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蕭白夜的臉色更難看了,這人既知他是道修,還口稱小輩小輩的,分明是故意的,明晃晃的想要打他的臉。
葭葭以為蕭白夜要當場發(fā)作,卻沒料到,他面上陰晴不定的變換了數(shù)下之后,竟是不吭一聲,徑自要越過景云庭,向前繼續(xù)行去。
被狠狠的摔了一巴掌而不吭聲,這可不似蕭白夜的作風。葭葭心中好奇更甚,正要提步跟上蕭白夜,卻見那景云庭再次伸手攔住了蕭白夜:“本座問你話呢,怎的不回答?”
這……葭葭一時語塞,只覺眼前這位當真屬于“花樣作死魁首”,竟是在一位明知是藏神中期的修士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葭葭自忖,自己可不敢這般托大,對此人的行為既覺得好笑,又有幾分無可奈何!端看蕭白夜還忍不忍得下去了。
但見蕭白夜不發(fā)一言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景云庭,葭葭便知蕭白夜是忍不下去了不再客氣,修為被壓制到出竅中期又如何?即便這景云庭修為已在出竅后期,可于蕭白夜來說,葭葭以為就上一回他同伏青牛交手可見,他的真實實力,遠遠不能單單以修為來衡量:思及眼前此人又是個九品符箓大師,葭葭不由感慨想象蕭白夜當年的風華。
而那“花樣作死魁首”非但沒有跑路,反而雙目發(fā)亮的看向蕭白夜的出手,隨后一掌與蕭白夜正面相擊,二人這一擊之下,皆后退了數(shù)十步這才站定,景云庭面上笑意不變,歪著腦袋打量著他:“你的靈氣泠然卻不失霸道,你是昆侖修士?修為在藏神中期?那應(yīng)當很有名才是?你是哪個?怎的跑到黑金山來了?秦雅的名號在昆侖應(yīng)當無人不知吧!本座跟秦雅有幾分交情……”
那人嘴巴一張,聒噪的厲害,口中不停的碎碎念:“本座說的是真的,雖然礙于門派相對,本座與秦雅不好深交,但也算是見面能打個招呼的那等!你可曾聽到秦雅那廝口中說出本座的名號……”
葭葭翻了個白眼,心中默默回道:“不曾聽過!你這般啰嗦,師尊定然是甩之而后快,自作多情什么?”
當然葭葭的腹誹并未說出口,只見著那景云庭口中不停,手中招架著蕭白夜,直嚷嚷:“本座說的是真的,你不信?不,你怎么能不信呢?本座不會騙人的……”
“閉嘴!”蕭白夜這一聲可算得上吼了,重重一掌拍出,竟是按捺不住,率先出了招,而后足尖一點,迅速向后退去,景云庭愣了一愣,倒是出乎了葭葭的意料之外,并未追上去,而是口中嘟囔了兩聲,頗有幾分的失望的轉(zhuǎn)過身來,隨后雙目一亮,笑盈盈的轉(zhuǎn)向葭葭的方向:“出來!”
葭葭方才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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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庭是個出現(xiàn)過的人物,在前面誅仙之戰(zhàn)中提過^-^
第六百二十一章 “無缺”
見此情景,本就被蕭白夜嚇的大駭?shù)妮巛甾D(zhuǎn)身便跑,不多時便聽身后傳來了呼聲:“就是那人,想要擅闖我修羅派門中禁地,速速稟報寧真人!”
那就是說那位您真人還未被驚動咯!葭葭輕舒了一口氣,沒被驚動就好,那便是說還有時間。
她方才這般想著,便忽覺斜刺里一道無名的靈氣直撲面門,帶著強大的冷意,不過于她擦肩而過,便令她一個趔趄,狠狠的摔了下去。
好在她以極佳的韌性在堪堪倒地的一瞬間,單手一撐,皆這一力,不過一步,便已行至數(shù)十里開外了。
“小輩好身法!”葭葭平生所見的,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皆不在少數(shù),卻還是頭一回聽到這般好聽的聲音,就似情人間的溫柔呢喃,極易令人深陷那個可怖的深情漩渦!
不過好在葭葭已是出竅中期的修為,那人又并未刻意用這聲音行音攻之舉,是以不過稍稍分神,便立時回過神來,也不管身后那人生的是何模樣,葭葭是篤定了修羅派中的人都是缺憾美,就算是修羅派中第一美男子也不會好看成什么模樣,頂多就是殘的不明顯罷了。
這般想著,腳下更是飛快,但身后那人卻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而且是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委實怪異的很。葭葭蹙眉,不解的停下了腳下的動作,那人也跟著停下了腳下的動作,想了想,葭葭還是回頭望了過去,見到那人之時,生生被嚇了一大跳。
誠然,此人修羅派第一美男子的名號并非虛言,然而將她嚇得差些摔將下去的,卻是此人的容貌,第一眼的沖擊之下。“師尊”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對師尊葭葭已不是一般的熟悉了,第二眼看去之時,卻發(fā)現(xiàn)了個中的不同,師尊容貌秀氣堪比女子。然而論及五官之美,他卻不是最美的,顏色顏色,無關(guān)男女,都是由顏與色兩部分組成的,先顏而后色,顏為基礎(chǔ),色而加分,若論顏的話,師尊只能算得七分。但是色這一字上卻有十分,再加上藏劍君子的光環(huán),足以讓他天下仰慕者眾多而不分男女。
眼前這人容貌與師尊有八分相似,五官卻更為精致絕倫,若說師尊是七分顏十分色的話。那此人剛好相反,顏可算得十分,葭葭自忖平生所見之中也唯有沈離光能略勝他一籌,色的話,盡管修羅派修士修習的功法,除了外部的缺憾,屬狠辣。卻不是陰狠,然而到底是魔修,不知是常年淬煉于魔道還是如何,使得他的色只能算得七分。
也就乍看一眼的相似之后,之后便是截然不同。
不過,不是說修羅派中需自傷方可入派?據(jù)傳有種玄而又玄的“缺憾之力”的東西是他們追求的本源。是以修羅派的功法,神州修士之中并不熱衷,可說迥異于世間任何一派的功法。
而眼前這人,冷冷的負手而立;蛟S是因著與師尊八分相似的容貌,思及此人亦是個自殘而至缺憾美的修士。葭葭是頗有幾分惋惜的,目光便掃了一掃,想尋出他的缺憾美到底在哪里,然而卻是什么也未找到,從頭至尾,此人若不說自己是修羅派的,恐怕相信的人十之**。
葭葭的表情一向是極為生動的,是以蕭白夜單看她的神色,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同樣的,眼前這個寧無缺亦是如此。
他靜靜的站了片刻,忽地出聲,聲音還是那般的獨一無二:“本座名喚寧無缺!”
“。俊陛巛绫凰洳环肋@么一說,有些不能回神。
“無缺!”那人又加了一句。
葭葭愣了一愣,恍然大悟:這人的意思是說他無缺,她不必再去尋找他的缺憾之處了。
不過,他不自傷能入修羅派,能習得修羅派的功法?
那人動了動手,葭葭只見,銀輝撒月之下,一張素白纖細的比天下大半女子還美的手出現(xiàn)在了眼前,骨節(jié)長度就似是驚心丈量過的一般,幾近完美。
很完美,葭葭目光微動,突然間發(fā)現(xiàn)了他伸手的原因:六指!竟是天生的六指!原來,他不需自傷是因為多了一指,這也是一種迥異于旁人的“缺憾之美”。
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葭葭微微搖頭,目光之中露出了幾分惋惜之意,不過這惋惜之意使得她略略一僵,隨后這才幡然醒悟過來:自己與寧無缺竟這般好好的談?wù)摿四敲淳?他不是過來追自己的么?自己的身份,似乎早已被蕭白夜強加上“賊”這一個名號了。
“你來我修羅派有何貴干?”寧無缺負著手,卻并未向她出手,葭葭驚訝不已。
“我并不想做什么,不過恰巧途徑此地而已!陛巛绱鸬醚鄱疾徽R幌拢f的可不是實話?真正的不過恰巧途徑此地而已。
“哦?是么?”寧無缺勾唇笑了笑,眼中淡漠至極。
這個表情委實與師尊更像了,葭葭心道,卻聽寧無缺又開口問:“你是昆侖的弟子?”
見到葭葭錯愕的神情,寧無缺輕哂了一聲,又道:“反應(yīng)這般大,卻一下子便回過神來,看樣子,與姓秦的小子關(guān)系還不淺。你是執(zhí)法堂的人?嗯?不對,你這骨齡……哈哈,本座知曉你是誰了,你便是他那個女弟子對是不對?”
葭葭見他在自己不說話之時,便已經(jīng)自己的身份猜了個正著,早已驚駭?shù)讲荒茉缫,半晌之后,這才回過神來,警惕的看向那人:“你是何人?為何與師尊這般相像?”
那人勾唇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這句話,之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半晌之后,悠悠開口:“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些時日昆侖大肆尋找的到底是誰的,眼前這丫頭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將此事掠去,并不打算向外人提及。
“我……”話未說完,便聽得天邊升起一道高虹,直沖云霄,渲然炸開。
寧無缺面色微變:“禁地出事了,原來如此,你們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葭葭后退了幾步,為防寧無缺翻臉不認人。
寧無缺回過頭來,見到她的動作,不由輕哂,而后竟是笑了,不屑的搖了搖頭:“得了又如何,還不是白做工!抓你也沒意思,能讓你一個出竅中期的小輩來引開本座的,想來你的分量也重不到哪兒去,他想要便與他好了!”
聽到這一席話,葭葭心中更是波浪滔天,當真是任她怎么想也不會想到,蕭白夜苦心孤詣尋找的東西,竟被寧無缺這般棄如鄙陋,葭葭眼皮直跳,這些時日一直這般有種不對勁的感覺環(huán)繞全身。
“你,你什么意思?”葭葭一驚之下只覺自己頗有幾分大舌頭,話語都說不連貫了。
“不什么意思!睂師o缺輕哂,行了兩步,忽地轉(zhuǎn)頭一腳縮地成尺行至她的跟前,葭葭連反應(yīng)都未反應(yīng)過來,便驚覺自己喉間被大力的扣上了一只手,張了張嘴喉間卻只能發(fā)出“呲呲”的聲音,旁的什么聲音根本一點都發(fā)不出來。
只能發(fā)出這等如漏風的破鼓一般的聲音,著實不太好受,葭葭柳眉早已皺在一塊兒打了結(jié),幾乎是一種本能的,手中電光火石,出手向?qū)師o缺襲去。
喉間突地一松,寧無缺急速向后退去,葭葭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不用看也知道,頸間多半已經(jīng)發(fā)紫了:寧無缺可不是與她鬧著玩的,葭葭自然也不會客氣,毫不猶豫的動用了補天劫手。補天劫手會隨著她修為的增加而提升,在方才結(jié)丹之時,葭葭一招補天劫手便能逼退修羅派的元嬰修士,而如今,她已出竅中期,實力自也不比往日,雖說與藏神后期的寧無缺或許會有一段距離,可這一招,于寧無缺來說,確實不是普通出竅修士的拼力一擊所能比擬的。
寧無缺挑了挑眉,這的舉動做來,竟使得那張與師尊的面上多了一些從未見過的邪氣,當然,他本就是魔修,邪氣本是自然,可或許是看慣了師尊正氣凜然的模樣,再看寧無缺,盡管知曉這人不是師尊,可還是讓葭葭有種分外不習慣的感覺,本能的覺得這張臉不該是如此的模樣。
“不是省油的燈!睂師o缺說道,頓了一頓,又挑眉輕笑:“補天劫手,果然名不虛傳!本座算是見識到了”說罷,他低頭向自己胸前看去,方才葭葭胡亂一擊之下,竟讓他一件地級三品的防身法衣破了一個大洞,一件僅次于天極法衣的至寶法衣就這般一招之內(nèi)毀于一旦,果然,這丫頭與傳說中的一般厲害。
寧無缺輕笑了兩聲,勾了勾唇角:“如此,我門中小輩在你結(jié)丹之時誤打誤撞與你交手而被逼退,并不算得辱沒了他。畢竟,”寧無缺面上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誰都不是有這般的狗屎運,能夠練成補天劫手的!”
狗屎運?葭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單憑這三個字,便能聽出寧無缺話語之中對自己的不屑,又生了一副這般與師尊相似的容貌,葭葭只覺其中另有千秋,不過現(xiàn)下可不是好奇心起的時候。
第六百二十二章 留下
這般想罷,葭葭抬手向?qū)師o缺拱了拱手:“寧真人既不打算與弟子為難,那么弟子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離開?”寧無缺挑眉,笑容間頗有幾分邪氣,“那怎么成?本座難得見到你,怎能這般輕易放你走?再說了,禁地的妖獸元神本座都已雙手奉上做謝禮了,你便不準備報答本座么?”
又是報答!葭葭柳眉一豎,本能的生出了幾分不滿:“你自尋那偷盜妖獸元神的人去吧,莫來尋我!”
“本座不管,你與他是一伙的,抓你想來也是一樣的!闭f罷寧無缺出手,急速拍向了葭葭,葭葭心念一動,方想躲進混沌遺世之中,卻在瞬間轉(zhuǎn)了念頭,于是乎,就這般被寧無缺抓住后領(lǐng),拎了起來,帶走了。
寧無缺也并未對她出手,只是淡淡的放言威脅于她:“你且聽好了,本座可不是你師尊,你若是敢胡思亂想,不乖覺的話,本座手底下的人命多了,便是出竅后期的修士也不是沒殺過,本座不介意再多殺一人的!
這般說罷,葭葭立時噤了聲,只是雙目轉(zhuǎn)動間,似乎自有一番想法。
寧無缺輕哂,也不說破她,左右一個出竅中期的修士,再如何,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般想罷,已然行出了百里,竟是回到了修羅派之中,整個修羅派的山頭燈火通明,不時又熱輕喝:“那小賊跑到哪里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敢擅闖我派禁地,速速著人稟報寧真人!”
“寧真人昨夜閉小關(guān)了,還未出關(guān)!”
……
葭葭斜眼看向一旁“閉小關(guān)”的寧無缺,這也叫閉小關(guān)么?若這也叫閉小關(guān)的話,那自己怎會去而復(fù)返,不,不是自己返回的,是被人抓回來的。
寧無缺修行到這個份上。自然不會被這些言語擾亂了心智的,不僅如此,葭葭的眼神示意,于他來說也幾乎可近于無形。
被修羅派一眾弟子口口“念叨”著的寧無缺就這般抓著她。幾個起落之后,行至山頂?shù)囊蛔≡褐校荒_踢門,進入屋中,將她扔到了地上。
拔下鬢間的木釵輕吹了一口氣,便見那木釵變大了數(shù)十倍不止,很快便變得如同一支手杖一般大小了。
寧無缺捏起“手杖”對著她的方向憑空畫了個圈,葭葭只見周身金光一現(xiàn),而后整個人周圍便多了一圈拇指粗細的光圈。
這一幕,葭葭并不是未曾見過。似乎名喚畫地為牢的,是一種特殊的功法,能將人禁錮方寸之地,無法離開。
“你好好在這里呆著吧!”畫完這一圈之后,寧無缺這才悠悠開口道。而后收起了手中的木釵,將它變得復(fù)又不過一掌之距,將它束在了頭頂,隨后便徑自走入了屋中的密室之中。
竟是這般不發(fā)一言的將她禁錮在這“畫地為牢”之中。
葭葭亦不是傻的,自是早已猜測到此人想來是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處置于她,便將她暫且禁錮在此處。
葭葭雙目發(fā)亮:這畫地為牢之術(shù)雖然神奇,但對于她來說。還當真有幾分“天下沒有困得住她的地方”這等說法,畫地為牢于有空間靈根的她來說并無用處。
不過葭葭卻不準備立刻離開:不管是蕭白夜還是寧無缺,都非等閑之輩,這一路行來,葭葭被他人牢牢奪取了控制權(quán),這對于安全感極差的葭葭來說?伤銟O為危險的一件事。不管如何,她連葭葭都不準備坐以待斃,化被動為主動才是她當下要做的事。
等了約莫兩個時辰,身后密室之中終于不再有任何聲響:如寧無缺這等藏神后期的修士要進入天人合一的境地簡直可謂輕而易舉。修士自進入藏神期,但凡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周圍靈氣流動都會變得順暢起來,這等變化極其微妙,但與天生五感敏銳于尋常人的葭葭來說,卻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雙目一亮,手掐數(shù)個法決,施展身外化身之術(shù),而后便自面上撕開人皮面具,貼到那身外化身之上,見那張人皮面具貼于其上,不過片刻,便鬼斧神工的悄悄改變了五官,將自己的模樣變成了那易容后的樣子,葭葭便知這是蕭白夜的人皮面具的特異之處了:根據(jù)人的五官進行改變模樣,著實是一件好物,為了煉制上元丹,竟然白白便宜了她,不得不說,葭葭心頭又幾分小得意的。
化出身外化身之后,葭葭又自儲物袋中取出另一只人皮面具,這只人皮面具是她在煉寶閣買來的,比起蕭白夜手中那只可自由變換容貌與五官,可隔絕人的神識打探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她的這只聊勝于無吧!葭葭心道,而后便套上了人皮面具。
心念一動,整個人彎腰至一個極其難得的角度,縱身躍了出去。
若是寧無缺并未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tài),想來是能夠看到外頭的狀況的,但見自己畫地為牢的的一圈“地牢”之上,瑩黃色的牢壁微微一閃,頃刻間如水幕波動的符紋一般波動開來,似是不過裂開拇指粗細的一條細縫,接縫之處靈力波動,不過眨眼而已,帶著粗糙人皮面具的葭葭便已出現(xiàn)在了牢壁之外,葭葭用顧朗所贈的手鐲掩去了修為,斂盡一身神識,悄悄行出了寧無缺的院落,而后足尖一點,順著修羅派那處喊打喊殺的地界行去。
在這里的修士雖說不少,可便是出竅修士也不過一個而已,還是出竅初期的修士,其余的,于蕭白夜來說更是“彈指灰飛煙滅”,奈何人委實太多了,蕭白夜帶著人皮面具的臉上現(xiàn)出了幾分不耐,葭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著游刃有余的蕭白夜,忽地吞了一顆變聲丹變換了聲音,粗噶著嗓子喊道:“寧真人捉住了小賊的同黨!”
修羅派上下歡呼一片,蕭白夜趁著這功夫,轉(zhuǎn)身不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眾人的額面前,他轉(zhuǎn)身離開之時的表情,葭葭看的清清楚楚:雖說略有些驚訝,旁的卻是什么也沒有。
葭葭心中很是不滿:雖說與蕭白夜不算親近,但好歹也是師尊所托,他為一己之私,便將自己隨意推了出去,當真是但凡修士有點血性,都會憤怒的,葭葭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憤怒歸憤怒:她本不是氣量非常狹窄之人,很快便將憤怒這等情緒掠去,轉(zhuǎn)而向著蕭白夜的方向奔去:她并不準備與蕭白夜相認,而是想要偷偷跟在蕭白夜的身后,遠遠看著,便是看清楚他葫蘆里頭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蕭白夜修為已臻藏神:葭葭不敢托大,只遠遠的跟在后頭,即便有空間靈根相助,也不敢輕易上前:為防一個不小心被蕭白夜發(fā)現(xiàn)。
吞了一枚混沌遺世之中所結(jié)的千年隱息果,葭葭本就修為不低,又有千年隱息果相助,只要她小心一些,便不會有什么問題。
一路跟著蕭白夜,蕭白夜似是對她的失蹤雖是不大在意,好歹也去而復(fù)返,探了一次修羅派,見到那畫地為牢之中的分身之時,便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葭葭心中的憤怒這才消去了不少。不過一碼歸一碼,雖然心中高興蕭白夜并未隨意將自己當成拋棄的砝碼,但葭葭卻牢牢的記住了蕭白夜這一路之上的古怪之處,自然是要探個究竟的,這般想著,便未現(xiàn)身,而是繼續(xù)尾隨蕭白夜,遠遠的跟在了身后。
千年隱息果一果可斂盡聲息一天,好在有混沌遺世這等寶物,葭葭一連跟了數(shù)月,手頭的隱息果仍然層出不窮,也并未被蕭白夜察覺。
這一路尾隨,葭葭越發(fā)好奇起了蕭白夜的舉動。
那一回從修羅派得手之后,他便相繼的出現(xiàn)在了各大拍賣行之上,一擲天價購得了不少奇珍靈植與法寶。
靈植是煉制丹藥用的,那么法寶呢?葭葭眨了眨眼,心道:莫不成是煉制他周身那些琳瑯滿目的法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