錦兒咬了咬唇,臉色難看至極:既然是秦某看錯了人,那么有些東西,秦某既然能給他,也能收回來!這是秦雅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看來秦雅當真是準備動手了。
展紅淚一臉驚慌失措的從外頭走了進來:“師尊,怎么了這是?我方才瞧到秦真人很生氣的樣子,我朝葭葭打招呼,她不過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墒前l(fā)生了什么事?”
先時秦雅與燕錦兒關系一向不錯,以至于手下的展紅淚、段玉、葭葭、顧朗等人也相交甚好,幾乎與自家徒弟比起來沒什么差異。
眼下看到此情此景,不知為何,展紅淚心中一慌,便不由分說闖了進來。
才踏入殿門便對上了雙目微紅,神色怔忪的燕錦兒。
“師尊,你怎么了?”展紅淚見狀,忍不住上前推了推燕錦兒。
許久之后,燕錦兒才動了動眼珠,重重的嘆了口氣,轉頭向她看來,似是盯著她看了許久,而后才幽幽開口道:“這段時間,莫要去找秦雅師徒了。”
“為何?”展紅淚驚異不已,連忙伸手拉住燕錦兒:“師尊,這里定然有什么誤會!說清楚了便好,秦真人他,他行事光明磊落,定然有緣由的。”
“我知道!毖噱\兒神情卻有些低落,“他碰到了秦雅的底限,只是,我,我若是……又怎會……”
即便這等情況之下,燕錦兒還是三緘其口,對上了一臉不解的展紅淚,她還是忍不住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弟子性格之上最得她的歡心,奈何卻不是那一塊料,不過也好,這樣簡簡單單修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等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你再去尋葭葭他們,這些時日就好好留在這里。你看葭葭已是藏神初期了,你才出竅初期,可不是要加把勁了?”燕錦兒說著伸手拍了拍展紅淚的肩膀,“回去吧!”
“可是師尊你……”展紅淚雖說不太明白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卻始終有幾分不安心。
“沒事的!毖噱\兒拍了拍展紅淚的肩膀,目送著展紅淚離開之后,才神色懨懨的癱坐在地,良久之后,才低聲喃喃自語了起來:“世間之事,豈能兩全?我是昆侖的弟子,又是天機殿之主,自古以來世事皆是如此。在我弒師的那一刻,我燕錦兒早已不為自己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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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一聲冷笑,當真還環(huán)繞在耳側。葭葭摸了摸耳朵,看向同樣似是受驚了的諸星元,心中稍稍平和,總算不是她一人被嚇到了。
跟著秦雅向云開書院藏功閣走去,他們三人到時,藏功閣外已經(jīng)有幾人等著了。昨日被人打暈在地的小修士也赫然位于其中。
梅七鶴看向一臉不悅的秦雅,只當他是因為昨日因為沒有幫手而導致賊人逃脫的事情在發(fā)怒,便連忙解釋道:“昨日當真是一言難盡,我等若是不先往天機殿那里去的話,整座天機殿都要毀了。”
“我知道。”秦雅淡淡的點了點頭。
梅七鶴一愣,雖說素日里的秦雅也是這副表情,但不知為何,今日只讓他覺得格外訝異,似是總與往日不同一般,抬眼看向一旁的葭葭與諸星元,那兩人也是一臉冷漠狀,只叫人看的有些慌。
梅七鶴見狀,想了想,對身旁一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將那人招來之后,才道:“這是白日里管理藏功閣的執(zhí)事,藏功閣中所搜集功法秘笈之數(shù)他最是清楚不過,眼下便交給你們了!
秦雅點頭。
梅七鶴見狀,想了想又道:“昨日,總是我等手忙腳亂,一時未分的出人手,不然的話,誒!對了,聽說你二人將那人重創(chuàng)了,要不要尋一尋昨日有多少人受傷了。再者能在你二人面前逃脫的此人修為不會低,應當也沒有多少個,大不了一個個查罷了。”
“也好。”秦雅點了點頭。
聞言葭葭與諸星元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之前師尊不是還說查不到什么么?怎的突然開始查起來了。
不過且不說葭葭口風一貫緊的很,就說諸星元也并非看不出眼色之人,見狀便知秦雅自由主張,也不多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待到交待了一通,眼見著實無什么事了,梅七鶴才道:“那我去天機殿那里看看了,誒那一把火倒是爽快了,可是要如何修葺起天機殿總叫我忙的焦頭爛額!
“你去吧,此間之事,你若是放心的過,便全權交由我把,不日,秦某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秦雅微微頷首,一瞬間,竟讓葭葭生出幾分錯亂之感,似乎又回到了藏劍峰之上,那個手握昆侖大權,殺伐果斷的執(zhí)法堂首座。
“你能主動助我,自是再好不過了!泵菲啁Q聞言大喜,連連點頭,放心交代了一番,這才離去。
待到梅七鶴離開之后,秦雅起手收了劍氣封印,葭葭也連忙撤去了法陣,率先推門入屋。
“秦真人,藏功閣秘籍名冊在此,您要不要……”那執(zhí)事修士見狀連忙上前問道。
秦雅搖頭:“名冊留下,你回去吧,這幾日也不必過來了,待事一了,我自會派人通知你的。”
那執(zhí)事聞言連忙應聲,而后退了下去。
看了片刻藏功閣,秦雅忽然出聲:“他昨日如何偷襲你的!
“我……”那小修士冷不防秦雅突然開口也是不由一愣,而后才有些害怕的開口道,“我,我也不知。昨日,我不過是像往常一般留在這里看秘笈罷了,看著看著,當真一點察覺都沒有,眼前便是一黑,甚至連那人的影子都沒瞧見,我便挨了這一擊!
“嗯,你回去吧!”秦雅點頭,下一句話卻是更出人意料,便連那小修士似是也不曾預料到,待到反應過來,人已懵懵的向外走去了。
看那小修士離開之后,此地又不過剩葭葭、諸星元與秦雅三人了。
“他應當沒有說謊!鼻匮磐蝗婚_口,原來方才那一句竟是試探,以那小修士的修為但凡說的更似那么一回事,或者描述的有理有據(jù),反而是不可能的,突然開口之下也是為了讓他沒有思考的時間,甚至那小修士的小動作,也在秦雅眼中。
看來即便那么多年,首座還是寶刀不老。≈T星元嘆了一聲,微微點頭。)
第八百五十二章 傳話
小修士離去之后,便復又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沒有先看名冊,秦雅微微側身:“諸星元,你先看看這藏功閣。”
“是!敝T星元摸著鼻子應了一聲,在藏功閣里頭走了兩圈,便開口了,“來這里!
二人順著諸星元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葭葭睜大了雙目,卻見那一處秘笈擺放之上,有一冊赫然已經(jīng)放反了。
“藏功閣的執(zhí)事每日都會整理擺放的卷冊,這里的幾份卷冊都是水屬性的功法而那位小修士是火靈根。所以這卷冊是他放反的可能性不大,應當就是昨日你二人攔截之人!
“藏功閣不比云開書院,要進來并不是難事,那人卻要偷偷摸摸的,若說只是為了看功法,說出來你們也不會信。”諸星元搖了搖頭,瞟了一眼他二人,“說不準跟名無寶殿那個一樣,也是為了竊取我昆侖的功法!敝T星元呲了呲牙,“說此人與名無寶殿那個人毫無關系,我都不會相信!
一通分析之下,秦雅點頭:“嗯,我知曉了!
葭葭看了看,試探著問道:“那師尊,我們還要不要清點此處的功法秘笈了?”
“這件事交給莫問便是了,他自有主張,葭葭你這些事就不必做了,為師另有要事吩咐于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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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日抓賊之事過去已有半月了,那日秦雅說了有事吩咐于她,但是一連半月沒有動靜,甚至傳訊秦雅,也沒有任何動靜。
葭葭便有些坐不住了,傳訊諸星元亦是如她一樣,什么命令都沒有。
“你說首座會不會是將我二人忘記了?”傳訊諸星元沒多久,他便自己找上了門,推門而入,朝著葭葭挑眉使眼色。
“你這般看我也是無用!陛巛鐢偭藬偸,“我已有多日未收到師尊的傳訊了。”
“那不若去看看?”諸星元提議道,“我二人這般干等也不是事!
葭葭有些遲疑:“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那你這徒弟去看師尊總是常事吧!我不便去尋秦雅,你還是可以的,不若你去看看?”諸星元想了想又道。
“那日是我與師尊一起攔的那個竊賊!陛巛缦肓讼氲,“怎么說也是躲不過去的,其實你我都一樣,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裝模作樣!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我二人傳訊首座,他卻一字不回,總讓我覺得有些古怪!敝T星元皺眉,“若是當真首座被制住了,無法傳訊我二人,那可怎么辦?不若我二人一起去看看?”今日的諸星元提了多次。
葭葭有些心動,正要答應,“他”卻突然出聲提醒了她一句,葭葭臉色微變,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其實,我不久前得罪了師尊門前那只白虎,師尊也有令讓我近日莫要去尋他。我這與你一同前去,可是一下子違抗了師尊兩條命令!”
“你沒什么事去得罪那頭白虎干什么?”諸星元聞言一愣,也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葭葭,“那頭白虎脾氣大的很,我也被它訓過好幾回,想想不跟它一般見識便算了,你沒事去惹它做什么?”
“總之一言難盡!陛巛绱蛄藗官腔將這事揭了過去,“算了算了,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我小心一些便是了!
“好極!”
與諸星元一前一后向師尊的住處行去,待到住處之時,耳尖一動,葭葭本能的向旁退去,那頭一只碩大的白影就朝她撲了上來,葭葭閃身走到一邊,那白虎甩了甩尾巴,朝她冷笑:“喲,總算逮到你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眼見葭葭被白虎纏上,諸星元連忙趁此機會走入屋內。
葭葭有些無奈的躲著那頭白虎的追趕,若非她身法不錯,恐怕當真要吃上它一記了。
“陰險!”白虎怒吼了一聲,再次沖了上來。
“喂,你出來制住這只瘋老虎,我進去尋師尊!陛巛绫话谆⒆返美仟N不堪,看那白虎的樣子,今日不打到她似是不甘心了。
“沒用的!薄八背聊似,答道,“我那個辦法只有一次有用,后頭就不管用了。”
葭葭氣的翻白眼:“那就是沒辦法咯?”
“你不如先躲一躲吧,反正要躲開那只白虎還是輕而易舉的!薄八钡,“改日再來尋你師尊吧!”
葭葭心中惱怒,正要說話,冷不防那白虎尾巴一甩,朝她甩來。
葭葭本能的向一旁跨去,早有準備的白虎一只碩大的虎頭就湊了上來,而后重重一爪,擊在了葭葭的肩側。
“卡擦”一聲輕微的卡擦聲,肩側微痛,不用看,葭葭也知道自己是被白虎傷到了。
一擊得手的白虎有些得意的吼了兩聲,這才湊過了虎頭,無視葭葭憤怒的雙目,低聲道:“秦雅不在此處,他說了,你若是找來的話,去一趟晴霞谷,在東部入口處候著就是了。”
這一聲之下,原本還是一臉憤怒的葭葭立刻睜大了雙目,原先對白虎的憤恨也被她拋到了腦后:“當真?師尊怎會讓你傳訊?”
“信不信由你!卑谆⒄f著爪子放開了葭葭,走到一旁打瞌睡去了。
葭葭吞了一把回春丸,為白虎所傷的肩胛處大約是裂開了,不過對于藏神修士來講并不算什么重的傷,過一兩日就痊愈了。
“看吧,這白虎果真是斤斤計較,傳話便傳話唄,定要傷了你,才肯告知。”“他”感慨了一句,“如今的神獸當真是獸心不古,沒出息的很!
葭葭:“……”這話還是不要告訴白虎了,否則,那白虎說不準又要跳出來發(fā)狠了,眼下傷了葭葭,它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得意,一時間倒也沒來理會葭葭。
葭葭揉了揉肩膀,就與白虎這一來一回間,已經(jīng)看到諸星元從屋里走了出啦,滿臉的不解:“首座不在,我在屋里尋了尋,也未尋到什么口訊之流,你說他會去哪兒了……咦?你肩膀怎么了?”
不過微微一愣,諸星元便反應了過來,雙目警惕的看了眼白虎,而后疾步走到葭葭身旁:“走吧,我等去別處說話!
葭葭也未說破,跟著諸星元走出了一段距離,他這才停了下來,對上了臉色蒼白,似是肩膀受了傷的葭葭,嘆道:“早知就不讓你與我一同過來了,這白虎當真是……誒!”
葭葭搖了搖頭,而后抬眼看向諸星元:“我想去明定城一趟,買些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