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耳膜的破空聲響起,一枚枚巨型風(fēng)刃激射而來,同時上百道黃色龍卷風(fēng)席卷而至。
無數(shù)的灰色石頭被卷到高空,黃色龍卷風(fēng)快速移動,體積不斷漲大,遮天蔽日,仿佛末日一般。
幾乎是同一時間,仙草坊市。
石瑯站在一片亂石堆之中,望著倒在地上的一地尸體,眉頭緊皺,目光陰沉,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jīng)殺死數(shù)萬人了。
他身上的法衣四分五裂,灰頭土臉,看起來有些狼狽,
萬浪魔君站在一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好不容易殺死守護(hù)坊市的修仙者,本來想進(jìn)入仙草坊市搶奪珍稀靈藥,誰能想到,他們剛一進(jìn)入坊市,就觸發(fā)了自曝陣法,隨行的門徒屬下死傷大半。
李軒好像是料到他們會來,提前布下自曝陣法,用一名合體豆兵做誘餌,誘殺他們。
除了仙草坊市,襲擊曲家和沈家的魔道修士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他們好不容易攻破兩家的護(hù)族大陣,就觸發(fā)了自曝大陣,死傷慘重。
“李軒,石樾,很好,你們很好。”石瑯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踏入修仙界以來,還沒有這樣被人耍過,無比惱怒,李軒和石樾聯(lián)手給了他一巴掌,這讓他大感惱火。
“他們肯定撤不遠(yuǎn),追,我就不信了,他們能全部跑出藍(lán)海星!笔槡怛v騰。
李軒徹底惹怒了他,他準(zhǔn)備大開殺戒,殺光藍(lán)海星上的所有修士。
石瑯的兇名在外,他的兇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石道友,咱們先聯(lián)系金鑫禪師吧!看看他那邊怎么樣,估計(jì)他也不好過!比f浪魔君皺著眉頭說道。
······
圣虛宗一片狼藉,大半個圣虛宗都自曝掉了,金鑫禪師嘴角流血站在一片亂石堆之中,目中滿是惱怒之色。
他帶來的妖獸和手下幾乎死光了,圣虛宗居然布下了多套陣法坑害他。
“看來本老祖來晚了一步,你居然滅了圣虛宗。”一道冷漠的男子聲音驟然響起。
金鑫禪師面色一冷,朝著某片虛空望去,寒聲道:“誰躲在那里?給貧僧滾出來!
他朝著虛空一拍,金光一閃,一只數(shù)百丈大的金色巨掌驟然浮現(xiàn),朝著虛空拍去。
血光一閃,一只數(shù)百丈大的血色大手驟然浮現(xiàn),迎了上去。
轟隆!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鳴聲響起,金色大手被血色大手拍的粉碎,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幾十座山頭頓時炸裂開來,塵土滿天飛,濃煙滾滾。
血色大手一個模糊,出現(xiàn)在金鑫禪師的面前。
金鑫禪師體表金光大放,大聲喝道:“淦!”
一枚金光閃閃的“卍”字從他嘴里飛出,迎向血色大手。
一道震天撼地的巨響,“卍”字瞬間炸裂,血色大手拍在金鑫禪師身上。
金鑫禪師猶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出去,摔落在地上,目中滿是恐懼之色。
他連來人一招都接不下,對方難不成是大乘修士不成?
虛空一陣扭曲,亮起無數(shù)的血光,現(xiàn)出血祖的身影。
“是你滅了圣虛宗?”血祖目光一掃下方一片狼藉的圣虛宗山門,冷著臉問道。
他有仇必報(bào),他專程趕來藍(lán)海星找李軒報(bào)仇,沒想到來晚了一步。
在金鑫禪師眼里,圣虛宗只能讓他滅掉,其他人動圣虛宗,就是跟他作對。
金鑫禪師聽了這話,心情沉到了谷底,看樣子,對方跟圣虛宗的交情不淺。
他并沒有認(rèn)出血祖,血祖的存在只有少部分高階修士知道,連石瑯都不知道血祖的真實(shí)樣貌。
血祖脫困后,就遭到西門仙族的追殺,然后跟著大乘修士的分身離開了,徹底從世人面前消失,金鑫禪師根本不可能認(rèn)識血祖,畢竟血祖活躍在十幾萬年前。
金鑫禪師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張口,一道金光飛出,梵音陣陣。
血祖頭頂蕩起一陣漣漪,一座巴掌大的金色小塔驟然浮現(xiàn),散發(fā)出一陣七彩靈光。
一陣陣仙佛的吟唱聲響起,金色小塔頓時亮起一陣刺眼的金光,體型暴漲,一個模糊后,化為一座百余丈高的金色巨塔,金色巨塔表面刻有一百零八個栩栩如生的佛像,這些佛像做出各種動作,喜怒嗔癡皆有。
這些佛像仿佛活過來一般,紛紛念誦起佛經(jīng)來,梵音陣陣,方圓百萬里都能聽到。
萬佛塔,星域萬靈榜排名第三十九名,這是金鑫禪師的本命法寶,曾經(jīng)幫他滅殺過多位強(qiáng)大。
以萬佛塔為中心,方圓數(shù)里都籠罩在七彩霞光下。
血祖感覺身軀一緊,眉頭微皺。
一枚枚玄奧的金色佛文從萬佛塔上飛出,滴溜溜一轉(zhuǎn),化為一張百余丈大的金色巨網(wǎng),罩向血祖。
與此同時,萬佛塔垂放下一大片七彩靈光,罩住了血祖。
金色巨網(wǎng)罩住血祖,頓時冒起一陣青煙。
血祖的身體快速縮小,被卷入了萬佛塔。
金鑫禪師頓時大喜,敵人一旦被萬佛塔困住,就沒有活著離開萬佛塔的。
他一道道法訣打在萬佛塔上面,塔身上的佛像紛紛吟唱起來,發(fā)出一陣陣直震識海的梵音。
不過很快,萬佛塔劇烈的晃動起來,傳出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金鑫禪師微微一愣,法訣一變,張口噴出一大口精血,沒入萬佛塔。
梵音大響,驟然涌出一大片金色火焰,淹沒了整座萬佛塔。
金色火焰之中隱約可見大量玄奧的符文,梵音陣陣,虛空一陣扭曲。
普陀曇焰,佛門靈焰,專門克制各種邪魔外道。
萬佛塔停止晃動,金鑫禪師法訣變化不停,一道道法訣打在萬佛塔上,萬佛塔綻放出萬丈霞光。
“咔嚓”的一聲,萬佛塔表面出現(xiàn)一道細(xì)小的裂痕,驟然爆裂開來。
金鑫禪師噴出一大片精血,臉色蒼白下來,目中滿是恐懼之色,圣虛宗居然有這等高手,為何不早點(diǎn)出現(xiàn)。
他的頭頂虛空波動一起,一只千余丈大的血色大手驟然浮現(xiàn),迅速拍下。
一道慘叫聲響起,金鑫禪師被血色大手拍成一片血雨,金光一閃,一只迷你元嬰飛射而出,還沒飛出多遠(yuǎn),虛空亮起一道血光,血祖驟然出現(xiàn),他右手閃電般往前一抓,抓住了迷你元嬰。
片刻后,他手中涌現(xiàn)出一大片血色火焰,淹沒了迷你元嬰,一道慘叫,迷你元嬰消失不見了。
“希望李軒沒死吧!不然本老祖該找誰報(bào)仇?”血祖自言自語道,化為一道血光破空而走,他本來想找李軒的麻煩,可是他對金鑫禪師搜魂,發(fā)現(xiàn)李軒去了天瀾星,至今下落不明,至于圣虛宗,血祖并不在乎。
血祖的目標(biāo)是李軒,圣虛宗不過是順帶的目標(biāo),別人忌憚天鳳一族,他可不在意。
其他修士面面相覷,四處逃散,不過他們還沒逃出多遠(yuǎn),一陣破空聲響起,密集的血色絲線飛射而出,洞穿了他們的身體,尸體化為干尸,看起來猙獰恐怖,元嬰都未能逃出去。
·····
天瀾星域,天魔山脈。
金光魔君坐在主座上,神色冰冷,十幾位高階修士盤坐在兩側(cè),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李軒大鬧天魔山脈,在眾多修士的圍攻下全身而退,魔道連一名敵人都未能滅殺,實(shí)在是憋屈的很。
這件事根本瞞不住,魔道臉上無光,特別是金光魔君等一眾留守天魔山脈的修士,他們派出大量的修士,尋找可能存在的跨星域傳送陣,不過并沒有什么收獲,李軒就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人間蒸發(fā)了。
“怎么樣?找到李軒了么?這么久了,絲毫線索都沒有么?”金光魔君的目光陰沉,有些惱火的問道。
“李軒身具青鸞血脈,他懂得空間神通,如果他撕裂空間,躲起來的話,我們很難找到他,天瀾星的禁地和秘境不少,哪怕我們付出十倍的人力,也難以找到李軒,除非請乾月魔尊出手,他精通占卜和咒術(shù),讓他想辦法咒殺石樾。”青焰上人皺著眉頭說道。
如果是其他合體修士,早就被他們找出來了,可李軒身具青鸞血脈,不但掌握了空間神通,單論速度,同階修士根本追不上。
他們拿李軒還真的沒辦法,就算發(fā)現(xiàn)了李軒的行蹤,誰追得上?
青焰上人口中的乾月魔尊是一名合體后期修士,他的修為不是很高,不過名氣不在石瑯之下,這是因?yàn)榍履ё鹁ㄖ湫g(shù)和占卜之術(shù),特別是咒術(shù),可以隔著億萬里咒殺敵人。
乾月魔尊的成名之戰(zhàn)是利用咒術(shù)重創(chuàng)了一名合體后期修士,那名合體修士跟魔道的合體修士廝殺,斗法的時候被咒術(shù)重創(chuàng),魔道趁機(jī)圍攻,身死道消。
“咒殺李軒?乾月魔尊這家伙胃口很大,想要讓他對付李軒,恐怕要石道友出面才行,一般人他根本不給面子!
“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如此了!
金光魔君略一沉吟,點(diǎn)頭說道;“馬上聯(lián)系乾月魔尊,只要他肯出手幫忙,什么條件都能答應(yīng)他,絕對不能讓李軒活著離開天瀾星。”
他突然察覺到什么,取出一面?zhèn)饔扮R,打入一道法訣,很快,鏡面上出現(xiàn)石瑯的面容。
“怎么樣!石道友,你們那邊怎么樣?”金光魔君喜笑顏開,笑著說道。
“上當(dāng)了,李軒挖了一個坑,我們吃了一個大虧,死傷慘重,金鑫禪師都死了,其他幾位道友受了輕傷,還有一位道友身受重傷!笔樀哪樕茈y看,他說出這話也很沒面子。
他為了對付圣虛宗,聯(lián)系了一批高階修士,大費(fèi)周章,斬殺了一些修士,不過代價很慘重,金鑫禪師都莫名慘死,更別說大量的煉虛化神手下了。
要知道,金鑫禪師的神通不比他差多少,合體后期巔峰的實(shí)力,天鳳一族恐怕是出手了,金鑫禪師就算打不過,全身而退也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金鑫禪師連跑都跑不了,那就可以說明問題了。
圣虛宗就是一個魔怔,前后有四位合體修士死在了圣虛宗,金鑫禪師是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一位,他都死在圣虛宗,以后沒人敢去圣虛宗了。
血祖殺死了所有去圣虛宗的魔道修士,他們都來不及報(bào)信,石瑯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被誰殺死的,對圣虛宗越發(fā)忌憚。
“什么?金鑫禪師死了?怎么會這樣?”金光魔君大驚失色,連忙開口問道。
石瑯一陣苦笑,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李軒和石樾真的是好算計(jì),他們就不怕你帶人襲擊前線,給予他們重創(chuàng)?”金光魔君皺著眉頭說道。
拋開敵對關(guān)系,他還是很佩服石樾和李軒的,他們設(shè)局對付石瑯,這個計(jì)劃很瘋狂,與其說石樾和李軒太精明,還不如說,石樾和李軒對他們比較了解,而他們對石樾和李軒一無所知。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zhàn)百勝,這一戰(zhàn),魔道暴露出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他們對石樾和李軒的了解少之又少,而石樾和李軒對他們很了解。
李軒是算準(zhǔn)了石瑯睚眥必報(bào)的性格,才能設(shè)局對付石瑯,換了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當(dāng)然了,石樾和李軒搞這么一出,也是冒了大風(fēng)險(xiǎn),如果石瑯沒有中計(jì),不去攻打圣虛宗,而是在前線襲殺石樾,那就不一樣了。
“恐怕在前線的石樾不是本體,只是化身而已,對了,找到李軒沒有?”
石瑯一提起李軒,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李軒將天魔山脈攪的天翻地覆,他也不會去襲擊圣虛宗。
金光魔君一陣苦笑,解釋道:“暫時還沒有,李軒身具青鸞血脈,又懂得空間神通,我們派出大量的人手,追查了這么久,都沒有李軒的行蹤,我們打算請乾月魔尊出手,不過乾月魔尊不好說話,估計(jì)只有你才能請得動他。”
石瑯跟乾月魔尊有一些交情,他愿意出面的話,乾月魔尊興許會答應(yīng)出手。
“你們就算找不到他,也別讓他離開天瀾星域,我會聯(lián)系乾月魔尊,請他出手幫忙,不過你們也不要放棄追查,我要馬上離開藍(lán)海星,趕赴前線了,前線的戰(zhàn)事有變,他們就頂不住了,本座要去支援才行!笔槾叽俚馈
事實(shí)上,他就算趕回金鷗星,也來不及了,不過他敢?guī)艘u擊藍(lán)海星,又怎么會沒有留后手。
石樾和李軒會算計(jì)他,他就不會算計(jì)石樾和李軒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石瑯從不做虧本買賣。
“好,我們會增派人手的,不過希望不大,還是要請乾月魔尊出手才行!苯鸸饽Ь饝(yīng)下來。
閑聊了幾句,石瑯掐斷了聯(lián)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