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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甜酒( 1v1) > 女配修仙記 第268節(jié)
  干咳了兩聲,他身形微動,一道艷紅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雖然是極小的一幕,卻還是讓她抓了個正著。葭葭錯愕的后退了兩步,饒她在昆侖也有幾十年的光景了卻還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光景。

  愣了一愣,頭腦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手中一道靈氣已然彈射了過去,靈氣先至,聲音后至:“住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李戊辰要自燃金丹,于情于理,她都不會坐視不理:于情,不管與李戊辰有多少交情,他都是昆侖后輩之中的佼佼者,葭葭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優(yōu)秀的昆侖后輩在自己面漆那隕落。她一貫認(rèn)為:修士修行,比起凡人修為多了不知凡幾,更有機(jī)會踏足永生,既然如此,便應(yīng)當(dāng)惜命,即使是要死,也當(dāng)死在戰(zhàn)場之上,而不是死在昆侖之內(nèi),就這般憋屈的死去;于理,李戊辰是斬神刀的傳人,身份非比尋常,她若不過來也就罷了,若是過來便千萬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是以想也不想,她便出了手,同時手發(fā)一道傳訊符,疾往太阿峰而去。

  然而,縱她出手再快,對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她又能相助幾分?隨著那一道靈氣,葭葭手握斬神刀,人已欺身至李戊辰的跟前。

  她的身法之好,昆侖藏劍、太阿兩峰之上皆有跡可循,就是挑剔成癮的魔道雙修道侶陸舟虛、甄亦柔二人都拿她莫可奈何,但在往日里,眾人得見并不多。也便盛名昭昭,其實卻難得一見。眼下為救下李戊辰自然出了全力。就是一旁并不明白金丹以上修士之間毫厘之差的守峰執(zhí)事高寧都看傻了眼:只見其影如風(fēng),難描其形,只驚鴻掠影,自眼前一閃而過。

  若是放在平時,以李戊辰的性子,還不得好好掂量上幾分?可如今李戊辰一雙眼中灰蒙蒙的一片,對她那身法恍若未見,如提線木偶一般,自也知曉自己反抗不了她的全力相阻,便干脆不動不言,任她作為,燃燒的金丹被她一道靈氣以纏絲百勁之能強(qiáng)行按壓了下來,縱以同為昆侖正統(tǒng)功法的靈氣如蟬蛹一般包裹住了那顆碩大卻已不成渾圓的金丹,金丹修士,全身精血均在金丹之上,金丹一燃,他整個人還有多少恢復(fù)的可能?葭葭抬頭,目露惋惜之色的看了眼李戊辰,李戊辰恍若未覺,目光呆擰木訥,不發(fā)一言。葭葭心中明了:李戊辰縱然好了,這身修為能恢復(fù)如初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若非一心求死的修士,想來誰也不會用這等方法來自盡的。

  有葭葭出手看護(hù)住李戊辰,李戊辰半日不能動作,那廂,得知李戊辰出事的李樂山一馬當(dāng)先,踏云而來。臉上怒氣沉沉,看向李戊辰的目光之中皆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人才方至,一個巴掌便已經(jīng)招呼了過去:“你,你,好得很!”李樂山氣的甩手便是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沒有半分收力的落在了他往日里最疼愛的嫡長孫——李戊辰的身上。李樂山雙眼瞇起,鼻翼之間散發(fā)出層層的熱力,惹得一旁的修士叫苦不迭。他為單一的火靈根,平日里多修身養(yǎng)性,是以難得發(fā)火,但是如她這般控制不住,便殃及了吃魚,空氣中的熱浪一陣接一陣的撲面而來。

  這一巴掌雖然用了蠻力,卻并無巧力,若是愿意躲過,李戊辰自然能夠輕易的躲過。奈何李戊辰不躲不閃,到底是自己的祖父,李戊辰抬眼看向李樂山,面無表情的垂下了頭。

  “我,我李家好不容易出了你這么一個可說光耀門楣之人,你倒好,這般一沖動,你可知曉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李戊辰一雙虎目怒氣騰騰的看向李戊辰,眼中滿是憤慨之色。

  若在平時,李戊辰大抵會雙手高舉,表示一下自己的使命昭昭,定會努力,不負(fù)老祖宗一片希望云云,可今日的李戊辰明顯不大對勁,他只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頭顱,眼中滿是涼意。

  被這涼意一驚,李樂山心中一驚,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感自腳下生出,他連忙又道:“出去做什么了?我輩修士誰不要經(jīng)歷幾次磨難,一次磨難而已,算得了什么?”

  雖然未曾明言,可言語之中已有松動之意,不過從一向身居高位的李樂山口中說來不像勸誡,倒更似呵斥。

  葭葭站到一旁甩了手,看了眼李樂山,不說話。師尊與李樂山這一脈本就不算親近,此事還是莫要亂管的好,不過葭葭這個外人在場,他都這般毫不客氣的下了李戊辰的面子,可見其心中怒意之甚以及眼中明顯淡淡流露出的憂意。

  李戊辰低垂著腦袋,仍是一副任人責(zé)罵的模樣,卻并無其他動作。

  李樂山憂心忡忡,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終于記起有葭葭這個外人在場,輕咳了一聲,橫眉怒目的看著李戊辰:“走吧!還愣著做什么?”

  李戊辰雖然沒有太大動作,卻依言挪了步,見他挪了步,葭葭與李樂山幾乎是同時的輕舒了一口氣,似乎這個微小的動作代表了他的讓步。

  李樂山不悅的冷哼一聲,寬大的袖袍高高揚起,昭示著主人的憤怒。

  李戊辰跟在身后,葭葭不好離得太近便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準(zhǔn)備帶到岔路口,便回藏劍峰,明日再去名無寶殿好了。

  一行三人各懷心思的轉(zhuǎn)身離開。

  守峰執(zhí)事高寧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時復(fù)雜難明,心底說不清是盼事來還是不盼事來。高人常見,卻無人會注意一個小小的守峰執(zhí)事。搖頭輕嘆了一聲,高寧轉(zhuǎn)身離開,一切如常。

  然而,想來見到了今日這一幕的三人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而已。途徑鏈接兩峰之間的云水長堤之時,走在李樂山身后的李戊辰,忽地向旁一仰,就這般向云水長堤中跌去,遠(yuǎn)遠(yuǎn)走在后頭的葭葭雖然看的并不真切,卻清晰的看到了李戊辰跌出云水長堤之時足下靈力翻涌,分明是以全力躍了出去,求死之心,原來并不曾斷過。

  地五百三十一章 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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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誰也沒有防著李戊辰這翻身一躍,見他跌了出去,葭葭與李樂山同時一愣,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茬。

  這一驚之下,二人的動作便慢了一拍,葭葭手中天羅地網(wǎng)隨后便發(fā)了出去,這只名喚天羅地網(wǎng)的法寶乃是她剛拜師不久,秦雅所贈。以如今的修為看來,或許品級稍低,但不可否認(rèn),用起來卻是極為順手方便的。

  金色的羅網(wǎng)在議論初升的日頭的光照之下熠熠生輝,輕巧纖柔的飛將了出去。李樂山眼角余光在看到那一道金色羅網(wǎng)之時,這才回過神來,一條灰色長鞭以迅雷之勢甩了出去,這等寶物自不是天羅地網(wǎng)所能相比的,自然后發(fā)先至。

  奈何李戊辰到底是手握斬神刀的后生,手中又怎會一點法寶也無,當(dāng)下便從頂間飛出一只灰色鐘罩。兩樣法寶相互撞擊之下,震得空氣余波一圈接一圈的擴(kuò)散開來,地上的沙礫高高揚起。四季明秀的昆侖之上,這一方天地頓時煙塵滾滾。

  葭葭后退兩步。以寬袖遮面。只聽得一聲嘶聲裂肺的高呼聲突然響起:“辰兒!”

  她伸手拂去面前的黑灰,勉強(qiáng)能夠事物,得見煙塵朦朧中,那一道灰影終是無法夠及李戊辰的衣角,數(shù)寸的距離,終成生死之隔,任誰都無法跨過。

  一襲白袍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躍入了萬丈深淵。耳尖一動,浸滿了苦澀的笑聲似從腳下傳來:“何必,何必!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解脫了?偹憬饷摿!

  笑聲似近卻遠(yuǎn),帶著說不出的暢快,即使春風(fēng)得意馬蹄時,即使東皇鐘下得斬神,生命中最意氣奮發(fā)之時。他也從未曾這般暢快過。

  葭葭疾行幾步,還未來得及去看一旁李樂山頹廢蒼白的臉色,眼疾手快的放出天羅地網(wǎng),網(wǎng)住了鉤掛在云水長堤一側(cè)的一塊布片,入手的是里衣的一角。上頭暗紅色的血字,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想是方才李戊辰鉤掛在云水長堤之上的事物,也是這味道,引得她回了頭。

  粗粗掃了一眼,尾處“李戊辰絕筆”五字一遍又一遍的沖擊著她的眼球。

  “咳咳,給我看看!崩顦飞絼恿藙哟魷幕⒛,向她伸出了手。

  葭葭抿了抿唇,將手中的布片遞了過去,李樂山接過布片,看著那紅色血書,面色愈發(fā)蒼白。

  葭葭手捧斬神刀,站到了一旁,只覺手中的斬神刀愈發(fā)沉重了起來。思及不久前見過的李戊辰,白發(fā)早生,斬神刀或許不僅是榮譽更是無形的負(fù)擔(dān)。

  葭葭闔下眼瞼:對李戊辰來說,這把刀當(dāng)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聚集了天下昭昭修士目光的事物,雖然好,卻也不過是見仁見智罷了。于李戊辰是一道沉沉的負(fù)擔(dān),于她也不喜歡。

  幾道橫斜的飛劍劃過天際,這里的動靜并不算小,更何況還是李戊辰出了事,以梅七鶴為首的昆侖主事者陸續(xù)趕來。

  葭葭站到一旁,隱約間只見梅七鶴濃眉緊皺大步趕來,一身黑衣的暗部修士也從昆侖山外飛來,直行至梅七鶴身旁:“掌門!”

  梅七鶴微微側(cè)頭:“何事?”

  那位修士刻意壓低嗓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自風(fēng)中傳來“那人碰到了李戊辰……說……無能……護(hù)好……之后便……自盡……”

  雖然聽的斷斷續(xù)續(xù),但葭葭自動連詞成句:“有人諷刺了李戊辰無能護(hù)住斬神刀,大抵就是促使他自盡的關(guān)鍵!崩钗斐角闆r特殊,又豈是李樂山一句修士誰人不經(jīng)歷艱難險阻所能勸服的?

  似有所覺,葭葭抬頭,正見梅七鶴望來的目光,心中通透突然,彎身行了一禮,奉上斬神刀,轉(zhuǎn)身離開,她不過恰巧撞見了此事的發(fā)生而已,原本,她便并不合適摻和進(jìn)來,如此而已。

  李戊辰的事,雖說知曉葭葭不是那等胡亂嚼舌根之人,不過秦雅還是將她喚去,勸誡了一頓,葭葭連連點頭稱是:從今往后,此事便只能爛在腹中,對誰也不能再提起。

  至于斬神刀,不管是顧朗重執(zhí)斬神刀還是另擇新主,都有一部分修士津津樂道,猜測個中五味,但到最后,誰也沒有料到斬神刀的下文就是沒有下文。這柄聚集眾人華光的斬神刀與東皇鐘一道,被供奉在名無寶殿的頂層,無人再來提及此事。

  修真界中日升月落,斗轉(zhuǎn)星移,縱是曾經(jīng)聲名赫赫的斬神刀,無人提及許久之后,便再無人問津,忘記倒是不會,只是無人再去關(guān)注這歸屬的問題。

  展紅淚在那次與她和子橋歸來之后便閉了關(guān),葭葭知曉是大廣增靈丹的關(guān)系,卻很自然的掠過不去提及。

  昆侖三大宗師:妙無花無欲無求,終年靜臥臥禪谷,冥思苦想,一朝得透;伏青牛汲汲于昆侖事物之間,俗事繚繞;而蕭白夜,一如既往的以名無寶殿為家,俯瞰昆侖。

  葭葭每每行經(jīng)名無寶殿,都能看到蕭白夜臥于二樓之上,當(dāng)窗擺幾而坐。此人,手握書卷,似在看書。他目不離書,又不似在看書。蕭白夜能清晰地說出她的一丁一點的輕微舉動。

  甚至葭葭曾經(jīng)私以為,蕭白夜如此喜歡這名無寶殿的話,倒不如擔(dān)了個名無寶殿執(zhí)事的名頭,這樣也省得那幾位執(zhí)事無奈至極,立在一旁無事可做。當(dāng)然,這些皆不過是暗忖而已。

  雖說得了諸星元的肯定,她如今也已有了隨意進(jìn)出執(zhí)法堂密室后座的權(quán)利。然而這座構(gòu)架龐大而嚴(yán)密的昆侖秘密基地井然有序,素日里她這等可算得機(jī)動的人員并無甚任務(wù),一時倒也清閑,倒叫她多了大把大把的修煉時日。

  山中修煉又悠悠。如花雖說得了身體,但那等堪堪清秀的容貌又怎會叫她滿意,可不滿意又能作甚?如花垂頭嘆氣,倒是寧愿躲進(jìn)混沌遺世里頭干起了老本行——種靈植。

  倒手轉(zhuǎn)賣靈植,低等級的靈植倒手倒是容易。高等級的靈植卻并不這么容易。葭葭不敢輕易動手,便干脆任其生長,左右混沌遺世里頭只如花、玄靈與小丹三位,沒有外物的破壞,上了年份的靈植有不少都產(chǎn)生了變異。如制飛劍材料的天雷竹,有兩株紫中帶金,竟成了難能可貴的金絲天雷竹。

  葭葭閑來無事,曾經(jīng)試探過其硬度,比起一般的天雷竹更要堅硬不說,那金絲之處,隱隱還有異色天雷閃動。這樣的事物,拿到外頭,想來,就是出竅期的修士都會忍不住側(cè)目。

  雖然放心如花、小丹與玄靈三位,可葭葭還是不放心的在那兩株金絲天雷竹外建了個籬笆。

  放眼眺望,看著這滿目的靈植,心中雖有驚喜,卻也有不知名的羞意夾雜其間,她何其幸運,有這等獨世僅見的神器,這可說是她修煉生涯之中最大的一個外掛。有些天材地寶,到達(dá)一定年份之后,即使不煉丹,就這般吃下去,也有**分的藥效。

  有混沌遺世便可說是坐擁了一個巨大的寶庫,身懷寶藏說的便是她。

  從來都不需要為久年份的靈植發(fā)愁了,甚至還有一樹堪堪長成的結(jié)嬰果樹。葭葭心頭沒來由的突突一跳,若是,若是這等寶物傳到人盡皆知,又有多少人會扛得住底線?有多少人會眼紅交加的出手?她不可獲知,卻知這并非虛妄,這等寶物,怕是藏神修士也會眼紅吧!

  她心頭突突直跳,是以沒有注意到丹田之處,那被施加了法陣防護(hù)住的禁制之上生出一圈暗紅色的亮芒。

  已成了一種習(xí)慣,但當(dāng)心頭波動過大,便會默默動用那套妙無花所傳的清心明神的心法,自四肢百匯流入丹田,一道暖流涌遍全身,葭葭長舒了一口氣,暫且壓下,不再去想。

  這等靜心修煉的時日一過便是兩年,諸星元發(fā)布的任務(wù)總算在千呼萬喚之中來臨了。葭葭看著手中的白玉任務(wù)牌啼笑皆非:穿梭于各大城池之間監(jiān)督、崔控傳密修士,一旦有所疑慮,立即上報師門。

  這任務(wù)說重要卻也說不上重要,說無用但也說不上無用,就是這般更似游歷天下城池的任務(wù)交到了葭葭手中。

  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任務(wù)牌,葭葭起身,便去執(zhí)法堂。

  方行至執(zhí)法堂,便見諸星元肅著一張臉,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原地等她。

  葭葭柳眉輕佻,雖說有些驚訝,卻也不至于過分,當(dāng)下便走了過去,雙手遞上了任務(wù)牌。

  諸星元也不接過任務(wù)牌,只抬頭復(fù)問葭葭:“作甚?”

  葭葭可不覺得以諸星元的腦子會猜不到她這樣做的用意,也懶得與他打啞謎,便開口直言:“我拒絕!”

  諸星元搖頭:“沒有個說服我的理由,你拒絕的了?”

  葭葭想也不想,便道:“吾輩修士修煉,自當(dāng)高歌猛進(jìn)。這等類似游山玩水的任務(wù),葭葭不敢茍同!

  “在其位,行其職!敝T星元不怒反笑,他道,“你怎能因怕事便拒絕這個任務(wù)?”

  葭葭抿唇,雙目泠然:“天下城池何其之多,況且此等任務(wù)的執(zhí)行修士在金丹便可,根本不需我來執(zhí)行!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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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天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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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星元輕“嘶”了一口氣,自袖中摸出一卷竹簡扔到了葭葭的手中:“這是神州大地的地圖,標(biāo)示而出的城池便是你此行的目標(biāo)!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又道,“這等任務(wù),論理來說是不需要你執(zhí)行。但一來你腳程不錯,二來嘛,昆侖據(jù)點,知全者,唯幾人耳。我可不希望因為這個任務(wù),又要多出個知曉秘密的人。要知道,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葭葭默然,不可否認(rèn),在聽到諸星元說“腳程不錯”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道:這大抵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等葭葭說話,諸星元背負(fù)雙手,一貫嬉皮笑臉,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諸星元昂首闊步,倒也有幾分味道,只聽他又道:“更何況,走不出昆侖,不放眼天下,又怎能算得真正明了天下之廣呢?昆侖草木扶疏,萬物得天獨厚,你也不能總居于一隅。放眼天下,方知神州之廣!

  葭葭沉默了半晌,復(fù)又看了片刻諸星元,終于點頭應(yīng)允:諸星元雖說話不能全信,但有一句話說的委實太妙,那就是修士不能總居于一隅。

  平心而論,這個任務(wù)比起那等以命相搏的任務(wù)可說輕松至極,于那等愛好游山玩水的修士來說更是得了正好,近日修行冥冥,葭葭低頭暗忖;蛟S接了這等任務(wù)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一旦想通的葭葭便分外的好說話,讓諸星元準(zhǔn)備了一肚子的勸語再也無法倒出來,無法。只得悻悻的道了一聲:“你一路保重吧!”

  回屋稍稍收拾了一番,修真者的全身家當(dāng)一向是隨身攜帶的。葭葭自也不能免俗,屋中也不過床鋪一張,實木小桌一只,凳椅數(shù)張而已。

  捏了個滌塵咒將屋內(nèi)打掃了一番,葭葭轉(zhuǎn)身出屋,料理了一番院落,又布了一只最新學(xué)會布置的陣法——四季晴雨陣照看院中的桃花樹與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花小草。覺得差不多了,葭葭拍了拍手,看著防護(hù)法陣發(fā)出一道柔和的熒光,漸漸灑滿整座小院的上空。葭葭轉(zhuǎn)身。捏了幾張傳訊符與顧朗、展紅淚、師尊等人,便直去宗務(wù)殿報了備。

  踏上飛劍,任昆侖群峰化作腳下山巒,御劍而行,悠悠昆侖不似蜀山那般綿延數(shù)千里的冗長山脈。而是周天旋轉(zhuǎn)的北斗星羅大陣,古人中說天圓而地方,昆侖以中峰太阿而直豎穹天,外圍內(nèi)峰五座,外峰十五座。饋合天圓之道:比擬昆侖仙家便是那云端之上的仙人。這是昆侖創(chuàng)派祖師窮極畢生心血所鑄,既為昭示巍巍昆侖昆侖仙家境地,更是創(chuàng)派祖師的美好希冀,每一個在昆侖修煉的修士都是那云上仙人。

  那饋合天圓之道的北斗星羅大陣于縹緲云霧之中愈發(fā)若隱若現(xiàn),更似傳說中的云上仙山,漸漸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葭葭最后看了眼巍巍昆侖,這才收回了目光,回頭目光不必再去,何不注目未來?方在腳下。

  行出一段,葭葭心中忽地一道亮光閃過,低頭伸手自寬大的昆侖制式弟子服中取出一只墨色的錦囊繡袋:上頭歪歪扭扭又蹩腳的針腳一如其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諸星元。

  他竟在她不知何時之間暗自藏了一只繡袋于她的袖中,錦囊袖袋之上只繡著幾個歪斜的大字“錦囊妙計”。

  葭葭心中一透:她在進(jìn)步的同時,他人何嘗不是在進(jìn)步?縱修為追上了諸星元,諸星元的實力仍然深不可測,如同霧里看花。

  葭葭哭笑不得,微微閉目,神識自錦囊袖袋之上一掃而過,而后伸手去拉錦囊袖袋之上的系帶,方才一拉便發(fā)覺情況不妙,葭葭睜大雙眼,向那系帶之處望去,但見兩條系帶千絲萬縷的糾纏在一起,已成剪不斷、理還亂之勢。她五指翩飛,嘗試著解開。

  半晌之后,葭葭對著那愈發(fā)凌亂的系帶無奈苦笑,長嘆了一聲,右手捏著那錦囊袖袋,左手食指指尖幻化出一片金刃,金光橫閃而過,那一團(tuán)剪不斷、理還亂的系帶便被與錦囊袖袋一道分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