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雨嘆了口氣,知曉怪不了他,便是她自己也下不了這個手,而且還要將歩歸哥哥帶走打理一下,莫要讓歩歸哥哥察覺出什么來。
這樣一想,口氣便不由得軟了下來:“白師弟,你若是下不了手,買兇殺人也是可以的!
江微雨都已經(jīng)退到這一步了,白言終于點了點頭,應(yīng)允了,扛起畫舫之上的女修,便離開了。
江微雨只覺得心中的大石直到此時才落了地,扛起鐘步歸,將這畫舫一把火燒了,才離開了此處。
白言離開這畫舫不遠(yuǎn),便尋了當(dāng)?shù)厣篱T的殺手,將倒地不醒的凝非扔到了他們面前:“殺了她,開個價!”
“都這樣了!你還不自己動手?”那管事似笑非笑,“還怕臟了自己的手不成?”
“廢話少說,快開個價!”白言皺眉,只覺得很是難堪。
“得,左右一刀子的事!”那管事?lián)芰藫芩惚P,以嘴示意一旁的兩個修士:“阿大阿二,正巧給你倆練練手。便宜點,一百中品靈石不二價!”
白言付了靈石,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
那管事?lián)P眉:“靈石多的沒處花了么?偏要找我們動手!”他說著回頭看向阿大阿二,“動手罷!”可定睛一看,哪還有那阿大阿二連同那女修的身影,不禁怒罵:“急什么急,左右一眨眼功夫的事!”
卻說那阿大阿二扛著凝非出來,找了沒人的地方,這才放了下來?粗菑埰G若桃李的臉,阿大不由得吹了個口哨:“是個美人,真是可惜了!”
“也沒什么可惜的!”阿二一點不以為意的摸了摸凝非的臉,目光落到了她的領(lǐng)口之處的紅痕之上,不由的笑了起來,“她昨晚可是風(fēng)流了一宿呢!”
說到紅痕,那阿大忽然雙眼一瞇,勾起了唇角,不懷好意的看向阿二:“我最不喜歡浪費東西了,不如……”
“正有此意!”那阿二不等阿大說完,便伸手摸向了自身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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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報仇(粉+)
葭葭沿著寧河一路尋著,尋了半天,也沒見到鐘步歸的身影,更別提江微雨了,直到她發(fā)了個傳訊符給江微雨,這才知曉原來兩人一早回了畫舫。
葭葭默然,準(zhǔn)備回身向自己的畫舫走去,冷不防斜刺里沖出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瘋狂的朝葭葭喊道:“我們同是昆侖的人,救我!”
“蠢貨!”阿大看也不看,回頭就給了阿二一個耳光,“做完就殺嘛!偏你憐香惜玉,要留她一會兒!”說著急忙提上褲子,跟著沖了出來。
雙眼對上了葭葭,下身不由的一陣燥熱,只他那淫笑還未出口,竟被人一劍刺破了胸口。出劍之快,更是讓阿二愣在了原地,只是,這已不是讓他發(fā)愣的時候了,葭葭一個起手放出“天羅地網(wǎng)”將阿二罩在里頭,手里無鋒劍出手,一劍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
不過一瞬,便將兩個欺辱她的人殺了個干凈,凝非的臉上還有些震驚之色,葭葭默默收了“天羅地網(wǎng)”,卻仍將無鋒劍拿在手中,看向凝非。
凝非那張臟亂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那個江師姐要找人殺了我!”
“江師姐?”葭葭挑眉,眼珠一轉(zhuǎn),似是想到了什么。試探著問道:“鐘步歸,這個名字,你有沒有印象?”
“歩歸?”凝非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眼眸之中盡是瘋狂,“就是那個男人,昨晚,我……”
“我知道了!”葭葭默然:想必眼前這位就是鐘步歸陰陽調(diào)和的對象吧!江微雨早一步發(fā)現(xiàn)了鐘步歸,想殺人滅口?
但是,很明顯,凝非會錯了葭葭的意,在她看來。葭葭既然出手殺了那兩個凌辱她的男人,那么定然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直視著葭葭:“你定要幫我報仇,放心!事成之后,我不會虧待你的!”
“報仇?”葭葭勾起唇角,眼中盡是嘲諷,“我是藏劍鋒的弟子,師尊是藏劍鋒的首座,你怎么不虧待我?”
凝非只覺的自己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仿若做了一場夢一般,發(fā)生的一切足以讓她顏面掃地,心中早就滿是不耐了。此刻聽聞葭葭還要與她拿喬。頓時也拉下了臉:“你我同是昆侖的人!你自己不也說了么?你是藏劍鋒首座的弟子。怎么,首座,就這么教你心心念念的問落難的同門要好處?”
葭葭冷笑。慢慢擦拭著手里的無鋒劍:“你前一秒還不是說不虧待我么?后一秒我不過一問,你便變臉變的如此之快。對待救你的恩人,都能如此。你這樣的人,就活該被那兩個人凌辱?”
“你!”凝非怒極指向葭葭,卻不料葭葭的身手比她更快。竟先一步劍指上了她的咽喉。
對于葭葭奇奇怪怪的態(tài)度,凝非早就察覺不對勁,此刻看著她眼中毫不收斂的殺意,大驚之下,脫口而出:“你想殺我?莫要忘了濫殺同門會觸犯我昆侖門規(guī)的!”對于她手上的那把劍,從方才她的出手來看。這把劍恐怕絕非凡品。
葭葭勾唇,歪頭頭輕笑:“門規(guī)!哈哈哈!你也曉得門規(guī)?”她邊笑眼淚似乎不由自主的向落去,心中的悲憤似乎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一般瘋狂向外溢出:“你便敢發(fā)心魔誓說自己從來沒有殺過同門嗎?”
凝非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又吞了下去,看著葭葭那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愈發(fā)害怕了起來。
一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方才那股悲憤似乎控制不住一般的往外冒:就像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一樣,果真是血濃于水么?連白露去了那么多年。面對這個對自身兄長不敬,也有份參與殺害她兄長的人。身體的不能自已,讓葭葭差點遏制不住的哭出來。
“連白露!”強(qiáng)行將身體的那股悲憤壓了下去,葭葭冷冷的看著凝非,“想必你是不記得了吧!我不妨提醒提醒你,你那名喚彩荷的同伴殺蕭璃雪之時,誤殺的那名雜役弟子連白露,還記得么?”
凝非被葭葭眼中的兇光看的一滯,一向兇悍的她對上這目光也不由得軟了一軟,低頭想了片刻,很快便抬頭看向葭葭:“記得!可是與我無關(guān),是彩荷做的,況且她也早已死了,不是么?”
頓了頓,凝非咬著下唇繼續(xù)說道:“你若想報仇也當(dāng)找她才是,這事跟我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葭葭聽她這話,卻不由的冷笑了起來:“當(dāng)年我剛進(jìn)昆侖,亦不過是個雜役弟子,可巧的很,在明定城里頭剛好聽到你與你那同伴的一襲對話。我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時你那么為她不平,轉(zhuǎn)眼卻不顧人死為大,出賣了她?你這個女人,果真是心狠的厲害!”
凝非語塞,不敢置信的望著葭葭。
“當(dāng)然!”葭葭捂著胸口,那些話似乎在心里埋了好久了一般,一股腦兒的全都倒了出來,“你跟本不會在意被自己隨意一鞭子發(fā)泄殃及到的路人,可是不巧的很,我便在那里頭。聽著你對連白露的謾罵,人死為大,你便連一個死者都不放過么?”
凝非眼神中有些驚恐,結(jié)結(jié)巴巴的指著葭葭問道:“你是何人?”
“連葭葭!”葭葭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連白露的妹妹!“
“我,我不過是罵了他兩句而已!”凝非早在一聽到這個“連”姓之時,就大叫不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趕緊分辨,“也罪不至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讓你罵回來就是!”
看她那略帶討好,眼底又滿是不甘的模樣,葭葭將無鋒劍從她喉間挪開:“放心,我不會殺你!”
看她長長的松了口氣,葭葭又道:“不過,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她說著,反剪住凝非的雙手,托著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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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看到葭葭的身影的那一刻,陳華復(fù)才松了口氣,迎了上來:“怎的走的那么慢?大家都等急了!”
葭葭彎彎唇:“不過是看一旁的風(fēng)景看的有些忘我了而已!”說著葭葭一腳踏上了畫舫。
獨留在哪里陳華聽的一愣一愣的,放佛還未回過神來一般,嘴里喃喃:“連師妹不是對這些東西毫不感興趣么?怎么一下又……”
不過這還不待他仔細(xì)發(fā)問,畫舫便開動了起來,也不知昨日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之那個以往最喜歡亂逛的江仙子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極力催促快點走。一行人雖然有些疑惑她前后變化如此之大,可也不反駁,只因在他們心里頭覺得早該向著那金鼎山莊去了。
不走走停停,這一路可說是過的非常快,很快便抵了臺州,棄了畫舫,眾人一道向那臺州金鼎山莊而去。
不愧是五十年難得一見的幸事,天下修士盡俱一堂。昆侖的,蜀山的,東海的,散修,便是魔修也不在少數(shù)。
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間客棧有空房間,付了比平時多好幾倍的靈石才租到了其中的幾間。
眾人安頓好,便下了樓,找了個位子坐下。葭葭豎起耳朵,聽起周圍眾人對這次煉丹大會的議論來。
察覺到江微雨皺著鼻子的模樣,鐘步歸不禁失笑:“微雨怎么了?”
“一股子腥味!”江微雨皺著眉,在鼻前扇了扇,目光跟著方才從她身前走過,赤著腳,裸著上身,身上滿是劃痕的大漢,似乎有些不喜。
“那是海里頭魚的味道!”伍三通忍不住出言,他一向?qū)@些個嬌滴滴的動作,有些膈應(yīng),忍了這一路,終于開口了。
江微雨吐吐舌頭,臉色有些尷尬,嘴里嘟囔了起來:“不好好穿衣服做什么?東一塊西一塊的破布穿著,難不成還買不起幾顆靈珠一件的麻布衣服么?”
“體修的身體比那些法寶的盾更要堅硬,寒暑不懼,要那些個衣服做什么?”伍三通撇過臉去。
陳華見狀,連忙拉拉伍三通的胳膊,示意他別說了,同時努嘴示意了一下對面江微雨變的難看的臉色。
鐘步歸臉色不變:對于伍三通的不滿,他能理解,可是他也清楚的知曉微雨自小是師尊的掌上明珠,寵愛非常,不諳世事。對于她的反應(yīng),他也覺得一切盡在情理之中,在他看來,兩邊都沒有錯處,只是他隔在中間實在有些難受,心里頭直道:“顧朗啊顧朗,你都走了那么久了,怎的還不領(lǐng)走你的人?隔在中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似乎上天也是聽到了他心中的祈禱,就算沒有辦法叫他的心愿一下子實現(xiàn),也可說是完成了一半。
只見對面顧朗那師妹突地?fù)P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對著那剛跨入客棧的修士迎了上去:“葭葭見過魏真人!”
白發(fā)黑衣的魏探見到葭葭也是一愣,隨即了然:“倒是巧了。知曉你出昆侖歷練,不想天下之大,竟還能讓咱們遇到,如此,當(dāng)浮一大白!”
他笑呵呵的自懷中取出一小盅靈酒:“我已自備美酒,怎的,還不請我過去坐坐?”
葭葭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真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說著看向四周,“想必是周圍沒了位子,真人想順帶占個位子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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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賀玉樹
“咳咳”魏探輕咳兩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葭葭莞爾,做了個“請”的手勢,將魏探請到他們一桌上去。
自見到魏探開始,鐘步歸眼里就滿是喜色,這廂魏探剛剛走近,他就站了起來,迎上去。葭葭一行人只看到他對著魏探嘴唇微動了幾下,魏探先是驚訝,而后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鐘步歸當(dāng)即謝過他,便回身看向葭葭一行人:“如此,我等就不留了,幾位請便!”說著喝住了一臉迷茫的墨無元:“走吧!”
鐘步歸、江微雨連同墨無元就這么上了樓,徒留下一樓一桌昆侖的人。陳華等人向魏探行了一禮,復(fù)又坐了下來。
“哈哈哈!”他們還未離開多久,伍三通便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縮手縮腳的真不舒服!”
“三通!”陳華喚了伍三通一聲,朝他搖搖頭。
那邊的伍三通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體修修煉起來最是不易,我老伍一向?qū)δ堑瘸粤丝囝^的體修甚為推崇,她的看法實在讓老伍不敢茍同!”
他說著遙遙向著方才經(jīng)過的赤腳大漢行了一禮,那大漢恍若有所察覺,起身回禮,伍三通似是眼中興味慢慢,留了一句:“我且去看看!”便走了過去。
瞧瞧剛坐下沒多久,那兩人便喝做了一團(tuán),陳華不禁失笑:“他倒是自來熟!”
許久不曾出聲的葉凌風(fēng)淡淡的說道:“兩人活似兄弟!”
他這話一說,眾人先是一愣,而后皆是忍俊不禁。果真伍三通的體格與那體修有些相像,當(dāng)?shù)闷稹盎钏菩值堋边@句話。
陳華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如此說來,三通他不走體修一脈倒是可惜了!”
“好了!”隨著魏探的一聲輕喝,葭葭,陳華。葉凌風(fēng)俱是回頭看向魏探手中那分出的幾杯靈酒。
魏探很是陶醉的嗅了一下,道:“清香四溢,果真是美酒!”他說著眨了眨眼,一臉的挪揄之色:“他既找著了兄弟,我便不浪費這一杯了。便請你等喝上一杯,可好?”
“多謝真人!”倒是葉凌風(fēng)一點不客氣的首先接了酒杯一杯下肚。
葭葭與陳華自也不客氣的喝了下去。
只這美酒剛?cè)肟谥,葭葭便欣喜的看向魏探:“魏真人,這酒中可有乾坤?”
“你倒是發(fā)現(xiàn)的快!”魏探言笑晏晏,“五花明靈酒,養(yǎng)靈煉脈的佳品!”
“原來這就是五花明靈酒!”陳華向口中倒盡了最后一滴。一臉的滿足:“真人好手筆,這隨意一杯可是價值不菲。
魏探笑而不語,收了五花明靈酒?聪蜉巛纾骸拔衣犅勀闱安痪谩
“魏真人這酒杯端的漂亮,不知葭葭可否向真人討了這個便宜!”不待魏探說完,葭葭便搶先一步開了口,揚著手里的酒杯,朝魏探笑的燦爛。
魏探眼底一片了然:“自是可以!”便絕口不提方才之事了。
復(fù)又聊了幾句。魏探卻突然抿唇輕笑,葭葭正托著下巴豎耳傾聽之時,冷不防魏探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葭葭,莫要東張西望!我現(xiàn)在有話要與你說!”
葭葭一愣,隨即看向魏探,朝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魏探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了:“先與你說說你現(xiàn)在的處境。方才鐘步歸告訴我。你惹了一位筑基后期的魔道修士,是以顧朗才讓你跟著他。不過方才,他卻是提前卸了擔(dān)子。把你托付給了我。”
葭葭忍不住輕揚秀眉。
“然而,我看他們的所為著實不必瞞你,想必你自己心中也有所察覺!秦師叔的弟子難不成便只有躲在他人身后的膽量嗎?”魏探嘴角的笑意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