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蕭白夜一聲冷笑:“遺臭萬年也比誰人都不認(rèn)識的好。在蕭某看來卻與流芳百世一般無二!”
將這等無恥之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想來除卻蕭白夜也再無其他人了吧!
在場眾人,幾乎是人人面上現(xiàn)出了幾分不屑之色。
若說修真者人人都是一路的圣人、好人,那自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現(xiàn)在場中的額一眾藏神修士,即便是心中有所想法,也多數(shù)要有所遮掩才是。
可偏偏眼前這個蕭白夜徹底拉扯掉了面前的遮羞布,將自己**裸的展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當(dāng)真是令得一眾平素素有賢名的修士不恥至極。
聽得一眾修士的商討紛紛,秦雅也不以為意,只是勾唇輕笑了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葭葭的方向:“疾如風(fēng)、徐如林、侵略如火,還有一個不動如山,下回見面時,本座再與你較量吧!老實(shí)說,你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倒是大大超出了本座的意料之外。還希望你莫要這般快的死了!”
這最后一句話有幾分難聽,但回答他的卻并不是葭葭,而是秦雅的一聲冷哼,以及突然出手,不過眨眼已行至蕭白夜與你主上面前,而后雙掌齊出,一掌對上了蕭白夜,還有一掌卻是對上了那位主上。
卻說那一隊(duì)的藏神修士會在那里與蕭白夜做那口舌之爭,所看的,多半還是那主上。知曉此人實(shí)力不淺,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眼下卻見秦雅突然出手,沒有一絲先兆的,一掌揮向那方站在一旁抱臂沉默的主上。
此舉不說衛(wèi)東等一眾藏神修士,便是一旁站著的葭葭也是大吃了一驚。便在眾人都以為秦雅恐怕討不了好之際,葭葭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層蒙面黑巾落下之后,一張俊秀卻掩飾不了滿滿驚訝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張臉,若說旁人不認(rèn)識也就罷了,可葭葭與秦雅卻是認(rèn)得的。
“怎么了?葭葭,是誰?”在混沌遺世之內(nèi),已然有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玄靈似乎是察覺到了葭葭的驚訝,連忙開口問道。
“陳七!陛巛缑蛄嗣虼,輕皺眉頭,“不是那主上!竟然是假扮的主上,那主上根本不在這里!
“喲!那當(dāng)真是太好了。”玄靈沉默了片刻之后,輕笑了一聲,脫口而出。
“蕭白夜這下怕是逃不出去了!陛巛缑奸g緊蹙,目光落向了那一群藏神修士之上,但見那方已然有幾個藏神修士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是不知名的意味,心中便已了然:蕭白夜原來站在這里這般如入無人之境,所依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身邊這個主上。眼下,眾人見此人根本不是那個主上,自然不會再客氣了,這片落英之林,看來眾人是打定主意要讓這不祥之地成為蕭白夜的殞命之處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虎
衛(wèi)東等人突然到來,同時也打破了秦雅的計(jì)劃,原本想要與蕭白夜?fàn)幮鄣男乃贾荒軖伒搅四X后,與蕭白夜一擊之下,秦雅急速向后退了數(shù)步,退至葭葭身旁方才收住了腳。
雖說心中覺得可惜的很,但他到底不是那等頑固之人,只是略略一思索便朝葭葭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摻雜進(jìn)去,而后便抿唇閉口一言不發(fā)。
葭葭自是立刻就明白了秦雅的意思,那一隊(duì)藏神修士想要捉拿蕭白夜一事,看來師尊是不準(zhǔn)備出手,但也不準(zhǔn)備阻攔了,是做足了作壁上觀之態(tài)。葭葭自然跟隨了秦雅的舉動,看了那方被秦雅爆出假冒主上的陳七,許是遇到的多了,葭葭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他手中層出不窮的九品千里遁形符。
此刻再瞧他二人似乎關(guān)系不錯的模樣,自是第一時間便猜到了那一堆令得她大為頭疼的九品千里遁形符出自何人之手:不是身旁這個蕭白夜還能有誰?
蕭白夜是個九品的符箓宗師,孰人能斷定他手中會不會還有那等令人急的束手無措的符箓,這一點(diǎn),有不少藏神修士注意到了,眼下更是不欲放過他,幾乎想也不想的,便出手向蕭白夜襲去。
蕭白夜勾了勾唇,只是臉上的笑意冷了幾分,若說惜命,蕭白夜絕對是其中的不二人選,否則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葭葭出手了。眼下狀況是一對多,小愛也明顯不欲久留,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個轉(zhuǎn)身。也不顧眾人會如何說他膽小如鼠之流云云。幾個起落,便跑的不見了蹤影。
若說還存了三分小心,眼下,見了蕭白夜的動作,眾人不過略略一愣,而后便有人輕叱了起來:“快!今日莫讓他跑了!闭f話間,紛紛祭出本命法寶。
半空之中,法寶的瑩瑩流光找的人睜不開眼睛。葭葭伸手擋了擋雙目,輕舒了一口氣,聽得一旁的師尊似是猶豫了片刻,這才出聲道:“葭葭,那些人追著蕭白夜走了,我等也走吧!速速趕回昆侖,眼下,可不是多事的時候!”
雖說無法與蕭白夜一較高下,秦雅頗覺的有幾分惋惜,可是。卻未忘記初衷:莫讓他人帶走了葭葭。
葭葭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那方已然不見了蹤影的一行人。眨了眨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師尊,你說,蕭白夜與那陳七這次逃得出去么?”
秦雅聞言,一聲苦笑的出手摸了摸葭葭的腦袋:“為師亦不是什么神!葭葭,你莫要問為師!只因此事便是為師也無法斷言,不過兩方都不是善類,我等還是速速趕回昆侖才是!”
葭葭復(fù)又看了一眼那方一群人消失了蹤影的方向,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上人皮面具,與秦雅二人繼續(xù)前行。
原本以為這一行將會順風(fēng)順?biāo)饋,熟料,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終究不過方逃脫了狼,后又迎來了虎罷了。
二人不過才行出百里之距,便有人自身后追了上來,一句話也沒有,葭葭與秦雅只覺身后一道帶著濃濃殺意的靈氣襲來,沖向二人的身后,幾乎是同時的,葭葭與秦雅蹙了蹙眉,而后同時祭出周身的防御靈氣。
這道靈氣雖帶著濃濃的殺意,但論及威勢,卻并不算得廣,是以,二人雖然察覺到了不妙,但因著那道帶著殺意的靈氣并未給人帶來強(qiáng)勢的沖擊,是以并不以為然,直到那直撲身后的靈氣之中夾雜著三分寒意,似弱卻強(qiáng)的侵入護(hù)體靈氣之中,二人才察覺出不妙。
紛紛向后退出數(shù)步,躲開這襲人的靈氣。
管中窺豹。有時,一出手便可端量出出手人真正的實(shí)力,便譬如現(xiàn)在,待到那靈氣襲來之時,兩人便已察覺出出手的修士實(shí)力不低,至少,絕不在他二人之下。
待到退身躲過那方的攻擊,二人這才緩緩抬頭,向著出手之人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前不久才揭穿了一個假的,現(xiàn)下卻是又來了一個主上。
或許是那一擊的實(shí)力,葭葭與秦雅已有了八分相信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原主。即便不是原主,也有可能是個實(shí)力與之比肩的人物。
二人匆匆一個對視,葭葭虛手一晃,無鋒劍已然在手,就那般冷冷的看向那人。
那人一聲冷哼,葭葭雙目一顫:這聲音!雖說與主上接觸不多,但那方帶著幾分陰翳的聲音,葭葭卻不是第一回 聽到,相信誰也不會輕易忘卻這么一個陰翳至極的聲音。
是以葭葭雙目一斂,沉下雙目,握著無鋒劍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輕輕彈了彈雙手劍微微顫抖的無鋒劍,這才抬頭,看向那位主上。
“是你!”一旁擁有瞳術(shù)的秦雅似乎比她更輕易的便看破了主上的身份,一聲輕呼之后當(dāng)下便蹙緊了雙眉:“葭葭退后!讓為師來!”
說罷這話,整個人虛身一晃,已晃至葭葭的跟前,冷冷的盯著那黑衣修士。
那人一聲冷哼,終于緩緩開口了:“秦雅,本座憐你是個人才,故才容忍對待,你若執(zhí)意要護(hù)她,今日便莫怪本座不客氣了!”頓了一頓,不等他二人開口,那人又是一聲怪笑聲起:“秦雅,你修習(xí)至今日的地步,到底花了多少功夫,就這把那付之一炬,甘心么?畢竟,好不容易觸及到了劍修所夢寐以求的境界,就這般不惜命,豈非可惜了?”
雖說是勸誡愛惜之話,只是話中的意味,卻無一不流露出此戰(zhàn)秦雅與葭葭必死無疑之意,是以,二人聽聞,臉色皆有幾分難看。
秦雅因瞳術(shù)使用過渡的雙目一動,似是正要傳音于葭葭,但那方的修士卻像是看穿了秦雅的心思一般,竟是先他一步開了口:“莫要想著為你那寶貝徒弟爭取時間了,就算有空間靈根又如何?今日,你二人一個都莫要離開!”
話語中的篤定,令得秦雅與葭葭幾乎是同時的,臉色一白,雖面色仍然鎮(zhèn)定,心中卻早已是波浪滔天。
第六百七十六章 補(bǔ)天
一個都莫要離開!這般強(qiáng)勢的話語,絕不是一個冒牌貨所能說得出來的。
所以,走了假冒的,來了一個真的。這運(yùn)氣,委實(shí)是不好到極點(diǎn)了。
葭葭咬了咬唇,她是有爭強(qiáng)知心,可是卻還沒有昏了頭: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要與那主上對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是以不過眨了眨眼,便突然出手拉住了清雅,而后不過眨眼,便見葭葭與秦雅師徒二人在眼前消失不見了蹤影。
著若在旁的不知曉內(nèi)情的人看來,或許心中會詫異至極,但是這詫異的人里頭,并不包括眼前這位。
但見那黑衣修士一聲冷笑,而后竟是兀自自袖中取出一只形似剪刀的法寶:“早聞混沌遺世與太初靈鎖是世間兩大奇寶,匯集天地靈氣,天生天養(yǎng),非大神通修士不能掌握。原先本座還對你這混沌遺世有幾分好奇,眼下看來,這混沌遺世與太初靈鎖相比去卻是差遠(yuǎn)了。不過是小孩子家家逃跑的玩意兒!”
小孩子家家逃跑的玩意兒!這般明晃晃的嘲諷之下,一瞬間的氣憤之后,葭葭竟是很反常的鎮(zhèn)定了下來。
秦雅站在一旁,從葭葭突然將他拉進(jìn)這一片混沌遺世之后,便未再出口一聲,只是略略掃了一眼著混沌遺世之中呆若木雞狀的一個小童、一只仙鶴與一位看著他傻笑流口水的女修,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那幾人,便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將目光落到了葭葭身上。
而后便聽那主上的聲音又自混沌遺世之外響起:“小孩子家家。今日本座便告訴你。永遠(yuǎn)在逃跑。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伴隨著這句的,是鋪天蓋地的強(qiáng)大吸力自外涌來,這一片終年不見黑暗的上空之上驀然出現(xiàn)七顆或明或暗的星芒,茫光連接成線,匯成五芒之星,而后便見那方天際之上,五芒星的正中之處,忽地光芒大盛;煦邕z世之中。唯一一個看起來稍稍聰明一些的小童立時驚呼一聲,站了起來。
一張小臉之上布滿了與年齡不搭的嚴(yán)肅老練之色,而后邁開四條短腿,撒丫著短腿狂奔了起來,邊跑邊喊:“葭葭,糟了,混沌遺世被人撕裂了!”
而后五指成爪,伸手便滑向那方猛然回頭的葭葭的雙手之上。這小童力道不小,就這般一劃,便將葭葭的那雙歷經(jīng)雷劫淬煉的補(bǔ)天劫手劃出五道血痕。滴落的血珠沾了那小童一手,單肩那小童突然雙手合十。迅速做了幾個手勢。
那變化的手勢在清雅的雙目中放大:用瞳術(shù)刻錄下了這一幕。清雅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雙目,目光轉(zhuǎn)向那小童。
但見他結(jié)印過后,自指間便忽地蒙蒙現(xiàn)出一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直射那方被撕裂的天際。
天空破了一個窟窿。今日他秦雅算是徹底見到了這個場景。而那小童,秦雅低首搜尋著記憶:記得上回葭葭混沌遺世的事情暴露之后,曾將他拉進(jìn)這里,當(dāng)時便指著那小童告訴他什么來著?哦!對了,是器靈,這小童竟是世間天地靈氣交匯所養(yǎng)出的量大奇寶之一——混沌遺世的器靈。雖是個總角小童的模樣,可實(shí)際年齡,恐怕就是說是整個世間最老的也不為過。
那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才射入那窟窿之中,便迅速的布上了天際,而后藍(lán)線成絲,進(jìn)入蜘蛛吐線一般的織就了起來。
補(bǔ)天!這個小童在做的事情,眼下在他們所處的這片空間看來,就是在補(bǔ)天!古有傳說女媧采五彩石補(bǔ)天,后有神通名為補(bǔ)天劫手。補(bǔ)天之意,早已被對遠(yuǎn)古空余一腔敬拜的修士加以神話,譬如葭葭的補(bǔ)天劫手,若非她能降下天雷,對兵器如同再造之能,又如何能被稱作補(bǔ)天劫手?
而眼下,這個小童所做的事,卻忽地領(lǐng)秦雅生出一絲感慨:那等后世修士加以神話的“補(bǔ)天”之能,饒是后人在如何筆下生花,但是這些是永遠(yuǎn)無法與親眼看見著補(bǔ)天場景時的震撼所能比擬的。
就似同樣一斧頭揮下去,盤古開天辟地與一般的劈法又豈能同日而語?同樣是織就縫補(bǔ),縫補(bǔ)一片天地又豈是能與凡物所相比的?
同樣震撼的還有葭葭,雖說與玄靈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可葭葭還是第一天看到玄靈竟有這般的神通!這個三寸丁一般的身材、口吻老道又臭屁還頗有幾分自戀,毛病一大堆的玄靈竟有這般神奇的本領(lǐng),這等震驚著實(shí)已能令得葭葭半晌無法回神。
不過到底是記得眼下正是非常時期,葭葭很快便恢復(fù)了過來,疾行幾步,跟上了玄靈:“玄靈,怎樣?可有把握?”
“有把握?”自那窟窿之處漏盡的狂風(fēng)吹的玄靈一個趔趄,幾欲摔將下去,玄靈吃了一口沙,氣急敗壞的出口,“有把握個頭!趕緊把那什么主上解決了,不然我們都完了!”
葭葭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聽玄靈的聲音又自一旁響起:“哎哎哎!你還來真的。∥译S意說的。這人本來就有古怪,你還是莫讓他抓住了,否則,恐怕比眼下更危險!”
葭葭抬頭,看向那因著兩方拉鋸戰(zhàn),并沒有減小多少的窟窿,心中擔(dān)憂不已:“若是這窟窿不及時補(bǔ)了的話,那會如何?”
“靈氣外泄!天地平衡被打破!”玄靈頓了一頓,半晌之后,這才復(fù)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們,在混沌遺世里的所有人、物、植物,將遭天譴。不是一般的天雷,而是直接傾覆的覆滅,所以,我們……”
后面的話,玄靈已然不再出口了,因?yàn)樵趫龅乃腥硕家衙靼琢怂囊馑肌2坏侨、仙鶴,更是混沌遺世之中的萬千靈植,眼下正微微晃動。沙沙作響垂了下去。似是也明白了今日恐怕會是這方所有人、物的劫難!
說話間。忽覺身邊一道殘影,葭葭雖說不曾反應(yīng)過來,可是目力卻是極佳:“師尊!”
眼下間師尊突然出手,傻瓜也猜得到秦雅的用意。葭葭幾乎想也不想的,跺了跺腳便跟了過去。
玄靈遲疑了片刻,終究是沒有阻止:或許阻止他二人,能保證他二人一時的安全,但是片刻的安全之后。便是傾覆。讓他二人出去與之一戰(zhàn),那總算還有幾分逃脫的機(jī)會。
玄靈沉下臉來,繃緊了面皮看著那方驟然消失的華光,混沌遺世的補(bǔ)裂之舉總算是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了。玄靈卻是眼皮直跳,心中生出了幾分恐慌:也不知外頭那兩人與那主上交手怎么樣了?因著兩人雖說皆非泛泛之輩,但那主上,到底不能以一般人來痕量。老實(shí)說,便是他無法看到外面的場景,也能猜測到葭葭與秦雅二人縱使聯(lián)手,恐怕能勝出的幾率不到一成。逃得掉的幾率不到三成!除非。除非他二人眼下便已在昆侖腳下,宋遠(yuǎn)山并昆侖七秀所下的保護(hù)禁咒尚且聲威猶存。
只是。便是他二人拿得出千里遁形符又如何?即便只是一瞬間的工夫,但以那主上的能力,會讓葭葭與秦雅有機(jī)會使出那千里遁形符?玄靈撇了撇嘴,不無幾分自嘲的想:除非著主上腦子被驢踢了。
而外頭的場景,雖說沒有玄靈想象的那般凄慘,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葭葭與秦雅二人極其被動。
平素秦雅一貫是不喜歡將自己全部的實(shí)力展現(xiàn)出來的,但眼下,他自然是不再藏拙,方才從混沌遺世之中沖出來的那一刻,便以身化劍沖向了那方的主上。
待到葭葭跟出來之時,眼前一片飛沙走石,橫行的劍氣在場中四竄,劃過葭葭的衣袍,割裂出數(shù)道劃口,她身上的外袍正是昆侖最為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長跑,大小也算個法器,眼下卻被割的劃痕累累,破破爛爛的就似是破布條掛在身上,露出了里面自容真那里得來的防護(hù)法衣。
防護(hù)法衣之上瑩瑩的蒙著一層白光,額間的朱砂愈發(fā)顯眼了起來。
伸手揮去眼前的塵埃,葭葭將靈力薈萃在雙目之上,正見那方聚在一處的兩人突然分離了開來,葭葭腳下移動,立刻行至秦雅身邊,但見他臉色發(fā)白,唇角隱隱透著血跡,看起來傷勢不輕。
雖說他二人對上那主上會是如何的結(jié)果,葭葭早已預(yù)料到了,可親眼看著師尊這般受傷的模樣,眼前還是一晃眼,轉(zhuǎn)頭雙目泠泠然的盯著那主上。
比起師尊重傷的模樣,那方的主上卻不過是輕輕拍了拍雙手,低頭看向自己蹭破的外皮,勾了勾唇角。
一個受了重傷,一個卻不過是蹭破了外皮。
孰強(qiáng)孰弱,一目了然。
葭葭低頭,看向自己手中微微顫動的無鋒劍:早已與無鋒劍心靈相通的她微微敲了敲無鋒劍的劍面:知曉無鋒劍亦生出了幾分懼意。
察覺到她的動作,無鋒劍顫了顫,轉(zhuǎn)而輕輕靠向她的手掌拍了拍,似是安撫。
葭葭緊闔雙目,那主上輕笑了兩聲,看著她光潔的喉口不斷做著吞咽的動作,那是明顯的害怕舉動。
未戰(zhàn)先怯,便是那丫頭有與他一戰(zhàn)的能力,也已然輸定了,更別說這丫頭還沒有那般的能力。
若非主人再三叮囑莫要他不準(zhǔn)取了葭葭的性命,今日,他當(dāng)真想結(jié)果了這兩師徒,黏人的討厭,又狡猾,這兩人活著,總讓他有一種厭煩的感覺。
“好了,莫要再掙扎了,與本座走吧!本座還能讓你少吃幾分苦頭!闭f罷這話,那主上特意留意了一番葭葭的臉色,見她面無表情,不由勾勒勾唇角,再次為那位所說的話所折服:當(dāng)真是看人看到入木三分了,便連一舉一動都能猜測的出來。
那主上輕叱了一聲,又道:“對了,你最好給本座老實(shí)一點(diǎn),若是你不顧為你犯險的秦雅,本座也無什么好說的了,今日就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讓這位天下聞名的藏劍君子、紫微星今日就此隕落。你師尊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
葭葭睜眼,一雙秋水剪瞳怒目的望向那主上,緊咬著牙齒,一言不發(fā)。
獵物被捕獲之前都是這般的模樣,那主上聳了聳肩,撇了撇嘴,笑著向她這里走近。
卻見那方的葭葭只是一手拉著秦雅,目露驚恐之色的看著他,那拉著秦雅的受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