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了就是散修盟做錯了事,給點丹藥來賠償嘛!
再說了,真要演練,練的也是散修盟的工作人員,又不是外面大廳的那些今天在明天就走的散修。而且這攻擊來時緊閉房門的騷操作,嘖嘖,練的是什么。繛觚敼?
人慢慢地散去了,但是又有人鬧了起來,是那些沒有受傷的散修,此時看著別人領(lǐng)丹藥,眼紅了。
很快,那廣播似的聲音又響起:在場的修士都可免去明年一年的會費,請到登記處登記玉牌。
喲,大放血了。寧子思戲謔道。在場少說也有好幾千的修士,這一句話免的就是好幾萬的靈石哪!
走吧!趁著大家都專心排隊,我們給他們?nèi)ジ泓c娛樂看看。寧子思拋著手中的影珠,壞笑著道。
無極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情緒。但是寧子思此刻正帶頭走在前面,并沒有看到。
周儀若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別以為沒人看得出來!
無極眼角稍兒都不斜一下。知道就知道,他難道還怕被看出了不成?他還巴不得有個人能看出來呢!
三人剛走到大廳,就聽到身后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三位!三位留步!
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登記處的小官員。
怎么?你想一起看?寧子思拋了拋影珠,笑問道。
那修士一臉便秘相,忍不住扭曲了下臉,不過很快就變回來了,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傳達:三位,我們副盟主有請。
副盟主?那個報案的副盟主?
寧子思停住了腳步,眼神和隊友們交流了下,最后點頭道:好,帶路。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讓他們放棄了那事,那修士很是出乎意料,愣了一下,才道:好,好,這邊請。
副盟主的辦公室是在二層。每一個房間都有隔音陣,門外的過道都是靜悄悄的,但是門內(nèi)的天地是如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你,你散修盟的副盟主亭鶴真人感覺自己從來沒這么氣過,蠢到這個地步,你還想我給你保住位置?我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跟你說!
之前拽得跟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的那個執(zhí)事,現(xiàn)在也是萎靡得像顆路邊的枯草,一看就知道已經(jīng)被踐踏了無數(shù)次的自尊了。
你簡直就是拿整個盟在開玩笑!你以為這是你家?你想怎樣就怎樣?亭鶴真人看到他那副樣子就來氣,反正一會兒你得給我把事情解決了,我不管你是跪著求人還是趴著求人!不解決好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正說到最后一個字時,他收到了一個傳音符。他看了那執(zhí)事一眼,當下就打開了。
副盟主,我們到門口了。傳來的正是派去找人的那個下屬的聲音。
一會兒給我表現(xiàn)好著點!亭鶴真人一邊訓著那沒頭腦的遠房親戚,一邊換上了另一張臉,然后,打開了門,熱烈迎了上去,哎呀,三位請進請進。
副盟主說的是三位,那名引路的下屬當然是不可以進了,所以他便將門掩上,站在門外等指示了。
在看到旁邊那縮著肩膀,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執(zhí)事時,三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了。畢竟,東西在他們手上,而且,也是對方理虧。
不過顯然,這位副盟主還沒有了解全過程,只是知道自己這個遠方親戚擅自開啟了警報,而原因只是因為跟幾個人起了爭執(zhí)。
不管怎么樣,調(diào)用盟中資源來解決個人私怨,都是不對的。至少不能放在明面上,對不?而且還是引起了這么嚴重的后果。現(xiàn)在盟里哪個人不知道這事?他就算有心想瞞都瞞不過去。更不要說還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就因為這個蠢貨一時沖動。這么一想,又想宰人了!
亭鶴真人瞪了那跟死豬似的遠房親戚,啊呸,才沒有這樣的親戚,遠房的都不行!
他瞪了那糊涂下屬一眼,轉(zhuǎn)頭對三個看起來就氣宇軒昂的來客道:三位請坐。
隨即手一揮,三杯靈茶就浮在了三人的面前,位子不上不下,剛好伸手方便,低頭能喝,又不擋視線。
三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這名下屬實屬糊涂,如有冒犯,還請看在本人的面子上,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今后若有什么事,請盡管開口。我散修盟能做的,一定幫各位做到。
副盟主的大氣,讓寧子思很有好感,當下便一抱拳:副盟主客氣了。事情倒也不大,我這個朋友近日結(jié)了嬰,原本是想在盟中謀個差使,為我們散修盟貢獻一份力量的,但是沒想到這位道友卻不是很同意。
什么!副盟主先是驚喜,元嬰真君哪,整個散修盟只有手指都數(shù)得出來的幾個,將話聽完就是一陣震怒,反手就是一記土墻將那執(zhí)事掀翻在地,你是何居心!
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寧子思意思意思地攔了一下。不管這個副盟主是作秀還是什么的,反正他們看了心里舒坦就好。
副盟主也沒打算打第二下,轉(zhuǎn)而對著無極贊嘆地打量:是這位真君嗎?果然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得道高人。真君想要擔任何職位?不知能否
寧子思不著痕跡地擋到無極面前,指著地上那個不知是真爬不起來,還是不敢爬起來的執(zhí)事,問道:能讓他先出去一下嗎?
哦,可以可以。副盟主很是會意地點頭。而地上起來的那個,則眼神陰霾地看了他們一眼。
成,你們都誤會去吧!寧子思臉帶笑意看著那人出去,關(guān)上了門,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對著副盟主開口提道:聽聞貴派靈火真人辭職了,我這個朋友呢,好歹也是元嬰真君,不知道是否可以擔任這長老的空缺?
亭鶴真人一聽這話,就一臉難為,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我不答應,而是這靈火真人她隨時可能回來。
哦?此話怎講?
亭鶴真人來回踱了好幾圈,才下定決心說出真相:實不相瞞,靈火真人其實唉,其實是失蹤了。
失蹤?你怎么知道她是失蹤,而不是去哪里閉關(guān)靜修,或者被困哪個秘境呢?畢竟修煉之人,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動輒幾年幾十年的,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就被認定失蹤呢?
三位有所不知,我們盟中干事,在入職時就簽署了一份協(xié)議,除非必要,不得請假。他的目光掃到無極時,又突然想起這名元嬰真君有意愿加入散修盟,萬一覺得盟中的規(guī)矩太過嚴苛,不肯進了就不好了,于是又補充道,不過只要申請了外出歷練或者閉關(guān)靜修,把事情交接好了,就還是會同意的,就是平日里不能隨便請假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畢竟盟里事情那么多,不能耽誤。當然,盟會給干事們的報酬也是很高的,這個到時候等定下來后,可以細談。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瞥向無極的。不過無極并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看著自己面前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副盟主嘆了一口氣,好吧,這位真君看來不是個主事的。
我說靈火真人失蹤的疑點,也正是在此。因為她并沒有請示過上級,甚至消失的前一天都還在盟中工作,但是第二天,突然就沒人了。無故曠工三天,就要撤銷職務的。她在這里多年,不會不知道這條規(guī)定亭鶴真人面露愁色,這都已經(jīng)第七天了,還是沒有消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在擔心她的職位,而是擔心她可能遇上什么不測了。
那你有告訴你們盟主嗎?
副盟主搖搖頭:盟主這幾日正準備要閉關(guān)沖元嬰中。我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豈不是害了他?不過我有報到
他突然隱去了后面的半句話,帶著探究的目光重新打量著眼前的三人,心存希冀:你們不會是
寧子思以好奇地目光追問:是什么?
副盟主又想到三人的出場,覺得那大派的人出場不會是這么隱蔽的,遂搖了搖頭:沒什么。
寧子思也沒有追問,只是道:如果副盟主能讓我朋友當上這長老之位,我們?nèi)说故强梢詭兔Σ橐徊殪`火真人的失蹤一事。但是我們只能是盡綿薄之力,不能保證一定能查到,這點還請副盟主體諒。
這亭鶴真人遲疑了起來,本來單純的人才引進,變成了條件交換,還是沒有保障的那種的。他略一思索,道:不是我不肯點這個頭,而是靈火真人失蹤一事,我尚未報到盟主那里,目前這個位置并未空出來其他位置倒是好說。
寧子思回頭跟幾位隊友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好吧,我們可以退一步。先擔任其他位置,等靈火真人的長老之位空出來后,希望副盟主能讓我朋友擔任這一職務。
以這位真君的修為,當長老那當然是沒問題。亭鶴真人見對方也沒有強求,甚至肯屈就,心里很是高興,當下就允了,目前空缺的職位么
他盤算了一下:執(zhí)事如何?掌管人事。
這真是被那執(zhí)事給瞪準了。原本真沒想要他這個位置的。
寧子思又回了一下頭,然后才給出答復:當然可以。
☆、第 33 章 散修盟
有了副盟主的授權(quán),又有了當執(zhí)事的朋友,寧子思在散修盟的日子,可謂是舒暢無比。
無極認真地負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寧子思則在盟中到處串門,搜尋靈火真人的小道消息,而周儀若則是復制了一份全盟的影珠記錄,一個個地排查與靈火真人接觸過的人。
要說寧子思去的最多的地方,莫過于接待處了,因為那里有熟人。
唉,你說晦氣不晦氣!我那朋友本來是打算來當個長老的,哪里知道被副盟主給忽悠了,說靈火真人沒有辭職,而是有事請假了幾天。然后我朋友一個堂堂的元嬰真君哎,竟然只當了個小執(zhí)事!你說虧不虧?還好副盟主允諾說,一旦有位置空出來,就立刻安排我朋友上綱上線,要不然哪,我們可沒這個心情待在這里,還不如去個小家族當客座長老呢!好歹也是個長老不是?
那簽發(fā)玉牌的修士叫品天真人,名字起得很是霸氣,可惜能力不足,只是個金丹初期的,好在撈到了點關(guān)系才能在盟里找了個位置,只不過是最辛苦的地方,一天下來沒個休息的時間。此時好不容易換班了,還得聽這個自來熟的朋友發(fā)牢騷。但他又沒辦法推開人顧自己走,畢竟人家的好朋友是執(zhí)事哪!而且還很有可能升為長老!所以,他能一把將人推開說他沒空閑聊么?不能哎!
哎,你說這盟里的位置怎么這么緊缺?我讓我朋友幫我安排一個,他翻遍了所有的職位冊,硬是沒有一個空缺出來。難不成我還得排著隊?或者等人犯錯了就揪下來,然后我上唔,那太慢了,索性主動讓人犯錯,你看這主意不錯吧?寧子思笑得賊兮兮的,把一副紈绔弟子的模樣演得入木三分。人家靠老爹,他靠朋友,一樣一樣!
品天真人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扯開一絲笑:呵呵,真人真是好想法!
寧子思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這人連他的道號都不稱呼,明顯是敷衍他。而且看這品天真人一副心不在焉,又有一些焦急的模樣,估計是有什么事要去做。此刻的人是最沒有防備心的了,所以他可以開始進行此次談話的重點套話了。
哎,你說那靈火真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要是她幾十年不回來,我朋友豈不是要在這個執(zhí)事位子上待幾十年?他突然湊過頭去,神秘兮兮地道,你說,我要是去發(fā)布一個任務,刺殺靈火真人,給一萬靈石,會有人接這個任務么?
一萬?品天真人下意識地咽了記口水,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他在這里忙死忙活,一年到頭,到手的靈石也只有五十塊,當然別的福利是有,比如說丹藥也每個月有發(fā),法器也可以用貢獻去換,但是實際上能花的,就這么五十靈石。更何況他家中還有一個夫人要養(yǎng),說起他那個夫人,他是又愛又恨。因為她的關(guān)系,自己才能在盟里撈到這么一個職位,但是他在這里辛苦工作換來的靈石,也都被她拿去消耗光了。
當然她不是拿去亂花的,而是她自從上一胎沒有保住后就傷了身子,不但無法升級,連原有等級都堪堪保不住,現(xiàn)在只能每隔三天消耗一個靈石中的靈氣,來補充流失的靈力。即便如此,她還是想再懷一個,所以她積極調(diào)養(yǎng)著自己的身體,以期能早日懷上孩子。但是他一年只有五十靈石,怎么經(jīng)得起她長年累月這么消耗下去?這一年多下來,已經(jīng)把以前的積蓄都用了將近一半了。
所以,如果有這么一個機會可以去賺票大的,他當然想賺。但是刺殺靈火真人,意味著要與散修盟為敵,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簡直就是天涯海角都無法躲,因為散修盟會發(fā)布終極追殺令
不會有人接的。他垂下眼,小心翼翼地掩飾眼中的光芒,沒有人想跟散修盟作對。
哎,那靈火真人總有仇人的呀!她的仇人總會接的吧?本來就想置她于死地,現(xiàn)在還多了一萬靈石,相當于白撿的,何樂而不為呢?
她沒什么仇人。話雖如此,品天真人腦中還是迅速地梳理了一遍,最后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這靈火真人平日里幾乎不出盟,也沒看到有什么仇人找上門來過。這是一個無功無過的人。
還有沒有仇人的散修?寧子思眼睛瞪得老圓,我就不信她沒有奪人法器搶人儲物袋過!這可是任何一個散修都會做的事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認識她幾年,都沒看到她跟人有過什么恩仇。
這樣啊寧姓紈绔子弟繼續(xù)挖空心思,那你說說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平時做什么,我就不信我找不出她個漏洞來!
品天真人卻沒什么耐心講這些:下次吧,我夫人一個人在家,讓我今天早點回去。
十個靈石!寧子思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靈石,買靈火真人的日常。兄弟,這個忙幫不幫?
又是給錢,又是叫兄弟,還說是讓幫忙,里子面子全給足了,還有靈石在眼前,這忙能不幫嗎?當然不能了!
哎,你哪里話,靈石收起來!品天真人假意推脫,自己卻朝著無人的墻腳邊快走幾步,想將人往那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