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張凡完全沒必要在此事上撒謊。
“至少方圓百萬里內(nèi)并無異樣!鄙酆遄昧藭氐。
“那大殿所在位置距離當(dāng)時事發(fā)點至少有幾百萬里!睆埛裁鏌o表情。
周萬順點點頭,如此一來卻是解釋得通。想著他又多看一眼張凡,此子實在了不得,年紀(jì)輕輕不但獲得規(guī)則傳承,神識更是同階修士數(shù)倍,堪比還虛修士,真乃一代奇才!
且不說他心中如何對張凡另眼相待,眼下張凡口中大殿或許便是他們最后的希望?墒谴蟮罹啻颂幹辽僖灿袔装偃f里的距離,而且在西北方向,他們在東南區(qū)域一塊或許還尚能夠小范圍活動,但若是想要進入西南區(qū)域絕不亞于送死。也就是說,哪怕那座大殿真的是出口,他們亦束手無策?!
也就是眾修為難之時,無人發(fā)現(xiàn)站在最外圍一名仙靈弟子身后有一只小小飛蟲,慢悠悠的朝外飛去。
很快小蟲便飛到了欲奴伸出的纖細玉指上,之前仙靈眾修所談一句不漏的從蟲口中傳出。
欲奴媚笑,“那叫張凡倒真還有幾分本事,幾百萬里之外的大殿都能夠探查到!
“哼!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也不會被咱們偷聽都不曾發(fā)覺!”毒魔不屑。
“話可不是這樣說!庇砝夏А踔靥,雖然邋遢,卻是形骸放浪,“若他們當(dāng)真防著咱們就不會在外院直接談話,可見也不過是爭一口氣,硬格下我等!
“不相關(guān)的事少說”為首那名還虛魔修終于出聲了,他目光輕蔑道:“就算知道有這么一個地方,你等能保證能夠安然到達?并且那些仙靈修士的話還有待考察,相信我們派出去探查的人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待人齊后再另行商議!
幾魔紛紛都閉了嘴,但他們心里焦躁也并不比仙靈修士要少。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道觀大門再度被推開,進來了一行八名魔修,皆為煉神修為,他們身上血氣極重,面色陰郁,看得出剛經(jīng)歷過激戰(zhàn)。
那名還虛魔修見罷,是心底一涼。之前派出去的弟子足有十六名之多,雖然沒有像刑魔那樣的頂尖強者,但實力在魔靈界已屬中上。如今卻是只回來了一半,足見慘烈。
其中為首那名魔修一臉沉重走到他跟前,低聲將在外遇到的情況詳細上報。
情況與從仙靈那方探聽到的消息相差無幾,而他們之中亦有人察覺到那座大殿的存在。
那座與兩儀殿相似的大殿到底是不是出口?
這個問題瞬間成為靈魔兩界修士這一刻最關(guān)心的事情。
如同默契一般,雙方各自在道觀里占據(jù)了一個房間,商討思考。
而此刻,蕭瑤心中的疑團也頗多。首先這滿世界的妖獸真的就是妖獸么?為何死了卻不會留下尸首。其次,如今在道觀里無論仙靈還是靈魔雙方修士各自不過十余人,加起來也就二十多人,其中還虛修士不過寥寥兩人。可今次進入神諭峰的修士除卻五名尊者便有近二百,剩下的修士都去哪里了?會不會在別處還有類似這座道觀的存在,又或者那座大殿亦是個臨時的庇護之所?最后亦是最麻煩的一點,他們要這樣才能穿過這片密林?!
思前想后,蕭瑤最后還是決定親自出去一探,天上的路已經(jīng)驗證過難以通行,不知地上的路又如何,順便讓豹子神識查探一下,張凡所言的大殿是何模樣。
與殷十八及莫羽韻知會一聲后,蕭瑤便從道觀偏門而出,朝著西北方向而行。
結(jié)果走出不過萬余里她便遇上一頭形似犀牛身后長著長尾的妖獸,此妖與那只人面妖獸相同,通曉規(guī)則之力,十余個回合下來,蕭瑤是一臉血的立刻選擇遁逃。而那妖獸更是鍥而不舍奮起直追,一直追到道觀門前,才悻悻然甩尾離去。
豹子見罷忍不住鄙視道:“真窩囊!連只小小妖獸都對付不了!”
蕭瑤癟了癟嘴,無視它的鄙夷自滿,道:“方才,你可有查探到西北方向有座建筑!
“確實是有。”豹子興趣缺缺答道。
“是何模樣?”方才蕭瑤的神識亦查探到了,但豹子神識能夠查探得更精確一些。
“從外邊看來與我們之前進來那座大殿一模一樣,并無任何區(qū)別,至于其他的則無法探查!
蕭瑤想了想,便道:“罷了,晚上我再出去看看,會不會有所不同。如果這里真的有夜晚!
事實證明,哪怕這或許是在兩儀殿內(nèi),日出日落夜幕降臨也與外邊無任何區(qū)別。
蕭瑤在此征程,結(jié)果又是一臉血的回來,晚上的妖獸比白日里要更多!
豹子耐心終于告罄:“你實在是太墨跡了!等你想辦法走到山頂,那升仙果怕是早就被那些合道期老頭們搶走!還不如老子先行一步,搶在他們前頭拿到果實!”
話音方落,它便化作一團黃光瞬間遁出道觀,讓蕭瑤是阻止不及。
它就這么擅自行動了?!
在嘗試著叫喚它幾次無果后,蕭瑤一臉鐵黑,這家伙似乎越來越不服管教了。只是沒等她從豹子擅自離開的不滿中回過神,道觀里又發(fā)生了大事。
次日,有三名仙靈修士失蹤了。
第305章 靈魔戰(zhàn)(七十九)
修士習(xí)慣獨來獨往,去留皆隨心意,換在平時是再尋常不過。可如今他們一眾被困在這小小道觀之中,在外路幾乎都被堵死的情況下,忽然少了三人著實奇怪。況且,昨日夜里除了魔修所在的左側(cè)偏門,右側(cè)及正門處皆有人輪流看守巡夜。并不曾見那三人離開過道觀。
“莫不是那群魔修搗的鬼?”
既然事出蹊蹺,免不得有人懷疑到魔修身上。畢竟仙靈、魔靈兩界修士能夠和平共處一地,本身就是件不靠譜的事,誰知道對方暗地里有沒有做什么小動作。
周萬順乃是仙靈正統(tǒng)修士,最是嫉惡如仇,一生所愿便是鏟除魔道。眼下一想到三名同門極有可能喪命在魔修手中,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失去了該有的冷靜沉穩(wěn),向眾人道:“走!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當(dāng)十余眾風(fēng)風(fēng)火火踹開魔修所在偏院大門,魔修是應(yīng)聲陸續(xù)出現(xiàn)在院前。
欲奴更是火上澆油,掩唇輕笑:“喲,這一大早便氣勢洶洶踹門而入,莫不是來找碴的?”
周萬順懶得與一名小小女魔斗嘴,只看著為首那名還虛魔修道:“把我們的人交出來!”
那魔修則是一臉桀驁,冷笑道:“哼!什么人的狗的,你們仙靈修士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地頭想出去的辦法,一大早跑到別人住處撒野些什么?!”
看他那囂張的嘴臉,周萬順更相信那三人失蹤與對方有關(guān),當(dāng)即威壓釋放,“明人不說暗話!趕快將你們擄走我界三名弟子放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魔修一聽說自己擄了對方的人,先是一愣,旋即嘲笑道:“原來是來找狗的,自己的狗沒看好,便跑來潑污水說別人偷了狗。欺負人也不是這么個欺負法的!莫不是看我等在一旁不吱聲,便以為我等是好欺負的了?!”說完,他同樣釋放魔威,挑釁的看向周萬順。
眼見二人便要斗起來,并且只要二人一開打,所有人都會被牽連,定是場混戰(zhàn),最終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更不用妄想再離開此處登頂尋寶。
千鈞一發(fā)之極,一道黑色斗篷掠過,擋在了前方,直視周萬順道:“說是我等擄人,你等有何證據(jù)?!”
一名小小煉神期修士竟膽敢攔下自己,周萬順看著刑魔是萬分惱火,“證據(jù)?仙靈、靈魔素來勢不兩立,還需要什么證據(jù)?!不是你們干的,難不成還是他們自己跑出去送死?!而且昨夜,正門與右偏門處都有人把守根本就不見他們外出!”
刑魔斗篷下看不清臉色,但能看出他似在沉思,很快他便道:“說出來你等或許會不信,昨夜我等這邊亦有狀況,似乎有人從左偏門處離去,但后因發(fā)現(xiàn)并未少人,便也不曾追查下去。如今想來應(yīng)該就是你們的人。”
“怎么可能!”周萬順冷笑,“當(dāng)我是三歲癡兒么?他們放著我方守著的正門與右側(cè)門不走,偏偏要走你們所在的左側(cè)門,是何道理?!”
“這便不知了!毙棠б灿X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還是認真道:“反正我可以魔神發(fā)誓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是你等還想要斗,我等定會奉陪!
一把血紅色的長刀瞬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肅殺之氣彌漫。
周萬順臉色微變,此子他記得似乎與張凡一樣,是名獲得魔神之道傳承的魔修弟子,如果可以眼下將其擊斃,也算是絕了仙靈界一個后患!
而似看出他的意圖,那還虛魔修當(dāng)即便道:“刑魔!你且退下!”
隨后是看向周萬順,“要打,我是你的對手!”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這時一道傳音進入周萬順的腦海,“周前輩,無論是不是他們擄走那三人,但此刻雙方若是打起,絕非明智之舉。”
其實早在刑魔拔刀時周萬順便已冷靜下來。只不過看那小魔太過囂張,忍不住起了殺意。他應(yīng)該再沉住氣一些。伺機而行。
為了大局著想。周萬順平復(fù)下心中種種念頭,是道:“姑且放你等一馬,但若讓我查到確實為你等所為,拼了這條命我亦不會放過你等!”
看著仙靈眾修揚長而去,魔修心中皆憋著口氣,素來只有他們魔修張揚跋扈,何曾如此窩囊過。當(dāng)即有人不滿道:“刑魔!為何要阻攔?!眼下大家人數(shù)相當(dāng),就算戰(zhàn)一場又何妨!為何要退讓?!”
刑魔斗篷下聲音低沉,“對方有三名獲得規(guī)則之力的傳承者,硬碰只會是我們吃虧!
“刑魔說得不錯!”那名還虛魔修捏緊了拳頭,唇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不過相信不用太久這筆帳我們便能討回來了,將死之人!便容他們再囂張一會!”
卻說仙靈眾人回到右偏院,周萬順也覺魔修態(tài)度強硬,并不似真擄走或殺害那三人。難道他們真是自己離開的,但為何卻偏偏要走魔修所在一側(cè)偏門?
這時,張凡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開口道,“敢問前輩之前探查道觀時,那三人是否也在其列?”
“是,”周萬順道:“當(dāng)時分為三組人探查這處道觀,同時還有那群魔修也在道觀里查探了好一會,難道……”
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臉色大變。
張凡面無表情繼續(xù)道:“那三人是否同在一組,他們探查完后可有說發(fā)現(xiàn)些什么?并且他們所查看之處之后是否都未在有人查過!
周萬順臉色瞬間變得比找魔修麻煩時還要更難看,當(dāng)即轉(zhuǎn)身道:“走!咱們再仔細查一遍道觀!”
于是一行人又再將小小道觀翻了個遍,但是卻一無所獲。
周萬順不覺自語道:“莫不是弄錯了……”說實話,他寧愿那三人是被魔修所害也不希望會是此刻自己所猜測的結(jié)果。
“但也極有可能被他們在探查之時動了手腳!睆埛怖潇o分析道。
周萬順長嘆口氣,不由惆悵:“若真是動了手腳,就算道觀內(nèi)真有離開此處的提示,我等也不得而知了!
“那也倒未必,”出聲的是方憶瑤,她目光寧靜,“不如我等在附近查探一下,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可循。既然他們?nèi)烁疑米孕袆,說明所去之處應(yīng)該危險不大!
周萬順看了看眾人,是點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因為就算是附近密林內(nèi)還是十分危險,于是便只讓會規(guī)則之力又或者手持規(guī)則之力法器的修士去探。不過道觀內(nèi)有魔修存在,周萬順與張凡便留守在道觀內(nèi)。
蕭瑤與殷十八、莫羽韻自然也在出去打探之列。只是當(dāng)她們與另外四人正欲跨出道觀大門時,便聽到后方一個焦急而又尖銳的聲音傳來,
“邵寒哥哥!等一下!我也要跟你同去!”
走在最前面的邵寒回過首面色有些不愉,他皺眉看著邵嫣道:“莫要胡鬧!外邊危險,我亦只能勉強護己,又如何能夠保護你?”
“我不要!”聽他拒絕自己,邵嫣急得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目光在蕭瑤三女以及方憶瑤身上來回打轉(zhuǎn),脾氣瞬間上來,“憑什么她們能去,我卻不能去?!之前邵寒哥哥已經(jīng)撇下我了,現(xiàn)在還要再撇下我一次么?爹曾說過此次出來歷練讓邵寒哥哥好好照顧我,哥哥難道忘記了么?”
邵寒似乎十分不悅她拿長輩來壓自己,眉頭皺得更深了,“便是答應(yīng)了大伯,不想讓你受到任何意外,這才讓你留在道觀內(nèi),為何你就是聽不懂?”
這時站在邵寒身側(cè)一名容貌端莊秀麗的女修有些看不過眼,幫忙道:“邵嫣道友,邵寒道友亦是不希望你涉險,道友理應(yīng)理解他這片苦心!
“你又是什么人?!我與邵寒哥哥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面對女修特別是貌美的女修,邵嫣從來都不假顏色,怨毒的視線在女修絕美的臉上狠狠的剜了一刀。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有好臉上,該女修算是涵養(yǎng)極好,只黛眉輕顰,還是報上名號道:“北極鳳玲閣,秋玥玲!
奈何邵嫣并非是個見好就收之人,她鄙夷的上下打量對方,“哼,狐貍精,身上還掛著鈴鐺,是為了方便勾引男人吧?!我告訴你邵寒哥哥是絕不會看上你的!”
秋玥玲臉色剎那蒼白,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邵寒那點心思很隱蔽?裳巯潞鋈槐蝗水(dāng)面指出,她瞬間有種羞憤難當(dāng)?shù)母杏X,委屈的拽緊袖擺,下意識用眼角偷偷去看邵寒的表情。
只可惜,邵寒此刻面若冰霜,完全不曾注意其他。他只覺自己這位族妹是越發(fā)刁蠻任性了,雖說以前偶爾也會發(fā)些小脾氣,但卻從來不曾如此無理取鬧過。
再不能任她這般胡攪蠻纏了,他當(dāng)即冷下臉道:“閉嘴,立刻向秋道友道歉!”
“邵寒哥哥!你兇我?!”邵嫣瞬間淚如雨下,滿臉不可置信,“你竟為了一個狐貍精兇我?!你可知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只盼有朝一日能成為哥哥的道侶。哥哥難道就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么?”
看她一副情深意切,哭得好不悲慟的模樣,除了當(dāng)事者三人,其他人都是一陣無語。在別人辦正事時,上演這么一出苦情戲算嘛事來著?
殷十八更是忍不住低聲與蕭瑤、莫羽韻發(fā)牢騷道:“乖乖,她這是魔障了吧,怎么弄得像深閨的怨婦似的。再說她想去就去唄,腳在她身上,也不會有人攔她,自己性命自己負責(zé),用得著朝邵寒道友哭么。關(guān)鍵是堵在門口既擋道又浪費時間!”
她說話聲雖小,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邵寒更是一臉為難,或許他早該把話說清楚,直接斷了她的妄想。本來他是希望冷淡對她,讓她能夠知難而退,可惜……
“抱歉,我無意于你!
第306章 靈魔戰(zhàn)(八十)
“邵寒哥哥,你在說什么?”邵嫣上前拉住他的袖擺,唇角彎起一個弧度,迫切道:“我們的婚約不是早就定下了么?而且我不介意哥哥再接納其他女人,只要哥哥不要丟下我。從小到大哥哥不是最疼嫣兒么?哥哥難道不再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