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道:“他不愿意說,我們難道還能逼他說出來嗎?錢湖,你讓人去調(diào)查一下這位楚先生,我要更多的消息,看看他最近身上有沒有什么變化,尤其是他家這邊的消息……他家院子里這些花草這么長,肯定有一些消息傳出來的!
錢湖點頭,“我知道了,我立刻讓人去查!
他們這些人,自然有辦法去查一些消息,除卻官方這邊能查到的,還有玄門這邊的消息……能讓這些花突然盛開,肯定是玄門這邊的事情。
而在薛凱他們離開之后,楚先生臉上的笑意微斂,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許久,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讓人來收拾,自己則是起身出去,去了別墅旁邊的那棟小別墅,然后打開了小別墅的地下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
地下室里燈光明亮,一條梯子往下,走了,沒一分鐘,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間寬闊明亮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有許多身著白衣的人,此時看見他下來,都紛紛和他打招呼,叫他:“楚先生。”
楚先生走到前邊去,最前方的臺子上,放著一個籠子,里邊裝著一直羽翼翠綠的翠鳥,原先它身后拖著長長的尾翼,可是現(xiàn)在,這些尾翼卻全都不見了,已經(jīng)禿了,而它漂亮的羽毛,早就失去了光澤,看上去十分普通。
它躺在籠子里,似乎奄奄一息,氣息懨懨。
楚先生狠狠的皺起眉頭,問:“它怎么這個樣子了?”
身著白褂的人心中暗叫不好,忙道:“楚先生,這和我們真的沒關(guān)系,送進(jìn)來它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我們喂它食物它也不吃,只能給它注射營養(yǎng)液,但是就是這樣的情況,它還是一直在虛弱下去!
這一點,他們也十分苦惱。只是不管他們怎么想辦法,這只鳥是完全不愿意進(jìn)食,現(xiàn)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躺在里邊。
“廢物!”楚先生忍不住罵了一句。
白大褂干笑,道:“是,我們都是廢物,只是,這只鳥是神物,怕是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得到的,如果一直這么關(guān)著它,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死了。”
他倒是沒那么好心,想說服楚先生把那只鳥給放了,他只是怕后邊這只鳥死了,楚先生怪罪他們,這只鳥可是價值兩千萬啊。他這話啊,只是先給楚先生做個心理準(zhǔn)備,告訴他,之后這只鳥要是真的死了,也和他們這些人沒關(guān)系。
說著,他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道:“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抽不出什么血來了,我怕過段時間,一滴血都抽不出來了!
楚先生面沉如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問:“你們研究做得怎么樣了?”
說到研究,白大褂雙眼一亮,道:“這只鳥不愧是神物,我們從它的血液里提取出了幾種極為活躍的因子,就是這幾種因子具有促進(jìn)植物生長的效果,不過我們還沒有分析出這種因子的成分,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楚先生盯著那奄奄一息,似乎要爬不起來的翠鳥一眼,沉吟了一下,道:“實在是沒辦法,趁它死之前,將它體內(nèi)的所有血都抽了,不要浪費了!
白大褂點頭,道:“我們知道!
翠鳥懨懨躺在籠子里,眼睛看著前邊,似乎看到了漫天的春色,盛開的鮮花。
它是,春天啊。
***
薛凱他們回去,立刻就讓人去調(diào)查楚家的事情。
楚東南當(dāng)初“買寶”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只是那日他給了封口費,讓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不要把那事說出去,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消息,沒過多久,薛凱他們就知道他們想要的消息。
“一只鳥?”他們有些驚訝。
錢湖點頭,“聽說那只鳥的血能讓鮮花瞬間盛開,當(dāng)時很多人都看見了。”
薛凱沉吟,“一只鳥?”
薛云問:“難道是那只鳥的問題,才導(dǎo)致了y城這個樣子?”
薛凱抬起頭來,面色凝重,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必須快點將那只鳥救出來,不然的話,怕是就糟糕了。”
只希望,事情還沒到離譜的地步。
“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他立刻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可是三人已經(jīng)等不到那時候了,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危險,他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小區(qū)里也只有值班的保安,這里的保安的確盡職盡責(zé),詢問了很久才放他們進(jìn)去,薛凱腳下步子加快,只覺得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一樣。
三人匆匆跑到那位楚先生家里,只是臨到楚家門前的時候,腳步頓時一頓,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朝著空中看去。
只見滔天的怨氣,從楚家的別墅那里沖天而起,像是張牙舞爪的巨獸,他們僅僅只是站在門口,便感覺到一陣陣的戰(zhàn)栗。
“這是怎么回事……”薛云喃喃,下意識的抱著雙臂。
有風(fēng)吹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幻覺,只覺得這陣風(fēng)冷得慌,讓他們打了個哆嗦。
“唳——”
一聲啼鳴,一只巨大的鳥兒從楚家的別墅那里飛了起來,它張開翅膀,漆黑的翅膀足以遮天蔽日,嘴里不斷發(fā)出叫聲,是嘶啞凄厲的聲音,聲聲泣血一般。
薛凱怔然,喃喃道:“我們來晚了。”
巨大的鳥兒張開翅膀,從空中俯沖而下。
“。 毖υ萍饨幸宦,抱著頭蹲下,感覺到狂風(fēng)從自己頭頂掠過,同時有種令人感受到窒息的冰冷,幾乎將貼著頭皮的地方,冰凍城冰棍。
等風(fēng)消失,他們再次抬起頭來,便看見那只漆黑的大鳥在楚家別墅頭頂盤旋著,底下,有火星從楚家的別墅上燒起來,不過扎眼,便已經(jīng)形成了熊熊大火。而他們頭頂,捂著頭頂?shù)碾p手,上邊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冷意瞬間穿透了溫?zé)岬难,似乎正在往身體其他角落蔓延而去。
薛凱當(dāng)機立斷,伸手拿出符來,夾在雙指之間,厲聲喊道:“驅(qū)邪!”
幽幽黑氣從身上的薄冰處騰升而起,刺骨的寒冷褪去,冰塊化作水流流下來。
此時楚家的大火已經(jīng)燒得很大了,屋里聽到動靜的人紛紛跑出來,左右四顧,喊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然后,他們看見了從房頂四周燒起來的大火。
是的,這火不是從楚家內(nèi)部燒起來的,而是從外邊,一開始只是點點火星,但是眨眼間,便已經(jīng)成為了熊熊大火。
“著火了!著火了!”
吵鬧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去救火。
“唳——”
漆黑的鳥兒不斷的叫著,普通人看不見它的身影,卻聽得到它泣血一般的叫聲,一聲聲,叫得人頭皮發(fā)麻。
楚先生從別墅里出來,一身狼狽,捂著嘴嗆咳著,灰頭土臉的。
“忽!”
大鳥再次俯沖而下,見狀,薛凱他們急忙蹲下身子,同時大聲喊道:“快蹲下!”
有沒來得及蹲下的人,被巨鳥身體掠過,幾乎承受不住那股撞擊之力,身子上半身瞬間變得粉碎,血肉碎開,就像是一簇“煙花”嘭的炸開,只剩下半身還站在原地。
有的上本身沒有化作一蓬血花炸開,但是他們的身體,卻是覆上了一層黑色的薄薄冰塊,冰塊迅速的朝著身體其他地方蔓延著,他們身體僵硬站在原地。
看到這一幕,還活著的人紛紛尖叫,但是他們看不見巨鳥的身影,因此更加恐懼,環(huán)顧四周,只能瑟瑟發(fā)抖,癱軟在地上不敢做什么。這一幕,對于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簡直像是噩夢。
大火不斷的燒起來,巨鳥不斷的在空中盤旋,凄厲的叫聲像是在訴說著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天空有雪飄落了下來,眾人抬起頭來,只看見漫天鵝毛一般的大雪,不斷的降落下來。
“現(xiàn)在可是快到五月了……”錢湖喃喃,神色震驚而惶恐。
薛云打了個哆嗦,“好冷……”
原先就已經(jīng)很冷了,可是現(xiàn)在,那股冷意更重了,溫度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飛快的下降。
薛凱沒說話,只是睜著眼一直看著空中的那只巨鳥,它身后拖著長長的羽翼,可是羽翼也是漆黑的,在末端處燃燒著漆黑的火焰,像是從地獄里燒出來的火光一樣。
“這是什么,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在心中默問。
薛云伸出手,一片雪白落在她的手心中,她的眼睛忍不住瞪大,著急的喊道:“小叔,小叔,你們快看這個雪!”
薛凱和錢湖立刻低頭看去,瞬間表情也變了。
“這個雪,怎么是黑色的?”錢湖喃喃。
漆黑的雪花,落在手上卻沒有融化,還是保持著雪花的樣子,而且溫度很低。
薛凱抬頭,看見了那只不斷在楚家宅子頭頂盤旋飛舞的巨鳥朝著其他地方飛去,它張開的翅膀,大概有幾十米長,每每從空中飛過,便掀起一陣狂風(fēng)。
y城,變天了。
第103章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左右,路上還有人走動,當(dāng)雪花落下來的時候,行人紛紛驚訝抬起頭來。
“下雪了?”
挽著男友手臂的女孩驚訝的伸出手,一片雪花飄飄灑灑的落在她的手心,但是很快的,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雪,怎么是黑色的?”
夜空中,漆黑的雪花悄無聲息的落下來,整個y城的天空,都罩在無數(shù)陰云之下。
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雪花的不對勁,大家紛紛議論著,討論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落下來的雪花,怎么會是黑色的?他們y城偶爾也是能看見雪的,可是黑色的雪花,卻是頭一次見啊。
而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天空中,一只漆黑的大鳥振翅飛過空中,它在y城的天空中不斷盤旋飛舞,嘴中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唳——唳——”
y城的人看不見這只大鳥,卻能聽見它的叫聲,一聲聲凄厲泣血一般的叫聲,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中,聽著便讓人覺得難受。
“這是哪里傳來的聲音啊,大晚上的,聽著讓人覺得好滲人啊!
“這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聲音?像是鳥叫聲?可是又好像不一樣,聽得就讓人覺得揪心。”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啊,怎么雪花會是黑色的啊,難道是污染嚴(yán)重嗎?可是我們y城的綠化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啊!
……
今夜對于y城的人來說,注定是個難眠的夜晚,y城的每個人都聽到了那一聲聲宛若慘叫的啼鳴,讓人心生壓抑,連覺也睡不好。
此時,小區(qū)之中,薛凱他們注視著那只大鳥的離去,看著它振翅從小區(qū)飛走,飛到了更高的天空,不斷在空中盤旋飛舞,久久沒有離去。在它身上,漆黑的強烈怨氣不斷騰升而起,整個空中幾乎都被怨氣給填滿了。
楚家的宅子已經(jīng)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在楚家主宅后邊的小別墅中,十幾個身著白衣一身狼狽的從里邊沖出來,被濃煙刺激得不斷嗆咳著,等到了門口,一群人便癱軟在地上。
大火將楚家所有的宅子給覆蓋,所有的建筑紛紛被熊熊大火卷進(jìn)去,一切都在火焰之中,即將付之一炬。
楚先生也站在門口,目眥欲裂,大聲的吼道:“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著火的?”
誰也沒想到火勢蔓延得這么快,從起火到現(xiàn)在,不過十幾分鐘,就已經(jīng)徹底燒起來了。警笛聲由遠(yuǎn)至近,消防隊的人已經(jīng)趕到了,但是很顯然的,就算火滅了,楚家的宅子也毀了。
楚家的傭人們一個也比一個要狼狽,此時都縮成脖子,像個鵪鶉似的,一時間只有楚先生一個人在那里梗著脖子大罵。
薛凱收回看向天空的視線,他轉(zhuǎn)頭朝楚先生那邊看了一眼,正當(dāng)打算移開視線的時候,他的目光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大步朝著楚先生他們那里走去。
薛云和錢湖兩人驚尤未定,便看他突然走開,兩人表情疑惑,視線追隨著他,看他走到了楚家的那群人里。
“咳咳咳——”
楚家這邊咳嗽聲不斷,尤其是從主宅后邊的小別墅里出來的那群人,他們在地下室,因此起火的時候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好不容易從房子里跑出來,一群人身上極為狼狽,全是黑色的灰,而且還吸進(jìn)去不少煙,一個個站的站著,癱在地上的癱在地上,都捂著嘴巴嗆咳著。
薛凱走到了他們面前,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只覺得眼前光線一黯,等抬起頭,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還用那種很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當(dāng)即心中一突,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怎,怎么了?你是誰啊,我認(rèn)識你嗎?”
薛凱的視線落在他身邊,問:“這是什么?”
那人低下頭,才看見丟在身邊的鳥籠,當(dāng)時大家嚷著起火了,紛紛往外逃,他也不例外,只是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屋里的那只鳥,又急忙回去把鳥籠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