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那名船工不好意思撓撓頭,笑道:“大當(dāng)家,我這不是看兄弟們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所以讓大家放松放松嘛,說實(shí)話這鬼地方我可再也不想再入第二次了。”
紅嫻歪著頭,晃了晃手指道:“那也不成,你別忘了我們可還要返回地俊星區(qū)!
“唉喲!”那船工哀嚎一聲,“看我這腦袋怎么把這茬給忘了。罷了,罷了,大不了再提醒吊膽一回。呸呸呸,老天可別把咱剛才的話當(dāng)真!”
他那慫樣,頓時讓眾人嘻哈笑做了團(tuán)。
蕭瑤看著一直凝滯的氛圍完全消散,也不覺微微一笑,而元辰亦轉(zhuǎn)過身欲返回船艙之中。
可未待其走下船艙,船體忽然猛烈一晃,眾人皆驚。
“怎么回事?!”李武率先出聲朝船頭喊話道:“可是撞上亂石了?!”
這時船體又是一陣晃動,船頭那邊已有人跑了出來,一臉茫然又驚恐:“老五在掌舵,小心得很,咱們的船什么都沒碰上,周圍什么都沒有呀!”
李武臉色驟變,“既然沒撞上東西,為何船體會晃動得如此厲害?!”
那人也急了,說話都有些不清:“這,這……真的沒撞啊,我也鬧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正無措之時,便聽得紅嫻聲音傳來,“大家快看下面!”
眾人抬首,但見紅嫻不知何時已站上了桅桿,正臉色發(fā)沉的看著船體下方。
不一會,所有人都趴到船邊沿朝下方看去。
好家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船體正下方一個颶風(fēng)風(fēng)眼正在逐漸形成!
“老五右滿舵!”紅嫻表情凝重,毫不遲疑下令道:“聽著!讓下邊所有的漿都動起來!務(wù)必全速脫離風(fēng)眼!將船帆收起!所有人都進(jìn)到船艙中,甲板不許留人!”
在船體不斷加劇的晃動中,所有人都迅速行動了起來,蕭瑤與元辰亦快速下到船艙內(nèi),緊接著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下到了船艙。
蕭瑤看到紅嫻最后一個入了船艙拉上通往甲板的門閥,不由問道:“大當(dāng)家要不要通知其他船客?”
紅嫻抹了把汗,眼也不抬道:“用不著,就你與那位元道友敢上這船,再無其他船客了!
蕭瑤沉默,心中苦逼不已,這事上船那會紅嫻可事先一句都不曾提過,不,就算她提了,恐怕自己仍舊沒得選擇,還是要上這船。只怪自己又背運(yùn)了一次,挑了個錯誤的碼頭,上了條危險(xiǎn)的船。
隨著時間推移,船體的晃動愈加劇烈,前后左右,上下起伏,弄得船艙內(nèi)各種物件滾滿了一地。一刻鐘后,晃動似有減弱,很快便有人面露喜色道:“莫不是我們已經(jīng)脫離了風(fēng)……”
“嘭!”
奈何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船體狠狠一頓,兀然停了下來,將船艙內(nèi)不少人摔得是七葷八素。
紅嫻是為數(shù)不多依舊屹立的人,她低喚了聲:“不好,撞上了!”,眨眼人便上了甲板。
蕭瑤與元辰緊隨其身后,來到甲板處便看到“飛虎號”船頭處嵌入了一塊小島般大小的大石中,幸運(yùn)的是船頭處幾人在撞上瞬間已經(jīng)脫出,并無人員傷亡。
紅嫻望著那黑色大石,臉色陰郁,“看來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
“李武!”接著,她厲聲喚道:“動員所有伙計(jì),迅速將船頭弄出大石!”
看到所有人都行動起來,她深嘆口氣,這才看向蕭瑤,元辰二人,“接下來就要麻煩兩位道友了!
沒等二人開口詢問,便聞到空氣中一陣腥風(fēng)吹來,短短數(shù)息,近千只空獸不知從何處顯現(xiàn),將“飛虎號”圍了個水泄不通。
蕭瑤與元辰相互對看了一眼,同時將法寶祭出,飛身迎擊。
有了他們出頭,所有的空獸都將注意放在二人身上,剎那,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空獸有強(qiáng)有弱,加上數(shù)量眾多,二人被牢牢圍在了獸群中央。饒是如此,二人也是面無懼色,法術(shù)法寶齊上。
頃刻,空中血霧彌漫,空獸尸首不斷墜落,與此同時也有更多空獸源源不斷從附近涌來。眼下想要將這些空獸全部趕盡殺絕無疑是天方夜譚,他們只得努力廝殺為下方搶救船體的船工爭取更多的時間!
元辰本命法寶乃是把傘,張開收起間,便奪取數(shù)只空獸性命,一點(diǎn)也不遜于魑魅。
蕭瑤邊擊殺空獸,邊打量著元辰,對方亦然,兩人肩并肩與空獸戰(zhàn)了兩個多時辰,身上血跡斑斑,雖不至耗盡元力,但面對著一波一波義無反顧撲來的空獸,這種看不到頭又毫無質(zhì)量的戰(zhàn)斗讓精神上的疲憊更甚。
終于,飛虎號上傳來一陣歡呼。
“船頭出來了!”
這聲音無疑就是天籟,讓蕭瑤欣喜的朝下看去,可她什么都還未看到,便有一道刺眼白光亮起。
一旁元辰只來得及驚呼聲,“重柔道友!”
從他的角度望去,只見蕭瑤腳下忽然裂開一個
第88章 無蹤影
隨著第一道裂口打開,附近相繼閃現(xiàn)白光,每道光芒之后便是一道裂口,不知會在何處出現(xiàn),又在何時消失。而這些白光出現(xiàn)給空獸帶來了莫大驚恐,開始四下逃竄,無心再顧“飛虎號”眾人。
一時,場面大亂,遁逃的空獸或逃出或被吞噬,慘烈的獸鳴聲聲不息,尖銳直撓人心,無人能夠弄清楚這些發(fā)著白光的裂口是什么。而在親眼看到蕭瑤被裂口吞噬,空獸的胡亂遁逃同樣逃不過白光吞噬,眾人均不敢輕舉妄動,只提高警戒,祈禱莫要如此倒霉忽然在身邊出現(xiàn)個裂口。
事實(shí)證明不是誰都似蕭瑤這般倒霉,這些裂口多出現(xiàn)在空曠處,越靠近亂石處反倒少有。喲莫半個時辰后,白光逐漸減少,直至不再出現(xiàn),那些圍攻的空獸也都逃得沒影,這一域內(nèi)又再歸于平靜。
從亂石中拉出的“飛虎號”除卻船前端的虎頭已被撞毀,其他倒也并無大礙。紅嫻生怕再出異端,連忙招呼眾伙計(jì),離開這是非之地。
船上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唯有紅嫻與元辰沉默以對。
半響,紅嫻方才出聲道:“重柔道友她……”
元辰搖搖頭,“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連給予援手都來不及,這些白色裂口又不知是何物,要救人亦無從救起。而且……”,他本想說就算能救也有可能來不及了,但最終還是未說出口。
紅嫻自然也讀懂他的欲言又止,沉默了一陣后,幽幽方道:“相傳在這亂星域內(nèi)有一獨(dú)有奇景——白蝕,有書言:白光現(xiàn),白蝕至。迄今為止仍舊無人知曉此蝕因何而成,又為何而現(xiàn),只知每百萬年便會出現(xiàn)一次,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為這亂星域帶走或帶來一些東西,許多人猜測這白蝕乃是通向一處世界的通道,不過那些被吞噬的人或物都不曾再現(xiàn),故是真是假亦無從考究!
元辰眉頭微皺,“聽紅嫻當(dāng)家的意思我等方才乃是遇上這百萬年不遇的白蝕了?”
“□不離十!奔t嫻抬眼望向蕭瑤消失的地方,“若猜測屬實(shí),只希望重柔道友在另一個世界里能夠修成正果,完成心愿!
元辰點(diǎn)點(diǎn)頭,畢竟二人雖然不算熟識,畢竟相識一場,亦是緣分,更何況還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不過……”這時,又聽得紅嫻話音一轉(zhuǎn)道:“重柔道友運(yùn)氣也太不佳了,不但遇上百萬年一次的蝕災(zāi),并且第一道白蝕還開在其腳下,連躲都無處可躲!
元辰默然,當(dāng)時他們二人站得并不遠(yuǎn),那白光偏偏只在她腳下顯現(xiàn),若是再往東偏倚數(shù)寸,恐怕自己也難逃吞噬,如此想來這重柔道友的氣運(yùn)確實(shí)很背!
人已經(jīng)消失,再多說多想亦無用,隨著“飛虎號”的,這片詭異的地域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了船身后。而蕭瑤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未曾留下半絲痕跡。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轉(zhuǎn)眼又是草長鶯飛之時。
這日,白玉別苑卻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苑內(nèi)萬川靈君正在萬事堂處理公務(wù),下方左右兩扯分別坐著別苑內(nèi)各掌事,其妻劉倩蕓則在坐他身旁,一臉溫柔為其斟茶布置茶點(diǎn)。身為劉芷蘭的胞姐,劉倩蕓容貌自然也是極好,且較于劉芷蘭的艷麗她則更多一份清幽,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氣質(zhì)高雅,端莊大氣,還虛初期的修為更不是劉芷蘭所能比的。
這方眾人剛談到關(guān)鍵,大門忽然被一陣勁風(fēng)吹開,未待眾人做出反應(yīng),大門“嘭”的一時又再度關(guān)上,轉(zhuǎn)眼廳堂中央便多出了一人。
這來者乃是一名男子,一身簡單道袍,容貌平凡,唯一雙上挑鳳眸,如若睥睨眾生。別苑內(nèi)可謂禁制重重,能夠安然無恙躲過并堂而皇之站在此處者絕非等閑之輩,萬川靈君下意識神念一掃,卻發(fā)覺此人竟只有化神期修為,心中疑惑的同時不由眉心擰起,周身威壓釋放,聲色俱厲道:“何方宵小竟擅闖我白玉別苑議會堂?若今日不說個明白就別想離開此處!”
其余眾掌事亦紛紛站起,更有甚者已將法寶祭出,劉倩蕓更是往前站了一步守在自家夫君前側(cè)。不過萬川靈君哪里舍得愛妻涉險(xiǎn),伸手環(huán)住其腰肢,示意其往后。
男子見兩人如此情深意切,不覺彎起唇角,但問:“我家徒兒今在何處?若今日不說個明白你等亦別想離開此處!
好囂張的修士!萬川神色一凜,又見對方在自己威壓之下絲毫不為所動,便知對方乃是隱藏了修為,其境界至少在還虛期,在探不清虛實(shí)的情況下,遂試探道:“敢問這位道友名號出處,若是尋徒在大門處拜帖通報(bào),自會有人通傳幫忙,為何要擅長我苑重地,上門挑釁?!”
“鄙人道號紫東,”男子笑容不變道:“素來不喜走正門,二十年前我離去之時,我家徒兒尚還好好呆在此處,不想二十年后歸來,卻是人去樓空,既然在你們這里丟的,你們自然得給個交代才是!
此人竟是那刁名遠(yuǎn)播的紫東道人?!
這下不止萬川靈君,就連一旁的掌事們也都臉色劇變,這個名字代表的不止是仙靈界至高的實(shí)力,更代表無窮無盡的麻煩,像瘟神一般的存在!
萬川靈君面具下表情是變了幾遍,他有些拿不準(zhǔn)對方是真的紫東還是借紫東名號來誆騙他們。
為難之時,劉倩蕓站了出來,一雙美目無所懼的望著紫東道:“這位前輩自稱為紫東道人,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
紫東鳳眸高挑,輕笑一聲道:“咦,不是你們問我道號么?我已如實(shí)告知,還需證明什么?如今我只要知道我那徒兒重柔的下落,我可是查過了二十年前煉器大賽她未能參加,想來差錯該是出在了你們這,可別給我打馬虎眼呀。”
語畢,他雖是滿面笑意,可身上氣勢卻如同萬年冰川,讓劉倩蕓一身寒氣從頭流到腳,甚至刺入骨髓,膽顫不已!
合道期大能威壓!
眾修心中一顫,再無一人膽敢懷疑他身份,均暗自叫苦不迭,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這個瘟神了?!
萬川靈君與劉倩蕓夫妻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重柔這個名字倒是耳熟,再仔細(xì)一想,終于記起這個名字不正是二十年前與自家小姨子曾有過節(jié)的女煉器師的道號么?她竟是紫東道人的徒弟?!
倆人臉色頓時變得灰白一片。劉倩蕓更是緊咬住下唇,總不能實(shí)話實(shí)說當(dāng)初是自己欲對他愛徒趕盡殺絕,這才迫使人家遁逃無法參加煉器大賽吧?
克制住身軀的顫栗后,她穩(wěn)住內(nèi)心的慌亂,強(qiáng)迫自己直視紫東道:“紫東前輩,令徒的道號小輩聽著耳熟,但當(dāng)初此事卻非我夫君所管,乃是由院內(nèi)那位琉璃夫人負(fù)責(zé),小輩依稀記得那時似乎便是琉璃夫人賞識這位重柔小友方才將其帶入本苑!
紫東視線在她身上來回轉(zhuǎn)了一圈,笑道:“那便請這位琉璃夫人過來吧。”
劉倩蕓心底松了口氣,忙道:“還請前輩稍等,小輩這便去叫人!保f著便朝大門處走去。
“且慢!本驮谒执钌祥T閥時,紫東忽然懶洋洋的出聲,目光似笑非笑道:“不過就是喚個人來,用傳音符便可,何須親自去叫?”
劉倩蕓身子一僵,面上卻是保持著微笑道:“萬一琉璃夫人在閉關(guān),光靠傳音符可叫不到人。”
“無妨,”紫東一抬手,掌中出現(xiàn)一張火紅色的符箓,“用我這張去叫,別說閉關(guān)就算飛升亦能將人從九天給扯回來!
劉倩蕓本想借此機(jī)會給胞妹傳個消息,讓其趕快離開白玉別苑,沒想對方亦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攔截下來。不得已,哪怕萬般不情愿,她還是接過了符箓,并按其所言傳了出去。
不過小半個時辰,琉璃姬便帶著兩名丫鬟風(fēng)行而至。
待弄清事情由來,琉璃姬剎那便沉下了臉,雖然風(fēng)度仍在,可看向劉倩蕓的目光卻若冰刀。當(dāng)初不顧自己情面要趕盡殺絕的是他們,如今后患上門推卸責(zé)任的亦是他們,將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還真當(dāng)她琉璃姬是好欺負(fù)的?!
最終,琉璃姬深汲口氣,平復(fù)下心中怒意,朝著紫東盈盈一拜,有禮道:“小輩琉璃姬見過紫東前輩。關(guān)于重柔小友一事小輩確實(shí)知曉較為清楚,既然前輩是重柔小友的師父,小輩便以心魔起誓,定將自己所了解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無半句虛假!”
接下來她也不看在旁將拳頭握得發(fā)白的萬川夫婦二人,簡明了要的將事情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包括劉芷蘭與蕭瑤的恩怨以及萬川靈君曾與自己的對話。
語畢,屋內(nèi)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可聽見,紫東挑眉將眾修表情一一收入眼底,頓時,唇角處綻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第89章 意刁難
良久,紫東方才開口,讓人意料不到的是聲音中竟帶著幾分贊許兼幸災(zāi)樂禍,“哎,看不出你們還挺有手段的。能逼得我那頑徒連煉器大賽都來不及參加便倉皇而逃,就她那三腳貓能耐,是該多磨練磨練。”
眾修一怔,這反常的態(tài)度更讓人心里難安,萬川靈君硬著頭皮解釋道:“前輩,這是場誤會。重柔小友乃是犯了我別苑規(guī)矩,故而方才將其驅(qū)逐,但我等并未阻撓她去參加賽!
“話可不是這么說,”紫東眉梢挑得老高,“你可敢像這位琉璃夫人般以心魔起誓,不曾派人追殺過我徒兒?”
萬川靈君臉色再度煞白,是說不出一個字,他還真不敢以心魔起誓,當(dāng)初雖是自家小姨子的恩怨,但挨不住嬌妻軟語相求,追殺令卻是從他這里下的。
紫東見其答不上話,乃是大笑道:“敢做便敢當(dāng),若我那徒兒這么簡單便被人給算計(jì)去性命,也不配做我徒弟了。放心我無追究你責(zé)任之意,只要我那徒兒如今的下落!闭f著,余光瞥到萬川與劉倩蕓一臉難色,笑容瞬間斂起,微瞇起眼道:“可別告訴我你們當(dāng)初不曾仔細(xì)追查過!
見對方表情有變,萬川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承認(rèn)道:“是有追查過,但是……沒能查到什么。”
想當(dāng)初那女修逃離白玉城后,他曾派了四批人馬守在梅山浮島四處碼頭,可是直到“摘星閣”的船早已離去,煉器大賽開始都未見到那女修身影。后來他借前往主島觀看煉器大賽機(jī)會,又在主島上做了一番搜查,可最后依舊無果。拖了幾年,事情便也不了了之,如今若不是這位大能橫空出世,誰還一直記著些爛谷子,爛芝麻的陳年小事。
“連離開的大致的方向都不知?”紫東又問。
萬川心中忐忑,猶豫了會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