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回的意思居然是接受阿多兄弟的效忠嗎?原景微怔,但原景想元回總不會害他,這才神情嚴肅的道:好,我接受。
阿多兄弟聞言紛紛面露喜色:謝殿下。
從此之后,阿多和元吉就完全打上了原景的標簽,沒有原景的肯首,就連元郎也無法調(diào)動他們了。
原景詢問阿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常雄蟲了,對于他的家族來說總算是個好消息,需不需要向家里報個喜訊,沒想到這一問,卻讓阿多和元吉雙雙沉下了臉。
多謝殿下的好意,只是,阿多已經(jīng)沒有家了。阿多冷冷一笑,諷刺的道。
原景眉一挑,聽起來這兩只蟲很有故事的樣子啊。介意和我說說原因嗎?
阿多沒有出聲,反倒是元吉沉默了一會,然后才道出了原委。原來,以元吉的年紀早就應(yīng)該嫁蟲了,可是元吉到現(xiàn)在仍然是單身,并不是兄弟倆的父親忘記了這件事,而是他曾經(jīng)想用元吉的婚姻為他唯一正常的雄蟲崽換取一筆珍貴的修煉資源,遠古蟲族雌蟲地位雖然比帝國要強些,可雌蟲的婚姻大事仍然掌握在他們的雄父手中,所以即使元吉滿心不情愿,依然不得不屈從。那個時候,阿多在家中等同于隱形蟲,如果不是事關(guān)他唯一的雌蟲兄長,阿多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
那是阿多第一次反抗他的雄父,結(jié)果自然是慘烈的,如果不是元家護衛(wèi)隊教官出面,元吉非得被雄蟲玩壞了不可。即使阿多救兵搬的及時,元吉終是留下了不可挽回的暗傷,這也是元吉在護衛(wèi)隊這么久,都沒有被蟲看中的原因。當然,也正因為元吉受傷頗重,最后元吉和阿多才能脫離那個家庭,開始了兄弟倆相依為命的生活。
對于阿多和元吉來說,現(xiàn)在的生活他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可在外蟲看來,兩只蟲,沒有了原生家庭的庇護,日子又能好過到哪去呢?阿多也就算了,好歹是只雄蟲,就算是廢蟲,以后也不愁娶不到雌蟲,但是,如果阿多執(zhí)意要帶著元吉這只拖油瓶的話,恐怕阿多就很難組建自己的家庭了。所以,阿多和元吉早就做好了相依為命一輩子的準備。而現(xiàn)在么,元吉暗暗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拖累阿多,他的弟弟從小吃了太多的苦,如今總算苦盡甘來,他作為兄長,應(yīng)該為弟弟高興才是。
原景無聲嘆息,果然,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福的家族,卻各有各有故事。阿多和元吉的遭遇,在祖地算不得特別,如果他們沒有遇到原景的話,未來或許也就那樣了。而原景的出現(xiàn),卻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也難怪他們會對原景感恩戴德了。
知道元吉也有暗傷,原景自然不會厚此薄彼了,順手給元吉也把了下脈,元吉的情況比原景想像的要麻煩些,而且原景本身就是半調(diào)子國醫(yī),只能把元吉的脈相記錄下來,等回頭和華明聯(lián)系的時候,再請教華明了。
不過,既然阿多和元吉現(xiàn)在都單立門戶了,原景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新主意,試探著問兄弟倆,愿不愿意冠上原姓。阿多之前因為是廢蟲的關(guān)系,是沒有資格冠上姓氏的,而且他對元姓也沒有絲毫好感,原景一提,阿多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至于元吉也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爽快的點了頭,改姓之后,他們和那個家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真好!
原景今天心情很好,收到了二個死忠,元郎今天工作結(jié)束的也比較早,約了原景和元回一起吃晚飯,原景樂顛顛的去了,酒足飯飽之際,就把阿多和元吉的事情一并說了。元郎對于原景收屬下的事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的關(guān)注點在于阿多,原景居然輕輕松松就激活了阿多的精神海,這是不是意味著其他廢蟲也并不完全一定是廢蟲呢?祖地的廢蟲數(shù)量雖然不多,但八成以上都是雄蟲,如果這些雄蟲都能恢復(fù)的話,祖地的雄蟲荒現(xiàn)象多少可以得到一些緩解。這么想著,元郎不由激動的問道:那么小景,你治療阿多的方法適用于其他廢蟲嗎?
原景愣了愣才道:這個,如果其他廢蟲廢的原因和阿多是一樣的話,我想應(yīng)該是可以的。
元郎聞言面露喜色,拿出光腦就打了一個通訊,沒多久,兩只蟲匆匆趕了過來。進門的第一只蟲,原景認識,他叫元肅,是元郎的貼身侍官,論理以他的能力,早就能夠放出去獨擋一面了,可他依然勤勤懇懇的守在元郎身邊,當一名小小的侍官,據(jù)說是因為元郎對他有著天大的恩情。因為元肅蟲如其名,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原景和他沒怎么交流過,今天原景才知道,元郎對元肅的天大的恩情,是因為元郎給了元肅唯一的親蟲慎一份體面又輕松的工作。
從慎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慎是一只廢蟲,雖然慎今年不過五十歲,但看上去一臉滄桑的模樣,如果元肅不說,原景絕對會以為慎至少有一二百歲了,這兄弟倆過來之前,元郎已經(jīng)簡單的和原景講過他們的故事了。這對兄弟的故事和阿多兄弟差不多,區(qū)別在于,阿多兄弟是主動脫離原生家庭的,而元肅兄弟則是被動的。
慎是哥哥,他出生的時候,他的兩位父親曾一度很高興,雄蟲出生率逐年下降,他們有幸生下一只雄蟲,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惜,好久不長,慎三歲的時候第一次做精神力測試,卻沒有檢測出精神力,這意味著慎是一只廢蟲,慎的雄父十分生氣,在慎的雌父還懷著元肅的時候,就迎娶了新的雌君,而元肅出生,又是一只雌蟲,慎的雄父對慎父子就更加沒什么感情了,元肅還沒滿周歲,父子仨就被雄蟲掃地出門,從此三只蟲過上了貧窮卻還算幸福的生活。如果后來雌蟲沒有因為過度勞累而病倒的話,等到慎和元肅長大成蟲,他們一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上,蟲生在世,哪里事事如意啊。
元肅兄弟的雌父一病不起,為了籌集雌父的醫(yī)療費,還要籌集正處于求學(xué)關(guān)鍵時期的元肅的學(xué)費,慎瞞著雌父和弟弟,走進了雄蟲公館?瓤,就算是祖地,也是存在著各種不能拿到臺在上來講的灰色產(chǎn)業(yè)的,當然,祖地雄蟲公館里的雄蟲,百分之八十都是廢蟲。對于當時剛剛成年的慎來說,那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報酬最高的工作了。
后來的事,就不難想象了,即使慎拼了命的接客,可對于龐大的醫(yī)療費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他們的雌父還是病逝了,好在,慎終于成功把元肅供養(yǎng)到軍校畢業(yè),元肅拿到第一筆工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慎接出雄蟲公館,哪怕將來養(yǎng)慎一輩子,他也絕不會讓慎再踏入公館一步。
遺憾的是,那個時候,慎的身體已經(jīng)被糟蹋的不成樣了,元肅接到的不過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蟲,就在元肅求助無門的時候,是元郎對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不但出錢給慎最好的治療,等到慎康復(fù)后,還給慎在軍中謀了一份輕松體面的工作,元郎之于慎和元肅,說是恩重如山也不為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喝喜酒,因為下雨,公交車很擠,人民路上來一群免費卡大媽,個個都是戲精啊,上車弱不禁風(fēng),下車生龍活虎,蠢作者硬是被一個柔弱的大媽,推搡中扭了腳,心好累!
第096章
聽元郎講完元肅兄弟的故事,不用元郎再多說,原景就知道元郎想要他做什么了。元肅顯然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一進門,就對原景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慎不明所以,還是跟著元肅一起行禮,倒把原景弄的不好意思起來。
原景讓慎躺在沙發(fā)上,仔細的給慎診起脈來。慎在雄蟲公館的時候,為了賺到足夠多的錢,對客蟲是來者不拒,因此身體虧損的厲害。元郎花費了巨資給慎調(diào)養(yǎng)身體,但有些虧損,后天是無論如何也補不回來了,所以慎的身體狀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外強中干。
原景足足花了十五分鐘給慎把脈,收回手,眉微蹙,他畢竟不是正經(jīng)的科班出身,看看小病還沒問題,像慎這樣的情況是一定要華明出手才行了。不過,慎精神海的問題倒是和阿多一樣,很容易解決,問題在于慎的身體狀況太差,原景怕慎經(jīng)受不起精神海覺醒時的沖擊,穩(wěn)妥起見,原景覺得,還是等華明給慎調(diào)理好身體,再覺醒精神海比較好。
原景給慎診脈的時候,元肅一直在關(guān)注著原景的一舉一動,看到原景皺眉不語,元肅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暗自苦笑:廢蟲問題由來已久,那么多專家教授都沒解決的問題,小殿下不過是一只蟲崽,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呢?幸好,他事先沒有告訴哥哥來干什么,哥哥也就不用體會失望的感覺了。
慎看看元肅,又看看原景,正要發(fā)問,原景的一句話,卻讓慎驚訝的瞪大了眼:慎的精神?梢约せ睿桶⒍嗍峭瑯拥膯栴}。
太好了!
什么?!
這是元郎和元肅的二重奏,對于元肅來說,幸福來的太突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元郎則很清楚原景的性格,原景既然這么說,那他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激活慎的精神海,元郎也是由衷的為慎這只苦命雄蟲高興。
小殿下,你剛才說什么?慎是在場唯一一只在狀況外的蟲了,弟弟狂喜的表情不像作假,但是,這可能嗎?
、
原景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診斷結(jié)果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慎果然露出了驚喜交加的表情。慎原本對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很滿意了,元肅跟著元郎,元郎也早就表示過,未來一定會給元肅找一只蟲品好的雄蟲過日子,如此就算哪天他回歸星海了,元肅也不會太過傷心?墒乾F(xiàn)在,他聽到了什么,小殿下居然說,他的精神海可以激活,這意味著什么,慎還是很清楚的。
對于元肅和慎來說,早就已經(jīng)放棄希望的事,突然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即使要再等些日子才能美夢成真,已經(jīng)是天大的喜事了。更何況,原景并非信口開河,他身邊的原奪已經(jīng)成功覺醒了精神海,兄弟倆自然不會懷疑原景哄騙他們了。原奪是原景幫阿多取的新名字,奪字鋒芒必露,代表著阿多的新生,也更適合作為雄蟲的名字,阿多很喜歡這個新名字。
當晚,原景就和華明取得了聯(lián)系,元郎派去接華明的蟲已經(jīng)順利抵達地球,因為華明還需要做些準備,主要是一些珍貴藥草即將成熟,華明想把這批藥草采摘后再啟程,因此華明需要再等二十天才會出發(fā)來祖地。原景把原吉和慎的脈相記錄給華明看過,華明很快就開出了二張調(diào)理方子,原景看了一下,藥材都不難得,在祖地都能湊齊,又對華明表示了一番感謝。
因為原景計劃著和華明合作發(fā)大財,于是順便把發(fā)財大計和華明簡單的說了一下,得到了華明的大力支持。華明之所以會被新興派選為和蟲族接觸的先鋒,除了他高超的醫(yī)術(shù)之外,他靈活的頭腦,也是新興派大師最欣賞的一點。本來華明還在煩惱著到了蟲族如何打開局面,沒想到原景全幫他想好了,華明自然是是滿口答應(yīng)了。
和華明敲定了合作事宜,原景想到這些天忙著搓藥丸,有好幾天沒有和洛翎好好說說話了,左右原奪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搓藥丸的技巧,他明天略微偷下懶也沒關(guān)系,于是原景便毫不猶豫的撥通了洛翎的光腦。
雄主?
接到原景的通訊,洛翎感到很奇怪,因為平常原景是不會這么晚給他打通訊的。
翎,你要睡了么?原景一心只想著和洛翎說點私己話,卻沒有注意到時間,看到洛翎是在他們的大床上接的視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啊,今天蛋蛋有點不舒服,我剛把他哄睡。洛翎說完,移動光腦,讓原景看到了窩在被子里酣睡的蛋蛋。依然是圓嘟嘟的臉蛋,不過好像雙下巴沒那么明顯了。
蛋蛋怎么了?原景著急的問道,在帝國,雄蟲崽的夭折率是很高的,但是蛋蛋從出生就很健康,原景也就慢慢遺忘了這件事。
洛翎無奈的嘆了口氣:雄主別擔(dān)心,蛋蛋是因為貪吃惹的禍。
怎么說?原景微怔,總覺得自家蠢兒子又為了吃鬧笑話了。
這陣子帝星流行一種冰飲,祖父很喜歡吃,爺爺慣來是寵著祖父的,每天都會在宮里備下足夠的冰飲,你也知道的,祖父素來慣著蛋蛋,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偷著給蛋蛋喝冰飲,這一天天累加,可不就把肚子給喝壞了嘛。
原景:如果原殊不是他祖父的話,原景一定會飛過去和他決斗,有沒有這樣坑娃的長輩,蛋蛋才多大啊,就給他喝冰飲!
看到原景臉色不好看,洛翎趕緊安慰道:雄主,祖父已經(jīng)知道錯了,爺爺也會好好教育他的,你就不要再責(zé)怪祖父了。畢竟,祖父從來沒照顧過蛋蛋這么小的蟲崽,他對蛋蛋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疼愛。
蛋蛋病了,洛翎自然是最心疼的那一個,可是罪魅禍首原殊也是洛翎最敬重的蟲,洛翎實在不好怪罪原殊什么。而且原殊是典型的純血雄蟲,從小被寵到大,結(jié)婚后繼續(xù)被阮際寵著,有時說話做事難免失了些分寸,也只能慢慢教起來了。
原景沉著臉不說話,道理他都懂,但是蛋蛋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就因為原殊的疏忽害蛋蛋遭了罪,原景心中當然是有怨氣的。可是,洛翎的話也沒有錯,他們倆都是晚輩,沒有立場指責(zé)長輩,難道這口氣就只能咽下去了,原景不甘心啊。以原殊的身份,整個蟲族帝國都沒有能制得住他的蟲了,不,不對,有一只蟲或許可以。
原景眼珠子一轉(zhuǎn),心下就就有了打算,不過,這件事可不能讓對原殊充滿孺慕之思的洛翎知道,不然事情就辦不成了。
我知道了翎,你別老把我當成不懂事的蟲崽行不行?原景假裝不耐煩的道,成功的轉(zhuǎn)移了洛翎的注意力。
自家雄蟲雖然大部分時候表現(xiàn)的很穩(wěn)重,但有些時候,的確是蟲崽心性的很哪。當然,這句大實話,洛翎可不敢對原景直說,只能暗自在心里嘀咕了。
好,是我的不對。雄主這些天還好嗎,有沒有聽雌父的話,乖乖呆在軍營里?知道原景跑到前線去的時候,洛翎說不擔(dān)心,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惜原景現(xiàn)在變聰明了,學(xué)會了先斬后揍,蟲到了要塞,才告訴他這件事,果然,雄蟲離的遠了,就越來越不好掌控了。
原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剛才還在道歉呢,轉(zhuǎn)眼又把他當蟲崽哄,看來自家雌蟲是太久沒有領(lǐng)略到他床上的雄風(fēng),已經(jīng)忘記誰是雄主了,哼。
哼,我是那么不知輕重的蟲嘛!哦,說到這個,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藥丸的事,在祖地上層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不過因為產(chǎn)量有限的關(guān)系,祖地大多數(shù)蟲子并不知道藥丸的存在,自然帝國方面就更加沒有蟲知道了?墒窃爸,帝國也很缺治療精神力損傷的特效藥,果然當洛翎聽到藥丸神奇的藥效的時候,原本還有點暈暈欲睡的漂亮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雄主,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祖地這邊經(jīng)過權(quán)威認證的,怎么樣,你雄主厲害吧?被心愛的雌蟲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原景也忍不住開始飄飄然起來。
雄主,你真是太棒了!洛翎自然毫不吝惜對原景的夸獎了。而且,現(xiàn)代蟲族的數(shù)量可比遠古蟲族多多了,他們的傷蟲也更多,藥丸對于帝國的意義自然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