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在繭,成也在繭。商晏說。
幾人回到車里,重新在地圖上勾畫。清理完一塊地方他們照例休息一天,第二天才會去新地方。
第52章 傳播
c基地。
因內(nèi)部爆發(fā)rx病毒,又開始戒嚴了,除了工作人員,其他人都不允許隨意外出,走動。工作人員出入也需要脫衣檢查,身上有傷口的會被立即隔離起來。
地下疾控中心一樓主任辦公室。
商士灃雙手交握坐在沙發(fā)里,臉色沉重。
一身白大褂的晏城拿著一疊資料匆匆走進辦公室。自從上任負責(zé)人晏之秋私自抽取陳玲瓏血液,導(dǎo)致陳瑯鈺失控基地損失重大的事情后,負責(zé)人就變成他了。
怎么樣?商士灃問道。
晏城把資料遞給他,疫苗失效了,注射過疫苗的三人里已經(jīng)有兩個開始尸化了,還有一個也開始狂躁起來了。
沒打過疫苗的呢?商士灃快速翻了翻,煩躁地把資料一扔。還有哪些異變,快說!
沒注射疫苗的三人中,已經(jīng)有一個變成了喪尸,另外兩人依舊神智清醒,身體各項指標(biāo)與常人無異,傷口在愈合,但是經(jīng)過抽取他們的□□化驗后,發(fā)現(xiàn)他們的唾液和血液都已經(jīng)具有了傳染性。
怎么說?商士灃眉頭緊皺。
也就是說病毒暫時在他們身體里形成了一個共生的平衡,他們雖然沒有尸化,但已經(jīng)是病毒的攜帶者,傳染者了。
除了化驗血液和唾液,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可以分辨是否是攜帶者了嗎?商士灃問道。
晏城搖了搖頭。商士灃的心瞬間沉了下去,臉色更難看了。
基地第三食堂,此時正值飯點,大廳里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空氣中飄滿了飯菜的香味。
人太多了,自從基地接收了帳篷區(qū)的災(zāi)民后,每當(dāng)飯點食堂就人滿為患。為了不讓大廳里太過擁擠,工作人員會讓只領(lǐng)窩窩頭和菜湯的臨時居民,拿了飯菜后就出去,不能在食堂的桌子上吃。
窩窩頭用紙袋裝著,湯也用紙杯裝著。量比之前要少一些,但正常飯量的人也基本能飽腹。
飯菜又不夠了,后廚仍在熱火朝天地忙著。
周海擦了擦額頭的汗,用力掂著裝滿青菜的大鍋。他也是冬天時才進基地的,此時已經(jīng)來三個多月了,但因一進基地就找到這份工作了,也吃回了末世前的體型。
目前雖然只是食堂的臨時工,但經(jīng)理答應(yīng)了他,下個月就能進入試用期馬上就能轉(zhuǎn)正,拿到正式居民證了。工作穩(wěn)了,有了正式居民證,說不定還能找著媳婦了,生活正在走向正規(guī),每天也有了盼頭。
快點快點!動作快點!經(jīng)理又來后廚催了。他在前廳受了氣,瞥見溫吞的周海后,更煩躁了。
這人一個人吃兩人的,沒來多久里胖成這樣了。簡直跟豬一樣。
周海!你快著點兒!經(jīng)理罵道。你吵的是青菜,鍋掂勤快點兒!炒個青菜都炒這么慢!你對的起你吃的飯嗎?你看看人家程偉!手腳麻利點兒!
程偉就是他旁邊的廚師,平日里最喜歡偷懶耍奸,溜須拍馬,見領(lǐng)導(dǎo)來就拼命干活,領(lǐng)導(dǎo)不在就偷懶推事兒。
程偉聽見經(jīng)理夸他,鍋掂得更起勁了。
周海擼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肘上的一塊擦傷,那是前幾天他被使喚著去基地外收菜時,摔傷的。
臨時工就是這樣,想要保住這份工作就要多干活,明明那天他休息。不是他的活兒,但是人家要他做,他也只能笑呵呵地去。
周海加快了翻炒的速度,他緊抿著嘴巴,臉也紅了,顯然不服氣。憑什么一直這樣欺負他!
在經(jīng)理走后,周海趁人不注意,便朝鍋里吐了口唾沫。炒了炒就出鍋裝盤,叫人端出去了。
夜里還是很冷的,風(fēng)吹過長街,落葉旋轉(zhuǎn)著飛向遠方。少了絢麗霓虹燈的城市夜晚,也可以看清天空中的銀河了。
幾臺機甲排列呈半圓狀,圍繞著裝甲車。
顧斯陶坐在車頂給他甜甜的對象打電話,言辭能膩死無數(shù)只單身狗。
趙遠航與喬晉兩人蹲在一塊抽煙,看視頻,不知道看到什么了,喬晉笑地捶地,趙遠航也笑了。
今晚好安靜啊。吳宇靠在車廂上,看著天上。
少了喪尸的聲音,當(dāng)然安靜了。車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商晏坐在控制臺的凳子上。平時晚上都吵地跟菜市場似的。
你去過菜市場?吳宇問道。
沒有。商晏說。在電視里見過。
風(fēng)從大開的車門灌進來,躺在床上的陳瑯鈺裹緊了毯子。不知為什么,冬天下雪的時候他都沒感覺過有多冷。相對從前,他好像突然變得虛弱了。
冷?商晏問道。
陳瑯鈺搖頭。還好。
商晏關(guān)上車門,陳瑯鈺頓時松了口氣。
你怎么了?商晏摸了摸他的手。怎么這么涼。
陳瑯鈺縮了縮,說:今晚降溫了。
商晏倒了杯開水放在他床頭。今晚跟平時一樣。
車廂里安靜了片刻,商晏打開了車里的音樂,勁爆的舞曲驚地陳瑯鈺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那是吳宇白天時放的。
你開那么大聲干嘛?陳瑯鈺怒道。
嚇到了?商晏連忙關(guān)小聲音。
顧斯陶從掛斷電話,從車頂跳了下來。
晏哥和小鈺在里頭。吳宇神神秘秘地指了指車廂。
顧斯陶點點頭,有些莫名奇妙,拉開車門上了車。
哎!傻子!就你要談戀愛,別人就不要談戀愛了?吳宇小聲感嘆一句,也進去了。
幾人睡到第二天六點起床。
剛洗刷好準(zhǔn)備吃早飯,就收到了基地傳來的壞消息!昨天晚上基地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病毒傳染!
怎么會這樣!吳宇驚叫道。
在食堂爆發(fā)的。商晏說。排除后發(fā)現(xiàn)有個后廚工作人員是病毒攜帶者,他被經(jīng)理罵了后,朝鍋里吐了口唾沫,F(xiàn)在,那個時間段出現(xiàn)在三食堂的人都已經(jīng)被隔離了。
唾液也會傳染了。趙遠航喃喃道。
賊老天!喬晉沖著天空豎起中指。食堂工作人員的素質(zhì)也堪憂,沒有定時體檢嗎?
唾液能傳播病毒也是昨天傍晚才發(fā)現(xiàn)的。商晏說。還沒來得及給他們體檢。
我打個電話!顧斯陶坐不住了,轉(zhuǎn)身給他對象撥了過去。
陳瑯鈺也給梁兆輝打了個電話,他現(xiàn)在很擔(dān)心他,也擔(dān)心不知身在何處的陳玲瓏。
那邊讓我們早點回基地,清理城市的事情先放下。商晏說。
現(xiàn)在回去?吳宇問道。
他們不會再派人送補給過來了,我們的物資還可以支撐多久?商晏問道。
一周。吳宇伸出一根食指。
那我們一周后回去。商晏說。這一周內(nèi)照常清理喪尸,這些事情遲早都是要做的。
第53章 清障
隔壁區(qū)都是密集的住宅區(qū),人口多,道路窄,左右都是廢棄的汽車,一眼望去不到頭。
幾人開著機甲在前頭,吳宇開著裝甲車跟在后頭。另一輛車設(shè)置了自動駕駛,自動跟隨前方的車子。
這里也堵了。陳瑯鈺看著被汽車堵得嚴嚴實實的長街。這里左右都是高樓,陽光難以照射,有的車子都被青苔和藤蔓覆蓋了。
雜草鉆破了街道的石板,地上像鋪了一層毛茸茸的綠色地毯,空氣里彌漫著泥土的腥味兒。
商晏看了下地圖,說:吳宇先在這兒等著,我們?nèi)グ讯伦〉穆肥柰ā?粗闆r,估計這邊的出入口全被堵住了。道路不通的話,晚上也難搞。
據(jù)統(tǒng)計,這塊區(qū)域住了五百多萬人。吳宇說。
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喪尸,晚上又是一場惡戰(zhàn)啊。顧斯陶說。
我們五個分開,你們?nèi)齻一組,我跟陳瑯鈺,先把主路疏通。遇到情況及時匯報。商晏說。
陳瑯鈺跟在商晏后頭,兩人配合把路中間的汽車搬到一邊疊起來。
整完一條街,又換另一條街。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回去時,兩人換了一條路。這邊是獨棟的別墅區(qū),道路情況比那邊要好很多。只是小區(qū)的大門卻被堆疊的車子,堵地嚴嚴實實的,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里面還有人?陳瑯鈺問道。
商晏扒住圍墻,說:進去看看。
兩人越過堆疊的汽車,往里走去。
別墅是三層的小別墅,房子間隔也很小,前后種的景觀花樹沒有人修剪,生長地肆意而奔放。
沿著主路走了一圈,卻并沒有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跡。正打算離開時,商晏突然拽住了陳瑯鈺。
你看那。商晏昂了昂下巴,示意陳瑯鈺看向左邊那排別墅后。
只見那里的景觀樹和花圃都被砍了,屋前種了幾排菜圃,還有幾只雞和兔子被籬笆圈在一起。
果然有人。陳瑯鈺要往那邊去看看,被商晏攔住了。干嘛?
跟我后面。商晏說。
陳瑯鈺嘴角抽了抽。
別墅所有的窗戶都被鋼條焊死了,大門也緊閉著。
可能人家并不希望我們?nèi)ゴ驍_。陳瑯鈺說。
正說著,一顆子彈當(dāng)?shù)匾宦,打在了商晏的機甲頭上,擦出一串火花,沒打穿機甲的外殼,爆出的彈片反彈了出去。
小心!商晏喊道。在三樓右邊的窗戶那兒。
對方發(fā)現(xiàn)沒中后,又是一連串地朝他們開槍。子彈打在金屬上發(fā)出的聲音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只是路過,沒有惡意!陳瑯鈺連忙開了外放喊道。
走,先回去。商晏拉著陳瑯鈺后退。看來他們完全有自保能力,不用管他們了。
不跟他們說一聲嗎?晚上可能會有大批喪尸經(jīng)過這兒。陳瑯鈺說。
他們不會蠢到晚上還出來逛街的。商晏說。還不知道他們都是什么人,若是別有企圖,想搶物資的話,對我們也是個麻煩。
對面的人很緊張,直到他們退出了那棟別墅的視野范圍,槍聲才停止。
第54章 邀請
喬晉他們都已經(jīng)回去了,陳瑯鈺和商晏到時,看見裝甲車旁邊還停著一輛越野,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跟他們講話。
我們隊長回來了!吳宇喊道,你跟他說吧?
陳瑯鈺停好機甲,摘下頭盔,抓了抓頭發(fā),打開艙門,跳了下去。
他身量纖細挺拔,輪廓柔和,五官在白到通透的皮膚,和黑到極致的頭發(fā)的襯托下,顯得十分艷麗。
男人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肌肉緊實,穿著長風(fēng)衣。看見他,眼睛一亮,雙手往他跟前伸去。
商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你好。
那人笑容僵了一瞬,道:你好。
我是隊長,你這邊是有什么事情?商晏搭住他的肩膀,往前走去。
那人暗自掙扎著,咬牙道。我叫錢飛。
商晏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放開了手。
錢飛揉著肩膀,忍下了心里的不快。
晏哥,他邀請我們?nèi)ニ易隹。吳宇說。
你家在哪兒?商晏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陳瑯鈺喝著水,也打量著錢飛,這時候還有這么好客的人?剛剛他們才被人趕走呢,要不是人在機甲里,貿(mào)然地進入別人家的安全范圍,恐怕受傷都是小的了。
錢飛指了指方向,說了個名字,正是陳瑯鈺與商晏剛剛?cè)ミ^的那個別墅區(qū)。
你不是c市人吧?商晏問道。
錢飛說:不是,我是a省過來的,在c基地當(dāng)過雇傭兵,冬天時基地戒嚴了,我就沒去了。
你一個人生活?商晏點了支煙,微微瞇起眼睛,深吸了一口。
商晏緊盯著他,不放過他一絲表情變化。繞是錢飛已經(jīng)在末世混了幾年,臉皮比城墻還厚,小腿肚子也開始抽搐了。
還有三個兄弟在家呢。錢飛笑道。我是看見了基地的標(biāo)志才敢過來跟你們打招呼的。我們馴養(yǎng)了幾只野畜,去我們那兒我整點小菜,喝點酒放松一下,不是比吃罐頭要好多了。
我們剛剛?cè)ミ^你家,他們看起來并不歡迎陌生人。陳瑯鈺說。
你回去吧,等以后喪尸都消失了,我們再去你家做客。商晏說。
你看你們這么客氣干嘛?我知道你們殺喪尸是為大家做貢獻,這時候不顧性命主動招惹喪尸的人都是英雄好漢。我做不到你們這種程度,但是也想表示下支持的心意。錢飛說。
絕對有詐。吳宇趴在趙遠航耳邊說道。
回去吧,這時候養(yǎng)家畜都不容易,你留著自己吃吧。晚上關(guān)好門窗,待在家里別發(fā)出聲響。顧斯陶道。
眾人各自忙活起來,錢飛見游說不動,不甘心地開車離開了。
他剛剛旁推測敲地問了很多關(guān)于機甲的問題。喬晉說。
你們回答了?商晏打開車里的光腦調(diào)試著剛裝好的攝像頭。
沒有。
晚上吳宇要選個安全點的地方過夜。陳瑯鈺說。要防著喪尸,更要防著他們。
我倒沒事,待在裝甲車里,炸彈都拿我沒辦法。吳宇說。我擔(dān)心他們給你們使絆子,你看他看著機甲那貪婪的目光。
機甲上裝有智能光腦,普通人有光腦的指導(dǎo)也能通過按鈕操縱機甲,只是,這樣操縱地機甲就只是一臺動作遲緩的移動炮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