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見。
你的聲音剛念高中?
我已經(jīng)在讀大學了,謝謝叔叔。
祁念知道自己偏向少年音,有時候還能偽裝正太。
但憑聲音猜年齡也猜得太不準了。
喵哥輕輕笑了笑,笑得祁念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笑什么,別笑。
大學生,年輕人真好。
叔叔你多大了?
祁念故意這么問他,對方回答得卻很認真。
二十五。
還好啊,才比我大六歲。
是啊,所以你不能叫我叔叔。
那叫你什么?
叫哥哥。
咳咳咳祁念咳得滿臉通紅,我說,你真是個基佬?
你不相信?
沒,我只是沒見過活的基佬。
我們見一面你就見過了。
我媽跟我說,網(wǎng)上那些自稱哥哥的都是壞人。
那阿姨有沒有跟你說,碰上喜歡你的人要懂得珍惜。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哈哈哈喵哥笑了一會兒,說:我是認真的。
像你這樣的大佬,肯定有很多妹紙追,誰知道你有過多少情緣。
追我的人不少,我追的人只有你一個。
哇塞,我好感動,都快感動哭了。
別哭,哭了哥哥會心疼。
講真,我們還是說人話吧
兩人在yy聊了很久,等祁念去看手機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凌晨一點。
第二天要返校,他只好下了線。
整個晚上祁念的腦子里全是喵哥的聲音,想著想著竟不自覺笑了起來。
笑到一半,他僵住了嘴角,慢慢地松開上揚的弧度。
你一個唐門居然對著一個明教笑,丟不丟人!
自從進了喵哥的yy后,祁念偶爾會被叫去他的房間,比如一起打個大戰(zhàn)什么的
祁念想不明白,為什么打大戰(zhàn)都要上yy。
不過喵哥的聲音很好聽,對作為聲控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毫無反抗力。
這一天剛上游戲,祁念同時收到了兩條組隊申請。
一個是喵哥,另一個是道長,id叫晚來星辰,是他那高中朋友孟丹青的暗戀對象。
祁念知道孟丹青的事兒,因此對基佬并不反感。
他還知道孟丹青借他的賬號玩了個小花蘿,拜了這個道長當師父。
萬花谷的腹黑花確實名不虛傳。
祁念同意了這兩人的組隊申請,三人剛剛進到組里,不到十秒喵哥就退了。
他也沒在意,禮貌地問道長找他做什么。
這之后祁念才知道,原來是喵哥誤把道長當成了情敵。
不僅如此,還安排幫會成員把人掛了懸賞,堵著別人不放。
好歹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男性,吃起醋來真是幼稚。
【密聊】你悄悄地對[夢丹青]說:連你也被打了?不應該啊。
【密聊】[夢丹青]悄悄地對你說:是我的花蘿小號。
【密聊】你悄悄地對[夢丹青]說:那難怪啊我去解釋解釋。
【密聊】[夢丹青]悄悄地對你說:嗯,你們是情緣?
【密聊】你悄悄地對[夢丹青]說:呸,誰和他是情緣!
【密聊】[夢丹青]悄悄地對你說:反應過激,心里有鬼。
【密聊】你悄悄地對[夢丹青]說:你才心里有鬼!
祁念瞄了眼好友列表,發(fā)現(xiàn)喵哥不在線,準備摸去yy等著。
一上yy才知道,原來喵哥的房間里有人,還是個男的。
他進去得很突然,正好聽見另一個人在說話。
怎么樣?追到手了嗎?
應該快了。
行啊,看來我這次輸定了。我以為你只在女孩子面前吃香,沒想到還能拿下男孩兒。甘拜下風,甘拜下風。要知道你會追到手,我就不和你賭了。
賭?賭什么?
祁念大腦一片空白,匆忙地離開了yy。
退出之前,他隱約聽到喵哥喊了他一句。
小唐門?
祁念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兒,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誤會了。
如果喵哥追他是因為打賭的話,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是在騙他。
到了最后祁念都沒上游戲,就這么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
他有些慶幸沒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這樣死了親友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直到周末,室友知道他喜歡玩游戲,于是約他去網(wǎng)咖。
祁念不想在同學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答應了和他們一起出去。
他知道喵哥是個工作黨,好像還是某個公司的總裁,白天基本上都不會在線。
祁念像以前那樣登入游戲,過完圖便收到了喵哥的密聊。
應該是那天晚上發(fā)給他的。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你剛才來我的yy了?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一開始我的確是因為和別人打賭才追你,對不起。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沒事啊,反正你又沒追到手,我們也不是情緣,是你輸了。
祁念故作輕松地回答,出乎意料的是喵哥竟然在線。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嗯。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那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不可以。
祁念忍著情緒在廣都鎮(zhèn)的任務牌前跳來跳去,接了任務又放棄重接。
他戴了耳機,能夠清楚地聽見背景音樂,一遍一遍地循環(huán)在耳邊。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和你有什么關系,麻煩你把id改了。
祁念拒絕了好幾次組隊申請,最后皺了皺眉,狠心地把人給拉黑了。
世界仿佛在瞬間變得清靜了很多,他感覺有什么溫熱的液體想要冒出來,又使勁地眨眼憋了回去。
祁念接了大戰(zhàn)任務,剛準備神行,視角一轉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id。
喵哥正在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祁念一個輕功飛出對方的視線范圍,然后神行去了副本。
因為不愿看到那個人,祁念最近都沒上大號,而是撿起了落灰的唐門小號。
他每天都會把號停在成都下線,每天也都會看見那人站在任務牌處。
他知道,喵哥是在等他。
這么持續(xù)一個周后,祁念終于忍不住密聊了過去。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打大戰(zhàn)嗎?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不。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我?guī)煾缸屇銊e等了。
喵哥這才動了動,點來查看他的裝備。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你師父這么說的?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嗯。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他沒有徒弟。
祁念慌了一下,跟著撒了個謊。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我是他以前的徒弟,才a回來。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哦,怎么稱呼?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咯,我的id,你看著稱呼吧[狗明教受死吧]。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那我叫你小小唐門。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你高興就好。
從這開始,喵哥每天會主動向他打聽自己的情況。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你師父最近怎么樣?身體好嗎?飯吃得下嗎?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和師父住在一起。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那麻煩你幫我?guī)г捊o他,說我很想他。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我?guī)煾刚f讓你把id改了。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他什么時候上線我就什么時候改。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你高興就好。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上yy嗎?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不。
【密聊】[裝假肢接著摔]悄悄地對你說:那改天我請你吃個飯,算是謝謝你幫我給你師父傳話。
【密聊】你悄悄地對[裝假肢接著摔]說:行。
祁念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到了那天卻是心虛了。
他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旁邊是一家西餐廳,附近離車站不遠。
中途碰到了孟丹青,還好沒有追問他太多,不然連他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釋。
難道說他彎了?丟人!
到了多久?
祁念蹲在那兒出神,頭頂倏地冒出這個熟悉的聲音。
他抬起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沒多久。
我叫祝嵐,你呢?男人自我介紹。
祁念。
他們進了西餐廳,位置是提前訂好的。
祁念扭頭就看到了孟丹青,和他男朋友在見家長。
熟人?
嗯。
你師父知道你和我吃飯嗎?
你猜。
我猜他知道。
哦。
不好奇為什么嗎?祝嵐微笑著問,他穿著西裝,這么一笑像極了斯文禽|獸。因為你和他的推欄id一模一樣。
失誤。
祁念沒說話,都被揭穿了也沒什么可說。
他認真切著牛排,把頭埋得很低。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祝嵐故意保持沉默,好似在給他時間沉思。
這時,后面那桌的客人站起身來。
小唐門。祝嵐突然出口喊他。
嗯?
祁念早就吃完了,抬頭一看,祝嵐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旁邊,猝不及防就吻了過來。
他的耳根都紅透了,目送著孟丹青出了西餐廳,才慢慢把祝嵐推開。
我才吃過東西言外之意他的嘴里有味道。
那我們換個地方?
嗯
兩人坐車來到了酒店,祁念先去洗了個澡,又吹干了頭發(fā)。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在想什么?祝嵐洗過澡出來,身材顯露無疑。
沒什么。祁念搖搖頭,整個人縮進被子里。和這種人待太久一定會自卑吧?
祝嵐在他旁邊躺下,柔聲說:想問什么都可以問。
祁念探出小半邊腦袋,把心里的話問出了口:你們究竟賭了什么?
祝嵐知他在意這事,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我說賭我會不會動心,你信嗎?那天yy說話的人是我的發(fā)小。
祁念眨了眨眼,假裝微笑,哦?不是賭我會不會動心嗎?
祝嵐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但你讓我先動心了。
有那么瞬間,祁念仿佛被電流擊了一下,一股酥麻感流竄全身。
他感受到對方的吻密密地落下來,情不自禁地開始回應。
到最后兩人都變得大汗淋漓,祁念半睜著睡眼,倚在那人的懷里,你真的是基佬嗎?
祝嵐伸手撫過他的臉頰,嗯?怎么突然這么問?
祁念拿開他的手,技術這么差
祝嵐失笑,本來不是,認識你之后就是了。
祁念愣愣地看著他,好半晌都沒緩過神。
不等他回神,一個吻又落在了他唇上,把他想說的話全部封住。
我喜歡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我愿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個看到這里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