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溫迪撲到了溫玄面前, 頃刻畫出了一個圓,隨后她握住圓盤, 將它塞進(jìn)了閉環(huán)后瞬間發(fā)光的光門中。余下的熱浪在空間中爆發(fā),但溫迪將入口開在了空間的角落,并未影響到她儲存的其他貨物。
“你防御力可不高, 要是被這玩意炸了頭你就慘了!睖氐虾笈虏灰, 落在溫玄懷里直喘氣。
“我、我沒事的。”溫玄傻乎乎地伸手拍她的背, 乖巧地安慰她。
“瞎說什么沒事呢?”溫迪從他懷里抬起頭,給了個白眼, “下回你也得吃土系晶石給我加防御值,狠狠地加, 最起碼也得升到三星兵!”
“可你都不到三星兵呢!睖匦f。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我就差幾十點了, 很快的, 別老是讓我擔(dān)心你!”
溫迪抓著他數(shù)落個不停,可溫玄挨了罵也笑嘻嘻的,像是挨罵還是什么好事似的。
最后溫迪拍板定奪,下回再拿到土系晶石, 他也得開始吃。
“本來我想讓你試一試月官級的晉升技能,但這事還是先擺在一邊吧。”溫迪皺著眉說, “太危險了!還是等你把防御力升高了再練,要不一個暴沖上了天, 摔下來可不是小事。你現(xiàn)在這個小身板根本就扛不!”說完用手試了試溫玄胸膛的力量, 用手背打了幾下, 不過觸感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像打在鐵板上一樣,讓溫迪剛剛說的話頓時變得站不住腳了。
溫迪惱羞成怒:“總之就這么定了!”強(qiáng)行結(jié)束對話。
她重新畫了一個門,進(jìn)空間去看看那個倒霉催的圓盤,結(jié)果光看到滿地碎片。
“太慘了!睖氐细锌艘宦暎@可是唐仁讓給的報酬,結(jié)果不到30分鐘就被炸沒了。
就沖著它這沒法解釋的樣子,溫迪也不可能再留在基地了。
她從空間里走出來,招呼溫玄動手。
“收拾東西吧!彼齻儼逊块g里一些能帶走的塞回空間,帶不走的留在房間里。溫迪特意拆了一些從超市打包帶走的衣服和食物,留在房間里。因為溫迪根本就不缺衣服和食物,但在末世,這些東西卻全部都是重要資源。溫迪留下它們,才不會顯得像要跑路。哪個跑路的人能舍得放棄食物?
所以,經(jīng)過她故布疑陣后,這個房間成功做成了一名正常離開基地的晶石人居住的屋子。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你!睖氐铣瘻匦冻鲂θ荩暗麄儾灰欢〞{(diào)查你!
“為什么?”溫玄驚訝地問,“如果我失蹤了,這些布置不就都白做了嗎?”
“前提是你失蹤!睖氐弦馕渡铋L地說。
“?”溫玄還是沒聽懂。
溫迪剛要解釋,門被人敲響,她便停止教育,朝溫玄眨了眨眼。
“嗯!睖匦怨宰哌^去開門,讓走廊里的人進(jìn)來。
果然是畢殊。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裝進(jìn)車?yán)锪!彼贸鲆化B報告紙交給溫迪,“收好,拿著這些才能出去,等下你跟我一起走,坐我的車還能給你省一筆晶石!
“您真大方!”溫迪先夸了一句,然后問,“您能在外面等我一下嗎?我要拿個東西。”
“好,沒問題!碑吺怆m然不明白,但他沒有必要挑這個時候跟溫迪抬杠,乖乖走了出去。
他在走廊里站了一小會,門又開了。
她回頭跟溫玄擺擺手:“拜拜,等我啊!比缓笱杆訇P(guān)上門。
溫迪從房間里出來,輕輕推了推畢殊,“行了,抓緊時間,我們該出去了!
再不走,都快到晚上了。
畢殊點點頭,帶溫迪往外走,兩人都拿了報告,給大門的人檢查過以后順利地走出了地下城。緊接著畢殊帶溫迪上樓,乘上他的專用轎車,隨后一腳油門開了出去。溫迪還是第一次坐副駕駛,上了車,她先給自己系好安全帶。
“你還挺注意細(xì)節(jié)!碑吺忸┝怂谎郏滩蛔妨,“現(xiàn)在是末世,沒有交警查你。”
“任何時候都是交通安全最重要,不管有沒有交警查!睖氐掀沉怂谎,輕飄飄說道。
“嘚,算我多嘴了!碑吺庾猿暗匦π,繼續(xù)行駛,開出停車場。
溫迪打開窗戶往外看,眼睛盯著漸行漸遠(yuǎn)的地下城入口,輕輕擺擺手。
——拜拜了我的宿敵基地。
“去哪?”畢殊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先去個遠(yuǎn)的地方吧。”溫迪望著窗外說,“最好是少有人去的!
“挑人少的地方?”畢殊問,“難道你是想打劫我?”
“哪敢!”溫迪一臉無辜,“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畢殊低頭看了眼她胸章上的星星,忍不住笑了:“倒也是。”
溫迪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哪能跟他這個特殊屬性的三星兵比較,更何況他的星級是倒退下來的,以前也知道高等星兵的體驗,戰(zhàn)斗實力跟這些低等星兵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他對自己向來有自信,如果真有黑吃黑,他覺得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人是溫迪而不是自己。他覺得,溫迪敢跟他來,其實就是將留在基地的弟弟溫玄當(dāng)砝碼,用來威脅他呢。
既然溫玄知道她跟著畢殊出來了,如果他不能把溫迪囫圇帶回去,溫玄就會報告“那個人”。
短短五分鐘,畢殊已經(jīng)在心中給自己和溫迪編纂出一個相當(dāng)完整且華麗的復(fù)雜劇情。
“不如去河邊吧!睖氐祥_玩笑說,“這樣我跑路會比較方便。”
畢殊皺著眉,河邊?為什么是河邊?
但他右手卻老實地放在導(dǎo)航儀上,設(shè)定了新目的地。
目前是他有求于人,也是他更想要促成這筆交易,所以只能對溫迪言聽計從。
他將轎車開到河邊,停了下來。
二人下車,畢殊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紅色行李箱。
畢殊打開行李箱,里面裝滿了晶石,各色都有。
“這個數(shù)字您滿意嗎?”畢殊恭敬地問道。
溫迪面不改色地盯著它們掃視了一會兒,用眼睛點完數(shù),點頭說:“可以!
隨即她將手伸進(jìn)箱子里。
“溫迪!”畢殊喊了她一聲。
“我總得檢查一下吧?”溫迪扭頭對他說道,“萬一這里面裝的只是普通寶石呢?”
也就在末世,她能對著五種寶石說是“普通”東西了。
畢殊無言以對,他收回手:“那你查吧!
溫迪并沒有搞鬼,她隨手拿起幾顆,檢查晶石內(nèi)是否蘊含了五系元素。晶石里有元素就是真的,沒有就是假的,沒法做贗品,這可不是用普通東西能冒充的。更何況畢殊此行是要跟她做長期生意,當(dāng)然不敢搞鬼。溫迪隨機(jī)抓了幾顆檢查,都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便將手收了回來,并沒有冒昧地拿走。
“你查完了,東西是真的,該你說了。”畢殊說道。
溫迪冷靜地回答道:“我救的人是一個葵將的兒子!
“葵將?!”畢殊的臉變顏變色,詫異極了,“唐孝軻他爸是葵將?”
“對。”溫迪將自己是怎樣發(fā)現(xiàn)和拯救唐孝軻的來龍去脈清楚地說了一遍,最后告訴畢殊,“唐孝軻的父親叫作唐仁讓,他來自總部,總部在鯊都,他之所以留在這個分基地,其原因是為了看守一個封印,封印中藏著一頭極其強(qiáng)大的葵將級水蛇喪尸。對,你從它的名字里就能聽得出這是一種水屬性的喪尸,自愈能力極強(qiáng)。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事情,反正我全部都告訴你了!
溫迪注意到,畢殊連聽到魏風(fēng)基地有總部和總部在鯊都這事都很詫異。
她忍不住問:“難道你背后那個人沒跟你說過他的來歷?還是說,他也算基地里的局外人?”
“我拿了一箱子晶石跟你買消息,你要從我這里套話,也該給點代價吧?”畢殊反問道。
“唉,不想說就不想說唄!睖氐蠐u頭晃腦,岔開話題。
叫她把進(jìn)了自己口袋里的晶石掏出來喂畢殊?想得美!不可能!
“魏風(fēng)基地有總部?地下封印著一條葵將級的喪尸?”畢殊難以置信地重復(fù)了一遍。
“嗯。”
“你說得是真的?”
“你認(rèn)識常鋒嗎?他是唐仁讓的手下,之前就是他來接我去的地下。”溫迪說。
“好吧!碑吺恻c點頭,“那我回去以后會把這些事告訴他,讓他去查查!
說完,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準(zhǔn)備上車,卻發(fā)現(xiàn)溫迪把行李箱提出來,打算轉(zhuǎn)身走。
他愣住了,叫了聲溫迪:“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我在這里有個基地!睖氐先魺o其事地說,“私人基地,我打算把晶石藏起來。”
“怪不得你突然說要來河邊,在哪?我送你去?”畢殊下意識說道。
“呵呵呵!睖氐闲Χ徽Z。
“……哦!碑吺馔蝗灰庾R到自己的行為好像強(qiáng)行跟著運鈔車進(jìn)銀行的路人,很不知好歹。
他乖乖停下,對溫迪說,“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安全嗎?”
溫迪從口袋里掏出槍,“我有我的自保之道!
畢殊輕輕點頭:“明白了,那好,我不打擾了!
“再見!睖氐狭粼谠兀p輕揮手。
于是畢殊果斷地上車,駛離了這里。
溫迪站在路邊,一直盯著轎車的背影,直到畢殊從她眼前消失,她才默默轉(zhuǎn)身。
……
而此時畢殊正盯著后視鏡。
他眼睛尖,哪怕溫迪在鏡子里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他也能清晰地察覺到溫迪轉(zhuǎn)身的動作。
畢殊迅速一腳踩下剎車,將轎車漸漸放慢隨即停下。
他取下導(dǎo)航儀,在屏幕上按了幾下。
“私人基地?”畢殊覺得好笑,“只要你還帶著導(dǎo)航儀,你就永遠(yuǎn)都在基地的監(jiān)視……嗄?”
導(dǎo)航儀中有一個綠點,這是他;還該有個紅點,連接著溫迪的導(dǎo)航儀。
可是,紅點卻始終都沒有在屏幕中亮起。
“人不是在那嗎?”畢殊飛快地下車,回頭卻發(fā)現(xiàn)溫迪已經(jīng)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
和屬于溫迪的紅點導(dǎo)航儀一樣,人間蒸發(fā)。
“人呢?!”畢殊驚慌地坐回駕駛座,拼命調(diào)整屏幕,“人、人、人在哪?!”
他一直對基地發(fā)下的導(dǎo)航儀信賴有加,今天卻被打開了新大門。
原來基地發(fā)的東西也不是那么靠譜!
不過畢殊還有后招。
他迅速放下手剎,將檔位調(diào)回d檔開了出去,直接駛回了基地;氐交,畢殊迅速將車停在停車場,然后步行跑下去,一路狂奔沖到了溫迪溫玄的住所。“砰砰砰!”畢殊用力地拍響大門,非常使勁,把住旁邊的鄰居都給嚇了出來。不過能住這一片的都是新人,他們一看到畢殊的胸章星星就老老實實又關(guān)上了門。
“砰砰砰!”
畢殊砸門半晌,里面都沒人開門。
“溫玄!”他終于開口,“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