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說的什么給溫玄找王叔叔當然是逗他的話。
她才不需要男主角。
現(xiàn)在她這種每隔一個月就得進一個世界玩邊緣游戲的設定, 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每次進入一個世界, 長則一年,短也有一個多月, 每次回到現(xiàn)實的時候都會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還找男友?人家覺得一晚沒見面, 在溫迪這里可能就隔了一生,名字和臉都忘了,再見面第一句話:“你是……那個誰?”
要是對方端起水杯潑她一臉罵她渣女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 但也真的一點都不冤枉。
所以,為了不禍害人,也為了不禍害自己,溫迪已經(jīng)放棄找男友這種事了。
無聊,沒意義。
還不如跟溫玄一塊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混一個月, 享受難得分配的快樂。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變好了,剛開始的時候她什么都沒有, 但現(xiàn)在她有空間戒指了, 接下來不管去哪個世界都會很愉快, 絕不會像以前那樣, 真的是求生和生存游戲。溫迪想到這, 頓時又樂了, 抱住溫玄狠狠拍了拍他的背。
現(xiàn)在的她有陪伴, 一個人加一條狗, 她夠幸運也夠幸福了!真有下回, 她要把阿黃也帶來一起玩!
溫玄還在震驚于王叔叔的事, 就突然被溫迪長手摟進了懷里, 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他還是本能地舉起自己的手回抱住她,不讓溫迪的擁抱落空。
“晚安!”溫迪卻在他回抱的瞬間放開他,跑走去拿水洗漱了。
溫玄迷茫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一臉糾結(jié)。
這時溫迪在遠處叫他的名字:“溫玄!我準備了熱水,你趕緊過來洗臉呀!”
她還理他!
“哦!”溫玄馬上答應一聲,爬起來沖了過去,“我來啦!”
兩個人就著溫水洗漱完畢,各自回去睡覺。
溫玄今晚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倒在床上,難得好久都沒睡。
溫迪也聽見隔壁床上的人一直翻來覆去,不過她記得剛剛洗漱的時候溫玄的表情就很糾結(jié),估計他應該又是在胡思亂想睡不著覺。因此她也沒有管,自顧自地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溫迪可困多了,又沒有多余的想法,所以很快就進入夢鄉(xiāng)。她這邊正享受著呢,另一張床上的溫玄卻慘了,在床上滾來滾去好久都沒辦法入睡。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悄悄來到溫迪的床邊。
溫玄鼓起勇氣,趴下來將自己的耳朵湊到溫迪的臉旁邊,聽她的呼吸聲。
“呼、嘶、呼、嘶……”
很淺,很有節(jié)奏的起伏著。
“溫迪?”他小聲喊她名字。
沒回應。
于是溫玄又喊了一聲:“溫迪?”
但溫迪還是沒有說話。
于是溫玄悄悄地后退,轉(zhuǎn)身溜走了。
……
……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天亮了。
溫迪被鬧鐘叫醒時,腦子還是懵的,手伸過去把鬧鐘直接按掉。她把自己的腦袋縮回被窩里蒙了十分鐘才重新爬出來,跟貞子一樣四肢爬行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手是手腳是腳,這時才翻身重新坐起來,把屬于腳的部分踩進拖鞋里,雙手抬起給自己整理了一下睡衣。她扭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溫玄還在睡覺,就直接解開扣子,把睡衣?lián)Q成內(nèi)衣,再穿上防身制服與外套。
外套是一件土黃色的皮衣,搭的棉褲,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不過溫迪管這叫末世時尚,跑全身鏡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深感滿意。
她這邊衣服都換好了,溫玄還是沒動靜。
溫迪調(diào)了個鬧鐘,半小時后再響,然后她把鬧鐘放在了溫玄的耳邊,自己則溜走去做早飯。一日之計在于晨,這個道理教會她早飯也得做得超豐盛才算對得起自己。不過清早也吃不進太油膩的東西,所以溫迪準備的是一鍋湯、一鍋粥,還有幾個煎餅。煎餅里裹著蒸熟的火腿,火腿得切絲,然后抹上大量酸辣口味的醬,這樣的味道才開胃。溫迪沒有倒飲料,吃早飯的時候,熬了粥和湯就足夠了,如果再突然喝水反而會敗胃口。
等她做好早飯端上桌,那邊鬧鐘也想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是模仿蜜蜂的噪音,放大一百倍那種,巨吵巨煩人。溫迪都已經(jīng)聽到了,聽到這種噪音也忍不住變得暴躁,最可氣的是被鬧鐘親自騷擾的對象居然完全不尊重它,還是理直氣壯地趴在床上,側(cè)頭躺著,耳朵旁邊就是瘋狂嗡鳴的鬧鐘但他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手都舍不得抬起來。溫迪聽了幾十秒就聽不下去了,趕緊走過去把鬧鐘關(guān)掉,然后手動把人叫醒。
“溫玄!溫玄!”溫迪先叫了幾聲,見他沒反應,就把溫玄從暖暖的被窩里拖出來,走出空間,在地上鋪了一張?zhí)鹤臃乐怪苯咏佑|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感冒,然后將他放毯子上吹來自第50層的邪風。早上和晚上本來就比較冷,加上防風設備也不夠優(yōu)秀,總是有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邪風灌進來,在頂樓的大廳里“嗚嗚”地吹。
現(xiàn)在冷風跟針一樣扎在溫玄身上,扎了半天,他才終于發(fā)出痛苦的悲鳴。
“唔嗯……”
“起床了?”溫迪扒著他的臉,“醒了就睜眼!不準裝睡!”
“唔唔唔……”溫玄拼命拒絕,太陽打在他眼皮上他還把臉轉(zhuǎn)開,搞得跟吸血鬼正在遭受酷刑一樣拼命地掙扎。溫迪氣死了,她都被蜜蜂鬧鐘騷擾得起床了,他跟她一塊睡的晚起床半小時怎么還裝愣?于是又開始強迫他,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一個逼人起床一個不肯起床,幼稚到不行。
就在兩人擱地上無限翻滾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溫老板……”
霍華左右手各自拖著一個人,他面帶笑容低頭看著地上滾作一團的一對男女,頓時驚慌失措:“啊對不起!”他怎么把人拖進來的又怎么把人拖出去,退回到樓梯間還不忘記關(guān)上門,簡直貼心到不行。但是!不對!
溫迪尖叫:“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她氣急敗壞地抓起一條被子砸在溫玄身上,衣服也一并砸在他身上,塞進被窩里,然后把人蓋住連著毯子被子一塊兒拖到了角落里放好,就不管了。扔了溫玄后,溫迪趕緊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飛快地跑回門口,親自給霍華和他帶來的客戶們開門。
“我剛剛叫那個混蛋小子起床,他真的是,這么大了還賴床!”溫迪不斷地解釋,但落在對面幾人的眼里活活就是欲蓋彌彰。
霍華露出尷尬的笑容:“我明白,我們明白……”
溫迪一看他這個笑容就知道這簧色腦袋里在想什么:你明白個球!
但人家不捅破那她當然也不能自己往上撞,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假裝沒有剛剛的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會再拿這種小事互相嘲諷。溫迪有目的,來人也有目的,霍華馬上將自己帶來的幾個朋友推到了前方,讓溫迪跟他們做交易。一方要晶石,一方要藥,八卦嘛,再有趣也沒自身的安全有趣。
沒有人再提起剛剛的事情,大家默契地假裝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他們也什么都沒看見。
“我要一板退燒藥!
“感冒沖劑,一盒。”
“你這里能選牌子嗎?我媽媽說想要板藍根!
“姜和紅糖,有紅糖姜茶也行。再來一盒消炎藥,霍華說你這里可能有是不是?”
溫迪來者不拒,她按照這些人的要求,假模假式地伸手在抽屜里摸。其實抽屜里根本什么也沒有,全部都是空的,她其實是在抽屜里開了個光門,把手伸進空間里拿藥。光門是有亮度的,霍華站在正前方,看著她手上的反光覺得很奇怪,好奇地說:“溫老板,你的手腕好像正在發(fā)光誒。”
她若無其事地點頭承認:“是啊,抽屜里這么黑,沒手電筒照我真找不著!
說完,左手拿出個手電筒拍桌上,右手拿出了藥。
退燒藥、數(shù)字牌的感冒沖劑、板藍根、紅糖姜茶的濃縮方塊、消炎藥,她全都有。本來四個人各自提了自己的要求,沒想到她能夠滿足所有人,尤其是最后一個人,他本來是抱著只能買到姜的想法來的,沒想到濃縮的紅糖姜茶方塊她這兒有,連消炎藥也有!他是個大款,雖然溫迪報了個較多的價格,但他還是眼都不眨地掏出晶石拍在了桌上,拿走了自己要的東西。
另外三人也很爽快,他們雖然做好了交易失敗的準備,但并不是來玩的,都帶著晶石也很大方。這些愿意跟著霍華跑一趟的人,基本都是需要藥的,哪怕是白跑一趟他們也愿意,任何機會都要爭取。霍華這直接做成了四個買賣,他也高興,悄悄給溫迪遞了個眼神,溫迪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點了一下頭。
等到這四個人走出去的時候,溫迪發(fā)現(xiàn)樓梯間又被清理出一條通道。
她之前跟溫玄“扭打”得太專注,才沒聽到這里的動靜。不過現(xiàn)在生意正式開張,她也沒必要再堵路了,下樓的時候沒再把路重新堵上。她把幾人送到了第48層就不再下去了,選擇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