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幸無言以對, 可他還是能生氣。
他低頭看了眼秦桔的尸體, 憤怒地吼道:“無論如何,你們殺了他!”
說完這句話, 他當即朝溫迪撲了過來。
溫迪早有準備,她抓走秦桔時陳幸親眼看見,現(xiàn)在秦桔死了, 這筆賬一定先記在她頭上。當然, 秦桔也確實是死在她手里。所以, 她早知道陳幸會襲擊他, 一開始就已經(jīng)做好防備, 可還不夠,陳幸竟然直接飛了過來, 居高臨下地朝她丟出一支匕首。風系!月官!溫迪暗暗叫苦, 在冉都月官少見, 沒想到在鹽城遇到一個,剛來蔚市,又遇到一個!真是見了鬼了……
溫迪趕緊一個大跳躲開。
她慶幸自己選擇把陳幸?guī)У搅丝臻g另一個角落,如果附近有貨物, 那就全部都成了他的暗器。溫迪扭頭發(fā)現(xiàn)那把刀又飛了起來, 當即在它正面開了一道光門, 飛刀借慣性飛了出去,隨后光門迅速關(guān)閉, 它沒法再給溫迪偷襲了。這時該輪到溫玄出馬, 他一直在背后搓火球, 等陳幸看到光門頓時驚愕的瞬間,他立刻將搓好的大火球朝陳幸砸了過去。
葵將級別的火球!這回能要他的命了吧?溫迪慶幸。
哪知道陳幸背身一掃,就在背后突兀地凝結(jié)了一個土墻,火球砸在土墻上,竟然直接消湮,化為飛煙,連一點煙霧都沒激起來。溫玄懵了,他算是打出自己最強一擊,他可是葵將!葵將的攻擊,這個陳幸也能擋。俊熬瓦@個?”陳幸轉(zhuǎn)身冷笑,又從懷里拔出一把匕首朝溫玄飛去,這次都不用溫玄閃,溫迪直接開光門把它送走。
“你!”陳幸這次直接朝溫迪飛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打算將她直接掐死。
溫迪舉槍抵住他的心臟,扣下扳機,然而子彈卻僅僅是炸傷了她的手,并沒對陳幸造成絲毫傷害。他已經(jīng)抓住了溫迪,雙手緊扣她的脖頸,用力掐了下去。這時溫玄從背后撲了上來,他用蠻力將陳幸的手指掰開,解救了溫迪,溫迪一逃脫就馬上蹲下來連連后退,狠狠吸了幾口氣,然后急促地喘息。
陳幸再次立起一面土墻將自己與溫玄隔開,溫玄上前一步,一拳就打碎的土墻。
“別用火球了!”溫迪在旁倒是明眼人,“力量!你力量能壓制他!”
陳幸聽到這話原地起飛。
然而溫迪比他更快,一腳蹬地先上了天,然后從上面踹了陳幸一腳趁著他沒飛高先把他踢下去。溫玄就在底下等著,張開雙臂從背后勒住他,接著一邊固定住陳幸的手臂邊單手掐住了陳幸的咽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回換他掐住了陳幸的命脈,逐漸用力。他只要再用力一點,陳幸的喉結(jié)就會被他按碎,也許能讓他瞬間斷氣。
他馬上就能殺了他!溫玄有這種自信。
可就在這時,陳幸的脖子卻突然變得無比堅硬,剛剛還是肉的手感,溫玄一正式發(fā)力就覺得自己掐的成了一塊鐵。而且不是以他如今的力量掐鐵,打個比方,是一個普通人用自己的肉手掐鐵塊——再怎么用力,鐵塊也不可能會被捏扁的!現(xiàn)在陳幸的脖子就是這么硬,不管溫玄怎么使勁,都沒法捏出一點凹陷。
陳幸發(fā)出得意地笑聲:“就憑你們兩個……想殺我?”
這種挑釁的態(tài)度簡直太欠扁了,可是他確實有自信能這么說,因為不管是溫迪還是溫玄,全都沒有辦法殺他。這家伙是風系兼土系,能飛還防御值高,連破防都做不到,怎么殺他?
“你先把他抓緊!我想想!”
“哈哈哈……”陳幸得意地笑了起來,“想?你還能有什么辦法殺我?”
“你給我等著!睖氐县嗔怂谎,心里給陳幸判了個死刑。
這人非死不可,可是,她總得有個辦法殺他才行。
不能破防,怎么殺他?餓死?那也得有個關(guān)押他的地方才行吧?雖然溫迪能把陳幸關(guān)在空間,可是空間里擺滿了各種食物,把他留在空間里面,那等于把老鼠放進米缸,還配三瓶水!他住在這里,比住皇宮還痛快呢,除了沒有電源以外,空間里什么都有,吃喝玩樂全都不缺,嫌無聊還可以看書做運動,器械也都擺在那:超市里一般會有一個專區(qū)賣足球、籃球、呼啦圈、跳繩等娛樂和健身器材,不費電。
把陳幸留在這里,是養(yǎng)大爺吧?
可溫迪光是看到陳幸那個嘚瑟的樣子她就不愿意把他放走。
“我勸你最好放我出氣,你根本就拿我沒辦法!标愋谊幚涞卣f,“你現(xiàn)在放人,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我還用得著你來放我?”溫迪冷笑一聲,“溫玄,你能撐多久?”
溫玄紋絲不動:“在我睡著前都有力氣!
“可以!”溫迪點頭,“抓著他,等我回來再說。”
“嗯!睖匦c點頭。
下一刻,溫迪便從空間里消失了。
空間中只剩下兩個人,溫玄抓著陳幸,連動都沒動一下,像鐵塔一樣穩(wěn)定。
而等溫迪離開后,陳幸馬上對身后的人說道:“你放開我吧,我不跑。”
溫玄:“……”
他連一句話都不跟陳幸說,不管陳幸怎樣洗腦,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讓陳幸的話在腦子里多待一秒。不管陳幸是威脅、恐嚇,還是請求、循循善誘,溫玄全部都當成了耳旁風。他腦子里只記得溫迪一句話就是抓住陳幸等她回來,所以他也只需要遵循這一個要求,其他的?都是浮云與風,不在眼中。
陳幸講了半天終于感覺到喉嚨痛,暫時閉嘴幾分鐘,給了溫玄一點清靜。
但是在空間里是看不到時間的,沒有光源的變化,旁邊也沒有鐘表,究竟過了多久,誰也不知道,這時,就會變得非常難熬。陳幸突然問:“幾點了?”
溫玄沒說話,因為他不知道。
“你們這里,難道沒有表嗎?”陳幸繼續(xù)問。
有倒是有,但他不能帶陳幸過去拿,所以溫玄還是沒說話。
其實就算有表他也不會說話,因為他沒有必要跟陳幸聊天。溫迪經(jīng)常笑他容易被帶溝里,所以,為了不被帶溝里,不交流不理解不互動就是溫玄想出來的辦法。他只信任溫迪,那就一切都聽溫迪的,她讓他抓住陳幸,他就乖乖抓著他不讓他跑。至于陳幸的想法?那很重要嗎?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是啞巴嗎?”陳幸終于火了,“難道你是那個女人的手下?你對她還挺忠誠的呀!”
溫玄:“……”
他就一招,以不變應(yīng)萬變,把陳幸從暴脾氣打到?jīng)]脾氣。
有脾氣又能怎樣?他能跑得掉嗎?還不是掙脫不開?
陳幸嘗試了各種辦法,奈何溫玄這人軟硬不吃,他聽到一句等她回來,就乖乖地等溫迪,被陳幸冷嘲熱諷也不在意,耐心地等待著。時間就在這過程中不知不覺地流逝,沒有鬧鐘能看,只能保持一個動作,簡直比坐牢還痛苦,度日如年。陳幸不知道溫玄能不能受得了,反正他是受不了,他快瘋了。
他甚至想,等溫迪回來以后,他愿意跟她做一筆交易換取自由。
陳幸想得很美好,可就當溫迪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后,他卻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被關(guān)了太久,腦子里有點亂,得先整理一下思緒。
可他想不通,溫迪卻是抱著辦法來的。
她對溫玄招招手:“放開他,躲開,過來!
話音未落,溫玄就立刻甩開陳幸,朝著溫迪跑了過來。他剛一動身,前方就冒出一道刺眼的光,溫迪打開了光門,讓溫玄從光門中沖出去,陳幸還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光門就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然而溫迪卻沒有走,她看起來非常疲憊,卻面帶笑容,十分得意。她歪著頭對陳幸說:“你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你……想干嘛?”
“恭喜你,這個空間,屬于你了!睖氐下冻隽顺錆M惡意的笑容。
陳幸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她怎么可能真的把空間送他?這是一句諷刺!
他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看看你的超能力是不是包括辟谷啰?”溫迪哂笑一聲,在他面前憑空蒸發(fā)。
陳幸炸了。
“你給我站。 彼鹨宦,來到溫迪消失的地方狠狠抓了幾把,卻抓了個空。
她并不是肉眼上看不見,而是真的消失了。
空間中本身是沒有光的,大部分光源來自火、溫迪準備的手電筒、蠟燭,或是光門本身的光。但是,當她將所有東西全部拿走,又關(guān)閉光門后,整個空間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陳幸慌張地伸手摸索著四周,附近并沒有能絆倒他的東西,一片平坦,可令他恐懼的是,不管他走路多么小心都沒撞到過任何東西。這說明他附近極有可能什么都沒有。
在這個地方,沒有比有更恐懼,更何況這里還是一片黑暗。
“喂!”陳幸慫了,“你出來!我們談?wù)劊 ?br />
然而他能聽到的只有他自己的聲音,沒有回應(yīng)。
他耳中只有寂靜,面前唯剩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