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預定了后天的花束, 剛剛挑完了!睖氐现钢萝邕捏在手里的小本子, 提醒道。
她以為她忘了。
雖然這可能性不大。
“買一個武器就要附贈一束花,預定的不算!蹦萝缧Σ[瞇地說。
溫迪恍然大悟。
怪不得穆茜問她還需要別的什么, 而且也不在乎她選純黑花束,因為穆茜本來就打著叫她再買一束花的主意。強買強賣,這不是黑店嗎?溫迪簡直無語?墒悄萝缌嘀咀有Σ[瞇地望著她,讓溫迪也沒法說什么有骨氣的話。因為她真的很需要那瓶失明藥。
“好吧。”溫迪迅速挑選了十幾朵花交給穆茜, 然后選擇包裝紙和系帶。最后穆茜給她報出花束的價錢后, 她也只能認栽。這束花價值20個銀幣, 預定后天來取的葬禮花束則需要40個銀幣, 理由是系帶雖然是純黑色但兩邊的金絲都是真金,簡而言之就是貴而且貴得值得。
溫迪目前情緒冷靜。
只要說服自己這里是黑店,那就沒什么是說不通的了。
“一共502個金幣和10個銀幣!苯饚藕豌y幣之間的換算是一比二十五。
“給你。”溫迪非常爽快地打開行李箱往外掏金幣, 盡快交出了花和失明藥的錢。
她怕再拖延下去穆茜又能想到什么榨錢的辦法。
“我走了!睖氐巷w快地拉上行李箱打算跑路。
“你先等等!蹦萝缃凶∷, 忽然笑了。
溫迪警惕地回頭:“怎么了?”
“我還沒有寫好收據(jù), 你也沒拿, 后天用什么憑據(jù)來取花?”穆茜指了下旁邊的椅子, 溫柔地叫她坐下,“你跑什么呢?我又不吃人, 等我寫好收據(jù)交給你, 你把它收好再走, 外面排隊的人都不著急, 你急什么?”
“哦!睖氐喜桓腋斪, 乖乖走到椅子那坐下。
穆茜雖然總是面帶笑容, 但越看越有種笑面虎的感覺。
至于傳聞中的兇巴巴大美人老板……她怎么還沒醒?!溫迪下意識盯著那個趴在柜臺上睡覺的倩影看,看了很久,發(fā)現(xiàn)那位大美人基本一動不動,趴在那里簡直像是死了一樣。不過,看穆茜的表情那么從容,也許這位睡美人一直都是這種像死掉了一樣的睡法,沒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穆茜一邊寫字一邊問她:“你喝茶嗎?”
“……不用了,謝謝!睖氐峡蜌獾赝窬堋
在黑店里待著必須做好一個覺悟:別接受黑店老板的一切“好意”,都是為了宰客!
見她嚴陣以待,穆茜的笑容更深了。
溫迪在焦灼中等到了自己的收據(jù),她接過收據(jù)轉身就走。
“等等,我有句話要告訴你!蹦萝缃凶∷。
按理說她不應該聽,但溫迪卻本能地停下來,轉身等她說那句話。
穆茜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笑道:“下次變魔術時,不要以為我看不見,就悄悄地混過去!
溫迪愣住。
這句話是她沒想到的,什么變魔術?她什么時候變魔術了?
“呃,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溫迪訕笑著說道。
穆茜保持笑容,聲音壓得更低了:“……那些金幣絕對不是從箱子里拿出來的。”
溫迪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行李箱當然是空的,可是——她看見了?不,當時行李箱的開縫并不面對著穆茜,從她的角度明明就應該什么都,等,等等!溫迪赫然回頭,只見側趴在柜臺上的睡美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目光炯炯地凝望著她。這是溫迪第一次看到睡美人的眼睛,夢幻,虛無,冰冷……帶有無盡的引誘與傲慢。
溫迪張張嘴,但還來不及說什么,睡美人就重新將眼睛閉上了。
“她……”
“她不喜歡跟外人聊天,是一個很會保守秘密的人。”穆茜拍拍她的肩膀,“下次注意!
溫迪知道她是提醒自己不要以為對方看不見換金幣時就隨意拿取。
可是,溫迪卻想不明白穆茜和睡美人是什么時候交流的,剛剛有人說話嗎?
“再見!
穆茜沒讓她站在店里思考,引導她捧著花帶著收據(jù)走出花店,然后叫了下一個人進去。溫迪則迷茫地拖著她的空行李箱往外走,腦子里還在回憶剛剛在店內的畫面;ǖ甑膬蓚老板,難道會心靈交流嗎?無論她如何回憶,都想不起穆茜和睡美人何時對話過,甚至想不起她們究竟何時對視過。
沒有對話,沒有對視,睡美人是如何將自己看到的事告訴穆茜的?
溫迪越想越奇怪,但又不能回去問穆茜,只好暫時將這個疑惑存在心里。
她繼續(xù)往前走,穿過了紅石大道。在即將過馬路前,溫迪遠遠地看了一眼藤條旅館門口,發(fā)現(xiàn)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壓低帽檐在藤條旅館的門口附近游蕩,看起來很可疑。是梅林派來蹲她的警探嗎?溫迪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完全不好奇地再多看一眼,拖著行李箱穿過了路口繼續(xù)往前走。
直走再左轉,上砂糖大道走一段路后,她就看到了蒙公館。
蒙公館的對面,就是她昨晚住過的旅館。
這次溫迪是拖著行李箱來的,在旅館里遇到了老板。
“租房!睖氐咸统鲆粋金幣拍在桌上,“租10天。”
這間旅館的房租是1個銀幣1天,老板非常爽快地兌換了15個銀幣還給她。雖然比率擺在那里,不過很少有人愿意將銀幣換成金幣,但反過來就很簡單。溫迪不做生意,也不在乎自己留多少錢,不計較這些,所以經常把金幣換成銀幣來用。換完了錢,她又讓老板準備一頓晚餐送到房間里去。
“我昨晚住的那間還在吧?”她問。
“在,還是空的,給你留著!崩习逭f。
至于是真的特意留給她的還是根本沒租得出去了,溫迪就不問了,能用跟昨晚的同一間房反正她是挺樂意的。溫迪先拖著行李箱進了房間,將一直抱在懷中的花束放在了門邊的茶幾上,走到里間的床躺下。昨晚她一直在窗簾后面蹲著,還沒好好享受過房間里的設施,雖然這個房間的房租便宜,但床的質量不差,床墊和被子都很柔軟,不比藤條旅館的差多少。
可惜一個在蒙公館對面,一個在白塔對面,房租就差了十倍。
“不對,得換衣服!
溫迪從空間里抓了一大把衣服出來,其中一件是柔軟的睡衣,溫迪先換上這個,然后對著滿床的衣服犯了難。床上擺著的衣服都是深淺不一的純色裙子,少量有花紋的也僅僅是在裙擺或手肘部位有一些色系相近的線條勾勒出來的紋路。這些裙子的顏色大多由黑色或白色組成,沒錯,溫迪苦惱的就是后天她去參加蒙公館該穿什么衣服。
她糾結了很久,直到老板派人送來了晚餐,她都沒選好,不過既然晚飯都已經送到了房間里她就不糾結衣服的事情了,總之先吃飯。飯錢加小費只需要60個銅幣,其中飯錢只有20個銅幣,但卻可以吃到牛排。普通旅館的物價和藤條旅館的物價差距簡直太大了。
吃完飯,溫迪下樓去找老板,請他找一輛馬車把自己送到古董店。
“你又去姑媽那。俊崩习弩@訝地問。
“呃……我去送個東西,要是解決得早,我就回來睡!
“好吧!崩习迮ゎ^把后院的車夫叫過來,還是昨晚送溫迪的那位。
他問溫迪要不要讓這個車夫在古董店附近等她,溫迪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了。車夫站在老板背后,一臉喪里喪氣,她可不敢惹這位。溫迪在老板這里兌換了五個銀幣,全部都換成了銅幣,抓著滿滿500個銅幣出門上了馬車。她先拿出20個銅幣交給車夫,然后舒坦地躺在車座里,閉著眼睛休息。
“到了!避嚪虬凑諟氐系囊,將馬車停在了古董店對面。
溫迪從馬車里出來,扭頭跟他道別:“不用等我,你直接回旅館吧,如果我要回去,我姑媽也會給我叫車的。”
“好,那我走了!避嚪虮緛砭筒幌氲,聽到她這句話立刻就趕著馬跑路了。
溫迪則悠閑地朝著南邊走。
走沒多久,就到了莫寧路上。莫寧路有酒館,也可能有梅林派來的警探,更可能就是梅林本人。既然藤條旅館那里會有警探蹲點,那么酒館這里沒道理沒有。如果她進酒館去找威爾森,不可避免地會被梅林盯上,那她從酒館密道的出口走還有躲了一整天也就沒有意義了。
但是她現(xiàn)在必須得跟威爾森見一面。
莫寧路上并不是只有一座酒館,也有一些別的店鋪,溫迪思考時就在酒館對面的一家飯店里坐著,一邊吃零食一邊思考。她發(fā)現(xiàn)酒館外有一些游蕩的男人,于是叫來服務員,指著這些男人詢問他是怎么回事。
“他們啊,都是些酒鬼,沒錢喝酒還要賴在外面轉悠,聞聞酒香都是爽的。”服務員笑著說,“你等下是要去酒館玩?放心,像你這樣尊貴的客人,他們不敢過來打擾你,酒館里那群守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平時不知道躲在哪里,可一旦有人鬧事就會立刻跳出來!
“是這樣啊!睖氐宵c點頭,笑瞇瞇地在桌上放了兩塊銀幣,“謝謝,幫我收拾一下!
然后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