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趁著自己手臂還有點力氣, 給自己滿了兩杯, 然后就著兩杯蜜水吃光了涼拌菜。
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溫玄就一直坐在旁邊看著, 盯著她把菜吃成光盤。
她吃完, 他才放心。
“咳咳咳!”溫迪喝完蜜水,還是覺得嗓子眼有點癢癢,又咳嗽了幾聲才躺下。
“你好好睡覺,既然吃了藥,那明天就該沒事了!
“嗯。”溫迪閉上眼睛,也許是因為吃飽喝足的關系,這回她一躺下就有睡意了。
溫玄看著她,將手放在她額頭與臉頰旁,想了想又不放心, 拿出一根體溫計給她掖著,五分鐘后拿出來看,確信她是真的沒發(fā)燒,這才走開去吃飯。他已經睡足了12小時, 現(xiàn)在當然是清醒得很,吃完飯后先給自己來了一杯咖啡懟紅牛, 咖啡還不是平時喝的甜咖啡,而是正正經經地開了一罐特濃,調水混勻后喝下去巨苦無比。
但是苦也是有效果的, 溫玄喝完了咖啡就跟喝了藥一樣瞬間清醒了, 配著紅牛, 精神百倍。
溫玄將大廳一側的桌椅和柜子搬開,騰出了一片空地,然后悄悄在這邊做自己的事,時間流逝也沒有感覺。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又趕緊把桌椅和柜子搬運回原處,掩飾他剛差點把這里拆了的場面。然后他看了眼表,六點整。
平時溫迪只要睡十小時就夠了,溫玄沒設鬧鐘,所以親自走過去喊她。
“溫迪,已經六點了,你要起床嗎?”他小聲問。
“……”溫迪沒有回應。
“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想要我?guī)c叫你?”溫玄又繼續(xù)問。
“……”溫迪還是安安靜靜的,雙眼緊閉,但眉心卻皺了起來像是做了噩夢似的。
這個情況不太對勁,尤其是她的臉頰也紅紅的,讓溫玄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然而當他的手碰到了溫迪的臉,立刻被她發(fā)燙的皮膚啄得縮了回來。溫玄緊張地再次伸手,這回是去摸溫迪的額頭,這下可更糟糕了,溫迪的額頭已經不是隱隱發(fā)燙而是燒起來了,溫玄慌張地站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過溫玄也就慌了一兩分鐘,他當即意識到現(xiàn)在溫迪燒得神志不清,他要是也跟著慌那就完蛋了,于是趕緊翻出退燒藥。溫迪現(xiàn)在不方便吞咽固體,喂藥片她就馬上吐出來。于是溫玄就把藥片打碎,混進水里,給溫迪灌下去,這回她總算吞了。見她吃了藥,溫玄稍微安心一點,但這還不算完,不是喂了藥就沒事了。
溫迪的額頭非常的燙,現(xiàn)在趕緊給她降溫才是最重要的。
大部分材料都放在空間里,而空間目前只有溫迪能打開,于是溫玄只好用最簡樸的辦法,裝一盆涼水,用毛巾蘸濕再擰干,然后將冰冰涼涼的毛巾對折成長條,敷在溫迪的額頭上,過一會兒等毛巾被燒熱了,就再重新進涼水里洗一遍,擰干后再放回溫迪的額頭,如此反復,用物理方法強行降溫。
清早還是比較冷的,溫玄把水盆端到樓梯間,冷得更快一些。
他來回跑,給溫迪換了十幾次毛巾,她額頭上的溫度才終于降下去。
溫玄再拿出溫度計給她掖著,這回她的體溫終于降回低燒,他總算放下了心。
不過溫迪還是昏迷不醒,他也不敢再叫她,坐在床邊陪伴,等她醒來。
但過了半小時她也沒有醒,于是溫玄只好先起身去做早飯。他考慮到病人的胃口,給煮了一鍋白粥,這回不放糖了,而是準備一碗湯,然后再炒了一碗咸菜,不管她想吃甜的還是咸的都可以自己調。除此之外他又按照昨晚的做法做出了一碗涼拌菜,冷在那就能直接吃。等溫玄把粥熬得稀軟了,床上的溫迪發(fā)出一聲嚶嚀,她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在空中亂抓了一下,明顯是醒了。
溫玄丟掉勺子跑了過去,先將她的手塞回被窩,用被子將她整個人完整地包裹好再扶起來。
“你總算醒了!我都擔心死了……”他把坐起身的溫迪摟進懷里,她背后也被被子裹住,一點都不漏風,保證舒舒服服的。溫玄緊緊地擁抱著她,不讓她四肢從被子里出來,只能露出個腦袋,額頭還頂著一塊潮濕的冷毛巾,她甩了甩頭,把毛巾甩掉,然后一臉迷茫地詢問溫玄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叫我總算醒了?我暈倒了?”她問。
“你剛才怎么都叫不醒,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是發(fā)燒了!”
說完,溫玄拿出了水盆,毛巾,還有拆過的退燒藥和水杯用來作證。
其實他不用拿出這些東西,溫迪也會相信他。
她沒有細看,首先就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剛剛發(fā)燒了,直接燒暈了,醒不來?”
她不是不相信溫玄的話,而是不理解她為什么會發(fā)燒。在睡前她明明已經吃過了感冒藥,按照常理來說,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是痊愈了的。難道是因為睡覺的時候不夠保暖嗎?溫迪不舒服地扭了幾下,讓溫玄把她放開,她從被子里出來然后脫掉身上厚厚的珊瑚絨睡衣,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服已經出了許多汗徹底打濕了,怪不得她會覺得不舒服,因為身上粘著汗?jié)竦囊路,黏黏膩膩的?br />
“我都熱成這個德性了,保暖還能有問題?”溫迪費解,又想不明白,只好讓溫玄進空間去幫她燒水,倒進浴缸里。她得先洗個熱水澡,把這一身的汗洗掉,否則一是難受,二是身上全是汗一吹冷風又得著涼。溫迪進了一趟熱水,出來的時候臉色明顯紅潤多了,但這回不是因為發(fā)燒而產生的紅,而是有精神的紅潤,臉上透著亮。
她換了一件新的睡衣,踩著包腳的棉拖鞋走出來。
溫玄就一直在大廳里等著,她一出來,他就把拿在手里的大衣給她披上去。
“不要這個!睖氐祥W身躲開,抱怨道,“我穿得夠暖和了,再加一件我得熱死!”
她覺得自己抱怨得有理有據(jù),可溫玄也有他的道理。
就一句話:“你剛剛都發(fā)燒了!
“我不是吃了藥了嗎?現(xiàn)在都沒事了,我人都醒了。”溫迪不吃這套,原樣打回。但溫玄非常固執(zhí),手里提著大衣一直跟在她身邊想給她罩上看來說不通他她就甩不掉這身大衣了,于是溫迪只好耐住性子給他解釋起來:穿太多會出汗,出了汗再吹風會病得更厲害。溫迪把這個道理給他講明白,才說服溫玄放下了厚重的大衣。
她坐在餐桌前,配著涼拌菜喝了一碗粥,然后再也吃不下了。
溫玄問她還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溫迪拒絕。
“倒是你。”她盯著他眼睛底下厚厚的青黑色皺眉說道,“你才應該睡一覺吧?”
“我喝了很多咖啡和紅牛,現(xiàn)在睡不著!睖匦f。
“哦,行!睖氐厦靼琢耍昧吮瓱崴o他,“那你再喝杯咖啡吧,晚上再睡好了,調回正常生物鐘。”老是她跟溫玄相互守夜,這樣不太好,還是晚上睡覺白天再起床工作比較有精神,而且她們晚上可以回空間睡覺,就算有人摸進來偷襲覺得找不到人很奇怪她也顧不上了。反正都快要走了,只要不丟東西,被人懷疑也無所謂。
哪怕真的有人揣測這個世界上有空間,難道又能破解嗎?他們能進來嗎?不能那就是白搭。
溫迪休息了一會兒,把剛剛溫玄塞給她做證據(jù)的退燒藥拿出來,取出說明書開始閱讀,主要是看不良反應和副作用,以及用量等?赐旰笏懔艘幌聲r間,估計中午就能繼續(xù)服藥,然后她又拿出了各種版本的感冒藥準備待會服用。吃藥這種事當然不是一股腦地瞎吞,溫迪認真比對,找出了最適合自己身體情況的一種,口服,一日兩次,吃六片,見效快。
她這邊準備好藥,另一邊站窗戶那的溫玄也開始嚷嚷了。
“溫迪!樓下來了兩臺好大的車!”溫玄緊張地問,“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當然是沖我們來的。”溫迪知道他昨天睡過去了沒看到大賺的景象,失笑說,“是客戶上門!
“這些都是我們的客戶?”溫玄不緊張了,改驚呆了。
溫迪直接帶他回空間了眼堆成山的晶石。
“……”溫玄不驚呆了,他快暈了。
昨天,光賣藥,溫迪就賺了將近三萬的晶石,這么多晶石堆在一起,豈止是壯觀兩個字而已!她拍拍溫玄的肩膀,對他說:“所以你要好好休息,今天還會接著賺,但也只是最后一次了,晚上睡一覺,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溫玄有點舍不得,“我們賣藥能賺那么多晶石,為什么要走?”
“韭菜總有割完的那一天,我們也不能守著一個基地一個組織死命地割啊!睖氐蠀s一點不舍都沒有,她心里是有數(shù)的,不會覺得自己能指著雷正雄和霍華賺到葵將了。她已經預先選中了另一個目標,也肥得流油,而且安全,所以她對于做出離開象牙紅樓這種決定是并不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