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的葭葭目瞪口呆,敢情莊明光這是光明正大做上了買賣消息的活兒啊!
那頭莊明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了靈石袋,朝那修士勾了勾手指,那修士當(dāng)下會意,湊到莊明光身邊,兩人如此如此的說了一番,而后露出了幾分心領(lǐng)神會的猥瑣笑容。
這簡直……葭葭對明光真人當(dāng)真是不知怎么用言語去形容了。
“他”卻一番常態(tài),似是對明光真人起了極大的興趣,“果然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這昆侖怏怏大派,居然還有這種人,倒是有意思的很!
“你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陛巛鐩]好氣的說道。
“你當(dāng)梅七鶴他們不知道明光真人做的這事?這個明光雖說有偷窺**的癖好,但又沒有涉及到門派辛密,梅七鶴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就是如今的掌門換成了秦雅,想來也是一樣的。掌門嘛,這和稀泥的水平定然是要好的,還有也要選擇性眼瞎。門派有你們這等認(rèn)真做事的人,但也少不了明光這等人,你莫看他不三不四的,在低階修士眼中看起來卻是要容易親近的多,只要有這等他人**的消息,就能換來明光的親近,雖然這親近不甚可靠,但偶爾借一下勢也是無妨的。而妙無花秦雅這種就只能是可遠(yuǎn)觀而不可親近啦!”
“你倒是很有心得嘛,不知道你當(dāng)年是屬于哪一種?”葭葭忍不住問道。
“他”話語中不乏自得:“我兩者兼而有之!
“取兩者之短么?”
“廢話,當(dāng)然是取兩者之長了!
……
葭葭閃了人,她或許并不認(rèn)可明光,卻也承認(rèn)門派少不了這種人,是以將明光的事情拋到了腦后便徑自去了太阿峰。
才一踏足太阿峰,便對上了朝她使眼色的諸星元。
諸星元似是特意在此地等她一般。
“怎么了?”
“顧朗已經(jīng)被拉去面壁了,定了十年的期限,你也莫過去了,省得伏青牛又找你的麻煩!”
“是么?”對這個結(jié)果葭葭并不意外,又道,“師尊呢,可有牽連?”
“首座那人,若是他不愿意,誰能讓他吃虧,好的很,若非首座在其中周旋,顧朗可不止十年的面壁!
十年的面壁,對修士而言卻是算是極輕了,葭葭心中一定,又道:“那我等歸來,這一回失蹤數(shù)十年之久,總要去向師尊交待一番的!
“也好!敝T星元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似有所指道,“你去首座那里小心點(diǎn),有人,哦,不,東西賴在那里不肯走!
“什么東西?”
“你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
諸星元說罷,拍拍葭葭的肩膀就走了。
葭葭帶著三分疑惑向秦雅的住處行去。
而所謂的到時候看了就知道了就是讓她成功的對上了一張懵著的虎臉。
“臥槽,女的?”那一身白毛的老虎站了起來,抖了抖走過來,繞著葭葭轉(zhuǎn)了兩圈,“你哪位啊,找秦雅干嘛?”
“我外出歸來,自是有事向師尊稟報(bào)了!陛巛缟褡R一掃,在發(fā)現(xiàn)這老虎的實(shí)力之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收回了神識,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了起來。
“你不老實(shí)!”那白毛老虎冷哼了一聲,“一個兩個,盡是這種狡猾之人!
“您說的是!
“虛偽!卑酌匣醒笱蟮目戳怂谎郏鲁隽诉@兩個字。
葭葭挑了挑眉,沒有理會這只白毛老虎,向秦雅行禮:“師尊。”
幾十年不見,秦雅卻還彷如昨日,便連住處的擺設(shè)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動,葭葭將這幾十年同寧無缺周旋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一些關(guān)于少辛的猜測也交待了個徹底。
秦雅聽完,沉默了半晌,細(xì)致的眉終是松開了:“我知曉了。”
聽聞秦雅這般回答,葭葭也似是松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屋外不遠(yuǎn)處守著的老虎,問道:“師尊,這白虎,又是如此修為,可是那秘境中的一只?”
“不錯!
“那它怎么會……”
秦雅也未瞞她,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才道:“許是這白虎性子傲慣了,沒見過我這等的,竟是直接跟著我等來昆侖了!
葭葭笑了笑,滿不在乎道:“或許有此道理,不過我看這白虎也不傻,當(dāng)年各方勢力,我昆侖為尊,換了一個門派,就是蜀山也未必護(hù)得住它,恰巧師尊的漠視,激起了它的傲性,便跟了過來!
秦雅似是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葭葭一眼,忽地笑了:“果真入了藏神,你不但修為實(shí)力增長,便連心性也長了不少,這倒是讓我更為放心了!
葭葭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方才說出這等猜測的不是“他”是她自己,或許她也沒有那么笨,只是不曾深想罷了。
又寒暄了幾句,秦雅這才道:“葭葭,你當(dāng)年帶回來的那個叫寧素的修士,悟性不錯,這些年問了你好幾回,你可要去看看他?”)
第八百四十章 消息交換
思及是自己將寧素帶來的昆侖,葭葭自是應(yīng)當(dāng)要去看看的,待從秦雅住處出來,葭葭眼見天色尚早,便照著師尊所說的位置往寧素那里行去。
寧素遇見她時便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修士了,見到葭葭,激動有之,更多的是坦然,倒是很樂意的招呼她入座。
葭葭坐了下來,寧素當(dāng)下一笑,正要說話,卻見此時兩個身著宗務(wù)殿雜役服飾的修士滿面笑容的過來了。
寧素一見那二人,雙目一亮,與葭葭說了聲“去去就來”便拉著那二人轉(zhuǎn)去了屋外。
葭葭在屋內(nèi)坐了片刻,有些無聊,便起了身,走至窗邊,恰巧看到了寧素與那兩位身著宗務(wù)殿雜役服飾的修士在說話,似是說到興頭上,寧素帶著滿面的笑容,反手取出一把匕首,而后扯開自己的胸前的衣襟便是一刀。
葭葭登時傻眼。
待到反應(yīng)過來,人已到了屋外,一把抓住寧素的手:“你這是……”
寧素熟練的吞了一把靈棗補(bǔ)補(bǔ)血?dú)猓Σ[瞇的對葭葭道:“前輩,晚輩賺些靈石而已,前輩不用緊張!
一個反手對著自己就是一刀的人對她說不用緊張?
葭葭徹底傻眼了。
熟練的從胸口掏出一把帶血的丹藥交給那兩個雜役修士,又順利的接過了靈石袋,寧素滿面笑容的送走了他二人,一轉(zhuǎn)身正對上了一臉震驚的葭葭。
似是為他的表現(xiàn)所驚,久久不能回神,而回過神來的葭葭,這才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寧素:“這,難道是門派讓你……”
一聽“門派”二字,寧素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真人誤會了,諸位前輩待我很好,寧素也存了一心一意報(bào)答門派之心!
“那你怎么……”葭葭指了指寧素胸前方才結(jié)疤的口子,看他方才那熟練的動作,絕對不像是一回兩回了。
寧素摸了摸腦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后,還是回答了起來:“真人誤會了,我只是想練些丹,賺些靈石罷了!
原來是自己想要如此,并非門派苛求,葭葭舒了一口氣,至少妙無花的舉動并未讓她失望,不過隨即又肅目瞪向?qū)幩兀骸氨闶窍霟挼,你學(xué)煉丹便是,何必,何必如此?”
不得不說,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在眼前上演,對葭葭的沖擊力不可謂不大,尤其是那一把血淋淋的丹藥,看的葭葭慎得慌。對了,方才那一把好似是回春丹吧,今后買回春丹還是去明定城吧,就不要在門派宗務(wù)殿買了,葭葭心里盤算著。
葭葭的回答似是讓寧素也是一驚,半晌之后,才哭喪著臉,道:“可是這樣方便。
成功的堵住了葭葭的話頭,葭葭被他一噎,隨即轉(zhuǎn)向另一個突破口:“你很缺靈石么?”昆侖“財(cái)大氣粗”的名頭響徹整個修真界,對于門下弟子,昆侖并不小氣,更何況又是寧素這等資質(zhì)的弟子,妙無花既然接了,便不會坐視不管。
“不缺!睂幩乩侠蠈(shí)實(shí)的回答道。
“既然不缺,就別拿自己的身體煉丹了!陛巛缥宋亲,靈敏的五感讓她直到現(xiàn)在還能聞到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不由蹙了蹙眉。
寧素低頭,似是有些不解,口中嘟囔了一聲:“誰會閑靈石多。
誰會嫌靈石多?葭葭震驚了,這道理竟然叫她好不出任何一點(diǎn)反駁的理由,簡直無言以對。
葭葭長舒了一口氣,眼見寧素臉色紅潤,確實(shí)沒有什么大礙,總算放棄了:若是旁人逼他的,她可以出手相助,但若是他自己希冀的,那么旁人再多幫助也是無用的。
況且想來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是清楚了。葭葭雖說承認(rèn)似乎看起來寧素并無大礙,但那血零零的取丹方式還是讓人看的慎得慌。
干咳了兩聲,隨意說了兩句,葭葭便落荒而逃了。
是日夜里,許是因著天地棋上耗費(fèi)了太多心血,葭葭有些疲乏,竟是難得的打了個盹,而且還做了夢。
夢里看到寧素滿面笑容的走向她,而后一言不合捅了自己一刀,一把又一把血零零的丹藥掏了出來,舔著臉問葭葭:“前輩前輩,您要什么丹藥,我這里都有!”
葭葭驚恐的向后退去,那頭的寧素似是愣了一愣,而后笑的更歡快了,追上前來:“前輩對我有大恩,寧素?zé)o以為報(bào),既然這些丹藥入不了前輩的眼,那么就來個更好的吧!”
更好的?葭葭轉(zhuǎn)過頭去,卻見寧素神色不變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如同泥捏的一般“簌簌”往下掉血,在地上聚成了一灘血。
饒是葭葭自忖自己也算有過幾分見識的,看到此情此景還是被下懵了,當(dāng)下便驚叫了起來,這么一叫,便嚇醒了。
摸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想來是寧素白日里的舉動給她印象太深了,竟然做了這等夢!
葭葭欲哭無淚。
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門,倒是也有幾分小閉關(guān)的意思在里頭。
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越是想要忘掉寧素取丹那一茬,記得便越牢。
葭葭這龜縮的舉動自然少不了“他”好一頓嘲笑,葭葭沒好氣的回道:“你看到那丹藥和著血,你吞的下去?”
“反正吞丹藥的人是你不是我!”“他”得意的說了一聲,“怎么,你當(dāng)真要長留昆侖?我準(zhǔn)備找人殺上一殺了,找不到旁人,我就拿昆侖修士開刀了啊!”
葭葭笑了笑,卻沒有如“他”意想中跳起來,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shí)你是一個好人!
“呸呸呸,盡說胡話!”“他”卻立刻跳出來反駁起來,“我曾經(jīng)或許是好人,但現(xiàn)在我只想報(bào)復(fù)天下修士!”
葭葭笑了笑沒有接這一茬,只道:“我想在昆侖留一段時日,你我覺得我離開不過幾十日的光景,但那天地棋局之上,旁人可是經(jīng)過了幾十年,我?guī)资晡礆w,才一回昆侖又離開,當(dāng)真好么?再說了,顧朗都被挨了一個面壁十年的罪責(zé),我不過是運(yùn)氣好,逃過了一劫罷了,還是先在昆侖呆一段時日再說吧!”
“切!”這是“他”的回答,葭葭卻知道“他”這算是認(rèn)了。
靜坐了片刻,這幾日葭葭也得了消息,與她交好的歡喜還在閉關(guān),展紅淚這幾日被燕錦兒看的緊,似是要在詭道上有所突破,一時半會兒,葭葭似乎除了修煉也沒有旁的事,想了想,準(zhǔn)備前去師尊那里問個安,而后且看看師尊有什么吩咐,主意打定了,葭葭便向秦雅住處行去。
當(dāng)年秦雅退離藏劍峰,頗有幾分厭倦俗事的意思,是以找的住處分外清幽,平日里除非是特意去拜訪秦雅的,否則幾乎是走不到那條小道上的。
今日,葭葭才一踏上那條小道,便對上了一張笑瞇瞇嗑零嘴的臉。
那滿面堆笑的容色看的葭葭一陣頭疼:明光真人!在這里候著,她當(dāng)真就算是想裝混過關(guān)也不成!
重重的嘆了口氣,葭葭向他走近,明光真人倒是個“絲毫不介意外表”之人,連忙一禮,晚輩對前輩之禮做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
“我這些年不過是歷練罷了,也沒什么事!陛巛缭诿鞴庹嫒碎_口之前便率先開了口,打算先發(fā)制人,堵住明光真人對的嘴。
明光真人卻是一臉不信的樣子,拍了拍胸脯:“看來連真人是不相信我了?誒誒誒,你當(dāng)真不想知道伏青牛的事么?若是上報(bào)了門派,依著伏青牛那一套,起碼也得面壁十年才對。”
葭葭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莊明光,神色詫異:“你與伏青牛究竟有多大的仇?怎的那般想要攛掇我去告狀,還特意拎出面壁十年的罪責(zé),是想要我想到顧朗,特意到掌門面前去嚼舌根么?”
“我又不是女子,伏青牛不曾跟我過不去。”明光真人抖著眉毛,“我只是對消息敢興趣,什么消息都成!”
見明光真人一臉篤定的樣子,葭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據(jù)我所知,伏真人一向很守規(guī)矩,怎會叫你抓到把柄?”
“再怎么守規(guī)矩也有遺漏之事,這句話怎么說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泵鞴庹嫒诵Φ臍g快,“連真人若是有意向的話,可要拿出一些等價的消息來換才是!
原本以為還要磨上一會兒,沒想到葭葭摸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竟點(diǎn)了點(diǎn)頭,允了。而后開口道:“這樣吧,你若是當(dāng)真有好消息的話,我便告訴你一個修真界的大消息,嗯,關(guān)于寧無缺的,怎么樣,這個份量夠重吧!”
明光真人聞言雙目放光:“好說好說,怎么交換?”
“自然是你先說了!陛巛缧α诵Φ溃拔疫B葭葭雖說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見我什么時候出爾反爾過?反而是明光真人,這等事情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