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秦雅掩飾般的輕咳一聲,“顧朗替為師打理好執(zhí)法堂的事,葭葭好好修煉,這便是為師想說的話,聽清楚了沒?”突破是把雙刃劍,努力一把突破了,那得到的會是更多,不過若是不小心中途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從受傷到走火入魔,甚至隕落,無一不可能。這次他雖然盡量往后壓,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才準(zhǔn)備突破的,可到底仍存著一絲風(fēng)險,是以該叮囑的決計不能少,天下有幾件絕對的事呢?
顧朗,葭葭是不曉得的。不過這次似乎是秦雅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為師”兩個字,葭葭神情一肅,與顧朗異口同聲的道了聲:“弟子謹(jǐn)記!”同時在心中默默的應(yīng)下了。
“謹(jǐn)記便好!”秦雅點(diǎn)頭,放下茶盞,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卻在此時,太阿峰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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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事發(fā)
葭葭體內(nèi)的靈氣似乎被一箭打散了一般,頓時呆立在了原地,額上大汗淋漓,臉色愈發(fā)蒼白。秦雅同時出手,一手打掉了顧朗的出手,另一只手按在了葭葭的背部,沉聲道:“氣沉丹田,靈游筋脈,莫要分心!”同時看向顧朗,輕輕松了口氣,以顧朗的修為抵御這一聲長嘯綽綽有余,只是若要幫助葭葭,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真讓他出手了,結(jié)果只會是兩人皆受重傷。
那一聲長嘯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悲愴,修為略低、又無高手在身后相助的,無不神色恍惚,眸中帶淚,痛哭了起來。
這一聲長嘯許久之后方才停下,秦雅收回了按壓在葭葭背部的手,看向太阿峰的方向,道了一句:“且去看看!”便足尖一點(diǎn)朝著太阿峰的方向去了,葭葭與顧朗定定地站了片刻,對視了一眼,后腳也跟了上去。
與秦雅一前一后來到了太阿峰的正堂,一看見眼前的情景,葭葭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目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雖說她靜靜地躺在一件蠶繭狀的法寶之中,可葭葭還是一眼便看到了露出的一角花白的長發(fā),皺如凡塵八十老媼的容貌,還有便是懷中一角那巴掌大的陣盤,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那是出自她的手筆,而這陣盤卻是在平洲城考核二品陣法師結(jié)束之后,林月兒向她要來的。那蠶繭中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雖說算不上跟林月兒有多深的交情,說是心痛也未免太牽強(qiáng)了。不過到底是有些可惜,與林月兒不過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前,葭葭還帶著她前往紫川秘境,親手將她交到了她那師兄師姐的手里。
只是不想,一個月過后。林月兒卻是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驟不及防。葭葭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黯然:原著中林月兒便是落得個容顏瞬老的下場,原先葭葭以為這個世界與原著相比早已面目全非了,卻不想,林月兒躲過了那次,可最終終究沒有躲過這一劫。葭葭一陣唏噓,想到了死去的段凝霜,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去她的命中注定吧,段凝霜已經(jīng)死了。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一旁扶額輕嘆的魏探不忍的搖頭,看向目不轉(zhuǎn)睛,癡癡的望著蠶繭之中林月兒的明秀真人。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明秀師妹,突逢此劫,你心中定是傷心萬分,然此時著實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醫(yī)治令愛要緊!”
明秀呆怔了好久。才給出了一聲“嗯”,軟著身子癱倒在地,方才傷心之時的悲鳴已抽去了她身體里的大部分靈力,此時便有些脫力的直不起身子來。
“何人在此喧嘩?”隨著一聲厲喝,走進(jìn)來的卻是一位身著布衣,花白的長須飄飄的修士。
“長春師叔!”魏探見到來人。輕輕一禮。
那修士輕“嗯”了一聲,瞥了一眼癱軟在一旁目光呆滯的明秀,便是連他進(jìn)來也沒動分毫。他自是認(rèn)得明秀的。能叫她如此失態(tài)的,那么躺在那里的那位,骨齡連二十都不到,可容貌卻如凡塵老媼的人除了她心尖上的寶貝——林月兒還會有誰?
走進(jìn)林月兒,長春子蹙起眉頭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綠色丹藥,出手如電的取出那塊陣盤將它擱置在地上。沒有這護(hù)靈陣保護(hù),林月兒當(dāng)場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這舉動,倒是把一旁神色恍惚,癡癡不動的明秀驚醒了,連忙痛喊道:“月兒!“說罷便要去碰她。
熟料,長春子連看都不看明秀一眼,拂袖便把她甩到了一邊,捏著林月兒的下顎,便要將丹藥灌入她的口中,只是邊做這些事情口中邊罵道:“你心中悲憤,我能理解?赡蛑约旱氖趾λ雷约号畠,現(xiàn)在你莫亂碰她,否則,她很可能有性命之憂!”
這直白的喝罵,到將明秀給罵醒了,她如夢方醒,不住地點(diǎn)頭,只是雙眼緊盯著林月兒:“明秀知曉了,還請長春師叔救我女兒!”
“你不說我也會盡力的!”長春子自始至終眼睛便沒離開過林月兒,捏開林月兒的下顎時,卻不由的一愣,連連搖頭:“連牙齒都掉光了,怎么吃藥?她定是早就遭人暗算了,能活到今日,也全賴懷中這個估摸是三品陣法師出手的護(hù)靈陣。不然,她定是早就死了!”
長春子說著,一掌拍碎了那枚綠色的丹藥,從身上取下一只酒壺,將那丹藥粉喂入林月兒口中,又倒了一些酒壺里的靈液進(jìn)去,拍了拍林月兒下顎,將那丹藥粉給她灌了進(jìn)去。
“連牙齒都掉光了”這話一出,在場中人便有些不忍地紛紛側(cè)目。
長春子給她喂了顆綠色的丹藥之后,便從懷中取了條紅線出來,將一頭拴在林月兒的手臂之上,還有一頭以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捏著,蹙著眉問診了起來。過了許久方才放下林月兒的手臂,解了那根紅繩,嚴(yán)肅地嘆道:“護(hù)心繭決計是不能抽離她的身體的,這護(hù)靈陣盤么,因著老夫給她灌了一顆九轉(zhuǎn)還魂丹,暫且能吊著她的命,也不至于神魂分離,暫且可以不用了,你們莫要亂碰她!”
“長春師叔,如何救我兒月兒?”聽聞“連牙齒都掉光了”這話,便是冷硬如明秀真人都再也忍不住,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連忙詢問長春子林月兒的狀況。
“九轉(zhuǎn)還魂丹暫且吊著她的命,不會有事的!”長春子說著,可這眉頭從見到林月兒開始,便沒有再松開過,“她的情況不太好,且讓我多觀察觀察才行!”
在場得到基本上都是拎得清的,長春子這話一出,不就代表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么?
是以,鴉雀無聲,氣氛便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叫人透不過氣來。
許久之后,終于有人開口了,卻是“嘖嘖”嘴,搖頭嘆道:“下手之人與月兒小侄女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要出手傷她如斯啊!真真是心狠手辣!”
說話之人正是哪里有熱鬧看,哪里便絕對不會少了他的明光真人。他與明秀的交情雖然只能說是一般,可大家到底都是“明”字輩的,也是打小看著林月兒長大的,看著前不久活蹦亂跳到處蹦跶的林月兒突然變成了如此模樣,饒他再是個嘴碎的,也乖乖閉了口,只是唏噓了起來。
這話一出,卻是提醒了岳明秀,她猛地站了起來,攤開雙手,輕輕扣了扣那一小團(tuán)藍(lán)色熒光,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只見那藍(lán)色熒光飄了一陣,突地發(fā)出了一道聲音“我在這里啊”,聲音清甜,可一發(fā)出,在場便有幾人臉色大變,葭葭也是其中之一。她雖說與蕭璃雪沒什么交情,可修仙之人記憶極好,幾乎只要是聽過的聲音,又有點(diǎn)印象的,都不至于忘掉。何況對方還是“原著女主”蕭璃雪啊,葭葭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聲音來自蕭璃雪絕對不會錯的。
岳明秀冷笑:“此次遭逢大劫的,可不止月兒,還有我三個小徒,他們?nèi)似饺绽镫m說沒什么大出息,可到底也沒做過什么大奸大惡之事?赡侨藚s不知我大孚齊音功一術(shù)有此一技,若是得了意外隕落了,便能將生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還原出來,好讓我找到真正的兇手!”雖說不如林月兒,可到底也是看著長大的,明秀真人講到“得了意外隕落了”一句時,眼眶便不由得紅了,雙手的關(guān)節(jié)握的發(fā)白。
“這聲音,大家可曾熟悉?”岳明秀目光掃過人群,掃到葭葭身上時,卻是不由得一滯,開口問道:“你是否曾聽到過?”
她這話沒頭沒尾的,可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葭葭,這分明是鐵定了心思要她回答了,葭葭抬頭,看到顧朗清冷的目光,隨即了然,平視岳明秀,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回明秀真人,弟子覺得這聲音甚是耳熟,似乎跟秀陽峰羅真人座下的蕭璃雪師姐的聲音非常像!”
岳明秀勾起唇角,看向與掌門并立的李樂山:“李師叔,明秀可否請李師叔喚那名叫蕭璃雪的弟子前來問話?”
羅守成閉關(guān)沖擊元嬰是昆侖眾所周知的,那么現(xiàn)在能做的了主的,便是羅守成的師尊——太阿峰的李樂山了。
蕭璃雪再昆侖眾真人中的名聲可能不大好,可到底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這蕭璃雪又沒做錯什么大事,又福澤深厚,身懷靈寵——神獸鳳凰,便是不看蕭璃雪,看著那只鳳凰,李樂山也不過是當(dāng)多養(yǎng)個人而已。
這弟子慣會做人,前不久奉上了幾枝“萬年輪回草”,叫他一舉沖破了六品煉丹師,到了七品,可與燕錦兒那老妖精比肩,其實李樂山還是有些感激她的。
此番出了這事,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這事蹊蹺的很,哪有人會殺了人再傻乎乎的跑回昆侖來。況且便不說這個,光是她曾奉上“萬年輪回草”這一條,他若是現(xiàn)下就撒手不管,這不成了利用完了便拋棄那等小人嗎?他李樂山這事是決計做不出來的。只心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李樂山便堅定了自己的立場,點(diǎn)頭應(yīng)聲:“來人,去秀陽峰將蕭璃雪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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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質(zhì)疑(二更)
蕭璃雪在昆侖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名人,雖然這名聲不是太好聽,可還是有許多年輕后輩趨之若鶩的。因此,“蕭璃雪”這名字一出,在場眾人中有幾人便很快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這名字的人著實不在少數(shù)。
“她不能被打擾,暫且先將她帶到我那里去!”長春子收了那蠶繭連同里頭的林月兒,剛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明秀真人說道,“你想弄白便暫且先弄明白吧,回頭想要看你女兒可來我這里!”
“是。多謝長春師叔!”明秀真人再看了眼林月兒,隨即臉色一肅,神色堅定了起來。
她這么快便恢復(fù)了過來倒叫葭葭不由得吃了一驚,心中感慨不已:這位明秀真人真真是個女強(qiáng)人一般的人物,方才還如此傷心,自己的獨(dú)女被人害成了這樣,可一轉(zhuǎn)眼便鎮(zhèn)定了下來,她的內(nèi)心該是何等的堅強(qiáng)!
長春子一走,幾位地位最高的修士只對視了一眼,便做出了決定。最上頭坐著的是李樂山、梅七鶴、秦雅,余下的人皆是分兩邊站在一旁?催@陣勢,此事是鐵定不會善罷甘休了。
“蕭璃雪還未過來,便先說說那只陣盤的事吧!”李樂山伸手指向那被長春子擱置一旁的陣盤,“方才明秀見到這陣盤很是驚訝,莫非不是你給予林月兒的?”
李樂山突然發(fā)問,倒叫明秀微微一愣,只是心中卻覺得甚是可笑:好他個李樂山,不去找蕭璃雪,反倒過來問我作甚。不過也只一想,在面上該給李樂山的面子她倒是一點(diǎn)也不會少給,是以點(diǎn)頭:“不錯,這陣盤并非是我給她的。卻也不知道這陣盤的來歷!”
“我看吶”李樂山捋了捋胡須,仔細(xì)思量了起來,“這陣盤的主人也很是可疑啊!方才長春子不是說了么?林月兒一早便遭了這罪,按理說早該隕落了。但是林月兒身上有這陣盤吊著命,是以一直未曾隕落,魂牌也未碎掉,是以明秀一直未發(fā)現(xiàn)不妥,直至這次魏探帶著執(zhí)法堂的人才找到了林月兒!也就是說是這陣盤拖延了時間,否則也不至于連點(diǎn)蛛絲馬跡都查不到!我看這陣盤的主人才叫可疑!”
這話一出,雖說也解釋的通?杀娙私杂X得有些問題,魏探想了想,便道:“李師叔。我見到林月兒的時候,是這陣盤一直吊著她的命,若那人真想殺她,何必要救她呢?”
“那這陣盤拖延了半個多月,致使明秀未發(fā)覺林月兒出了事。連點(diǎn)蛛絲馬跡都查不到,這可疑之處如何解釋?”李樂山腦子微微一轉(zhuǎn),愈發(fā)的覺得陣盤的主人可疑了起來,便打定主意將重心往陣盤主人那里移去,
葭葭當(dāng)下便氣的發(fā)抖,腳步一動。未及顧朗阻攔,便站了出來:“李真人,弟子藏劍鋒連葭葭便是這陣盤的主人。真人覺得弟子有疑,問了便是!”
見連葭葭站出來,李樂山也是一驚,他自是曉得連葭葭是秦雅的弟子,可秦雅可是再正統(tǒng)不過的劍修。怎的教了個什么都學(xué)的真修出來呢?
不過也只一驚,李樂山回頭看了看秦雅。 他神色不辨,便暫且不去顧秦雅,他自是覺得自己這發(fā)現(xiàn)也有些道理,因此當(dāng)下便問了起來:“這陣盤是你的?你什么時候放到林月兒身上的?”
只一言,葭葭便冷笑了起來,她自是早摸清了顧朗那面無表情中的意思:有些時候該強(qiáng)橫就絕不能軟弱。
“李真人這話問的著實不妥。”葭葭目光清冽,即便李樂山散發(fā)出了那屬于元嬰真人的威勢,葭葭卻似是渾然不覺,腳下的步伐紋絲不亂,倒叫李樂山驚訝了起來,這丫頭平日里看起來普普通通,可真到了危急時刻,卻能一點(diǎn)都不掉鏈子。不過筑基初期就膽敢無視元嬰真人的威勢,光這份膽識,確實是不錯,難怪秦雅會手她為徒,早知道他秦雅不是個輕易妥協(xié)之人,這丫頭身上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才會讓他屈就。
李樂山的不解,秦雅自是看在眼里,卻也不說破,這葭葭身上奇怪的地方,連他都沒弄明白,李樂山又怎么會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可絕對不止天生通曉戰(zhàn)意這一條,便是他放出的威勢,葭葭都能渾然不覺,是以想要給她下馬威,想要以勢逼人,對她來講是沒用的。
“哦?有何不妥?”李樂山也一點(diǎn)不客氣的回道,“你莫要推三阻四,直接回話便是!”
葭葭朝著李樂山盈盈一拜,給足了面子,這才悠悠的開口道:“真人出口便問弟子是什么時候放到林月兒身上的,您用一‘放’字是一早便認(rèn)定弟子是在林月兒遭人暗算之后再將陣盤放到林月兒身上的,既然李真人心里頭便想著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弟子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弟子自然無話可說!”
安靜。四下寂靜。敢在元嬰真人如此膽大放肆的筑基修士,在昆侖又有幾個?她這是當(dāng)眾叫板李樂山。
李樂山勾起了唇角,不置可否:也不知是誰在背后給她的膽子。
葭葭撇嘴:有勢不借是傻子,師尊就快閉關(guān)了,什么時候出來還未可知也。雖然有顧朗頂著,可到底年輕,若那等元嬰老怪物不要臉起來,可不管多大年紀(jì),是不是小輩了。屆時,他們可就不得不夾起尾巴來做人了。再者說,便是李樂山懷恨在心,又能如何?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葭葭出言得罪了他,看這人的行事,滑不溜秋的,眾人皆知葭葭很少與人結(jié)怨,唯一也只他而已,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便是面上不說,背地里難保不議論是他在幕后下黑手。如他這般的人,是決計不喜歡給人留下話柄的。
葭葭冷笑:便是出言頂撞了他,這李樂山又能如何,況且就算秦雅閉關(guān)了,當(dāng)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營是流水么?一定還有后招的,是以她一點(diǎn)不怕。
良久之后,李樂山卻是突地大笑了起來:“好,好,那我便問你,你的陣盤怎么會在林月兒的身上?”
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李樂山卻是用另一種方法在表明自己妥協(xié)了。眾人雖有驚愕,卻也不敢立刻問出來,只將疑惑放在心底。
事發(fā)在太阿峰,段玉與展紅淚自然也在。瞧到這里,展紅淚便再也忍不住了,偷偷地溜到顧朗身旁,朝他豎了豎拇指,以口型“說”道:“你師妹好大的膽子!我展紅淚服了!”
顧朗唇角微彎,傳音展紅淚:“她一貫如此的!莫要看她平時低調(diào)的很,其實這膽子比誰都大!”
展紅淚朝顧朗夸張的抖了幾下眉,她自然是曉得顧朗會瞳術(shù)的,便要他看懂自己心里所想。
見顧朗明白的回頭了,她便在心中想道:“果然是一家人吶!我瞧你平日訓(xùn)斥她可不少,怎么在我們面前,倒是不吝嗇夸她了呢!”她這樣想著朝顧朗擠擠眼,明顯是在挪揄他了。
等了好久,顧朗的傳音才姍姍來遲:“我一向是公正的,自然要實話實說了!”
“切!”展紅淚“切”了一聲,便饒有興趣的看向場內(nèi),她對葭葭的回答很有興趣。
“此物是弟子在平洲城考核二品陣法師之后,順道刻錄的。用的乃是平洲瑯琊路專門提供的陣盤!陛巛缯f著輕輕動了動身子,腰間那塊暗紫色的木牌隨著她的動作清晰的展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葭葭得了二品陣法師這一事自然瞞不過“執(zhí)法堂”的眼睛,秦雅與顧朗自是一早便知曉了,掌門梅七鶴神情也絲毫不變,似是一早便知曉此事。
座上的三人也唯有李樂山輕輕蹙眉:十六歲、筑基初期、二品陣法師,這些單個的分離開來看,他昆侖不是沒有,而且還不少,可若是合在一起看,那么這樣的人兩只手便能數(shù)的過來。幾乎是同時,他心中便下了定論:這丫頭是故意的,看起來是只無害的兔子,卻分分明明是只狡猾的狐貍。
葭葭輕笑,目光對上了有些怔忪的明秀真人,輕輕一禮:“我既受明秀真人所托帶林月兒去紫川秘境,那即便弟子在中途想要去考核陣法師,自然也不會放開她的。弟子從一品到二品,連考兩場之后,應(yīng)平洲城瑯琊樓的管事所托順道試手,不想一次便刻出了這三品陣法師方能刻錄的‘須彌護(hù)靈陣’,林月兒覺得有趣,便拿了去。此事發(fā)生之時,平洲城的幾位管事,還有幾位考核的三品陣法師與四品陣法師,連同在場的數(shù)位考核的修士都曾見到,眾目睽睽之下,豈會有假?況且,弟子行事小心謹(jǐn)慎,將林月兒交給明秀真人幾位徒弟之時,明秀真人自也是知曉的。”
明秀真人修的是大孚齊音功,幾位徒弟隕落之前的傳訊用的也是大孚齊音功,對自己修煉的功法,明秀真人自然是推崇備至、相信萬分,覺得此事絕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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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發(fā)問(宅寶mm和氏璧+)
李樂山是蕭璃雪那邊的人,自然是想辦法幫蕭璃雪脫罪了,明秀真人心里一早便這么認(rèn)定了,是以,在李樂山一開口詢問陣盤之事時,她便覺得李樂山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想找個蕭璃雪的替死鬼。這一揪揪出個連葭葭,連葭葭又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拿捏,方才兩人對峙之時,她心里頭還是很樂意見到連葭葭讓李樂山吃癟的。
況且說到動機(jī),看月兒與她很是親密,似乎關(guān)系不錯,而且她上次雖然不愿,可從頭至尾也并未露出過不悅的神色,怎么想也不至于對月兒下手。再者她可是明明白白看到了她將月兒交給了自己幾個徒弟的。而那邊蕭璃雪與月兒的舊怨,整個昆侖有多少人不知道?再加上大孚齊音功的秘技,絕對是蕭璃雪,不可能是別人。李樂山這個老狐貍也不知收了蕭璃雪什么好處,想幫蕭璃雪推脫,明秀真人冷笑: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配合才是,你以為隨便說幾句話我便信了么?
“不錯。”明秀真人這么想著當(dāng)下便應(yīng)和下了葭葭說的話。
有明秀真人這么一開口,李樂山的表情便是一僵,岳明秀這是打定主意要拆他的臺了。不過,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連葭葭,雙眼瞇起:“那之后呢!之后你去了哪里?”
葭葭莞爾:“我與林月兒分開之后便進(jìn)了紫川秘境,很快便遇到了明秀峰的陳華、伍三通、葉凌風(fēng)三位師兄,后來肖真人來了,我們將七星千重蓮交給他之后便去了天水城,很是不巧,弟子陷入了孫府,等出來之后便與師兄回了昆侖。這些事情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的,您找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問明白的!
“咳咳”一旁的魏探輕咳了兩聲。他對葭葭的印象很是不錯,況且恰好知道些內(nèi)情,便低著頭開口道:“我們一開始就看到了那陣盤,發(fā)覺這陣盤是平洲城專用的,回來途中途經(jīng)平洲城便去問了一問,與她說的分毫不差!”
李樂山愣了一愣,眼角余光撇到秦雅回頭看了他一眼,自也知道差不多該收口了,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的點(diǎn)頭:“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這場交鋒竟是讓葭葭連根汗毛都沒有傷到,一旁本以為她要吃點(diǎn)苦頭的眾人皆是有些不可置信。
就在大家以為她就要順著李樂山的話退下之時。不想,葭葭卻是突然抬頭微笑,向著李樂山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道禮:“家?guī)熢评钫嫒诵惺鹿、坦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得見李真人一面。弟子三生有幸!?br />
只淡淡的一句話,立刻便讓李樂山破功了,在這里的,誰不是耳清目明,這么明褒實貶的話一出,是要逼他一會兒對蕭璃雪下重手么?
李樂山揚(yáng)眉: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果然是秦雅的徒弟。頗有乃師風(fēng)范!”李樂山隔著梅七鶴難得的朝秦雅揚(yáng)眉微笑,是友好抑或是挑釁,只有個中人自己才能明白了。
秦雅卻沒有答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場中的葭葭。不得不說,有些時候葭葭還是相當(dāng)聰明的,只一眼便瞧出了秦雅的意圖,揚(yáng)眉微笑:“多謝李真人謬贊了,師尊高雅。是天下人盡皆知的君子,葭葭卻不過是個小小女子罷了。學(xué)不來師尊的風(fēng)雅氣度,所做每一件事不過是無愧于心罷了!”葭葭樂的個裝聽不懂,一臉喜色,看那神情分明是以此為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