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有一個雄蟲兄長,可惜從小被送到陳家當繼承蟲培養(yǎng),原想是小的,而且他雌父生他的時候傷了身體,不可能再生育了,夫夫倆只有原想一只蟲崽,從小到大,幾乎把他當雄蟲崽一樣寵著,所以原想的性格,就那什么了一點。說到這里,原理沖原景擠了擠眼,一副你懂的模樣。
難怪原想的行為會那么奇怪,原來是被寵壞了啊。原景恍然大悟,點了點,催促原理繼續(xù)往下說。
原想今年剛好成年,其實以他的身份,早該訂下婚約了,可是他被兩位父親養(yǎng)的心高氣傲的,左挑右選,就是沒有看上一只雄蟲,弄得我們皇族最出名的模范夫夫頭疼的緊哪。這不,就在他們一家三口一籌莫展的時候,你從天而降,不就成了他們心中最佳兒婿蟲選了嗎?原理臉上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笑的原景心里直發(fā)慌,忍不住問道:等等,這婚姻不是講究你情我愿的嘛,今天之前我連原想是誰都不知道,兒婿什么的,究竟是要鬧哪樣。
原理面帶憐憫之色:我想,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原想的雙親最出名的就是他們的一廂情愿了,兩蟲又是各自家族的寶貝蛋,當初也都為家族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因此,只要是他們提出的要求,雙方家族怎么著都會為他達成愿望,所以,在他們看來,他們既然看中你了,那你自然是原想未來的雄主了。哦,對了,我聽說,原想已經(jīng)在族會上宣示了主權了,現(xiàn)在族里除了主脈這支,其他支的雌蟲已經(jīng)沒蟲敢打你主意了。另外,今天原想應該是特意去相看你的,雖然說你把相看給搞砸了,不過雄蟲嘛,只要威壓級別高,原想最多鬧一鬧,卻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原景覺得,這一刻,他的三觀得到了一次重塑,啊,不是,應該是升華,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知所云的蟲存在,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婚姻大事,難道不需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嗎?原景覺得,他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對于原想一家來說,他的意見并不重要。原理同情的道。
不行,我要去找小爺爺。原景就不信了,原奇會眼睜睜看著嫡系算計他。
我覺得,你與其去找族長,還不如去求求陛下。原理從小生活在皇家庭院,對于原奇這位本事中庸的族長其實很看不上的,當年原奇若不是沾了原殊的光,根本輪不到他當族長。等到原殊退位,原亮逃婚,眼瞅著原奇的族長之位就要不保了,誰曾想,原殊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洛翎成功上位,原奇才憑著些許香火情坐穩(wěn)了族長寶座。不過,洛翎和原奇交淺言深,自然不可能像原殊一樣事事幫原奇收拾爛攤子了,所以,原奇這幾年的日子可不好過哪,不然,他也不會著急把大孫子原尚推出來了。
原理的提議,讓原景有些吃驚,不過經(jīng)過原理一番詳細的解釋,原景終于恍然大悟。
謝謝你,原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當晚,原景和洛翎相依相偎躺在床上的時候,原景就和洛翎說了這件事。奇葩的原想一家,洛翎也是知道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把主意打到原景身上,洛翎立刻黑了臉,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不會讓原想再來騷擾原景的。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洛翎就收到了一條驚蟲的消息,原想死了,死在自己的臥室里。
原想雖然嬌縱,但他的實力還算不錯,三十歲A的實力,放在世家雌蟲中,也屬于蟲才之流了,這樣的原想,怎么可能毫無預兆的死了呢?接到消息的時候,原景和洛翎正在吃早餐,洛翎立刻陷入了沉思,而原景卻怎么也無法相信,昨天還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雌蟲,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了呢?更讓原景震驚的事情還在后面,當他如常去皇家族院上課的時候,卻被皇族執(zhí)法隊不甚客氣的請了過去,說是協(xié)助調查原想死亡一案。
說起皇族執(zhí)法隊,在帝星,可是有著止蟲崽夜啼的功效的,如非必要,原景也不想和執(zhí)法隊直接起沖突,才會乖乖跟著走的,當然,臨走的時候,原景也沒忘記暗示原尚幫忙搬救兵。
皇族執(zhí)法隊辦公的地方,緊挨著皇家庭院,原景是第一次來,只是沒想到是以嫌疑蟲的身份進來的。執(zhí)法隊對原景的態(tài)度雖然不怎么好,不過,好歹他們還記得原景是一只雄蟲,傳說中令蟲發(fā)直的刑訊手段倒是沒有用在原景身上,只是一個勁的詢問原景,昨天和原想碰面的經(jīng)過。原景這才知道,原想昨天扔下不會放過他的狠話之后直接跑回了家,連晚飯都沒有吃,原想的雙親是習慣了原想時不時的耍小性子的,給他留了飯,也就沒有去打擾他,直到今天早上,原想雌父發(fā)現(xiàn),昨晚留的食物原想分毫未動,覺得不太正常,進屋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想已經(jīng)直挺挺的死在床上了,雌蟲當場就昏了過去。
原景不解,既然原想是死在自己床上的,為什么會把他當成嫌疑蟲呢?他和原想總共才見過一次面,他根本沒有殺原想的動機啊。沒想到,原景的反問,卻讓主審他的蟲激動起來。
昨天,你對原想使用了威壓,對不對?
原景眉輕皺,是的,但那是因為
原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雌蟲粗暴的打斷了,法醫(yī)蟲已經(jīng)檢查過原想的尸體了,他分明是死在威壓之下的。
第039章
雄蟲威壓對于雌蟲來說,既是救命良藥,又是催命的鬼符,但究竟是藥還是符,就要看雄蟲的意思了,所以說,雄蟲用威壓殺死雌蟲的事不是沒有,但也十分罕見就是了。對于原景來說,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雄蟲威壓能夠殺蟲呢,當然不可能接受這般無憑無據(jù)的指控了,就算威壓能夠殺蟲,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啊,更重要的是,原想和他分別的的時候明明還是活蹦亂跳的,這個鍋他絕對不背。
那又怎么樣,我和原想分別的時候,他還活的好好的。而且,我并沒有對他施加警戒線以上的威壓。原景坦然道。
哦,是嗎?審問原景的雌蟲,似乎從一開始就對原景充滿敵意,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讓原景很不喜歡。
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想知道,你有什么證據(jù)懷疑我?泥人還有三分泥性呢,更何況原景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語氣也變的尖銳起來。
呵,小殿下是在和我說笑嗎?誰說雄蟲威壓殺蟲一定會當場見效,而且小殿下剛剛晉升S級,對威壓的掌控不太熟練,滯后致蟲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雌蟲卻絲毫沒有被原景的氣勢壓倒,反而越發(fā)的咄咄逼蟲起來。
原景:他真是日了狗了,對這種先入為主,自以為是的蟲,壓根講不通道理。
原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和這只雌蟲爭辯下去,沒有任何結果,我要見你上司。
啊?雌蟲愣住了,沒想到原景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和你已經(jīng)無話可說,我希望和一只可以正常勾通的蟲說話。原景抬眼望著雌蟲,一字一頓的道。
你?!雌蟲大怒,一只還沒成年的雄蟲罷了,居然這么難搞,雌蟲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
怎么,你想動手么?眼瞅著雌蟲已處于暴怒的邊緣,原景反而越發(fā)淡定起來。不管怎么說,這執(zhí)法隊可不是一言堂,內里的派系斗爭也很復雜。眼前這只雌蟲,或許和原想,或者皇族嫡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那又怎么樣,但凡他敢有半點出格的舉動,相信暗地里虎視耽耽盯著他的蟲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的。
果然,原景這話一出口,雌蟲猙獰的面孔頓時一僵,瞬間冷靜了下來。你想激怒我?雌蟲冷冷的道。
原景攤了攤手:并沒有。
事實上,原景此刻心中正在暗叫可惜,這只雌蟲的自控力太強大了,他本來想著索性逼著他先動手,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這只雌蟲嘗嘗S級雄蟲威壓的滋味了,遺憾的是,這只雌蟲反應太快了。
發(fā)現(xiàn)原景并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溫和好說話的時候,雌蟲決定改變策略。既然小殿下想要證據(jù),那么應該不介意重新做下威壓測試吧?
如果在誤服烈性藥之前,原景倒是一點不介意做一做威壓測試,現(xiàn)在么,原景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好主意,而且算算時間,救兵也該到了。于是,原景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拒絕。
又一次被掃了面子的雌蟲正要發(fā)作,審訊室的門卻被蟲從外面粗暴的踹了開來,一馬當先走進來的蟲是齊越,神情焦急,在看到鎮(zhèn)定自若的原景之后,齊越才大大松了口氣。洛翎接了原尚報信,一邊和皇族交涉,一邊派了齊越來解救原景,但是兩蟲都沒想到的是,這次皇族的態(tài)度異常強硬,齊越被堵在執(zhí)法隊門前好半天都不得其門而入,無奈之下,只能打通訊向洛翎求助了。
帝國雌蟲骨子里就沒有一只是善茬,尤其事關自己的雄蟲,洛翎也無法保持平常心了,原景被齊越領著去和洛翎會合的時候,已經(jīng)從齊越口中知道了洛翎的豐功偉跡,洛翎居然把皇族嫡系的大堂給拆了
皇族每個支脈的大堂,等同于各支脈的臉面,尤其嫡系一直自翊皇族正統(tǒng),大堂對于他們來說,更是僅次于供堂的存在,洛翎居然就這么把它給拆了?原景心中很是不安,總覺得事情有些超出掌控了。
一路跟著齊越緊趕慢趕的,總算趕到了皇族嫡系大堂的廢墟,這會,廢墟上圍滿了蟲,大部分蟲原景都不認識,不過光看各蟲的表情,也能分得清敵我。比如那些臉紅脖子粗,滿臉憤怒之色的自然是嫡系的蟲了,而那些面帶或尷尬或幸災樂禍笑容的蟲,應該是主脈,或者其他支脈的蟲了,這些都都是來和稀泥,啊,不,是當和事佬的。
皇族嫡系雖然從自原斐蟲皇橫空出世之后就慢慢敗落了下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大馬大,嫡系依然是皇族中僅次于主脈的第二大支脈。但是吧,嫡系的蟲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不知道招惹了多少蟲,今天嫡系和洛翎對上,看熱鬧、拉偏架的皇族蟲可不在少數(shù),所以,表面看來,洛翎雖然不占理,可實際上,嫡系才是真正吃了大虧的那一方,更別說,雙方還沒商量出妥善的處理辦法呢,引起沖突的罪魁禍首原景又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了洛翎身邊,幾乎是在原景出現(xiàn)的那一刻,數(shù)道陰寒的目光就鎖住了原景,讓原景不由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小景,你沒事吧?洛翎看到原景,忍不住拉到身邊,一番上下其手,只想確定自己的雄蟲沒有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受到傷害。
哥哥,我沒事?墒,哥哥,這里的事,怎么解決。吭皩β弭釄罅似桨,隨接著又為洛翎犯起了愁。沒想到洛翎卻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沒事,小景,哥哥會解決的。
原景是絕對相信洛翎的能力的,不過,他還是很想留下來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解決的,可惜洛翎以原景受了驚嚇為由,強硬的讓齊越先把原景送回了宮。原景回到皇宮后,只能通過藍佳的不定時的播報,了解事情的進展了。
原想的雄父,是嫡系脈主原將最疼愛的雄蟲崽,原想出了事,原將自然要為大孫子討回公道的,執(zhí)法隊提審原景,就是原將直接下的命令,連原奇都來不及阻止。原景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上了原家族譜的正兒八經(jīng)的原家雄蟲,按理說執(zhí)法隊是有權管轄原景的,但原景現(xiàn)在住在皇宮,已經(jīng)是內定的下任蟲皇蟲選了,執(zhí)法隊可沒有資格動太子,雖然說,現(xiàn)在的原景還沒有正式被冊封為太子,但是,洛翎和原奇一致表示,原景的冊封大典已經(jīng)在籌備中了。這么一來,執(zhí)法隊今天的行動就逾越了。皇族執(zhí)法隊,向來是原將在管理,沒有原將的命令,齊越才被阻在了大門之外,洛翎一怒之下拆了嫡系大堂,雖然有些過了,卻也情有可原。所以說,嫡系今天這個啞巴虧,可以說吃定了。
原景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有這么大文章可做,果然他看中的雌蟲就是能干,有勇有謀,原景由暗搓搓為自己的眼光點贊。獨自一蟲用完晚餐,又和原尚、原帥等關心他的蟲報過平安,洛翎也回來了。
哥哥,事情解決了?原景趕緊迎上去問道。
啊,我的事,差不多解決了,但是你的嫌疑,還是沒有洗清。和皇族嫡系掰扯了大半天,洛翎也是身心俱疲,揉了揉眉心道。
哥哥,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啊?
洛翎是絕對相信,原景不可能誤殺蟲的,別蟲不知道,洛翎可是十分清楚,原景對于威壓的掌控力有多么的變態(tài)的,而原想的尸檢結果顯示,他又是真真切切死在威壓之下的,那只能說明一件事,真正的兇手另有其蟲?墒,原景的秘密不能暴露,有些事就很難說清楚,所以想要找到殺害原想的兇手,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了。
原想的死,十分蹊蹺,我本來以為是嫡系自導自演的一出苦情戲,可是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的,他們,不論是原將還是原想雙親的悲痛都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原想在家中十分受寵,就算原將想要搞什么事,也不可能把原想推出來當棋子,這件事幕后的黑手,想要算計的,可能不僅僅只是你一只蟲,而是整個皇族,或許還包括我。洛翎語氣沉重分析道。
洛翎的話,讓原景悚然一驚,世家大族,果然處處充滿陷阱,洛翎雖然只是猜測,但原景想,估計他的猜測距離事實也不遠了。
那哥哥,我們該怎么辦呢?如果是針對整個皇族的危機,他們就不能起內哄,必須一致對外才行,可是觀白天的時候嫡系對他敵視的模樣,想要說服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洛翎想了想道:原將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他現(xiàn)在只是一時氣急攻心,等到冷靜下來,很快就會想明白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的。
第040章
原景詫異的挑了挑眉,聽起來,洛翎還有幾分欣賞原將啊,他們倆不應該是敵對的嗎?
對于原景的疑惑,洛翎笑著解釋道:當年,你的祖父,原殊蟲皇給我上的第一課,就是告訴我一件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自然也就沒有永遠的朋友了。原將如果不是出身嫡系的話,現(xiàn)在坐在族長位置上的蟲也不會是原奇了。憑心而論,不論是能力還是胸襟,他都比原奇更適合做一族之長,可惜了。
原來是這樣么?他素未謀面的祖父原殊比較欣賞原將,連帶的,洛翎對原將的感覺也不錯,可惜的是,雙方立場不同,注定了永遠無法成為朋友么?
既然敵蟲的目標是整個皇族,哥哥有沒有懷疑對象?一個龐大星海帝國,內部總不可能是風平浪靜的,但是一國之主,對于能夠對他的統(tǒng)治權造成威脅的勢力,總不可能一無所知才是。
呵呵,懷疑對象么,自然是有的,可惜,沒有證據(jù)。洛翎冷笑了一聲道,而且經(jīng)過原景的提醒,洛翎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從原景來到帝星后,碰上的樁樁件件意外,他之前總想著是皇族內部的蟲搗的鬼,可是現(xiàn)在想來,那卻未必是唯一的答案。說不定,那些事,包括原想的死,都出自外部敵蟲之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和皇族之前的偵察方向就完全錯了。不行,他得立刻召開視頻會議和蟲討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