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出來后,咧嘴對葭葭一笑,竟又低下了頭。
葭葭目力極好,在看到她臉上的紅暈之后,只覺得有一萬只草泥馬在歡快的奔騰,心里的小人又開始咆哮:尼瑪,‘爛菊花’你臉紅個什么呀!
葭葭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嘴角微抽,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閑著無事,出來賞月!”蘭菊抬頭看了眼葭葭,低頭拽了拽衣角。
鬼使神差的,葭葭竟想到“扭捏”兩個字,不禁又是一片惡寒。其實,她此刻最想說的是:姐是個正常人,姐不覺得百合有什么不對,可也絕不會參與百合。你要找的話,找別人去!
奈何這朵“爛菊花”又從未說過什么不當?shù)脑捳Z,葭葭若是這么咆哮了,她自己都覺得怪,若真是這樣還好,還能對的上;可若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不是呢?那她也忒自戀,忒不要臉了點了。葭葭捧住右臉頰,只覺得牙齒酸的發(fā)疼,咬牙切齒的從口中蹦出幾個字:“我修煉時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難道是想暗算我不成?”
“沒……沒!”蘭菊連連擺手,又抬頭看了看葭葭,待接觸到葭葭的目光時,又飛快的低下了有,臉越發(fā)紅了。
“警告你,我不想看到你,你離我遠些,尼瑪,再看到你,老娘滅了你!”葭葭朝她揮了揮拳頭,惡狠狠的咆哮了聲,就避她如蛇蝎般跑了。
葭葭不知道的是,她走后,蘭菊望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半晌,才滿是不解的低語:“不對啊!不是應該是個溫柔的軟妹子么,怎么脾氣這么辣?”
蘭菊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這才閃身離開了!
拿出那只具有幻攻功能的鐲子,鐲子上刻有碧浪二字,想來是煉制它的人給它取得名吧!
葭葭咬破食指,指間一滴血滴在了鐲子上,鐲子上顯出一道綠光,這便是簡單認主了,剩余的就是煉化了!
修道者相信萬物有靈,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皆有靈性,便是葭葭手中這只碧浪鐲也是有靈性的。
奈何通常情況下靈性是無法表現(xiàn)出來的,通常只有經(jīng)過天雷淬煉,過雷劫的法寶才能讓擁有者感到如有實質(zhì)的靈性,昆侖所擁有的仙器混沌五行鏡據(jù)說就能口吐人言,當然葭葭從來沒有見過這傳說中的寶鏡。
碧浪鐲無法進階,葭葭自然不會去求它有什么靈性,奈何煉化這一步卻是必須要走的,所謂煉化,就是擁有者與手中法器或者法寶的契合,契合到最佳便是煉化到了十分。
葭葭以控神術控住碧浪鐲,慢慢將它帶到空中,體內(nèi)金木火三道主脈靈氣匯集,紅、黃、綠三道光芒齊齊纏上碧浪鐲,葭葭極大程度的催動體內(nèi)的靈氣,三道主脈涌出的靈氣漸漸包裹住碧浪鐲,葭葭額角的汗珠滴落下來,隱隱間感覺到碧浪鐲微微震顫,神識進入碧浪鐲一覽無余,四通八達,再無阻攔,葭葭明白,自己這是已將它煉化了六七分,漸漸收起主脈靈氣,同時外部靈氣涌入體內(nèi),走了整整三個大周天,葭葭才停了下來。伸手拿過碧浪鐲,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煉化六七分,剩余的三四分便要靠戰(zhàn)斗來契合了!
戰(zhàn)斗,此刻最適合的葭葭的恐怕就是入晴霞谷獵獸了。既能賺取靈石,又能戰(zhàn)斗以契合碧浪鐲。去宗務殿挑了三個獵獸任務,葭葭便下山了。
葭葭還未進入練氣八層以習得輕身術,因此,只得取了兩張輕身符拍在身上,便健步如飛,足不點地的前往晴霞谷了!
自第一次獵獸是與他人一道之外,葭葭獵獸便一向是獨來獨往的。
一來她所接的任務都是先她可以獨自一人完成的,比如獵殺響尾虎;二來她有足夠的耐性,慢慢獵殺,便也足夠了;三來嘛,葭葭卻是有意想要訓練自己的獵殺熟練度了,她現(xiàn)在雖然還很弱,但是葭葭卻深信房屋百丈,非一日之功,她要打好基礎,一步一步,總有大道所成的那一天。
來晴霞谷的昆侖修士居多,只要沒有什么異寶出動,小心些,自保周全還是可以的。
葭葭獨自踏入晴霞谷,此時日方出,一時之間,晴霞谷入口的修士數(shù)量倒是不少,她瘦瘦小小,又是一身灰衣,倒也不引人注目,葭葭低頭,只想快速穿過人群,進入其中。
沒成想,“連師姐!”聽聞這句,葭葭腳步一頓,卻是又加快了起來,向里走去,可那人竟是不依不饒,似一塊牛皮糖似的黏了上來,葭葭此時更覺得修為高有好處了,她若有陳華那樣的防身法寶,這么一彈,想必,便能把那人彈出去了。可她沒有,是以,袖子便被人緊緊拉住了。
葭葭皺眉,看向那人,只覺得甚是眼熟,卻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么一個人,是以細眉微皺:“你是何人?”
那人手捂櫻口,小指微微翹起,“咯咯”輕笑兩聲之后,伸出食指,將灑在額前的秀發(fā)掠至一邊,神情嫵媚的看向葭葭:“師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年前,晴霞谷。我是裴杏兒,師姐可是忘了?”
第十九章 偷襲
“是你!”葭葭盯著她看了片刻,恍然。
“師姐記起來啦!”裴杏兒雙手一合,眉眼彎彎,平白多了些撒嬌的意味在里頭。
“你有何事?”葭葭卻沒有與她來一場姐妹情深,而是直奔主題“我才接了任務!”言外之意便是我趕時間,你沒事別來煩我。
“師姐何必如此見外,倒是讓杏兒不好開口了!”裴杏兒手指繞著自己的發(fā)梢,臉上完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葭葭對裴杏兒的表情完全不訝異,只是覺得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兩年前裴杏兒便是如此。
想到這里,葭葭抬頭,用神識掃了一眼裴杏兒,兩年不見,她升到練氣五層,這個速度算不得慢,卻也絕對算不得快。
見葭葭只是看著她,并沒有離開,裴杏兒心道:有戲!
一念至此,她便立刻換了張臉,笑的燦若春花:“連師姐,你接了什么任務啊?”
葭葭從儲物袋中取出任務牌扔了過去,她只是隨手一扔,并未有試探之意,是以裴杏兒便輕松的接住了。
她接住任務牌一看,卻是笑了:“師姐跟這晴霞谷的妖獸有仇不成,兩年前我們幾人中便是你獵那響尾虎最多,如今倒是獵起追風兔來了!”
葭葭并未理會她的調(diào)笑,只是默不作聲的接過任務牌,看著她,等她笑停了。
“師姐小小年紀好生無趣!”裴杏兒搖了搖頭,嘆了聲“此番我也不與你開玩笑了,我找你自然是有好事了,你那些妖獸,我們幫你搞定,你只需與我們?nèi)ヒ惶硕鄬毭鼐,到了那里,寶物自取!?br />
“為何要算上我?”葭葭皺了皺眉,心中滿是疑惑,暗道既是去多寶秘境,便定有那筑基修士帶路,難不成又是個像陳華那樣,接了引路任務的?
“師姐去了就曉得了!”裴杏兒一把拉起葭葭的手,將她帶了過去,葭葭掙了掙,沒有掙脫,便也不再用力,隨她去了。
“來了來了,我把連師姐叫來了!”裴杏兒鳳目微挑,滿是風情的看了眼旁邊一人,青衣長劍,外門弟子。
葭葭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他一眼,這群人里,這人修為最高,也是唯一一個她看不透修為的人。
“練氣七層,你多大了?”那人一看到葭葭,便詫異的開口問道。
“我……”葭葭剛要回答,只是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裴杏兒打斷了“十二歲,過年便十三了,連師姐修煉快五年了,你想知道問我就是了!”
裴杏兒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艷若桃李的臉微微揚起,語氣中滿是撒嬌的意味。
那人渾不在意,伸出食指點了點裴杏兒的鼻頭:“好,都依你!”語氣中帶了些寵溺。
“師姐!”裴杏兒回頭“這位是落陽峰的王師兄,筑基修為,還有一位李師兄,也是筑基修為,此番便是他們帶我們過去!莫要喊什么師叔,他們不吃這一套!”她頓了頓,又解釋道“臨近大比,去多寶秘境的人也多了,這一路上的妖獸被斬殺了不少,是以,有兩位師兄在側(cè),我們應當算得上安全!”
這解釋卻是去了葭葭心頭的疑惑,兩年前陳華他們帶葭葭去多寶秘境時,可是五個筑基修士,帶著她一個練氣修士的。這次,他們兩個筑基修士就敢?guī)诉^去,原是因為妖獸已被斬殺了不少啊!
這疑惑一去,葭葭卻也只微微舒了口氣,還是將剩余的問題問了出來:“為何要叫上我?”
前往多寶秘境,其實有她無她都無所謂,葭葭覺得裴杏兒的舉動有些多此一舉了,若是換她處在這個位置上,想必她是懶得多事的。
“一會兒你就曉得了!”裴杏兒看了看周圍,又接口道:“他們想是去探路了,一會兒就回來!”說罷,她朝著葭葭神秘一笑,便自顧自的跟那王師兄說起話來。
葭葭閑著無事,便細細看起了王師兄,平心而論,比起陳華,這位王師兄真是差遠了!陳華的五官算不得俊秀,卻眉眼明朗,讓人看得端的舒服,更別提他一臉正氣,青衣長劍,不不不,估計現(xiàn)在換成白衣長劍了,整個人充斥著俠客風范,想當年那混元化虛訣一出,著實讓葭葭覺得頗像武俠小說里的男主角。
而這位王師兄,五官暫且不提,便沖他看裴杏兒的眼神,活像得了什么好處似的,葭葭只覺得他這人偏有一種猥瑣的味道在里面。當然他要猥瑣也只對著裴杏兒,對葭葭他們幾個還是很正常的。
葭葭忍不住暗想,當年裴杏兒對陳華甚是殷勤,不過陳華好像并未在意,況且還有個練氣十層的嚴靈夾在里頭,莫不是現(xiàn)在裴杏兒轉(zhuǎn)移目標了,轉(zhuǎn)向這個王師兄了,葭葭又看了眼正在打鬧的兩人,深覺自己這個猜測頗為正確。
立在這里的,一位王師兄是筑基修為,剩余的幾個皆是練氣五層,或者練氣六層,葭葭也注意到其中有一個是練氣六層巔峰,竟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一聲清亮的鳥鳴,竟遠遠飛來一只仙鶴,便是葭葭也忍不住望了過去。
昆侖筑基修士以御飛行法寶的居多,難得見一個御靈獸飛行的,因此它的到來倒也博了一些眼球。
從靈獸上下來兩個人,前面一人意氣風發(fā),待葭葭看到后面一人時,嘴角卻是忍不住抽了起來,她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蘭菊,你要不要這么陰魂不散啊!
收起那只出風頭的仙鶴,兩人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走來,葭葭有種不好的感覺,果然下一秒,裴杏兒便伸手搭在了葭葭的肩頭,朝葭葭挑了挑眉:“連師姐,你的熟人來了!”
她一說完,便開始觀察葭葭的表情,卻并未發(fā)現(xiàn)她有任何欣喜,這下也是疑惑了起來:“連師姐,你不高興?”
“高興,真高興啊!”葭葭從牙齒間蹦了幾個字出來,又笑了兩聲。
裴杏兒只覺得憑空生出一股寒意,揉了揉胳膊,識相的閉嘴了!
她轉(zhuǎn)向來人,展顏一笑:“李師兄來了!”
余下的幾人連同葭葭便齊齊喊了聲“李師兄”,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位是清心峰蕭師姐的人,大家要小心照看!”那位李師兄笑著拍了拍蘭菊的肩膀。
一群練氣期的小修士全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估計八成不認識蕭璃雪,沒辦法,蕭璃雪離開昆侖太久了,不認識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待得門派大比之后,只怕清心峰,連同昆侖外九峰,只要是看過門派大比的,沒有一人不知蕭璃雪了。
蘭菊大步朝葭葭走來,她的步子太大,以致下身的羅裙,發(fā)出“呲呲”的聲音,一副快要撐破的樣子。
八字步外加“呲呲”的聲音,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人怪異的很。
“走吧!”裴杏兒頓了片刻,似是才從驚愕中回復過來。
大家均是一副剛被驚醒的樣子,連連點頭:“恩,走吧!”
葭葭惡狠狠的瞪了眼蘭菊走在前頭,蘭菊朝她又是羞澀一笑,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后頭,此刻葭葭只覺得納悶的很:原著中可沒寫蘭菊是這么個奇怪的女人。
替葭葭獵的追風兔很快就夠數(shù)了,不過葭葭也有些失望,因為獵追風兔的全是兩位筑基修士,半點也沒輪她動手,他們雖是好心,可葭葭想要契合碧浪鐲的心思便落空了,可又不好意思開口,這么半天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位筑基修士,一個是為了裴杏兒,另一個恐怕就是為了蘭菊了,蘭菊當然沒這么大的面子,那面子大過天的估計就是此刻還未曾現(xiàn)身的蕭璃雪,只是不知這位李姓修士討好的是蕭璃雪本人還是她身后的男人們。
“我們走這條路!”那位李姓修士邊開路,邊說“這條路雖然遠了點,可因為平坦,走的人不少,妖獸也被獵的差不多了,因此也要安全些!”
大家便走上了他說的那條路,一路上,果然沒看到半只妖獸,大家都在慶幸,葭葭心里卻在默默流淚:真是嘴賤啊,這不是我要的!估計出去得重新接任務了!
“哇,想不到這次出行這么順利,我還是第一次接那么順的任務!”有練氣修士很是高興。
不過,似乎是在嘲諷他話,下一秒,伴隨“嗚嗚“的聲音,法器破空而來,那是一只子母環(huán),旋轉(zhuǎn)之時帶動周圍靈氣飛轉(zhuǎn),被李姓修士祭出的飛劍一攔,便撞向旁邊一棵參天青云木,只是微微一滯,便將那棵參天青云木攔腰一截,青云木順著他們的方向倒了下來,倒是全都躲開了,只是激起的塵土撒了眾人一身灰。
捏了幾個凈水咒將身上的灰塵除盡,沒有修為在身的蘭菊倒是拿出了一張凈水符,也將身上的塵土除盡了,兩位筑基修士已站到了最前方,只是也用余光掃了一眼蘭菊,凈水符并不算得上貴,但低級的凈水咒幾乎人人都會,很少應該說幾乎沒有人會愿意花靈石買凈水符,因此乍見這一情形,眾人都覺得有些不適。
果然是跟著瑪麗蘇,有肉吃啊!原著的連二小姐跟在蕭璃雪身邊就是吃好喝好,奈何過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就被作者炮灰掉了!
“來者何人?竟敢偷襲!”最前方的兩人把劍一橫,擋在胸前。
ps:今天不好意思了,出去吃了個飯,晚了點!
第二十章 逃脫
“我等找蕭璃雪,無關人等速速退散!”兩男一女御劍而來,說話間便已至跟。中間一位男性修士伸手一招,子母環(huán)便飛至他手中。
屬于筑基修士的威壓沉沉釋放了出來,那修士轉(zhuǎn)動子母環(huán),毫不收斂一身殺氣。
來勢洶洶,絕非善類。
王姓修士收起長劍看了一眼裴杏兒,裴杏兒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不過片刻,便微微點了點頭。
整個過程中那王姓修士竟半點不曾與李姓修士相商。
待裴杏兒點頭之后,王姓修士便上前擺了個道禮:“道友,我們幾人中并沒有蕭璃雪!”
那三人早在來的一瞬便將幾人看了個通透,哪還能不清楚的,是以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作聲。
王姓修士也不驚訝,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指向蘭菊:“不過,這便是那蕭璃雪的丫頭!”
不打半點招呼,便將他帶來的人給招了出來,李姓修士的臉憋得通紅,狠狠的瞪了眼王姓修士,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蘭菊,眼中閃過少許掙扎之色,片刻后,還是腳步一動,移到了她的面前。
“不知蕭師姐何處得罪了幾位?”李姓修士擺了個道禮,表面上倒是頗為鎮(zhèn)靜,如果撇去他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的話。
蘭菊則完全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傻傻的盯著中間那個女修,半張著嘴,眼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得罪的可不是我們!”那女修輕笑一聲,對著他們道:“你們可以走了,不過……”她伸手指向李姓修士和蘭菊“他們不能走!”
葭葭長吁了一口氣,與一眾煉氣修士一道快步走到裴杏兒他們身邊,心道:果然高收益也帶著高風險,蕭璃雪身邊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