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滿的同情口吻說的諸星元整個人都要發(fā)狂了。
被莫問拉起來,諸星元與他二人正要離開,可是今日或許是注定長春子這里不得空閑了,還未走出大門,便見顧朗還是標志性的一身黑衣,手握長劍的進來尋長春子了。
看著長春子笑瞇瞇的把顧朗引到位上坐了下來。仔細的問著傷口的問題,諸星元當下便腳像生根了一般不肯走了。一聲不吭的在角落中坐了下來,一旁的莫問頭痛的額揉了揉眉心,知曉眼下想要拖走諸星元是不可能的了,無奈的站在一旁。
顧朗朝他二人點了點頭之后。便于長春子搭上了話頭。
“如何?那同心明羅簪,你師妹可喜歡?”長春子笑著向顧朗打趣。
“自是喜歡的。”顧朗低頭一笑,伸手摸上了劍柄上的劍穗,語氣歡快了不少,“這是她贈我的,也不知是何時想到的!
在座的不過略略掃了一眼那流蘇劍穗,便看到了其上氤氳的靈氣,自是知曉此物向來是個上品的防身法寶。
“她說我的劍是進攻之劍,雖說最好的防御便是進攻,但是總有力所不及的地方,便尋了這物送與我!鳖櫪蔬呎f手中邊撥弄著劍穗,或許是葭葭的女子天性,竟然還在劍穗之上系了兩個鈴鐺。
那叮呤當啷的聲音,一想到配上不茍言笑的顧朗,便有種莫名的喜感。
諸星元嘴角抽搐,只等長春子給顧朗潑盆冷水,豈料長春子近視捋了捋白須,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這般昧著良心說不錯的是長春子么?諸星元與莫問早已看呆了。
待得送走了顧朗,長春子這才斂了面上笑意,向他二人望來,眉頭微微一蹙,開口便是:“你二人怎么還在這里?”
這差別也委實太大了吧!
長春子聞言卻是呵呵一笑,直道:“顧朗師兄妹生的好,老朽看了,心情就好。”
這是個什么世道?諸星元心中悲憤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這一趟來尋長春子也沒有白來,總算是解決了隱在心中許久的好奇。
一晃數(shù)月過去,或許是與諸星元碰到總是要連累她一塊受罪,梵天除卻給了諸星元幾個白眼之外,便再沒有旁的舉動了。
轉瞬已到六月,天際劃過一道驚雷,雖然不過巳時,昆侖上方卻是烏云密布,給這素日里的仙家境地憑空的生出了幾分風云詭譎之感。
昆侖正中直豎云端的太阿之上,主殿之內,平素里難得露面的昆侖高層修士齊聚一堂,便連不少百年之內不曾露面閉死關的修士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這等情況,除開昆侖掌門催動引魂手冊,強行將那些被閉死關的修士召回昆侖,可說沒有旁的解釋。
大殿之內,除開前方零零散散的站了一些出竅、藏神的修士之外,座下六十八名昆侖精英亦在殿中隨時準備待命。
梅七鶴站在群修前首三足大鼎之前,燃起三支香,朝著大鼎微微叩首。
拜下三拜,梅七鶴赫然轉身,象征昆侖掌門身份的金色門派標示在胸前若影若現(xiàn)。
“茲祖師爺有云,非到昆侖生死存亡之際,不得催動引魂手冊。眼下,七鶴斗膽,催動引魂手冊,卻是七鶴以為,此際風雨飄零,已是我昆侖生死存亡之際!”梅七鶴說著重重的嘆了一聲。
天下修士人心惶惶,時不時有修士撞上魔頭的人被殺的消息傳來。天下群修亦是下定了決心,準備最后一搏:不成功,就成仁!
“特催動引魂手冊,盼諸君助某一臂之力!”
藏神、出竅修士亦紛紛起身,站立成列,低身一禮:“謹遵掌門法旨!”
“好。此際關乎我人間正道生死存亡之際,我人修當同仇敵愾,共同御敵。梅某早已與蜀山掌門,東海十七島,魔門三宗商榷好,成敗就此一舉!”
“謹遵掌門法旨!”
又是一聲山呼。
梅七鶴微微頷首,便聽得一位已近五百年未回昆侖的藏身修士沉思了片刻,微微頷首:“陳某不巧,卻是有些想法!”
說話的修士一身素衣素服,頭系素色發(fā)帶,唯袖口處兩條青帶,生的頗為清俊,遠遠看去就似是凡間趕考的學子一般
“陳真人說來聽聽!”梅七鶴當下抬手請他說話。
一同與他歸來的一位生的憨態(tài)可掬的藏神修士伸手拍了拍那陳真人的肩膀:“華軒,有話快說,某可不耐煩聽你賣關子!
“是!标惾A軒好脾氣的點了點頭,只是卻是轉了身,粗粗掃了一眼那六十八個昆侖精英弟子,便將目光鎖定在其中一位長須飄飄的修士身上,笑瞇瞇的擺了擺手:“小長春,師尊可是許久沒見到你了!
知道內情的還好,不知道內情的卻是一臉呆滯:看著容貌不過二十七八的陳華軒對著容貌七十上下的長春子喚小長春,這還當真是出人意料。
不過所幸昆侖修士除卻略微有些呆滯之外,卻是并無人出聲。
一向冷冷模樣的長春子耳尖微紅,不過還是低身行了一禮:“長春子見過師尊!”
“無妨!”陳華軒笑著擺了擺手,這才正色道:“某想說的是,對那魔頭的那些不死人,某有些想法!
一旁那憨態(tài)可掬的修士也不廢話,只是斜飛了一眼:“幾成把握?”
“七成!”
“夠了!焙⿷B(tài)修士嘿嘿一笑,朝著梅七鶴點了點頭,“我昆侖能斬了那些不死的修士,剩下的便是那魔頭與他的幾個貼身爪牙了。放心,對付魔頭,我等還是有辦法的!
“如此甚好。”許久不曾開口的妙無花淡淡的起了身,“蜀山明鑒真人、東海蓬萊化道真人的出塵禮也打算趁著這時機辦上一半,三日后出發(fā),地點就在平洲瑯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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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十萬修士聚平洲
“萬年平州城,三千陣法師!瑯琊一樓破萬世,百萬修士過平洲!”
這是中的一句描述,描述了飽經風雨、揚名萬世的平洲瑯琊樓,作為修仙六藝考核的六大主城之一,平洲瑯琊樓自有其不同的魅力屹立于世。
青磚城墻,繁華街道,還有平州城內繁華無匹的高樓,而其中,站在城門之上,放眼遠眺,最高的一處之上,五色錦旗迎風飛揚,若有目力極好的修士,或許還能看得清五色錦旗之上,端莊明麗的“瑯琊”二字。
入夜的平州城之上,除卻燈火通明之外,還有無數(shù)閃爍著各式色彩,象征著不同屬性的飛行法寶將夜空點綴的仿若五色煙花齊聚上空,遠遠看去,當真有種繁華盛世之感。
“這是怎的了?”入夜的小邊攤上已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忙碌了一天的老者試了試額上的汗珠,頗為不解,眼看攤上人頭攢動,除卻看熱鬧的凡人還有不少嘴饞的修士躍躍欲試,低聲喃喃了起來。
“還用問么?”攤前三位身著昆侖門派服飾的修士回頭,其中一位沒個正行的伸手搭在令兩位的肩頭,只可惜那位修士側了側身,躲過了他這一靠,而后只是自顧自的低頭把玩著手中長劍劍穗,時不時發(fā)出叮呤當啷的聲音。
“十萬修士聚平洲!”中間那位被嫌棄了的修士似是早已習慣,不以為意的笑道,“我等修士要與那魔頭的人馬做最后一搏了,此次齊聚平洲,就是為此等大事!”
那凡人老者茫然的看了他片刻,低低應了一聲:“哎,與我等凡人卻無什么關系!
難得熱情澎湃了一回,不成想,那凡人老者卻給了他這么一個回應。諸星元臉色一僵,愣愣的看著那凡人老者:“先生,你可是沒聽清楚?”
“我雖說年紀大了,卻是聽的清的!蹦欠踩死险叩偷蛻艘宦。“修士有修士要操心的事,我凡人亦有凡人要操心的事,不是我的,作何去管?”
“凡人要操心的事?不就是衣食無憂么?那點小事要占據多久時間?”諸星元不以為意,脫口而出,一旁的莫問便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
那凡人老者一聲輕哂:“你等修士修行不必吃喝,此等于你們自然是小事,于我們便是大事了。凡人與修士總是不同的。老朽還要去忙,你等請便吧!”
諸星元被他這么一說,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摸了摸鼻子,呵呵笑了兩聲,再不多言。
站了片刻,聞著小攤上傳來的陣陣香味,把玩了劍穗許久的顧朗這才抬起頭來。忽地低嘆了一聲:“若是葭葭在這里,她不定要逛上一逛的。”
雖行事就似個再合格不過的修士,但到底是個女子,葭葭身上某些小女兒心性就未散去。旁的不說,就拿嘉元城來說,里頭的小吃小玩意兒,早已被她逛了個遍。
“走吧!”莫問伸手拍了拍顧朗的肩膀。顧朗微微頷首,三人連同一言不發(fā)的諸星元很快便消失在了一片燈火通明之中。
滿座小攤的角落里,倒是坐著兩個戴著斗笠的修士,其中一人捏著凡人的筷勺,似是對這凡人的小吃有些犯難,研究了半日之后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往嘴里送去,卻痛的輕叫了一聲:“燙死了!”
他那同伴一雙形似花瓣的雙唇微微一抿:“這凡人的物件自是不似我等考慮周全的!
倒是那修士輕笑了一聲,捂著被燙到的雙唇只是發(fā)笑:“拈花,莫要這么辦說話。不過倒也有意思,這還是本座第一回 被燙到了呢!”
被喚作拈花的修士笑了笑。也未繼續(xù)說話。
直至在那修士輕聲的、略帶夸張的叫喝聲中,一碗已然見底,那修士豁然站了起來,笑瞇瞇的直向街角之處,聽得一陣人聲哄堂而起,而后便見不少凡人皆帶了各式各樣的面具開始在街頭游行了起來。
“呵呵!”吃飽喝足的修士抱著雙臂輕笑了起來,“倒也有意思,拈花,你說呢?”
這二人不是旁的,正是此刻天下間難得的“閑人”——少辛是也。
游拈花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修士點了點頭,卻是不置可否。
伸手一掃,一只羅剎鬼,一只美人圖面具已然在手,將美人圖面具交給了游拈花,少辛貼上了羅剎鬼的面具:“你雖秉我旨意入魔門,可到底是佛修的東西接觸的多了。其實早知你生了這般一副和軟的心腸,本座便不會執(zhí)意你去入魔門了!
“是拈花著相了!庇文榛ǔ聊似,淡淡的應了下來,伸手帶上了美人圖的面具,帶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不過眨眼,便混跡在滿街帶著面具的人群之中。
卻說悠悠向著瑯琊樓行去的莫問、顧朗與諸星元三人但見兩畔長街燈火通明,帶著面具的修士抑或凡人浩浩蕩蕩的游蕩而來。
三人對這等東西都不感興趣,是以不過略略掃了一眼,便退到一旁了,只待人群散去之后再行。
隨著陣陣的鑼鼓聲起,帶著面具的修士與凡人跳鬧著自三人面前走過。
待到退伍行至一半,忽覺耳畔涼風陣陣,三人雖說性格各不相同,可到底當年在執(zhí)法堂的任務不是白做的,自是早就有了非一般的默契,本命法寶同時出手,一道兵刃寒芒自眼前閃過。
三人眼力驚人,猛地抬頭,卻同時雙目一肅:“蕭白夜!”
但見蕭白夜將羅剎鬼的面具頂在頭頂,側身似是正與一個修士說著什么。似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但看煙花升起,燦爛無匹,泫然綻放在天際,不過眨眼而已,放眼四顧,便再也看不到蕭白夜的影子。
看著人頭攢動的面具,羅剎鬼的面具是侍奉常見的一種面具,街上自是不少修士都帶上了這等面具:要從茫茫人海中尋出蕭白夜,無異于火中取栗:一個個找么?顯然是不可能的,這里可不是明定城。
平洲城除卻要每年向昆侖繳納一定的靈石之外,其他的,便是管理權都不在昆侖手中。此際又是十萬修士聚平洲,正是繁忙之際,便是由昆侖掌門梅七鶴親自提及此事,恐怕多數(shù)也不會讓他們胡來的。
蕭白夜叛出師門一事,雖說天下修士言之鑿鑿,聲討之聲赫然在耳,不過卻也多數(shù)是嘴上功夫而已,昆侖自妙無花第一個進入出塵之后,便與各大門派,便是同盟蜀山關系都是極為微妙的。可說個中又不少人在私下里還會上說幾句“昆侖樹大招風,便是損失了一個藏神總是也沒什么關系!”這等風涼話。
三人苦笑著對視了一眼,隨意拉開了幾個羅剎鬼的面具,自是不可能再找到蕭白夜了。
不過一眼,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便連蕭白夜眼下會否出城都不知曉,又談何尋人?莫問與顧朗皆微微搖了搖頭:要尋到蕭白夜,當真是不容樂觀。
倒是諸星元勾了勾唇角:“無妨,你二人莫擔心。即便是現(xiàn)在回稟師門,蕭白夜那廝也決計不會走。諸某雖說與他接觸不多,不過……”常年駐守名無寶殿,冷眼看世人的蕭白夜自是個聰明人,同樣的諸星元也是,沒來由的,或許是他們的兩種聰明方式都對對方有些抗拒吧,是以諸星元與蕭白夜除卻見面的問禮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但是或許正是因為看不慣,離得遠,蕭白夜事發(fā),他始終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在看,自是能看到一向旁人看不到的東西:“蕭白夜此人孤高冷傲,你等莫用擔心!若是他想,他可不會因為被我等看到了,若是此次在平洲城不是偶然路過,諸某敢保證蕭白夜還會留在城中!
可說,不似平日里那般嬉皮笑臉的諸星元還是極有說服力的,顧朗與莫問對視了一眼,待得人群過后,也不停留,便直向平洲瑯琊樓行去。
昆侖是前幾日才到的,雖說修真者不在意身外之物,一個蒲團便足可打坐修煉,但是十萬修士聚平洲這等盛事,在平洲瑯琊樓前萬人打坐,恐怕非得將瑯琊樓坐穿不可,并且所商榷的這等大事,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商議對策吧!
是以,一早瑯琊樓樓主便聯(lián)合了平洲城主安排妥當,以正中瑯琊樓為界,昆侖在東南方向一代的酒館客棧下榻。
而藏神以上的修士并各派掌門皆下榻在瑯琊樓中。
雖說街外燈火通明,瑯琊樓中卻是戒備森嚴,層層檢核過后,三人才得以進入,直向梅七鶴所住的天字甲號貴賓房行去。
待得走近了,便聽到梅七鶴的住處隱隱有說話商討聲傳來,莫問、顧朗與諸星元三人對視了一眼,皆點了點頭,腳步放重了幾分,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很快,便聽到自屋中傳來一聲輕咳:“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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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女修對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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