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侯壽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那是有界主之女和紫東弟子的隊伍,應該足以彌補這小小的遺憾了吧?”
“界主之女?紫東弟子?哼,她們身后的勢力確實強大,但誰知道她們本身是否也對得起這個名號?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方之事!闭f著單征榮略帶深意的瞥了蕭瑤一眼,“我可丑話說在前頭,此次群英戰(zhàn)我可不是心血來潮隨意參加,我的目標是獲得頭籌!希望大家能夠在此統(tǒng)一目標,免得開始比試時再起分歧!
“這點單兄大可以放心,”霍元霸端起桌上的一碗酒是一飲而盡,“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我們也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來參加的!
“如此最好!”單征榮這才略微平復心中的不爽,不過這時他又瞥了眼朱婓與侯壽,“還有希望到時不要有人拖后腿才是!”
朱婓與侯壽自然知道他是在暗指他們二人,則氣勢滿滿回道:“小看咱們可是要吃虧的,不到最后還說不準到底誰會拖后腿,比如說上次任務……”
“你們倆皮癢了是不是?!”被戳到痛處的單征榮立刻像炸了毛的獅子般跳起,“有本事出去打一架,你們兩人一起上!我一挑二!”
侯壽鄙夷道:“切!憑什么要和你打架!鄴都誰不知道你單老虎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就喜歡以強凌弱!”他兄弟二人才不會那么傻拿自己的弱點碰別人的強項。
眼看著三人就這么杠上了,蕭瑤是一陣頭疼,開始糾結抓單征榮來做隊友究竟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
這時,霍元霸往三人面前各擺上一碗酒,“好了,既然已經在一條線上,最終目的都一致,彼此間有什么好爭執(zhí)擠兌的?你們三人都冷靜冷靜吧!要有不服就拼酒,都說酒下見真章,不許用元力來抵御消除酒氣,我來做評判!”
這會三人是彼此都看不順眼,當即異口同聲道:“比就比,誰怕誰?!”
于是不多會,他們所坐的桌子全被酒壇所堆滿,三人倒真以凡人之軀拼起酒來,并且到了最后連蕭瑤與霍元霸也都摻和進這場酒局。
到了子時夜深,五人喝得方才停歇。
但侯壽、朱婓已經是東歪西倒了,看不出是醉是醒;單征榮雖然背脊坐得筆直,但微微渙散的目光還是出賣了他。
“這到底算誰贏了……”他小聲嘀咕著。
蕭瑤此刻也有些視線朦朧,修者喝酒通常都是過過嘴癮,延續(xù)一種習慣,在靈氣元氣護體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喝醉。但如今撤掉這層防護,她還真有些眩暈的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忽的,她將那枚獎勵清單重重拍在桌上道:“喝酒勝負暫且不論,這次的獎勵‘玉魂草’歸我!你們誰有異議?!”
這會兒幾乎所有人都醉得差不多了,說起話來也是亂七八糟的,
侯壽像是驚醒般,高舉雙手站起率先道:“什么異議?!誰敢對蕭道友有異議,我第一個上去扁他!”
朱婓道:“我什么都不要,再給我上十壇子酒來!”
單征榮依舊小聲嘀咕:“哼!財迷!我才不和你這財迷搶!”
“呵!那我就此宣布寶物是我的了!你們全都不許反悔!”蕭瑤笑了,發(fā)自五臟六腑的真心與快樂,這一刻,她眼睛亮晶晶的,如若占到便宜的孩童。
這恐怕是清醒時的蕭瑤永遠都不會流露的表情,誰又能想象得到掩藏在那平靜與溫和之下也會有這樣小心眼,略帶點孩子氣的霸道的姿態(tài)。
這一切霍元霸都看在眼中,唇角處是止不住的笑意,如今整張桌上便只有她一人沒醉,看著四人各種怪姿,終是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這幫家伙,看來以后還得讓他們多鍛煉鍛煉酒量才是。”
次日,蕭瑤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回到自己在霍府的廂房,但她無論怎么想都記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來的,腦袋還殘留著一絲眩暈與陣痛,她連忙運轉周天,一個回合下來,這才消除了不適。
于是她問豹子道:“昨日,我是怎么回來的?”
卻見豹子在床頭正背對著她,并且尾巴上的毛幾乎都掉光了。它緩緩側過首,用陰測測的目光看著她,“你自己走回來的!
蕭瑤發(fā)覺它氣場不對,尾巴有怪得突兀,遂關心道:“你這尾巴怎么回事?昨日不是還好好的么?”
“泥馬!”她不提尚好,這一提豹子瞬間炸毛了,“老子還想問問你到底想哪樣,對著老子的尾巴又拉又扯了一整晚!不能喝就別學人家喝啊。!”
蕭瑤是一臉黑線,看了看自己雙手,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殘留著好幾道深淺不一的爪印,一旁豹子還在罵咧咧道:“泥馬!皮真他奶奶的厚,怎么抓都不松手!”
“啪!”的一個爆栗響起。
“嗷!你敲老子腦袋作甚!”豹子瞬間捂頭嚎道:“難道這還是老子的錯了?!”
蕭瑤揉了揉額角,表示深刻的反省,看來以后真不能如此“純粹”的喝酒了。
這日五人再碰面時都十分默契的沒提昨日喝醉之事,畢竟修士喝醉酒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過經此一役后,單征榮對朱婓侯壽二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抵觸與針對了。
接下來還有兩年時間方到初選,五人也都有各自打算,并約定好兩年后初選開始前十日月再在宴福酒樓聚首。
雖然兩年時間對修士而言不過眨眼,不過蕭瑤覺得用這兩年完成屬于自己的劍陣卻是再合適不過
第167章 初選臨
遠古伊始便有大道三千之說,可見修道之途寬廣,囊括萬千。其中從不乏道法傳承頂階的流派世家,故而修道功法多如牛毛,有悟道淺顯,亦有深入彼道,后人所學皆看機緣。
又因大道境界分層,每個境界所修皆有不同,使得施展的法術亦有分別,每個境界都需與之相匹配的法術,方可發(fā)揮出強大實力過關斬將通達彼岸。
而與功法的單一性不同,修士往往可以修煉多門法術,且以法術多而強大為榮,這也造就了世間眾修對強大的法術的趨之若鶩,無止境的追求!一旦有機會得到頂級法術除了自身修煉外也會藏好掖好,甚至還會作為自己一脈的傳承流傳下去,壯大家族門派血脈。
于是,像蕭瑤這樣一門法術摸到黑的,幾乎沒有。
《雷形咒》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篇殘本,因為它所描述的以雷電造萬物不過是個設想,所有復雜雷電化形口訣中均不曾提及,只能靠自己領悟與摸索,相當于自創(chuàng)法術,若換成旁人拿到此法,早就在境界提升后更換修煉其他更高階的法術。而在蕭瑤看來卻是覺得手中這部《雷形咒》奧妙無窮,隨著深入可以衍伸出無限可能,恐怕數(shù)萬萬年都難以吃透,又如何還有精力分心去修煉其他法術?
她甚至認為幾乎所有的法術,哪怕最淺顯的火球術、馭水術若是衍伸下去都會有無限的可能,關鍵便看修行者自身是愿意繼續(xù)深研又或者放棄另尋高法。
正是這種異于常人的想法,促使著她越發(fā)深究?梢哉f其如今所施展的雷法皆是于《雷形咒》口訣思路基礎上自創(chuàng)而來,是一門完完全全屬于她的法術,自然這樣一條路卻是要比感悟修行前人所留下來的成品困難數(shù)百倍,也導致法術修行如同功法一般進展緩慢,但她卻一直堅信一旦有所大成時候最終收獲的也將是跟隨前人步伐而學的數(shù)倍!
或許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無論是功法還是法術,她得來都要比別人更不易。別看似乎有豹子這個強大存在為她撰寫功法,但這樣的功法亦是不曾經歷過成功驗證之法,每一次進階都極有可能要承擔與面對未知的風險。如今法術學習亦不比修煉功法輕松。
自打在練妖壺中動了雷電化劍陣的念頭起,她便開始認真的觀察、揣摩、學習陣法,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學習修行的機會,就是如此反反復復,持續(xù)有四萬年之久,也只不過是剛剛踏入陣法大門,方具備化劍陣的最低資格。
在她看來接下來的路真的還很長,橫在前方的艱難險阻也越來越多,遙想當初她還是孩童之時曾羨慕修者能活萬年之久,足以揮霍。卻不知一朝踏上仙途,追追趕趕,方知日子永遠都不會嫌長,唯到達那長生的彼岸,恐怕才不會總覺歲月是在無情緊迫。
虛空之中,蕭瑤周身懸浮著二十一把雷電化成的利劍。劍身通透,紫光瑩瑩,而她此刻正全神貫注的往劍身上添加繪制陣紋。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第七道!
當凝煉到第七道陣紋時,那把雷電之劍好似受到難以承受的外力一般,雷元力開始微微渙散,直到第八道陣紋加身時,雷電之力瞬間坍塌,歸于虛無。
“嘖!又失敗了!”
蕭瑤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微吐口了濁氣。這是她第一次設陣,整個劍陣共由二十一把雷電之劍構成,需在每把劍上凝入二十八道陣紋,每當劍陣催動時候,陣紋融會貫通,連成陣法,陣中萬雷齊發(fā),擊碎一切!顧也將此陣命名“二十一星雷霆陣”。
這已是她凝煉的第四百二十三把雷劍,最終也只不過支撐到第七道陣紋便徹底潰散,離最后二十八道還差得很遠。
本以為學習陣法已有幾萬年,雖不能稱作精通,但設些不太復雜的陣法應該也不會有所偏差。事實上陣法這一部分確實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差錯,最后竟是由于化成的雷劍無法承受陣紋所帶來的沖擊,方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也是她之前所不曾料想到的情況。
抬手一揮,蕭瑤便將余下的二十把雷劍全部化為虛無,這一批劍已是無用了。
她明明是以比較堅固的“玄天鋼”為原型,為何還是無法承受住陣紋?看來能夠組成劍陣的劍的材質亦非堅固便可,其他還有待再細細研究,找尋適合的材質原型!
接下來蕭瑤又換了一種質地較為柔軟的法器煉材為原型塑雷劍,這次更是敗退在這第五道陣紋。
但她并不氣餒,每當創(chuàng)造新雷法之時都會有屢試屢敗的覺悟。而且半個月下來,也不是一點進展全無,至少從最初一道陣紋都無法繪制到如今能夠成功凝入七道陣紋,已是很大的進步,她有信心能在初選之前將此劍陣完成!
只是眼下算是遇到瓶頸了,若是再一味的閉門造車,恐怕成效不大,還是得到市集里去看看找尋適合的材質原型。
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蕭瑤便離開虛空直接前往市集。這一逛就是數(shù)日,并買下不少的煉材帶回來揣摩研究。當她將手頭上所有的煉材都凝煉試制了一遍后,進展也只是到第十道,而時間卻也耗去大半年。
面對這繁復的挑選、枯燥的揣摩凝煉,緩慢的進展,蕭瑤依舊沉住氣,繼續(xù)收集煉材反復實踐。平素除了逛市集,便是一頭扎入虛空,凝制雷劍,繪制陣紋,不做它想。仿佛時間與空間都不再重要,天地宇宙唯獨一人一劍一陣。
如此,時光悠悠,歲月匆匆,很快初選在即。
這日正是五人約好在宴福樓相聚的日子,蕭瑤卻是失約了。
單征榮皺眉望著邊上空出的位置,很不是滋味道:“蕭道友這兩年在忙些什么?不會連初選的日子都忘記了吧?”
霍元霸將一枚傳音符丟到桌上,道:“她在做什么我是不知,但一月之前她曾傳音與我,說是緊要關頭今日恐怕無法赴約,但初選當日她必會趕到,讓我等無需擔憂!
“緊要關頭?”單征榮挑眉,“莫不是她在閉關?”
“不太像!敝鞀蟛遄斓:“兩月前我還陪她去參加了一場小型拍賣會,不似有修行閉關的跡象!
見單征榮似乎還有些不放心,霍元霸是寬解他道:“放心吧,蕭道友是個守諾之人,必不會缺席初選,我們只需再耐心等待十日便可。”
“但愿如此,”單征榮仍舊不滿的抱怨道:“早知道就該再多拉幾人入隊,萬一因人數(shù)不夠無法參加初選豈不可笑?!!
朱婓與侯壽停了,是立刻朝他直遞白眼,最初四人也不是沒考慮過多拉幾個人,但最后全都被眼前這位滿心不爽的大爺給否決了。說什么與其往隊伍里多招幾個垃圾,還不如就保持五人的精銳小隊?扇缃竦购,卻是他自己先抱怨了起來。
眼看著氣氛一下低迷,霍元霸卻是笑了,老習慣的往三人面前放酒碗,問道:“既然心有牢騷要發(fā),不如再來拼酒?”
那三人一聽,均是表情微滯,朱婓侯壽二人連忙打起哈哈,說拼酒沒意思,單征榮更是干脆的閉嘴將視線挪向它處。
就在這時,從在他們身側不遠處響起一道嬌媚的嗓音,瞬間打斷了四人喝酒的興致。
“咦,這不是單家的紙老虎么?”
四人尋聲一看,只見隔壁桌正坐著一行六人,有男有女,容貌衣著皆是不凡,看樣子似乎剛到,出聲的正是其中一名容貌美艷,衣著略顯清涼的女子。
霍元霸兄弟三人紛紛看向單征榮,皆以目光詢問。
卻見后者緊抿唇線,眉頭深鎖,看那模樣似乎并非友人。
“嚴律!”
片刻后,單增榮開口了,卻不是對著那出聲的妖嬈女子,而是看向從一開始便背對著四人一直不曾朝這看過一眼周身散發(fā)著冷冽氣勢的男修。
男修依舊不曾回首,慢條斯理的喝著杯中酒。
單征榮看著那背影目光復雜,而方才那名嬌媚女子也因他的無視微惱,不過女子面上仍舊嬌媚萬千,目光流轉,朱唇輕吐:“呵,嚴大哥素來都很忙,可沒什么閑功夫理會手下敗將,特別是一只紙老虎!
單征榮面無波瀾,但垂在桌下的手已是捏得咯吱作響。許久方才平復,他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是隨意道:“同樣,我亦沒功夫理會手下敗將,特別是呱噪自以為是的手下敗將!
“你!”
女子惱羞成怒正想拍案而起,卻被那氣勢冷冽的男子攔下。
他終于轉過身來,那是一張剛毅俊朗的容顏,只是眼神卻如同覆上冰層的深潭,寒氣逼人,讓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單征榮,”男子冰冷的目光在其身上輕描淡寫的掃過,“初選,我會再贏你一次!
語畢,他起身離去,而余下五人亦跟著他一同離開,那名嬌媚女子臨走前還不忘對著四人嫵媚一笑道:“紙老虎,若要參加初選,還是先趁早把人給湊齊咯,免得連初選的門檻都進不了,報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目送著六人身影消失在門口,單征榮終于爆發(fā),是大喝一聲,將面前酒水仰頭飲盡,并怒道:“這蕭瑤到底在搞什么鬼!”
侯壽看出來他這是在遷怒,悄悄傳音與朱婓:“得,我看出來了,他真輸給過那冰塊男。”
朱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霍元霸道:“大哥,你可認識方才那些人?”
“曾有過一面之緣”霍元霸淡淡說道:“那幾人并非鄴都修士,乃是東之天羅城的俊杰,為首那名氣息冰冷的男子便是天羅城練神期最杰出的天才——嚴律。萬年前單兄與其一戰(zhàn)乃是以一招之差敗給了他。在地魁浮島上其排名不是數(shù)一也是數(shù)二,如今萬年過后實力更不可預估!
“地魁浮島上數(shù)一數(shù)二?”侯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們就要與這樣的人為對手,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害怕的感覺。
霍元霸將目光投向遠方,深潭一般的雙眼浮動著點點沸騰的星火,“不止他,初選在即,各城郡的強者們都會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以后還會有各星區(qū)各浮島的強者們蒞臨,這鄴終是要熱鬧起來了!
第168章 初選賽(一)
由于界主親臨鄴都,故而群英戰(zhàn)初選的集合地也選在了鄴都。
隨著十萬余參加初選的隊伍不斷涌入,短短數(shù)日,鄴都城便已人滿為患,各大客棧均已注滿,是一房難求,有許多參賽隊伍只能在周邊村郡落腳又或露宿野外。
直到初選開始前一日,十萬余隊伍基本上全都到齊,還有不少從其他城郡趕來想要觀看比賽的修士,于是蕭瑤一出關便看到這樣一幅熱鬧得不得了的景象,地上天上滿是人,比一年一度的祭祀盛典都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