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留下任何把柄�!毙l(wèi)東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我雖說鮮少回昆侖,但令師尊秦雅的手段實在是叫人不得不防啊,死在秦雅手上的修士還少么?執(zhí)法堂翻人舊賬的毛病那是深到骨子里的。管他是君子還是小人,這毛病可都是一樣的�!彼f著對上了葭葭,“你說,你留著,是不是礙著我的眼了?”
“那衛(wèi)真人想要如何?”葭葭不由皺起了眉,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問衛(wèi)東這個問題了�?尚l(wèi)東始終沒有好好的回答過她。
“我想要如何?”衛(wèi)東忽地勾唇冷笑了起來,雙眼直直的盯向葭葭,雙手無意識的摸了摸白皙的指尖。“你若不在這個世上,我最放心了�!�
葭葭先是一愣,而后雙目瞳孔猛地放大,那一瞬間似乎是本能的向后退去,可到底抵不過衛(wèi)東的手已然搭上了她的后背。葭葭只覺腰間猛地一股酥軟感涌了上來,不由扶住腰間。大驚的回頭對向衛(wèi)東,滿眼的訝異之色。
衛(wèi)東這才收回了手,再次恢復(fù)了那懶懶的表情,葭葭這才看到他原本空無一物的指尖不知什么時候套上了一枚綠玉扳指,那綠玉扳指圖文復(fù)雜,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貴氣,襯托著原本看似不羈的衛(wèi)東亦多了幾分貴氣。
“丫頭,算你走運(yùn)!”衛(wèi)東摸了摸綠玉扳指,對上了葭葭,“原本當(dāng)真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但你確實不錯,我便留你一命,在你體內(nèi)下了一道禁制,”衛(wèi)東說著掃過葭葭驚懼、憤怒、不滿的表情,忽地冷笑了起來,“當(dāng)然,你可以去尋找秦雅說說著禁制之事,可也要看他秦雅區(qū)區(qū)一個新進(jìn)的出竅能否解開衛(wèi)某的禁制?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記住,今日的事,就算是秦雅問起,也不能說!”
衛(wèi)東說著,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便要離去,卻忽地在此時突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對了,你身體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吧!我若沒弄錯的話,似乎這秘密不小吧!”
葭葭聞言,當(dāng)真是有撞墻的沖動了。為什么?為什么蕭璃雪如此高調(diào),卻能長久無事,她夠小心的了,卻叫衛(wèi)東不過一瞬間,便發(fā)現(xiàn)了。雖然很可能衛(wèi)東并不知曉這到底是什么,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對上面色不善的葭葭,衛(wèi)東冷笑:“你若是有那個本事,盡管來!但若是沒有,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收了那份性子吧!當(dāng)然,你若是足夠有本事的話,不妨自己試試解開我衛(wèi)某的禁制吧!哈哈哈!”
看著邊說邊笑,得意離去的,葭葭當(dāng)真是只想罵娘了。
過分,當(dāng)真是太過分了!可她無法,有句話說的不錯,若是她連葭葭有本事,那就盡管去嘗試吧!若是無法的話,那還是乖乖的聽話吧!
面上沒有任何不滿于氣憤的回到了秦雅身邊,從頭至尾也未曾開口吐出一個字,有一瞬間,葭葭當(dāng)真是想好好的佩服一下自己的忍功了。
又談?wù)摿税肴眨巛缗c顧朗跟著秦雅一道回了藏劍鋒,一回藏劍鋒,葭葭便向二人告辭,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小院。
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秦雅與顧朗正半點不落下的密切注視著。
“不說就暫且先不問了�!背聊季�,秦雅悠悠開口道,“也罷,我亦不想再此時與那衛(wèi)東起正面沖突了�!�
“這樣好嗎?”顧朗卻是遲疑了起來,“那衛(wèi)東畢竟是……”
“她分的清輕重�!鼻匮艆s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雖然平日里,她不曾多說,但真正到了緊要關(guān)頭,她能明白的�!�
顧朗動了動唇,還想說什么,看了眼秦雅卻是低頭應(yīng)下:“我知道了。”
“顧朗,”將顧朗的一舉一動盡數(shù)收在眼中,秦雅開口道,“你可知曉,我其實不消擔(dān)心她,真正擔(dān)心的是你�!�
顧朗疑惑的抬頭,亦有些不解。
“論心性,你雖說自小受我昆侖大修士熏陶,高于常人,但是,在有些地方,卻遜于葭葭遠(yuǎn)矣,你可服氣?”秦雅微微撇過頭,眼角余光看向顧朗,眉宇間帶了些許溫和。
“師尊?”顧朗卻是一臉的訝異之色,這還是第一次秦雅如此說他,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一時間,驚訝竟然大過生氣。
“有些事情,不消我說,你自己懂得�!鼻匮艆s是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他笑瞇瞇的說道。
顧朗張了張嘴,這才發(fā)現(xiàn)聲音有些干澀,只是心中卻已然輕輕嘆了口氣了:不錯,當(dāng)時他已然快要放棄了,這時,卻是他一向從未想過真正能扛得起來的葭葭頂住了。
雖說心知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可是當(dāng)看到葭葭柔弱的模樣之時,顧朗還是不由自主的將她看成一個總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誠然沒有想到這雙柔弱的肩膀居然也會有一天成為他的靠力。
“我知道了。”許久之后,顧朗終于淡淡的開口了,聲音中有些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一路前來,雖說受的苦不少,可真正獲益的卻也不在少數(shù),假以時日,面對突如其來的挫折,總是能比你挨得住�!鼻匮耪f話間不由瞇了瞇眼,“看來,我所料不差,顧朗,不得不承認(rèn),你確實不如她!”
“不過,能接受對于你來說已屬不易�!鼻匮耪f話間,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眉,“你是要告訴我,你在九幽冥獄里頭便是被白白關(guān)了三年么?”
顧朗聞言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當(dāng)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師尊的法眼!”怎會是白白的被關(guān)三年呢?顧朗不由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與三年前怎會一樣?
秦雅卻在此時伸手阻止了顧朗,微微搖頭:“改日,定要讓你證明給秦某看看才行!”
“是!”顧朗應(yīng)了一聲,便出去了。
秦雅輕嘆了一聲,沉默許久,竟是忽地起身,向著太阿峰的方向而去,他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自也沒有人會知道!
虛空劃過,秦雅悄然間已然降落至太阿峰的峰頂了,臨空而立,雖外頭罩著一件深黑色衣衫,仿若人已融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
白澤自林中緩緩走出,望見此景,不由的輕嘆了一聲:整個人放佛融于蒼穹之中,與夜色融為一體。自他見過這個修士的第一眼開始,他便有這種感覺:眼前這個修士放佛就是為求天之路而生的一般。無論是心性還是資質(zhì),都是天生的修士,白澤心中感慨萬千: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這樣想著,不由低頭看向自己的掌間,那一抹紅絲若隱若現(xiàn),放佛在提醒著他什么。
白澤苦笑一聲,腳下微動,走上前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禁制
“何事?白澤。”不過是白澤走了幾步,秦雅便已發(fā)覺了他的蹤跡,沒有回頭,不過微微撇過了頭,輕聲問道。不同于以往在人前的“白先生“,秦雅卻是直呼其名。
“站在這個位置上很累�!卑诐奢p聲嘆道,“同樣知道的越多也越累!”
“不錯。“秦雅瞇了瞇眼,嘆道,”若是這修仙之人當(dāng)真像凡人想象的那般就好了。當(dāng)真是心無旁騖,我秦雅自問是做不到的。”
“真正的閑云野鶴豈是那么容易當(dāng)?shù)�?”白澤忍不住微微揚(yáng)眉,“即便是散修,修煉豈能獨善其身,總要受到外物壓制的�!�
“卻也不知飛升之景是如何模樣的?應(yīng)當(dāng)不會如此累了吧!”秦雅頓了良久,嘆出了一口氣,“希望如此!”
“嗯,希望如此!”白澤應(yīng)了他一聲,便開口了,“飛升不是最終,也不過是另一個開始,秦雅,你要明白這一點的�!�
“白澤,是否解開裂天環(huán)的秘密,你便能回到上界?”秦雅微微揚(yáng)眉,“屆時,秦某若是能夠得以飛升,我二人,或許還有見面的翌日,若是不能……”
有些話不需全部說完,二人便已心知肚明,白澤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二人復(fù)又沉默良久,秦雅這才緩緩開口了:“白澤,養(yǎng)魂殿為何突然起火?此事,你應(yīng)當(dāng)是清楚的吧!”
“你當(dāng)真是越發(fā)的慧眼了�!卑诐奢p輕一笑,卻忽地話題一轉(zhuǎn),“明日,讓你那弟子來尋我一趟!”
秦雅有些狐疑的看著白澤。
白澤卻是勾了勾唇角:“我指的是哪個弟子,秦雅,你心里清楚的!”
“我知道了。”眼看白澤的表情,秦雅自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發(fā)問,他都不會再說下去了,是以,便歇了這興致。
不成想,這次,白澤卻是不同以往,竟主動開口說出了其中的問題:“你定然很好奇為何我要尋她�!�
秦雅張了張嘴,最終到底是匯成一抹略微苦澀的笑容。
“至少在現(xiàn)在看來,若是有人能夠解開這個秘密,那她會是最可能的一個�!鞍诐芍鲃娱_口解釋了起來�!澳憧傆幸蝗諘獣缘摹!�
“如此特殊?”秦雅聞言卻是不禁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眉,“當(dāng)真是與那等天命之人無異��!”
“不,你錯了!”不了此話一出。白澤卻是忽地?fù)u頭,竟是一口否定了他,“特殊的不止她一個,她不過是里頭最為努力的一個而已。這世上真正的特殊還是極少的。”
靜默了片刻,白澤又道:“此事一了。你帶她去東海吧!”
“東海?她不過筑基,我不放心!”秦雅卻是遲疑了起來。
“昆侖這件事沒有那么容易了的,待真正一了之時,她應(yīng)當(dāng)能結(jié)丹了�!卑诐蓞s是搖頭示意秦雅不必?fù)?dān)憂。
微風(fēng)起,吹皺二人寬大的衣袍,與無邊的蒼穹竟結(jié)合成了一幅水墨色彩的畫卷。
這一夜。秦雅與白澤相談了半夜,葭葭卻也并不好過。
自回了自己的小院,當(dāng)下便盤腿而坐。氣沉丹田之中。神識內(nèi)視,片刻之后,過不其然,葭葭面上滿是隱忍,伸手扶向腰間。那道水藍(lán)色的禁制,靜靜的臥于回沖三穴之地。
“過分!”葭葭重重一拳砸到了案幾之上。雖說平日看起來似乎與“骨氣”這兩個字不搭邊,可葭葭心中卻自有一分隱忍的自傲,她現(xiàn)下實力再低微,再如何,也不喜歡有人以這般的手段拿捏住自己:“我不喜歡別人這般拿捏我!”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齒里蹦出來的一般,葭葭面色極為難看。
就如同蛇不會喜歡自己的七寸捏在他人股掌之間一般,同樣,葭葭也不會喜歡有一道禁制留在自己的體內(nèi),更何況,不知曉這禁制是作何用的,問衛(wèi)東?葭葭嘴角間滿是嘲諷,會說才怪!
即便不敢多動作,可到底是抑不過心中的那股不滿,小心翼翼的神識擠向那道禁制,輕輕觸碰了一下,見那道禁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即便是不想承認(rèn),可葭葭心中卻也隱秘的感覺到自己心中驟然升起的一股小慶幸,神識慢慢的用力想要輕輕挪動那道禁制,擠了半日,卻紋絲不動,葭葭正驚異間,冷不防,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了,這聲音,葭葭卻是極為熟悉的,正是讓葭葭避之不及的衛(wèi)東:“莫要挑釁我的耐性!真正要解開我的禁制,等你出竅了再來吧!哈哈哈哈!”
笑的極為放肆,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葭葭不知不覺間,雙拳已然緊握,骨節(jié)嘎吱作響,她已渾然不覺現(xiàn)下的自己已處于憤怒邊緣了。
“對了�!毙蛄�,衛(wèi)東的聲音才悠悠的響起,“我這道禁制說起來,也不算惡心,不過是讓你更為沖動而已。當(dāng)然,你的心性若當(dāng)真做到那般游離外物,這點禁制對你是無用的,但是這心性若是不到家么?嘖嘖嘖,”衛(wèi)東的聲音似乎極為愉悅,“你明白的,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
“你!”葭葭已然在心中積起了極大的怒氣,便連她自己也不曾發(fā)覺現(xiàn)下心情竟是如此激動。
“怎的,那么激動?”衛(wèi)東懶懶的提醒她道,“不怕走火入魔么?”
葭葭頓時臉色大變,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暴躁感亦是非常的驚訝,不過隨即肅了臉色,幾乎是同時的,丹田之內(nèi)的器靈提醒她道:“糟糕了,這禁制,這禁制不成想竟是如此容易啟動!”
“這禁制下的委實叫人如鯁在懷�!陛巛绮挥砂櫰鹆嗣�,“對于衛(wèi)東來說,他本有千種萬種比這更可怕的禁制,卻不成想偏偏選了其中最容易的一種。”
“這等禁制不會立刻要了你的命,叫你一時放松,但說到影響,卻是絕對不小,這人,這人當(dāng)真是個”那器靈越說越氣憤,似乎是受到了葭葭的感染,怒道,“卑鄙小人!”
“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沒有辦法么?”葭葭自也不由得蹙起了雙眉,衛(wèi)東便是掐著她丹田之內(nèi)另有乾坤這一點,賭她不敢找人為她解了這禁制。
ps: 跟大家說聲抱歉,昨天凌晨,舍友喝酒喝到胃出血送醫(yī)院了,我就陪著過去,昨天一章是在醫(yī)院借著別人的電腦發(fā)的,今天快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一忙又忙到了現(xiàn)在,某漫最近已經(jīng)晨昏顛倒了,讓我好好再趕一趕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靈獸
“要么找人幫你解,要么自己修煉,到出竅解了他的禁制,你似乎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但是明顯找人幫你解,呵呵”器靈都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便是你信任的師尊,你當(dāng)真放心讓他知曉這個秘密么?”
“不,我不放心�!陛巛鐓s是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我不想讓他知曉這個秘密�!�
“那便是了,連秦雅你都信不過,更何況別人,葭葭,你沒有選擇!”器靈的聲音中有無奈卻也有別的東西,“你只有自己足夠強(qiáng),才能真正放手遨游于天地間!你以為上古傳說的那些大修士能自由翱翔天地間憑的是什么?光有本人意愿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否則,他連山門怕都出不去!”
“我知道了�!陛巛鐕@道,不過片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用繼續(xù)說了,我選第二條路�!�
葭葭的神識試探著又觸碰了一下那禁制,那衛(wèi)東的聲音再度響起:“莫要挑釁我的耐性,真要解開我的禁制……”
一模一樣的聲音再度響起,看來衛(wèi)東是提早便在里刻錄下了自己的聲音,葭葭搖頭,突地閉眼,指尖熒光微閃,于腹間疾點了數(shù)下,器靈于丹田之內(nèi)雖說沒有辦法看到外面的情況,但能明顯的察覺到葭葭的身體起了一系列的變化,有靈力一圈一圈的擴(kuò)散開來。
“這是……”器靈不由大驚,唯有在這一刻,暗恨自己是器靈,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
“移花接木手,宋師祖的仙府里頭奇陣數(shù)不勝數(shù)�!陛巛绲恼f道,“我不過是在自己的身體里布了一個陣法而已,陣法師,應(yīng)當(dāng)于任何地方都能布陣。這陣法。我不求能阻得了他的禁制,我只不過想讓自己心安而已�!�
器靈張了張嘴,愣了許久,終于訥訥的開口了:“這樣也好!”
一人一器靈不再說話
一夜無話。
第二日。葭葭不過方才起身,耳邊便忽地傳來秦雅的傳音:“葭葭,速去太阿峰尋白澤!”
葭葭一愣,一時間未曾反應(yīng)過來。
“愣著作甚?”秦雅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催促之意。“快去!”
雖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葭葭還是起身,向著太阿峰的方向而去。
此時,不過方才日出。葭葭踏足太阿峰,便已有三三兩兩的修士已趁著這護(hù)峰大陣開啟之時,提早出了太阿峰�;驓v練�;蛉蝿�(wù),原因不盡相同。
對白澤的住所,葭葭可說是熟門熟路了,一路走得極為順暢,也極快,很快便望見了臨門而立的白澤。
葭葭忽地生出一種感慨:白澤什么事都知曉,天下萬事幾乎沒有什么可以超出他的預(yù)料。這樣的人生,豈不無趣非常?就如同每回,他都能準(zhǔn)時的在這里等著她, 是不是連她將要說的話,也知曉大半了!
“你方才回來,照理說不應(yīng)找你走這一趟的�!卑诐梢婚_口便直奔主題,“但是,你若相信我白澤,便聽我這一回,有個任務(wù)需要你去完成!”
“什么任務(wù)?”葭葭很是詫異。
白澤卻沒有立刻回話,而是起身回房,不多時,竟從屋中抱出一小團(tuán)白色毛茸茸的東西。
“你替我照顧它�!卑诐烧f著,遞了過來,順便又加了一句,“當(dāng)然,這不是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