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掛著牌子, 箭頭會指引出手術(shù)室的方位。
溫迪舉起手電筒看了約三次, 轉(zhuǎn)彎兩次后就找到了手術(shù)室,前方那個開了條縫的就是。
“看來是沒關(guān)門就走了!睖氐陷p輕拍了下溫玄, 提醒他后便將手電筒放下,照亮手術(shù)室的門。她拿出了好多照明工具, 統(tǒng)統(tǒng)對準手術(shù)室,等下萬一有大戰(zhàn),可不能連敵人的位置都看不清就動手,那也太傻了。等溫迪布置好燈光, 溫玄一手拉開手術(shù)室的門, 一手將唐刀的刀刃送進去。
左右試探, 沒有反應(yīng)。
溫迪又拿出了一個手電筒,打算走過去站門邊上幫他打光,但當她隨手用手電筒在地上一掃時,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道血線。溫迪舉著手電筒一路尋覓,發(fā)現(xiàn)它從自己的腳邊一直順延到她的來路, 由一滴滴血珠排列組成。最詭異的是,這些血珠并不是凝固的痕跡, 而是略微鼓起的液體, 這也就意味著,它們是新鮮的。
這怎么可能?
“噠!”
又一滴鮮血落地,和之前的血珠匯流, 讓它漲得更大。
溫迪舉起手電筒, 指向自己的頭頂, 在光源匯聚中,一只嬰兒扒在天花板上,朝著她張開血盆大口,兩邊嘴角咧也裂到了耳根。
“嘎!”
它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一蹬天頂猛地朝她撲來。
最倒霉的是就在這時溫迪聽到手術(shù)室方向傳來了好幾聲嘯叫,那里果然躲著一群喪尸,而且在這只嬰尸的指揮下同時開始攻擊!溫玄沒法來幫忙了,她意識到這一點,馬上舉起自己右手握著的菜刀格擋,將這只鋪下來的嬰尸劈飛。它就像是一個沙包一樣被溫迪大力地扔到了墻上,狠狠撞上去又重重地落地。
見自己的攻擊有效果,溫迪頓時又有信心,趕緊又追上去補刀。
然而嬰尸是沒有痛覺的,當它落地后迅速又爬起來,像一條敏捷的瘋狗一樣四肢并用沖向溫迪。瘋狗怎么打?溫迪的菜刀有點短了,但她反應(yīng)快,當即停下抬腿一腳再把它踢飛。嬰尸敏捷但非常輕,還不如同等體積的一只西瓜重,又是肉,溫迪踢上去并沒產(chǎn)生踢西瓜的反作用力,沒骨折,但腳面還是被震了一下。她只好暫時用左腳蹦跶。
接下來就是一位臨時傷殘人士與無痛覺嬰尸的決斗,倆菜鳥打得難解難分。
“你給我等著!”
“嘎!”
“我倆決斗到天亮!”
“嘎!”
“你還想咬我!”溫迪憤怒地投擲了自己的菜刀,繼續(xù)用半殘疾的右腿踢它。
反正她手加菜刀的長度根本夠不著它,刀還不如她的連環(huán)飛踢管用。
可是丟了菜刀后這嬰尸卻突然撿回了它剛剛假裝不會的本能,知道她沒東西能作格擋了,這家伙立刻開始蓄力,然后猛地一蹬腿,朝著溫迪的臉飛撲過來。它的手指甲長得尖尖的,在溫迪裸露的皮膚上劃一下立馬完成病毒感染。溫迪飛退,但退不過嬰尸的速度,就在她即將被撲到的瞬間,一柄長刀從她右肩上方刺出,嬰尸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自動上串。
一刀從它大張的口中刺入,由它腦后貫穿,完成絕殺。
“溫玄?”溫迪又驚又喜,“你怎么做到的?”
溫玄初初趕來,還在喘氣,反手指了下來處,一個個手電筒正對著手術(shù)室大門口,溫迪不用再舉起一個手電照也能看清楚,兩扇門被溫玄重新合攏。他用刀鞘當門閂卡進兩個把手,一騰出空就馬上沖過來幫助溫迪,恰好遇到嬰尸撲擊溫迪,他便毫不猶豫舉刀刺去將它戳了個對穿。
“呼……”溫玄將唐刀收回,叮囑溫迪留在原地,他又迅速返回手術(shù)室門口去解決里面那群喪尸。在他躲出來的這半分鐘里,那些喪尸仍然在瘋狂地撞擊手術(shù)室的大門,一個刀鞘抵擋不了太久。溫玄跑回原處,將刀鞘抽出,隨后舉刀便刺,將沖得最前面的一個喪尸解決后,迅速攔腰斬斷旁邊兩只。
溫迪收回目光,將被自己丟到遠處的菜刀撿回來,拿在手里,隨后繼續(xù)檢查附近。
這次她主要是掃天花板,免得再有第二只嬰尸,幸好,這種敏捷型的就一個,她將走廊搜索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喪尸。等她走回手術(shù)室門口,溫玄已經(jīng)將里面清理完畢。他跟溫迪討要了一件衣服擦血,將刀刃上的血擦干凈才收歸刀鞘。溫迪并沒有嘲笑他有潔癖,那是砍過喪尸的刀,血也不一定是干凈的血,屆時他還得帶著刀進車里坐的,溫迪當然不想跟太多危險的感染物待在一起,他愛惜刀,她愛惜命,都很支持這種做法。
溫迪進入手術(shù)室,將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搜出了兩個氧氣瓶,還有一些防毒面罩。但是防毒面罩比較不幸,被剛剛躲在手術(shù)室里那群喪尸破壞了,變得破破爛爛的,根本就沒法用。
“光有氧氣瓶也沒什么用吧?”溫玄剛好進來,看到地上有許多被她扔掉的爛面罩,便問。
“是啊!睖氐习脨赖攸c點頭,“我們還得去別的地方找些防毒面罩!
她們不得不繼續(xù)上樓。
醫(yī)院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住院部里更是,所以溫迪并不打算像之前搜寫字樓那樣每一層都淌一遍。她對住院部比較熟悉,是因為之前有親人在這里住院,安全從重癥監(jiān)護室里出來。在長輩住院那段期間,她常常來這里探望,因此對這家醫(yī)院和它的住院部比較熟悉,有時想鍛煉身體她就會選擇坐電梯上來走樓梯下去,一走就十幾層,也是在那段時間里經(jīng)過了手術(shù)室?guī)状,否則她也不可能知道這里有一間手術(shù)室。
她用手電筒照亮了樓梯間里的指引欄,在10至20樓之間逡巡,最后停留在16這個數(shù)字上。
“我們?nèi)?6樓!睖氐蠈匦f了一聲,就開始默默地爬樓。
她提醒溫玄不必等她,到了16層后他可以先進去把里面掃一遍,遇到喪尸直接解決。
“嗯。”溫玄聽完,就一溜煙地沖上去,幾秒內(nèi)她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溫迪:“……跑得也太快了吧?”
但這話是她自己說的,溫迪只好默默地繼續(xù)爬樓。
“我看我這幾天就專門爬樓算了,要不先出肌肉,要不腰肌勞損,總會有一個收獲。”溫迪邊吐槽自己脆弱的身體,邊在長長的樓梯里來回旋轉(zhuǎn)。她不光是要走路,還得用手電筒照亮前方的樓梯,因為樓道里完全沒有光,如果她在這個環(huán)境里摔一跤,那么后果會驚人的可怕。正因為她選擇了更費力的方法,因此,她反而疲憊且平安地到達了16樓。
樓梯間的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她沒發(fā)出聲音,用光線照亮前路,踏入門后。
這一層的指示符號比較亮,也可能是因為相對樓下來說踩的人比較少,受的影響也少。
她聽到前方有戰(zhàn)斗的聲音,安安靜靜地摸了過去,果然是溫玄在打喪尸。
不過他的敵人比較少,一共就兩個,唐刀揮過,全部倒下。
“這些小怪對你來說根本沒什么難度嘛。”溫迪夸了一句,走向溫玄。
溫玄笑了起來,他指著身邊的大門問:“我看到這里掛著牌子,這里面就是重癥監(jiān)護室嗎?”
“是,但是……”溫迪退后幾步,用燈光一照,立馬搖頭,“這種門我們目前是撞不開的!
“那怎么辦?”溫玄問,“去別的樓層繼續(xù)碰運氣?”
“我本來就沒打算走正門。”溫迪搖頭,“這里是走擔架床的門,旁邊還有一個……跟我來!
她帶著溫玄順著走廊繼續(xù)往前走,來到一扇玻璃門前。這扇玻璃門是自動門,目前沒有電,因此它并不能開啟,可溫迪有別的辦法。她再次召喚板磚,朝著玻璃門上狠狠砸過去——“砰!嘩啦啦!”她輕松地砸碎了玻璃門后,跨過滿地的玻璃碎片走進去,前方,左邊的墻有一排掛鉤,掛著一件件綠色的袍子,前方有一個長凳,右邊有一個儲物柜,右前方則開了一扇木門。
“探視病人的家屬每天下午四點都走這扇門進去!睖氐险f。
那些綠色的袍子是病人進去前要穿的衣服,換好它才能接觸病人。
但現(xiàn)在沒有那種規(guī)矩,他們要進去,只要踹開那道木門就行。
溫迪剛要過去,被溫玄拉住,讓她留在儲物柜旁邊的木凳上等待。
“我先進去看看。”溫玄不安地說。
“你太緊張啦!”溫迪擺擺手,“這里面就算有人也就是一群重癥病患,平均年齡都在八十歲往上,嬰尸都比他們強啊。”
“不行!笨墒菧匦膽B(tài)度很堅定,“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一個人進去。”
“好吧好吧!睖氐蠠o奈地擺擺手,“那我就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嗯!
溫玄握緊唐刀,一腳踢開木門沖了進去,隨后迅速反手將門撞上。
而溫迪還坐在木凳上,十分無奈地搖頭:“唉……溫玄也太擔……嗯?”
就在溫玄進去后不久,重癥監(jiān)護室里突然爆發(fā)了一陣兇猛的嘶嚎。很快,icu里傳出了各種花式的撞擊聲,有人撞在機器上的,有人撞在地板上的,有人撞在病床上的,有人被擋在外圍沒法參戰(zhàn)急得瞎叫喚的,此起彼伏。icu里平時在的醫(yī)生加護士不可能超過十個人,這么多聲音絕對都是喪尸化的病人發(fā)出的,這些病人生前躺著動不了,沒想到喪尸化后卻竟然無比兇猛,比她在惠壇小區(qū)遇到的那個喪尸鬧出的動靜可大多了。
難道連喪尸也講究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