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餐比較俏皮, 溫迪用炸泥鰍和蒸蛋結(jié)合做了一份創(chuàng)新版“仰望星空”。
黑毛無語地問她是不是跟這道菜杠上啦?溫迪問他不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但它好像比上次那個版本長得更惡心了……”黑毛說。
“可能是因為我這次保留了泥鰍頭吧,它確實長得不太友善!
“泥鰍頭是關(guān)鍵嗎?”黑毛狐疑地問。
“我覺得它看起來最突出啊, 難道不是?”溫迪疑惑地反問道。
黑毛沒話講,他在溫迪面前經(jīng)常陷入沒話講的窘境。
總覺得不對勁,但也想不到該如何反駁——聽起來她說得好像還蠻有道理。
溫迪覺得自己挺開通,說:“你要是不喜歡, 下回我就不放泥鰍了。”
所以還是不愿意放棄繼續(xù)研究新的“仰望星空”是嗎?
黑毛在心底嘆氣。
“別嘆氣啦,等下我搞個好吃的!
“吃什么?”
“爆米花!
溫迪從石缸里拿了十幾個玉米棒, 拿到大廳里來把玉米粒都削進碗里。她收集了滿滿的一碗玉米粒,別看它少, 等它被油炸開,得用木盆才能裝得下。爆米花又油又甜, 很容易吃膩, 加上溫迪這次是試手, 本來也不宜做太多。除了玉米粒外, 溫迪還準備了十幾塊蔗糖晶體,用石杵搗碎后裝入碗中備用。
“你等下還要出門嗎?”
“不用!”黑毛回答得異常迅速。
“我怎么覺得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心虛?”溫迪笑瞇瞇地問。
“有,有嗎?”黑毛瞪圓眼睛一臉無辜地反問道。
“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睖氐闲ξ卣f, “你要出門我也不會準, 等下還需要你幫忙。”
“要我做什么?”
“到時候再說!睖氐蠈㈣F箱架在火灶上,把一整碗玉米粒倒進鐵箱里,再倒入花生油, 油要將玉米粒完全浸泡, 但也不能太多, 否則出成品的時候會有過多油脂,且容易炸糊。然后,在油被燒熱,開始冒泡泡后,要將剩下的所有蔗糖碎全部倒入鍋中,然后迅速蓋上鍋蓋。
她手速非?欤笫值固,右手蓋鍋,中間沒有一秒的停頓。
“砰!”
鍋蓋重重地摔下去,發(fā)出嚇人的撞擊聲。
真的很嚇人,在附近繞圈圈咬自己尾巴的阿黃,坐在旁邊的黑毛,連溫迪自己都被嚇到。
黑毛整理了一下心情,失笑:“你太緊張了,剛才差點被砸到手!
“我已經(jīng)看準了,不會砸到手的!睖氐蠐u頭,“要是不及時關(guān)上,那才危險呢。”
“能有多危險?一碗油,一碗玉米而已!
“是兩碗油!睖氐霞m正他說的數(shù)值。
“好,兩碗油!焙诿怨渣c頭,“那也才兩碗油而已,大半箱油都放過,你還炸薯條呢……”
他剛想問,怎么不見你怕?可鍋里猛地發(fā)出一聲炸響,將他再次嚇住。
于是這句話吞了。
炸薯條的時候可同來沒有這么大的動靜……
“看到了吧?”溫迪說,“要是我不蓋上,這顆玉米就不是爆在鍋里,是爆在我們身上,或者,臉上,眼睛上了,光濺起的熱油就夠你吃一壺。何況它炸起來就是一連串……”她話音未落,鐵箱中就迅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裂聲,都是玉米粒炸開的聲音,一顆顆在鐵箱中飛濺,狂響,簡直是交響曲。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鐵箱里響起放鞭炮的聲音。
阿黃已經(jīng)跑出去了,顯然是受不了這可怕的響聲。
黑毛皺著眉捂住耳朵:“這個聲音也太嚇人了吧?”
“呃!睖氐弦灿悬c不好意思,她拿了副耳罩遞給他,“戴這個擋擋!
她自己也戴上耳罩,果然大部分聲音都被耳罩擋在外面。
溫迪從火灶里扒出大部分的木頭,改成小火,然后她又遞給黑毛一副手套。
黑毛疑惑地看看手套又看看她:“我不冷。”
“又不是給你保暖用的!睖氐蠠o語,“我是讓你戴上,幫我搖鍋子!
“搖鍋子?”黑毛一驚,“它會炸吧?”
“炸什么炸,這是鐵箱又不是紙糊的,幾顆玉米還能把它炸爛了?”
在溫迪的催促下,黑毛只好戴上手套,抓著鐵箱搖晃,讓國內(nèi)玉米粒能夠均勻受熱。然后他將鐵箱放回火灶上,隔一段時間再將鐵箱提起來搖晃幾次。溫迪一直告誡他搖晃鐵箱的時候絕對不能揭開鍋蓋,搞得黑毛搖的時候一直心驚膽顫。雖然他戴著耳罩,很多聲音聽不清,但玉米爆裂的聲音真的太響了,山洞里又容易產(chǎn)生回音,所以他其實還是能聽見一點,一直提心吊膽的。
等到溫迪終于讓他把鐵箱放下,坐下不用再站起來,他長吐了一口氣,額頭上全是汗。
“哈哈,你膽子太小了吧?”溫迪笑他,摘掉耳罩遠遠扔到背后的火炕上。
然后她側(cè)耳傾聽著鐵箱里的動靜,等到鍋里玉米爆裂的聲音已經(jīng)徹底沒了,她就站起來,從黑毛那拿回手套戴上,再把鐵箱從火灶上端離。黑毛著急地站起來說:“這個我來!”
“別跟我搶啊,我要是失手把它摔了燙傷我我就唯你是問!
黑毛頓時不敢動。
溫迪拿來一個干凈的葦編方格,再次重復利用,將鐵箱打開,把爆米花倒上去晾涼。
“其實吧,做這種甜東西用動物油脂最香甜。西點愛用黃油,中式點心離不開豬油,不過我個人倒是不太迷信這些,雖然說吃甜的就不要講究健康,但用點花生油也不會讓它品質(zhì)下降多少,還是能吃,還是好吃!睖氐喜粫r地端起葦編方盒抖一下,防止爆米花完整地粘連。
粘連是免不了的,但能分開幾個是幾個。
黑毛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抓了一顆塞嘴里。
這動作被溫迪第一時間捕捉道,當場說破:“好吃吧?”
黑毛臉一紅,但誠實地點點頭:“好吃!
“好吃就是好爆米花!睖氐闲。
黑毛聽得一頭霧水,他沒法理解這個梗的笑點。
但他同意這句話:“這個爆米花是蠻好的!
“那就接著吃吧!
“不是要晾涼?”
“只要不燙,趁熱吃也行,反正它熱的冷的都好吃,只要被隔夜,隔夜就沒了脆勁!
溫迪自己也拿起一顆吃,然后再也停不下來。
她問黑毛要不要喝肉桂酒,黑毛搖頭:“晚上還要等金羽鳥,我怕喝醉睡過去!
他記得每次月圓后那一夜,等金羽鳥是溫迪很看重的事,她很喜歡紅寶石,這很明顯。
“也對!睖氐媳惶嵝,“那還是不喝了!
她怕自己喝酒喝得剎不住車,抓金羽鳥也不能讓黑毛一個人干呀。
不過干吃爆米花是真的有些噎,所以還是得調(diào)個飲料,太甜了不行,因為爆米花本身就很甜。最好有點酸,開胃,有點苦,和甜味對著來……經(jīng)過半小時折騰,溫迪端出兩杯飲料,因為裝在木碗里,所以看不出真實的顏色。黑毛聞了聞覺得很香,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后……“嘔!”
這不就是“蓮心荷葉茶兌百香果飲”?
“你兌的是蓮心荷葉茶兌百香果飲?”他一臉難以置信,這么難喝的飲料她竟然還能復原。
“這么長的名字你也記得?看來我創(chuàng)造的這杯飲料挺令人難忘嘛!”溫迪欣喜地說。
“是難喝得令人難忘!”黑毛大叫。
“我這名字也取得好,嗯,押韻。”溫迪十分開心,對黑毛的抱怨左耳進右耳出。
黑毛不肯喝怪味果汁,只好自己去倒冷水。
清水能夠沖淡一點甜味,和爆米花倒是挺配的,黑毛喝了一會兒就沒意見了。
不過令他不理解的是,溫迪居然不是為了整蠱他才做的這個飲料,她一直在喝。
被問到,溫迪疑惑地說:“我覺得它挺好喝的?”
“你是不是味覺壞了?”
“我壞了還能給你做這么多好吃的?”溫迪很氣,“下回別吃我做的飯!”
說完她就郁悶了。
她明明年紀輕輕,怎么口癖越來越像媽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個人基本沒干什么正事,就一直在吃爆米花,閑聊,或者陪阿黃玩,反正兩個人只要保持一段距離,然后相互扔沙包,阿黃就會興奮無比地跑來跑去,試圖搶沙包,可以說是陪阿黃玩,也可以說是玩阿黃,它盯著沙包一臉認真的樣子還真蠻有趣的。
時間來到晚上,果然如前幾個月時的經(jīng)驗一樣,金羽鳥飛來了。
但這次不同的是,飛來的金羽鳥不是一只,而是兩只。
一只撲向變異犬的尸體,一只撲向變異野豬的尸體,各自吃自己的“食物”。
變異犬的尸體分量和變異野豬的尸體分量明顯一個又多又小,加起來打不過那個不太少卻特別大的,但兩只金羽鳥都一樣,吃完了各自需求的種類后,就在坑底暈迷了!翱磥恚还苁嵌噙是少,給多少就吃多少啊……”溫迪悟了。
黑毛不想那么多,下去把兩只金羽鳥帶上來,剖開后各自取出一顆紅寶石。
于是,溫迪今晚得到了兩顆紅寶石。
她以前一直在思考紅寶石的數(shù)量是由什么決定,先來看來,竟然是……變異獸的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