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與他說了片刻,這才話風(fēng)一轉(zhuǎn),提到了浮屠塔,聽說師尊已經(jīng)將浮屠塔交給了梅七鶴。昆侖同時坐擁浮屠塔、裂天環(huán)兩物,想來將來無論是哪方修士想要飛升都少不得要經(jīng)由昆侖這一道關(guān)卡。
雖說昆侖、蜀山還是正道兩大巨擎,但如今的神州大地,雖然兩派所統(tǒng)轄的地域并未改變,但昆侖的地位已然隱約間高出了蜀山一頭;蛘呖梢哉f這些年,昆侖正值顛峰之際,而蜀山稍顯式微。而最最在意的是少辛,若是他想再做一回當(dāng)年的事情,神州百年的平和又將毀于一旦。
葭葭只覺自己當(dāng)真是操心的緊,細(xì)細(xì)說來這些事情有掌門、有妙無花,再不濟還有師尊他們在操心,實在輪不到她來杞人憂天。
暗自壓下心中的煩躁,葭葭一連數(shù)月只在屋中獨自修煉,倒也無人打擾,她如今已是出竅顛峰的修為,素日所需的修為靈力更是仿若百川匯海,即便太阿峰上靈氣得天獨厚的濃厚,于她來講也不過滄海一粟,自不比低階修士那般精進(jìn)訊速。
再一次有人前來尋她已是五個月后了。聽聞東海有修士前來,葭葭捏著那張掌門傳訊令,出竅以上修為的修士,除卻閉關(guān)和外出未歸的,其余修士皆需趕到太阿峰議事殿。
這種命令一般也只有當(dāng)重大事情發(fā)生之際或者來了極其重要的客人之時才會發(fā)出。葭葭接了傳訊符,上下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去了議事殿。
許是她皆傳訊令接的晚了些,待得葭葭趕到議事殿之時,殿中已落座了八成的修士,目光一轉(zhuǎn),很快便看到了秦雅的身后擺著兩張位子,顧朗已坐在了其中一張上,葭葭信步入內(nèi),走到另一張位子上坐了下來。
“可是我來晚了?”因著她的入內(nèi),雖說葭葭目無旁視,卻也能明顯的察覺到隨著她的入內(nèi),數(shù)道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探。葭葭可還沒自戀到是因為自己生的太“漂亮”了才引眾人窺探的緣故,修真界一向不缺俊男美女,她也遠(yuǎn)不到那等驚天地泣鬼神的長相。
“無妨,正好。入座便是!鼻匮怕勓晕⑽(cè)身交待了葭葭兩句,便自顧自的回身,輕輕搖晃著手中一只金樽琉璃盞中澄碧的美酒,卻遲遲不入口。
葭葭心中大定,待得她入座之后,自一旁左手里遞上了一杯酒:“莫慌,今日我們做看客便好。”葭葭笑看了一眼顧朗,輕應(yīng)了一聲,接過酒盞看向周圍。)
第七百二十八章 齟齬
看了片刻之后,葭葭自是發(fā)現(xiàn)今日的座位也頗有幾分講究,最上首坐著兩人:梅七鶴與妙無花,一個是昆侖掌門,一個是如今公認(rèn)的天下第一人,自是沒什么好說的。而后是右手一列坐著的昆侖修士,左手一列,坐著東海的修士。
昆侖修士這邊,藏神期的修士坐在了第一排。伏青牛、衛(wèi)東、樊天、秦雅、新入藏神期的宋無暇并兩個葭葭并不認(rèn)識的修士便坐在了第一排。而那兩位一位生的頗具幾分憨態(tài),姓龐,名龐寧,修為在藏神初期,還有一位是長春子的師尊,名喚陳華軒,有意思的是,長春子外表是個七十上下的年老模樣,他卻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生的清秀而書生氣十足。
這七位是目前昆侖能夠找到的所有藏神期修士了。而后一排出竅修士更是多了不少,甚至還赫然有不到兩百歲便入出竅后期顛峰的葭葭等人的存在,如此的鼎盛之態(tài),也難怪東海近年來與昆侖頻頻走動。
相比昆侖這邊的藏神、出竅修士之密集,對面便是整個東海三島加起來也不過堪堪能與昆侖比上一比而已。東海三島三派高階修士的總和不過才抵得上昆侖一家,這一家獨大之言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
雖說對東海修士了解的不多,但陌無極、梁肖縝、陌清玨這幾張臉葭葭還是認(rèn)識的,其余便是兩眼一摸黑,一個都不認(rèn)識了。
她入殿之后,又接連來了七八位修士,殿中這才坐無虛座。
看到人已來齊。梅七鶴看了一眼妙無花,待得妙無花微微頷首。這才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舉杯敬全殿群修。三次舉杯之后方才落座。這個舉動,可以說屬于昆侖第一等的禮節(jié)了。
寒暄了片刻,顧朗指著對面坐在最上首的那位修士,輕聲捅破了他的身份:“那位是東海蓬萊的化道真人,化道真人一旁那位姓方,據(jù)說是方丈島上的第一修士,修為在藏神后期顛峰,也是近些年極有可能進(jìn)階出塵的人物。”
葭葭尋著顧朗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不論是那位化道真人還是那位方真人都生的極為普通。其實細(xì)細(xì)說起來,方真人的雙目生的極其有神,璀璨如繁星。葭葭與顧朗不過看了那方真人幾眼,便見默然不語的方真人突然輕笑了一聲,而后目光灼灼的向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隨后竟是突然開口了:“仕魔劍的事情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聞與那靈弒城主有過接觸之人的那份名單之上如今只剩五人活著了!
方真人說話聲音并不響亮,細(xì)細(xì)說來還有些低語的味道在里頭。
但這議事殿中的修士是何等修為,何等境界?便是這輕微的話語也令得殿中群修驀地一靜,剎那間寂靜無聲,在場修士的目光時不時的在葭葭等人身上來回掃視。
沉寂片刻之后。有人輕哧了一聲,卻是什么都沒說。
而無人接話,那方真人顯然也毫不在意,明顯他的目的并非是要有人接他的話而已。
只剩五人活著。哪五個人?葭葭、顧朗、秦雅、莫問還有諸星元這五個人。因著這些時日他們在昆侖閉門不出,也沒有人膽大包天,真當(dāng)敢上昆侖尋事。
便在此時。東海那一列坐在最上首的那人冷哼了兩聲:“一柄劍而已,有什么好提的?自古以來。自身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那劍終極只是外物而已!
出聲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化道真人。
“話雖如此,”方真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卻笑了出來,“但聽聞這把仕魔劍出世之時引動八十一道劫雷,又有那蘭竹二老以身殉劍,恐怕這劍還未認(rèn)主便已有了器靈,當(dāng)真可謂神器!”
“什么以身殉劍,我看多半是有人對蘭竹二老下了毒手,那兩人這樣的修為,說不追求飛升誰信?”化道真人似乎與那方真人交情并不好,或者嚴(yán)格的說,兩人還有幾分不對付,是以毫不客氣的在舉殿群修面前落了他的面子。
那方真人也不在乎,只繼續(xù)又道:“呵!是么?不管那蘭竹二老以身殉劍是否自愿,但他二人做了祭品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雖說秦真人他們確實是最后活著的五人,但以秦真人那君子的名頭,天下間還是有不少相信他們的修士的!蹦欠秸嫒苏f著,自顧自的一頓,又接著道,“再者說,這把仕魔劍自有器靈,神物擇主,聽說那仕魔劍會自行擇主,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總歸有不少修士是信了的,有人改名,為貼合仕魔劍,名字里特意多了仕魔二字,有人為迎合仕魔劍特意改練功法,聽聞這段時間這種事情可謂不少!
而這方真人一席話之下,殿中群修皆將目光放到了葭葭等人的身上,卻見半晌也不見他們動一動,似是這方真人說的根本不是他們幾人一般。
這樣的不配合態(tài)度讓群修有些泄氣,卻也歇了打探的心思,任那方真人在唱獨角戲。
一場筵席下來,吃的雖然沉默無趣,去也不乏刀光劍影。待得筵席落幕,群修起身,依次向殿外走去。
諸星元喝了不少酒,走起來有些不穩(wěn),葭葭與顧朗二人便在秦雅的授意下扶著諸星元走在了后頭。
待得他們一行人走出議事殿,身后已剩不了幾個修士了。
不過行了幾步,便聽得身后一陣尖銳的破風(fēng)之聲響起。
他們這一行人據(jù)是耳力極佳,便回頭向那破風(fēng)之聲的來源望去,所見也叫他們不由相視了一眼,而后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詫異之色。
“這是怎的回事?”
但見那之前在議事殿群修面前互相拆臺的方真人與化道真人隔了數(shù)尺之遠(yuǎn),冷笑著看著對方,便是走在他二人身后的梅七鶴與妙無花也不由停住了腳步,而梅七鶴更是低頭開始與妙無花說起了什么。
這兩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偏偏要選在這時候說?明顯是一副不欲參與進(jìn)這東海兩位修為最高的修士之間齟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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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斬運
“動手么?”方真人冷笑了兩聲,“我可不會怕你!”
化道真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寬大的袖袍掩去了他手里的動作,卻見他只是瞇著雙目,冷冷的看著方真人,一言不發(fā)。
方真人輕哼一聲,意有所指的一上一下拋著手里不知哪里來的石子,挑釁的看著化道真人。
許是察覺到葭葭的目光太過好奇了,顧朗小聲提醒葭葭:“這位真人擅長暗器,呃,暗算人的功夫據(jù)說很是不錯!
葭葭愣了一愣,恍然大悟。
兩人對峙了許久,終究是化道真人先一步敗下陣來,白了方真人一眼,拂袖而去,臨走之時,留下了這么一句話:“今日既在昆侖的地盤,我便給你個面子好了。哼,我們之間的這筆賬,遲早得算!”
方真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聳了聳肩,自嘲了片刻,亦跟著離開了,只是經(jīng)過他們幾人身邊時,忍不住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我真的很好奇,仕魔劍當(dāng)真不在你們身上?”
“不在!鳖櫪氏胍膊幌耄慊氐,“若當(dāng)真在我們身上,我們還不至于懼怕到不敢承認(rèn)!
“我信!蹦惴秸嫒诉肿煲恍Γ冻隽艘豢诎籽,倒是燦爛的緊,“只是我信沒有用,很多人不信啊,諸位還是小心些比較好。那把劍的名頭,怎么說呢?總之是很響亮的。”
“外頭到底是怎么傳的?那把劍有什么特殊之處?我想放眼整個神州,無極劍與斬神刀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能讓天下這么亂的!陛巛缛滩蛔『闷妫熬蛢H僅是因為蘭竹二老的殉劍?”
這下那方真人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盯著葭葭等人看了半晌,確定她并沒有半點假裝的嫌疑之后。這才輕笑了出來:“原來你們不知道啊!”
喝的有些站不穩(wěn)的諸星元卻在此時似是酒醒了一般,掙脫了葭葭和顧朗的攙扶。目光灼灼的看向方真人,而后打了個酒嗝:“我們這幾人已經(jīng)在昆侖呆了許久了,好久不曾出去了,有話直說無妨!
方真人倒也沒有為難他們,痛快的道出了緣由:“你們五位皆與劍這一物緣分不淺,即便不是劍修,恐怕也應(yīng)當(dāng)很了解劍修吧!那應(yīng)當(dāng)知道劍勢一說。仕魔劍的劍勢據(jù)說凌駕于世間所有飛劍之上,這是其一;其二聽說那把劍可以直斬神魂,呵呵。倒是比斬神刀更適合斬神二字;其三嘛,聽聞那把仕魔劍雖是魔修所鑄,但亦正亦邪,難以評判;最后嘛,便有些玄乎了,聽聞仕魔劍還能斬落他人氣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很明顯,方真人所說的最后一條才是最令人心驚的地方:斬落他人氣運。葭葭腦海里莫名的跳出了一個名字:林卿言!思及她身上那邪門的疊加他人運道的邪術(shù),再與方真人方才所說的“斬落他人氣運”的仕魔劍聯(lián)系起來。只莫名覺得仕魔劍雖說現(xiàn)在還是亦正亦邪,但光這一點就委實令人心驚了。
若是,若是當(dāng)真能夠斬落他人氣運,那飛升大能挨上一劍豈不是飛升必滅?若有朝一日那仕魔劍當(dāng)真認(rèn)主。那才是令天下群修心驚的地方。
提及仕魔劍便想起了少辛,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會做出這樣一把劍,可以說能夠“斬落他人氣運”這樣的逆天之物真正評判起來已快夠得上仙器級別了。不比葭葭所帶的混沌遺世差多少。甚至葭葭的混沌遺世若非因著空間靈根的原因不好掌控,現(xiàn)在那混沌遺世在不在她身上還難說的緊。即便如此。昆侖的做法比起好多門派來講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錯了,每年繳納一定年份的靈植。至少沒有把她圈養(yǎng)起來,當(dāng)個靈植園供著。
而仕魔劍若當(dāng)真像外面?zhèn)髡f的如此,想必天下沒有誰敢與仕魔劍的主人為敵,除非他不想飛升了。
很明顯,幾人青白交加的臉色成功的取悅了那位方真人,他倒是露出了幾分看好戲的神情,戲謔的看向幾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逆天的東西,自然是群修相向。不過你們?nèi)绱说男逓,一般修士還當(dāng)真不敢上前來招惹你們,放心吧,哈哈哈哈!”那方真人說罷便大笑離去了。
徒留幾人在原地面面相覷,一般修士不敢招惹,所以真正要對他們動手的,想必實力絕對不低:出竅、藏神甚至出塵也不是沒有可能。
“欸!”葭葭嘆了一聲,蹙起了眉頭,“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般斬落他人氣運的仕魔劍都是些空穴來風(fēng)的傳聞,與其如此,還不如當(dāng)真?zhèn)鼽c實質(zhì)性的消息呢!被人認(rèn)主也好過現(xiàn)下這般胡亂猜測的好,白白讓我們幾人跟著倒霉!
諸星元一聲“嗤”笑,隨即搖了搖頭:“自我們一回昆侖,執(zhí)法堂就在查關(guān)于仕魔劍的消息了。然而可笑的是,關(guān)于仕魔劍,除卻在靈弒城主那里露過一面,其余的所有關(guān)于仕魔劍的消息若要真正查起來,還當(dāng)真查不出什么來,都是空穴來風(fēng)。”那諸星元說著看了一眼葭葭,“若非你從左少辛口中親耳聽聞了仕魔劍的消息,又有蘭竹二老的殉劍,我當(dāng)真要懷疑這仕魔劍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大大的騙局,為的就是對付我們幾人!
“那如今呢?”葭葭反問諸星元。
諸星元冷笑了一聲:“左少辛這個人是非一般的智者,何謂十萬年不世出,你們大抵很難理解這句話的份量。你莫看他一副笑容和煦的模樣。但凡大智者少不了自身的傲氣。如諸某這樣的便如此了,更遑論是他?所以仕魔劍八成是真的。這樣傲氣的人,不屑于來誑你這樣的小姑娘的!
被諸星元這一句“小姑娘”說的葭葭尷尬不已,不由回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
“哦,那老姑娘。”諸星元從善如流的變化著口中的稱謂,葭葭臉色更難看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倒是極為善意的提醒他,“你那個鮫人就這樣丟給原痕了?不去看看么?”)
第七百三十章 壁角
諸星元臉色一僵,這才想了起來,彼時他心里擔(dān)憂仕魔劍的事情,把鮫人帶到昆侖正愁不知給誰看管,彼時原痕主動提出幫忙,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于是就甩手交給原痕,去查仕魔劍的事情了,這事也被他拋到了腦后。被葭葭這么一提醒,他這才想了起來,思及原痕的性格,他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是以諸星元神色一僵,朝他們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就跑了。
而后兩天,聽說原痕被諸星元訓(xùn)了一頓,把鮫人帶走了,這事情也算暫且告以段落,但諸星元拿捏著鮫人要做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眨眼,東海的人便在昆侖住了三個多月了,而且并沒有露出半點想要離開的樣子。這么一住,便有閑著的昆侖修士開始猜測。
“你們說東海的那群修士到底是為了什么事?都已經(jīng)在我昆侖住了三個多月了,還不曾聽聞他們離開?”有兩位修士尋了個滄海樓的角落,坐了下來閑聊。
“不知道,一開始我只當(dāng)他們是過來交流一二的,可眼下這都那么久了,就是沒見他們有什么動靜,倒是把昆侖當(dāng)成東海一樣照常修煉!绷硪蝗税贌o聊賴的翻動著手里的竹簡,似是有些無聊的踢了踢腳。
“不會是來打秋風(fēng)的吧!”另一人便有些不懷好意了,“縱使我昆侖地大物博,東海的寶藏可不比神州差多少,來昆侖做什么?”
“噓,別胡說!”另一人小心的瞪了那人一眼。卻有幾分無奈,“小心隔墻有耳!
“怕什么?都是我昆侖的人。還有誰會去告黑狀不成?東海怎的不去蜀山?真是的!蹦侨艘稽c不以為意。
“你別說了。”另一人似是膽子極小,小心翼翼的看向周圍!氨皇裁慈寺犎チ司筒缓昧。”
“你怕什么?”另一人瞧不慣他這幅害怕的樣子,不由輕哂,“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這么說的人還不少。甚至有一回,我見一位東海的真人看到了也只做沒看到,他們自己人都不管,你們緊張什么?”
“不可能吧!”那同伴似是有些不信了,“總歸都是東海的人,我可不相信!
“有什么不信的?”那人冷笑。“那位裝聾作啞的真人聽說姓方,修為都快入出塵了,他都不管,我們也不用太在意。”
“總歸都是東海的,若真如你所說,那位真人,那位真人也太,太那個了吧!”膽子小的修士有些難以理解,“總歸要一致對外是不是?”
“切。你以為是咱們昆侖!”膽子大點的那個不以為意,“東海有十七島,蓬萊、瀛洲、方丈也不過是其中最大的三島之一,說穿了也不是一起的。能有多少凝聚力?比咱們昆侖、蜀山自是不能比的。”
“這樣。 蹦懽有〉男奘咳粲兴嫉目戳送橐粯,忽地一拍腦袋,叫道!罢f起來,東海三島。蓬萊、瀛洲倒是一向同我們交好,倒是方丈島。雖說屬于中立,但聽聞方丈島上不少修士跟魔修似乎關(guān)系不錯呢!”
“喲,看你平日里膽子小,倒是比我想的還多!”同伴取笑了一番那修士,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總歸天塌下來有執(zhí)法堂的修士擋著呢,執(zhí)法堂的修士不行,還有那么多出竅、藏神期的修士頂著呢,怕什么?像我們這樣的擔(dān)心也是瞎擔(dān)心!”
“哦!蹦懶〉男奘裤躲兜膽(yīng)了一聲,卻是忽地生出了幾分羨慕之色,“是輪不到我們瞎擔(dān)心,便是想擔(dān)心也不夠格。話說上回替峰主去了一趟太阿峰,路過名無寶殿,嘖嘖,光是看,就叫人羨慕的!
“名無寶殿你就不要想了,哈哈哈。”膽大的那個嘲笑了同伴一會兒,話題卻忽地一轉(zhuǎn),“誒!說起來前些日子我也經(jīng)過名無寶殿了呢!那時候有事要辦,只能遠(yuǎn)遠(yuǎn)將就著看一眼,嘖嘖嘖,就一眼啊,看到一個女修在名無寶殿之上隔著窗望下來,居高臨下,俯視群峰,看著就叫人羨慕!
“女修?哪個女修啊?”
“隔的那么遠(yuǎn),我怎么會知道?”膽大的修士白了同伴一眼,“反正瞧著十幾歲二十幾歲的模樣唄。”
“說了跟沒說一樣!蹦懽有〉哪莻很是不滿,“容貌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多的是,反正聽聞高階的女修多是這副樣子的。
“我可沒那個跟上去的膽子!蹦懽哟蟮男奘坑行┿坏哪,“總歸高階的昆侖女修沒多少,能自由出入名無寶殿的一個手都數(shù)的過來,就那幾個人中的一個唄。話說那時候都快子時了,抬頭看到一個女修穿著白衣服站在那里,當(dāng)真是把我嚇的夠嗆,所幸這里是仙家境地,沒什么鬼神之說!”
“哈哈哈!瞧著你素日里膽子大,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一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