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襖唔昂呃csi咯……”老板一臉迷茫:“?”
什么亂碼語言?
溫迪趕緊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 再次發(fā)問:“老國王的死跟女巫有關(guān)?”
這件事還真是新鮮, 她非得聽聽。
“再來杯酒?”老板狡黠地一笑。
“……酒就算了, 煮杯紅茶吧!睖氐咸统2個第納爾拍在柜臺上, 心都要碎了。
倆銀幣聽一八卦,真不便宜。
老板飛快地收了錢,給身邊的伙計使了個眼色叫他去煮茶, 接著再回頭給溫迪講故事。
話得說回來,在講故事這一方面,老板真是相當有天分。
一個簡簡單單的故事,在老板嘴里偏偏就能說得千回百轉(zhuǎn), 跌宕起伏,節(jié)奏把控得極其優(yōu)秀, 配合一個獵奇的劇情, 能讓人聽得迷醉。溫迪居然有點找回上初中時偷聽廣播電臺的刺激。
原來, 在她走后,維瑟烈立刻批捕了凱瑟琳和琪雅,請來巫師搜索凱瑟琳的宮殿。他的本意是找出她施法用的手段, 沒想到,搜出了一個能夠控制的巫毒娃娃。這個巫毒娃娃, 很巧合地與刺殺國王的伯爵刺客長得一樣。當然, 不是說凱瑟琳扒了人家的臉皮, 而是巫毒娃娃身上有許多特征與那個自殺的刺客一致。
當時所有人都不理解, 一個有爵位的伯爵為什么要刺殺老國王?包括維瑟烈本人在內(nèi), 所有人都認為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政治陰謀。沒想到, 這場刺殺的源頭竟然在凱瑟琳身上,她才是咒殺老國王的元兇。她利用巫毒娃娃控制了一位尊貴的伯爵,讓他不由自主地接近并刺殺國王,隨后自殺,讓這個事件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若不是維瑟烈得知凱瑟琳是女巫,絕不會想到要去調(diào)查她,她有假扮成瑞洛拉的女兒琪雅所庇護,又是無關(guān)人士,看起來簡直超無辜。但等到巫毒娃娃被發(fā)現(xiàn),凱瑟琳做這件事的理由立刻有了,她顯然是為了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迅速上位,從一個假儲妃變成假王后,想以此提高自己的地位。如果她做好準備,再咒殺維瑟烈,那么小王子就會順理成章成為新國王,而她的女兒“瑞洛拉”則能利用小王子攝政,控制整個國家。
誰能想到,繼母不是繼母,王后不是王后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凱瑟琳和琪雅也不會想到瑞洛拉還活著,還能回到王宮揭穿陰謀。
溫迪喝著新端來的紅茶,一邊安靜地聽老板說故事。
“總之,老國王的刺殺案件終于破了,最近應(yīng)該會釋放不少人!崩习咫S口說道。
這句話卻點醒了溫迪。
抓到真兇,應(yīng)該會有不少疑犯能被放出來,這些人里是否包括克里希?
又是否包括她自己?
溫迪沒心情再吃飯了,她迅速放下刀叉,背著背包跑了出去。
她跑到王宮的正門,在那,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眼熟的侍衛(wèi)。
之前溫迪避之唯恐不及,現(xiàn)在卻拼命找他,看到這張熟臉,她立刻跑了過去。
“佛侖沙!”溫迪招手叫他。
侍衛(wèi)看到她時臉都綠了,他跑過來,打量著她,十分驚疑:“你怎么在這?”
溫迪猜他仍然懷疑在王宮中遇到的“海瑟薇”是她,所以不理解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宮外。
不過她可不想戳破這個身份,直接問他:“克里希被釋放了嗎?”
“你現(xiàn)在還被通緝著呢!”
“可是,真兇不是已經(jīng)抓到了嗎?再說那張畫畫出來的臉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溫迪自信地說,“照著畫找人,肯定抓不到我。我就是想問你克里希怎么樣?我聽說真兇是凱瑟琳夫人,她是女巫,而且已經(jīng)被處死了,是她咒殺了老國王。這件事已經(jīng)公開了,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
佛侖沙無奈地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件事跟我有關(guān)系,我打聽一下怎么了?”
“你怎么還沒出王都?我不是讓你走嗎?”
“我是清白的!”溫迪理直氣壯地說,“我走了,不就說明我是畏罪潛逃嗎?”
“……你是清白的,你有證據(jù)嗎?”
“我沒有,可是,真兇已經(jīng)抓到了,我是無辜的!睖氐蠁,“你先說克里希怎么樣了?”
被溫迪催促了好幾次,佛侖沙才不情愿地說:“……她已經(jīng)沒事了!
“對嘛,那接下來我的通緝令也該揭掉了吧?”溫迪問。
“你想得倒美!狈饋錾痴f,“你在老國王出事前離開,誰都覺得你可疑,你以為凱瑟琳是真兇你就清白了?你能證明自己無罪嗎?”
“呃……”
溫迪摸摸頭,她好像是想得太簡單了。
凱瑟琳是真兇,不代表她沒共犯啊。
而溫迪莫名奇妙失蹤這么久,誰看了都會懷疑。
至于克里希,她純粹是被溫迪牽連的,她能脫身,恐怕也有別的原因。
“你能帶我進宮看看嗎?”溫迪問。
佛侖沙瞪著她,末了狠狠抓了一把頭發(fā),在旁邊狠狠繞圈蹬了幾下又走回來,他看著溫迪一臉認真地問:“你瘋了吧?”
“我想看看王后殿下!睖氐县Q起一根手指頭,“不進宮也行,你幫幫我,讓我在很遠的地方看一眼王后殿下就行,我保證不會給你找麻煩!
“……你真跟那個刺客,不,你真跟凱瑟琳沒關(guān)系?”佛侖沙把自己的短發(fā)撓成了雞窩,“難道凱瑟琳留的后手是你?你可別想害我,如果你打算對王后殿下做什么事情,我勸你想清楚,不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命。陛下已經(jīng)招攬了許多巫師留在王宮,讓他們布置了很多后手,專門用來防備巫術(shù)刺殺……”
“我能對王后做什么事啊?”溫迪深感委屈,不過她很理解佛侖沙的恐懼,于是解釋道,“這樣吧,你給我找個機會,讓我能夠遠遠地看一眼王后殿下,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能看清就行,隔著幾百米都行!幾千米也行!”她背包里還有一副望遠鏡,就算隔著幾百米,幾千米,只要直線范圍內(nèi)沒有遮擋物,都不影響她的視線。
“幾千米那就不用進宮了!狈饋錾赤止。
“幫幫忙,拜托了,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而已!”溫迪從口袋里掏出一條項鏈塞給他。
項墜是水滴形,銀質(zhì)鏈條,銀色基座,鑲嵌著一顆被切割成略小水滴的淡藍寶石。
魔女癖好很噁,但審美不錯,她收藏的首飾拿出來連瑞洛拉都覺得漂亮。
“不要!
佛侖沙皺著眉把項鏈塞回給她,“干嘛?想賄賂我?”
“大佬,這又不是給你的,是送給克里希的!睖氐险f,“不管怎樣,她是被我牽連了嘛,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進宮去見她,所以麻煩你幫我轉(zhuǎn)交一下。至于要還是不要,這是她的事,不用你替她做決定吧?”
“……”佛侖沙糾結(jié)了一下,低頭看著她攤開的手,嘆了口氣,拿回項鏈。
他現(xiàn)在確實沒有替克里希做決定的資格。
溫迪見他收了,小聲問:“你要是不方便帶我進王宮,那就算了,我不給你和克里希惹麻煩,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王后殿下會不會出宮?因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見她。我以□□義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是凱瑟琳或琪雅的幫手,對王后殿下絕無惡意。”
她的賭咒發(fā)誓是向當?shù)厝藢W(xué)的,雖然她都不清楚這位神是哪位神,但總之這么說就沒錯。
果然,等溫迪發(fā)完誓,佛侖沙的眉頭便解開了。
“既然你愿意以□□義起誓,那么我相信你。”佛侖沙點點頭。
“嗯!睖氐闲θ莶蛔,這招管用就行。
“王后殿下為了安全暫時不會出宮!狈饋錾郴卮鹆怂惹澳莻問題。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王后殿下啊?”溫迪問。
她主要擔心主角光環(huán)這玩意會有保質(zhì)期,萬一熟了沒拿它就消失了,那溫迪可真的要氣死。
佛侖沙并不知道溫迪復(fù)雜的心理活動,他認真想了想,說:“我能帶你入宮到某一段路上等著,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私自亂跑,只能跟我站在一起,老老實實地從旁觀察,看完這一次我就把你送走,你馬上離開王都再也不能回來,你能答應(yīng)我這個條件嗎?”
只有把溫迪送走,他才能徹底安心。
溫迪一臉輕松:“我能答應(yīng)啊,沒問題!
看她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佛侖沙反而有些不安。
他警惕地問:“你是不是打算反悔?不行,你要以神明起誓!
“沒問題!”溫迪更爽快了,右手拍在心臟位置,“我溫迪愿意以□□義起誓,只要佛侖沙帶我去見到王后殿下,我保證會按照佛侖沙的要求,離開王宮,離開王都,再也不會回來打擾他和克里希!
“哪來后面那一句?”佛侖沙臉一紅,“這話可不是我逼你說的。”
“嗯,嗯,嗯,你說的都對!”
“跟我來吧!”佛侖沙不想再繼續(xù)這個害羞的話題,傲嬌一扭頭,招呼溫迪跟著他走。
這個被溫迪看成普通侍衛(wèi)的人,看來還挺有面子,他大大方方帶著溫迪進宮,守門的人有好幾個,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提出疑問,或是阻攔他們。二人順利地進入王宮,經(jīng)過兩條走廊后,佛侖沙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來了。
他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回頭告誡溫迪:“噓,不要出聲,就站在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