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這兒怎么還有人生活?吳宇道。我不是做夢吧?
走,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人是鬼。喬晉說。
等等,不要貿然過去。商晏阻止道。
陳瑯鈺仔細觀察著,發(fā)現(xiàn)這些人根本就一點防護設施都沒做,房子沒有加固,窗戶也沒封起來,看起來就像喪尸沒有影響他們一樣。
商晏在地圖上查找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確實有個村子,叫嶺下村。村里的人多是靠做護林巡山員為生,像這種深山保護區(qū),護林員都是配了槍了。
奇了怪了。吳宇說。山里那么多喪尸,要是包圍過來都能把他們淹沒了,他們還敢在這兒生活?
你們忘了嗎?新隊員岳強說。喪尸是不會傷害攜帶者的。
這么多人都是攜帶者?而且攜帶者不是前段時間才出現(xiàn)的嗎?可你們看他們的房子,一點加固防御的痕跡都沒有。要是一直在這里生活,就算這里人少喪尸少,可普通的防御措施該是有的吧?陳瑯鈺說。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能不能搭個話問問情況。商晏說。
路邊的白色山花在山風中抖著嬌弱的花瓣,飄散著微弱的香味,香味清淡,卻叫人想蹲下細細再聞幾口。商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第73章 小山村
村子外頭都沒什么人,商晏順著小路走進村里才遇到了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皮膚黝黑,身材微胖,一身簡單寬松的灰色衣褲,并未攜帶武器,看見機甲后驚叫一聲,用土話大喊了起來。
大哥你別激動,我只是進來問問。商晏道
男人大聲一喊,四周幾戶人家的院門立刻打開了,二十幾個身材彪悍的漢子和婦女拿槍的拿槍,拿鋤頭的拿鋤頭,團團把他圍了起來。
這些武器對機甲來說無異雞蛋擊石,但商晏還是抬起了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說:我沒有惡意,真的只是過來問問,你們會說普通話嗎?
村民警惕地看著他,他們從沒見過機甲,不知這玩意兒到底是什么,不敢放松大意。
其中一個漢子嘰里咕嚕跟另一個婦女說了幾句,那婦女就快速跑開了,一會兒后,一個頭發(fā)灰白的高瘦男人跟在她身后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十幾個漢子,小路立刻被他們堵了個嚴實。
機器人?那高瘦男人皺著眉,操著一口蹩腳帶著濃重地方特色的普通發(fā)問道。
我是人。商晏把機甲給他們解釋了一遍。你是村長嗎?
高瘦男人點點頭,圍著他繞了一圈,又問了他還有沒有同伙,從哪里來來這兒做什么等問題,商晏一一回答了,也問道:你們是一直生活在這兒嗎?飛龍山最近來了很多喪尸,你們知道嗎?
這里的喪尸不咬人。村長說道。跟你們外頭的喪尸不一樣。
不咬人?商晏不解道。
山里的日頭落地早,這會兒就已經漸漸被山峰擋住了。
陳瑯鈺幾人還在樹林外的小山坡上等著,距離商晏進村已經有二十多分鐘了,他們的耳麥都是開著的,互相說話都能聽見,當聽見商晏說不咬人時也疑惑了起來。
怎么可能呢?那些喪尸也是從外面來的啊。吳宇道。
先聽他們說。陳瑯鈺道。
你們不會懂。村長道。你看我們生活地好好的。
你們去過外頭嗎?商晏道。
病毒爆發(fā)后上頭不是說要躲在家里頭嗎?村長說。從那以后我們就沒出去過了。
陽光徹底消失,黑暗籠罩了下來,喪尸也從休眠中醒來,狂躁起來。
旁邊的院子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嘯叫,商晏從院子半開的木門夾縫里看過去,只見那院子立著幾個木樁,每個木樁上都用鎖鏈拴著一只喪尸,有老有少。
你們把喪尸養(yǎng)在家里?商晏脫口而出。
不,不是。村長解釋道。大家一開始都不知道這病是怎么回事,后來見它們還能走能起來,以為還能好起來。對于村里人來說,它們都不是喪尸,它們還是親人。你們可以在這里休息,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它們。
它們會傳染病毒,會把你們都染上的。商晏道。
這病又不是它們傳染的。村長道。要是它們傳染的,那一開始又是誰傳染給它們的呢?我們這兒從沒有過人是被它們傳染的,它們從不咬我們。
那它們是怎么變成喪尸的?商晏道。
這誰知道呢,好好的人,突然就發(fā)燒,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村長說。你們要殺那什么進化的喪尸可以,但是不能殺它們。
愚昧!喬晉罵道。
這里頭肯定是有原因的。陳瑯鈺說。他們說喪尸沒咬過他們那就八成是真的,商晏,你看是不是叫基地的醫(yī)生過來看看,給他們抽血檢查一下?
肯定都變成攜帶者了。吳宇道。
先別下太早的結論。陳瑯鈺道。
商晏提出要讓醫(yī)生來幫村民做個體檢,村長卻說村子里有醫(yī)生,拒絕了他。
商晏拜別了村民,離開了村子跟陳瑯鈺匯合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吳宇問道。
繼續(xù)進山。商晏道。明天去找他們村里的醫(yī)生聊聊。
這些人不是攜帶者,就是免疫者。趙遠航道。說不定能把我們也傳染了。
吳宇: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陳瑯鈺想到了陳玲瓏,來之前商情與梁兆輝都說每天會去看她,他這才放心地來了這里。
當時看巨型吞噬者的行蹤時,他就有預感,那只吞噬者一定能帶著他們找到些什么,突破末世這個人類一直被喪尸壓制的死局。
因為第二天還要再回到村里,他們就沒有深入飛龍山,只清理了外圍的喪尸就交給了其他小隊,天一亮就回了嶺下村。
有昨天商晏的探路,這次村民看見他們沒有再把他們圍起來了,還有小孩好奇地遠遠地跟著他們圍觀著他們。
問到了醫(yī)生家的地址,幾人便直接去了村醫(yī)家。
村醫(yī)家就在村口,院子里也拴著一老一小兩只喪尸。
留了趙遠航和喬晉在外頭,商晏四人離開機甲,只身進去了。
那兩只喪尸就在院角的陰影中休眠,它們與人類生活地如此貼近,叫人心驚膽戰(zhàn)。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一戴眼鏡的白凈男人穿著拖鞋出來了,面色微沉地打量著他們,道:你們就是昨天來的人?
是的,你好,段醫(yī)生。商晏伸手。
你們好。段醫(yī)生與他輕握了下手,很快就放開了,對于在院子里養(yǎng)喪尸沒有任何想隱藏或趨避的舉動。
段醫(yī)生家是世代行醫(yī)的,鄉(xiāng)下很多赤腳醫(yī)生都是由父親帶兒子,沒有正規(guī)行醫(yī)資質。但段醫(yī)生顯然不一樣,他出去念過大學,在醫(yī)院實習時病毒爆發(fā)了,就回到了村里。
那你回到村里后,喪尸就不追著你咬了嗎?吳宇問道。
是的。段醫(yī)生說。市里的醫(yī)院是最先大爆發(fā)的地方,我們都知道得了那病就只能等死。學長提前接到消息,說政府馬上會封鎖醫(yī)院,還在醫(yī)院待著就是等死,帶著我們逃了出來。
我那時住在醫(yī)院宿舍,離開醫(yī)院后就沒地方去,我媽又擔心我,催著讓我回家,我就回來了。好在回來的早,聽說當天晚上就鎖城了。
回來后,村里還沒有人變成喪尸,是過了十幾天,才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發(fā)燒尸變,可市里都封鎖了,沒辦法再把人送去醫(yī)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變成喪尸。
送去醫(yī)院也救不了他們。陳瑯鈺說。
我知道。段醫(yī)生說。但至少村里人不會那么無措絕望。剛開始人們都把尸化的親人藏起來,我勸說他們會被傳染,可那種情況下,誰說都不管用。直到我爸和我弟也尸化了,我媽哭著求我別殺它們,我才發(fā)現(xiàn)它們是真的不咬我們。
第74章 發(fā)情
怎么說?商晏說。既然不咬人,那你們?yōu)槭裁催鎖著它們?
它們晚上會亂走,走了就難找了。段醫(yī)生說。
幾人在段醫(yī)生家待到了中午,說了想讓醫(yī)生過來幫他們做個徹底的體檢,段醫(yī)生喊了村長來一起商量,說了好半天,村長終于也同意了。
下午商晏就把嶺下村的事情告訴了基地,讓那邊盡快派個醫(yī)療小隊過來。
得到這個消息后,基地第二天就派了醫(yī)療小隊到村里。
體檢地點就在段醫(yī)生家,由村長通知各個村民。
幾年沒見過這么多的外人,直升機到來時,村里的空地上聚滿了老老少少。
商晏知道基地很重視這件事,可沒想到李景明竟然會親自前來,可見疫苗的研究急需要這個新的突破口。
村里只有百來口人,衣著節(jié)儉,卻干凈得體,人也都十分精神。
商晏提前跟他們說了村民跟喪尸一起生活地事情,為了不與他們起沖突,不要隨意殺死這里的喪尸。
隨性的幾個醫(yī)護人員被帶到段醫(yī)生家時,看到院子里的喪尸,還是十分抵觸,李景明倒是還算淡定,指揮著他們擺好醫(yī)療儀器。
村民們在村長的通知下都來了,在農院中排著長隊。鄉(xiāng)下房子的院子面積都大,站下百來個人完全沒問題。
陳瑯鈺也在旁邊幫忙,還向李景明問了陳玲瓏的情況。
李景明說目前看來這些村民可能跟陳玲瓏是一樣的情況,自身可能具有免疫力,卻仍然有傳染性。讓他們還是與村民保持距離,具體的要看他們的血檢結果。
飛龍山的事情結束后上頭可能還會再派人過來檢查他們?yōu)槭裁炊季哂衦x病毒的免疫力。
不到兩個小時所有人就體檢結束了,采集的血液都被送上直升機,等待更詳細的血檢結果。
小隊的人這兩天兩夜加起來才休息了三四個小時,這會兒也累得夠嗆了。
希望能有好的結果。吳宇看著藍天中逐漸遠去的直升機。
陳瑯鈺也定定地看了會兒,直到眼睛被光刺地酸疼才轉身離開。
商晏也跟在他身后,喊道:走了,今晚休息。
哇太好了。喬晉干巴巴地歡呼道,
飛龍山那邊岳強擔心道。
年輕人。趙遠航拍了拍岳強的肩膀。身體才是根本!
幾人回到機甲里,把機甲停在了村子外頭的空地上,吃了點東西就睡去了。
土地上長著短短的雜草,夾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星星點點的,叫人不忍心踩上去。陳瑯鈺用手環(huán)拍了下來,發(fā)給了陳玲瓏,然后才安心睡去。
夜里,陳瑯鈺是被熱醒的,他出了一身虛汗,頭暈乎乎的,手腳也有些無力。
他打開機甲的艙門,吹了會山風,沒想到卻越吹越熱,一陣清新的花香不自覺地自他蔓延開來。
商晏第一個醒來,找到他時,他已經自己跑去山腳下的小溪洗澡去了。
山風中的花香略顯清冷,不注意的人只會以為是那是真的花香。
陳瑯鈺脫了t恤,站在干凈的溪水中,藍色的作戰(zhàn)褲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皮膚在黑暗中仿佛也在散發(fā)著瑩白的微光,商晏只恨alpha的眼里太好,夜里也看地如此清晰。
陳瑯鈺!商晏喊了一聲,陳瑯鈺撩水的動作僵住了,商晏立刻后悔了,想自己是不是不該出聲,是不是把人嚇著了。
你怎么了?這句話他的聲音立刻小了幾度,帶著不自知的溫柔。
商晏的氣息從未如此強烈,充滿進攻性壓制性,令陳瑯鈺反感厭惡,壓制地人虛軟無力喘不過氣,仿佛只能任由那人為所欲為。
不要過來!陳瑯鈺背對著他,抓起浮在水面的衣服擋在身前明顯的部位,細長的手指因忍受而用力到關節(jié)發(fā)白。
你發(fā)情了。商晏驚愕道。你是omiga?
陳瑯鈺沒有說話,一會兒后上了岸,想往森林里走去,剛走了兩步卻倒在地上蜷縮起來,鋒利的草葉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劃出幾道細小的紅痕,略顯纖細的蝴蝶骨突出了薄薄脊背肌肉,他在喘息,所有的動作都顯示他此時的難耐又脆弱。
商晏沖上前去,陳瑯鈺卻又突然暴起推開他,踉踉蹌蹌地爬起來,繼續(xù)往森林里走去。
第75章 抓。
暗夜中,遠方飛龍山的喪尸與嶺下村的喪尸此起彼伏地嘶吼著,森林中枝丫張牙舞爪,鬼影曈曈。
商晏追了進去。
這附近的林子倒是沒有喪尸,路面被樹木突出地面的根系拱地凹凸不平,白天都難走,何況夜里。
陳瑯鈺慌張著,精神力也用不了,跑地跌跌撞撞,沒走兩步就跌倒被商晏按住了。
放開!他像跌入了牢籠,奮力掙扎著,倉皇著,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你受傷了。商晏抓著陳瑯鈺的手腕,他的手掌剛剛擦傷了,光潔的背脊也劃出了血痕。
陳瑯鈺眼眶都紅了,用力想推開他,卻手臂發(fā)軟,指尖都在顫抖。
別靠近我!他喊地聲音都嘶啞了。
噓噓噓。商晏一手抓著他兩只手腕,一手捏住他的臉。別怕,你只是發(fā)情了。
陳瑯鈺被他捏住臉,叫也叫不出來了,只能瞪著他,拼命掙扎著,目光中都是驚惶。
商晏看著他的樣子,心中突然有種追捕已久的,漂亮而危險的小動物終于落進手里的快感,忍不住把頭埋在他頸窩里深嗅了一口,悶笑了兩聲。
寶貝,原來你是只o啊。
他的呼吸打在陳瑯鈺的皮膚上,灼熱而潮濕。剪了寸頭的頭發(fā)扎地他差點就□□出聲。
你想躲哪兒去?嗯?商晏低聲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