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卻微微搖了搖頭:“不夠。我昆侖出藥材,吳真人替我等再練三爐丹!
“你……”吳三胖氣憤至極的指著秦雅,奈何懷中的羞花卻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磨了磨牙,咬住了他的衣袖,讓他這原本威勢十足的動作立刻變得氣短了起來。
秦雅唇角勾起:“送客!”
“成交!”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守株
感謝千層酥軟、二月親親小ed同學(xué)的打賞和書友110909184356557同學(xué)的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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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出于一種本能,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待得將“成交”二字說出來之后,吳三胖悲憤難當(dāng),尤其是看到秦雅那了然一笑時,悲憤更是升至了頂峰。
奈何他再如何悲憤,羞花卻全然感受不到,見到秦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慢吞吞的挪著肥碩的身體行到秦雅腳下,張嘴咬住了他的衣袍,發(fā)出了幾聲“喵喵”的叫聲。
即便羞花不是他的靈獸,可秦雅沉默的看了它片刻,還是明白了它的意思:將靈獸袋里的另一只雪靈獸拉了出來,而后將那只昏昏沉沉的雪靈獸放了下來。
羞花喜著臉再次去咬胖吳真人的袖子,自那袖中滾落出了一瓶丹藥,眾人看著它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拔開瓶塞,口中灌了兩顆丹藥,復(fù)又盡力湊到師尊那只雪靈獸的嘴邊。
那只雪靈獸原本不欲理它,連看都不愿看它一眼,只歪著腦袋舔著自己的爪子,實在拗不過它,這才轉(zhuǎn)頭咬了一顆。
眾人只聽便在此時突然響起一道憨厚又略顯呆怔的聲音:“妙妙,吃,吃,吃!嘿嘿嘿!”
葭葭睜大眼睛,看向場中幾位修士,但見無一人開口說話,掃了一圈,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開口的居然是羞花那只肥獸,但見它嘴巴一張一合,長長的胡子配合著一動一動?粗鴰熥鸬哪侵谎╈`獸,也就是它口中的妙妙滿臉的討好。
那只名叫妙妙的雪靈獸優(yōu)哉游哉的轉(zhuǎn)過頭來后腿屈著坐了下來,只用前腿屈著支著身子,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舔舔爪子,一道清甜儒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么什么都吃?”
“呵呵,嘴癢!”羞花艱難的挪動著肥碩的身子,圍繞在妙妙的周圍,一張毛臉之上滿是討好之意。
卻見妙妙站了起來,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行至羞花跟前。而后伸出爪子就是一巴掌。細(xì)聲細(xì)氣的叫道:“你大爺?shù)!?br />
倒是老實,嘴癢!葭葭看向四周,但見周圍修士皆面色古怪,稍稍把持不住的已然翹起了唇角。
吳三胖恍若未覺。只自顧著自己心中的悲憤,正在這當(dāng)兒,一位身穿黑色比甲,左手拎著一把剔骨刀,右手拎著一只鼎爐的修士從太阿峰之上急速向著這邊沖來,邊行邊喊:“顧朗啊,你等帶妖獸回來了?妖獸在那里?陶某來了!這就給你等看看我老陶的手藝!”
妖獸?哪里來的妖獸?他與葭葭帶回來的只有如花。
“誰把他叫來了?”顧朗蹙起了眉頭,環(huán)顧四周,在看到不懷好意一臉壞笑的諸星元之時。微微一頓,諸星元眉峰一挑剛要說話,便見頂上一手襲來,他方要躲開,卻見那看似極慢的動作偏偏飛快。自己還未來的及動出一步,那一手便拍了上來,結(jié)結(jié)實實的肩頭挨了一記,諸星元抽搐著嘴角抬頭看向動手的那人——甫才出關(guān)的秦雅。
“你叫來的人,你搞定。莫添亂!币蔡澋眠@般一提醒,才讓秦雅辨認(rèn)出了袋里的究竟是何物。如此看來,這吳三胖背后愛搞小動作的習(xí)慣是改不了了,讓他多練三爐丹還當(dāng)真沒有多要。
眼見陶黑子雙眼放光,扔下了那只鼎爐,自背后摸出一只磨得閃閃發(fā)亮的菜刀,一刀就要劈上那裝著如花的麻袋,諸星元不得已,看了一眼復(fù)看向他的秦雅,這才溫溫吞吞的走出去,攔住了揚(yáng)著菜刀要吃妖獸肉的陶黑子,將一臉桀驁的陶黑子請到了一旁“促膝談心”去了。
很明顯,羞花竭力討好著妙妙,妙妙卻對他不愿一顧,不僅如此,簡直就是嗤之以鼻,只退后數(shù)步,雙眼瞇起,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蹭”地一下就要往秦雅懷里躥。
在未知這只雪靈獸的性別之前,大家皆只當(dāng)這動作再尋常不過了,不過是普通靈獸對主人的依賴罷了。然而在知曉了這是只母獸之后,在看這只妙妙,不知怎的,葭葭只覺這妙妙也不是個好的,不僅貪財還好色。
卻見那只妙妙跳到了秦雅懷里,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就被秦雅一把拉開:“你還是繼續(xù)睡覺吧!”
那只雪靈獸撲騰了兩下,方才發(fā)出了一聲親甜儒軟的“不要”便被師尊塞回了靈獸袋里。葭葭總算明白為何常年見不到這只雪靈獸的原因了。
一只貪財好色,一只好吃懶做,還當(dāng)真是絕配。
盡管已經(jīng)被諸星元拉到了一旁“談心”去了,可明顯,陶黑子還是不愿就此放過如花,只一雙眼上下打量著那如花,流著涎水,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秦雅掃了一眼那陶黑子,又掃了一眼如花,溫聲道:“你二人趕路辛苦,先……將她帶回去吧!”
葭葭與顧朗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推著如花向屋里走去。
大門是進(jìn)不了了,無法,只能由二人進(jìn)行空投,將如花空投進(jìn)那院落,幾乎是想也不想,在如花周圍連布了隱息陣、防護(hù)陣兩道法陣,葭葭這才輕舒了一口氣,至少進(jìn)來之人若是不破陣是輕易看不到如花的。
做完這一切,葭葭拍了拍手,舒了一口氣,一旁的顧朗見她停了手,這才出聲提醒道:“三個月之后,她若是醒來,定會鬧的雞犬不寧,倒是唯一有可能安撫住她的也只有吳三胖了,但是……”
葭葭看向顧朗,不錯,怕就怕那吳三胖腳底抹油,溜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與昆侖的修士。
見她明白了,顧朗面上露出幾分笑意:“走!
待得二人忙完回到執(zhí)法堂之時,吳三胖早已抱著肥獸羞花趕去名無寶殿守株待兔。
陶黑子還未離開,看著葭葭與顧朗的眼神熱切至極,那神態(tài)當(dāng)真是口水在嘴角,呈搖搖欲墜之勢,放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來似的。
從方才師尊的下令之中就可以猜到,師尊已然看穿了如花的身份,既如此,也沒什么好顧及的了,葭葭當(dāng)下便直言:“師尊,她要三個月之后才會醒來,弟子怕……”
“無妨!鼻匮趴粗c顧朗,勾起唇角,了然一笑,微微頷首,“拿本座的銘牌去趟臥禪谷,讓妙真人幫忙留住吳真人三個月,這點小事,想來妙真人是愿意的!
“多謝師尊!苯舆^秦雅給的銘牌。
微風(fēng)乍起,掀起葭葭額前細(xì)碎的劉海,秦雅目光在她額前那一點朱砂印記之上頓了一頓,眼中華光流轉(zhuǎn),卻并未說什么,只是待她離開之后,回首招來顧朗:“那朱砂是怎的回事?”
顧朗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我也不知。原本我只當(dāng)她受了傷,后來發(fā)覺不對,便用了瞳術(shù),卻發(fā)現(xiàn)這點朱砂之中似乎另有乾坤,其中有浩瀚正渺的靈氣一閃而過,想來不是什么惡物。
“你沒問?”秦雅似乎十分驚訝。
顧朗搖了搖頭:“沒有。我,我想她愿意說的話,自會告訴我的。”
秦雅點了點頭,便未再問及葭葭,轉(zhuǎn)而踱著步行至那廂滿頭冷汗的諸星元與一臉桀驁不遜的陶黑子身上。
諸星元今日才知什么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誰曉得這個陶黑子居然是這等做派?頑固的像個石頭,一口咬定了要吃妖獸肉,與他說了只是個長相豐腴的人,偏偏陶黑子咬定了他,張口就是妖獸肉,閉口就是妖獸肉,聲音聒噪。知曉陶黑子除了擅長刀法之外,還兼修音攻之術(shù),即便不是故意的,可那聒噪的聲音在耳畔回響還是讓諸星元聽得腦袋一陣一陣的抽著疼。
“好了陶黑子。”一道清朗的男聲插入期間,諸星元激動的看向秦雅,此刻在他看來,秦雅的聲音當(dāng)真是恍如天籟之音。
熟料秦雅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頓了頓,又繼續(xù)了下去:“讓諸星元有空陪你去一趟晴峽谷,獵殺幾只妖獸回來。此事就算罷了,可好?”
雖然他問“可好”,可既然是秦雅親自開的口,陶黑子自然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應(yīng)了下來,當(dāng)場便要諸星元選個日子去獵殺妖獸。
諸星元拉長了臉,一臉的無奈:還要與陶黑子一道去獵殺妖獸!天啊,想想那一天將至便可怕的緊。
藏劍峰上暫且不提,卻說葭葭自上了太阿峰便一路向著臥禪谷行去,可奈何她方才趕到臥禪谷,就被守谷的練氣小修士攔住了去路:“妙真人帶著明昭峰的沈真人前兩日離的昆侖,至今未歸。”
無法,葭葭訕訕的舉著牌子僵了一僵,師尊也方才出關(guān),想來不知曉妙真人不在昆侖吧!
白跑了一趟,待轉(zhuǎn)過太阿峰的宗務(wù)殿要向云水長堤走去之時,葭葭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低聲對自己說道:我就遠(yuǎn)遠(yuǎn)看一看罷了!想來是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吧!
這般想著,便轉(zhuǎn)了身,竟是朝著白澤的住處行去。
第五百一十六章 奉上
待得走近白澤的住處,葭葭只覺自己一向平穩(wěn)的心跳竟然快了幾分,是許久未見小白了,所以緊張了么?她不知道。對于這只往日跟隨自己愛跳愛鬧,從乖巧到頑皮轉(zhuǎn)變的神獸分身,葭葭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不過,帶著小白外出游歷,無形之中,那等安全感卻是不容置喙的,即使小白什么也不做,只是窩在混沌遺世里頭搗亂。葭葭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有小白這一恃所以無恐吧!
“這些書你必須去看,你大可再撕兩本,我這里還拓了千本。”清冽溫潤的聲音自里頭傳來。
正訓(xùn)斥著小白,少年模樣的白澤眉目輕輕淺淺的彎了彎,卻并未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繼續(xù)訓(xùn)斥著小白。
葭葭順著它的目光看去,正見小小的一團(tuán)橫趴在那滿地的書冊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印著梅花印,放佛找到了一個極有意思的游戲一般,樂此不疲的重復(fù)著這個動作。低垂著腦袋,根本就是一副不服管教的樣子。
“你都幾萬歲的年紀(jì)了,這么大年紀(jì),是白活的不成,少用你那皮相誑旁人幫忙,若是讓她知曉你那么大了,卻除了天生賦予的,什么都不會,且看你會不會沒臉沒皮!”但見小白被說的一僵,“嗚嗚”叫了兩聲,雖然停止了手里的動作,卻趴下來,躺在書冊之上假寐,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書頁。
“有你這樣的神獸,昆侖危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少年模樣的白澤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小白半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了兩聲,顯然還是不太情愿。
葭葭確實了然的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原本便是不放心小白,想來看看罷了,但是仔細(xì)一想,這何嘗不是自己不舍的奇怪心理在作怪?小白是白澤的分身。白澤又怎會待它不好?以白澤的實力,自己靠近,他會發(fā)現(xiàn)不了?多半是將那話說與她聽的,葭葭放下心來,白澤說的有理,小白可不能賣一輩子的萌,不可能永遠(yuǎn)在人后打轉(zhuǎn),總有一日要到人前來,這是它逃不開的責(zé)任。
葭葭走了兩步,回頭再看了一眼小白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眼見天色將黑。葭葭方才行至云水長堤。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一位攔住了去路:“等等!”
葭葭渣渣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吳真人,找晚輩何事?”
吳三胖嘿嘿一笑,笑容干巴巴的,手里抱著一只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羞花。摸了摸腦袋:“嘿嘿,聽說你有塊自由出入名無寶殿的牌子,能不能借老道一用?”
葭葭神色古怪的看著他:“吳真人開什么玩笑?名無寶殿是什么地方,您一個外人且不說能不能進(jìn)去,就算進(jìn)去了,我昆侖也不能放你走了。更別提名無寶殿的牌子如此重要,我又怎會隨隨便便給什么不相干的人?”
“我……”那老道一時語塞,半晌之后卻犟著脖子,強(qiáng)撐道!袄系朗遣幌喔傻娜嗣矗俊
葭葭笑了,口中卻涼涼的吐出了兩個字:“當(dāng)然!
那老道臉色一白,連忙伸手拉住葭葭的衣袖:“不成,你不能走,把牌子給老道!
“呀!”卻見葭葭眨了眨眼。驚訝的看著他,“吳真人,您不會想要在昆侖對弟子動手吧?”
吳三胖手下一松,葭葭連忙向后退了數(shù)步,整了整衣衫,慢條斯理的向她一拂:“晚輩告辭了!
吳三胖一張圓臉漲得通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遠(yuǎn)去了。
待得葭葭穿過云水長堤心道藏劍峰之上時,天色漸暗,經(jīng)過執(zhí)法堂前之時,方才還聚在那里的人早已不在。
穿過執(zhí)法堂,朝自己的院子望去,卻見有人站在院前等著自己。
葭葭愣了一愣,快步走了過去:“師兄,你怎的在這里?可是有什么事?”
卻見顧朗走了幾步,隱在暗處的一張臉露了出來:“方才知道妙真人不在昆侖,便到這里來等你了!
葭葭笑了兩聲,面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幾許為難之色。沒人攔著吳三胖,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到時候如花鬧出來,頭疼的還是他們。
“其實不定要尋妙真人!鳖櫪实皖^沉默了片刻,忽然緩緩出聲。
葭葭愣了一愣,聽他這么說,哪還有不明白的。昆侖有三位傳說中修為攀頂?shù)娜宋,妙無花、伏青牛與蕭白夜,蕭白夜還未進(jìn)階,更何況瞧他與吳三胖一尋一躲,怕是不愿出手的。妙無花不在昆侖,那剩下的便只有伏青牛了。
可是伏青牛,葭葭只覺自己還未開口,不定就會被這般罵了出來。所以才主動略去,不去提及。
顧朗卻搖了搖頭:“你若放心,此事交予我吧!”
“這……”葭葭也知道,伏青牛不待見她,因為她的事,師尊與師兄差些與伏青牛起了爭執(zhí),再去麻煩他卻是不好了,是以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用了,師兄,此事葭葭自己便能做好。”
然而顧朗的固執(zhí)卻遠(yuǎn)不是她連葭葭所能想象的,葭葭只見他伸手,在空中頓了一頓,最后落到了她的肩上,拍了拍:“莫怕,不過小事一樁而已。此事你便不用擔(dān)心了!
“唉!師兄!”葭葭怔了一怔,見顧朗面上堅硬的線條柔軟了下來,一時怔了一怔,便這么一怔,再度回過神來,顧朗卻已然進(jìn)了屋。
面前空空如也,就似從來都未有人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一般,心中一暖,笑了笑,轉(zhuǎn)身回屋。
第二日晨起,葭葭便出了門,也不往他處,只向東來閣走去。
才等了不過幾息,自屋內(nèi)便有一道傳音而來:“怎的一大早便過來了?何事?”
“弟子有重要事情要稟告師尊。”葭葭唇形動了動,卻也用了傳音入密之術(shù)。
“進(jìn)來吧!”
葭葭信步推門進(jìn)入東來閣,復(fù)又轉(zhuǎn)身拉上了院門。身畔墜葉如畫,記得當(dāng)年離開昆侖之時卻是煙花三月,正是一年最好的時節(jié)。而今回到昆侖,卻是漫漫之秋,落葉紛飛,四季之景何其之美。
葭葭伸手,落葉劃過掌心,翩然墜入泥中,且讓它“化作春泥更護(hù)花!”好了,收了手,加快了步子。
人行至主殿之前,葭葭拱手一禮:“師尊,弟子到了!
酸枝木的大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葭葭跨步進(jìn)入其中,但見師尊披散著微濕的頭發(fā),一旁昨日給了羞花一巴掌的妙妙趴在地上昏睡。
好端端的靈獸怎會昏睡?葭葭看了一眼地面之上還未干透的水痕,大抵能猜測到妙妙這只好色的雪靈獸做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