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隊給的。宋越含糊的答道,不知為什么他并沒有說實話。其實說出來也沒什么,合作了那么多次白隴多少也知道他是空間異能者。但話剛到嘴邊忽然就想起宋柏修剛才啰嗦的那些話,莫名就改口了。
哦。白隴卻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然后感嘆道:有關(guān)系就是好啊,何況你爸在那群人里好像身份還不低。
(⊙o⊙)?宋越一臉震驚,然后立刻辯解:我那是跟羅大校關(guān)系好,跟他可沒一點關(guān)系!
白隴一邊吃餅干一邊懶洋洋的說:你那么激動干什么啊,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宋越:
不爽的看著某人半天,宋越一把搶回餅干自己吃了起來。
白隴看看雙手,一臉莫名:干嘛啊?
餅干是我的,自己喝野菜湯去。宋越?jīng)]好氣的說。
白隴嘖了一聲,直接把手伸過去抓了幾塊過來,邊吃邊嘟囔:小氣。
李隊長方便完了回來,一見四爺趴在那兒死死的盯著遠處駐扎的軍隊,不由奇怪的問:怎么了四爺?有什么問題嗎?
說著自己也趴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四爺,你是想趁晚上他們守備松懈的時候,這樣!
說著做了個殺的動作,四爺嗤笑一聲,道:那也得等回去時再說,這會兒就把他們做了,咱們怎么出去?
李隊長一聽立刻諂媚道:還是四爺您高!不過他們這么多人,都解決了恐怕難啊。
四爺轉(zhuǎn)回身靠在樹干上,把玩了一會兒手表,哼笑道: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宋越吃完拍拍手上的碎屑,起身說:我去把你的推測跟他們說一下。
說完就朝羅宏那邊走去,但剛走幾步忽然又頓住了腳步。羅宏跟那些士兵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深的很,要是自己去跟他說四爺他們可能就在附近,羅宏會不會一個沖動
想到這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認命的往宋柏修那兒走去。他算是看出來了,宋柏修現(xiàn)在就是這群人里的二把手。
宋柏修聽完他的話,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想太多了,羅宏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這事他知道了反而更好,也好做好防備。不過有一點你倒說對了,敵暗我明卻是不好主動出擊,還是裝作不知道暗中布置比較好。
說到后面宋柏修語氣頗有些贊賞的意味,宋越不屑的撇撇嘴,但驕傲、高興的神色卻是怎么也沒掩飾住。宋柏修看著有些好笑,忍不住就摸了摸他的腦袋。宋越習(xí)慣性的一躲,順著他的話說道:那你去跟他說吧,我回去了。
等等!宋柏修見他要走立刻又拉了回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彤彤跟蘋果似的果子,拉過他的手就放了進去,說:剛才二隊在樹底的枯葉里撿了好幾個,邵醫(yī)師說還是能吃的。不過凍了一冬天估計也凍壞了,恐怕不太好吃。
宋越拿著這個還帶著體溫的野果,野果的果皮已經(jīng)被凍的有些透明,有的地方還有爛孔。這么一顆果子要是放在末世前估計連看一眼的人都沒有,但在果蔬比肉還珍貴的末世,卻是不得了的好東西了吧?
看著對方帶著笑意和一絲尷尬臉,宋越不知怎么的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恍惚間竟想起了前世剛到宋家的時候,也不記得是被宋城欺負了還是又被楊姨不輕不重帶著淡淡諷刺意味的話訓(xùn)斥了,只記得那時自己一個人躲在花園里哭了半天,剛好就被從車庫出來的宋柏修看到了。
那時宋柏修皺著眉朝四周找了半天,最后眉頭越皺越深的走過來把他帶回了屋里,幫他洗凈了臉又拿了一個蘋果給他,語氣難得溫和的問:傭人呢?
那個蘋果比這個小野果不知大了多少,好看了多少。也就是對方那難得卻偶爾還會流露的溫和讓他不斷地追逐,拼命想證明自己比宋城厲害、比宋城強。他最初想要的并不是宋家,只是認可而已。
他一開始也以為宋柏修是認可他的,畢竟這人偶爾有空也會去學(xué)校接他,問問他的學(xué)習(xí)情況。他以為他和宋城不過是來宋家的時間不一樣,沒什么區(qū)別。他卻忽略了宋城和他是一個學(xué)校,宋柏修每次都是問完了宋城才象征性的問他兩句。其實真正要接送的也是宋城吧,自己只是順便帶上的?
宋越越想鼻子越控制不住的發(fā)酸,要是對方是宋瑤就算了,可都是私生子憑什么就不一樣啊?重生后他以為自己對這些一點都在意了,但真回想起來心底還是會覺得不平和委屈么?
宋越忍不住暗罵自己沒出息,宋城都死了還計較這些破事,還對那些事耿耿于懷,是還對某人存著期待嗎?簡直犯賤!
他忽然把野果推了回去,語氣生硬的說:你自己吃吧。
說完一轉(zhuǎn)身就走了,宋柏修有些發(fā)愣的看著手中的野果,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最近和自己說話也算是和氣了,怎么忽然就翻臉了?
天完全黑下來后,羅宏說了一下警戒任務(wù)的分配情況,然后就說:大家都累了一天,都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找藥。
說完就招呼了一下和他一起警戒的人,安排著個人的巡邏位置。安排到宋越的時候,還特別好心的把他和宋柏修安排在了一起。
宋越真是無比郁悶,說好了跟羅隊一起的呢?為什么變成了某人?好吧,是跟羅隊一個時間但不是一個地點而已。但經(jīng)過之前的事,他實在不想跟某人在一個地點巡邏。
想到這他有些悶悶不樂的往駐地東南方向走去,宋柏修跟在后面見他停下來后嘆了口氣,把大衣扔給他說:怎么又生氣了?
宋越本想把大衣扔回去,不過山里晚上確實冷,一陣風(fēng)吹來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于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披了起來。
宋柏修搖搖頭,低聲說:這邊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不用。宋越有些執(zhí)拗的說,他可不想再領(lǐng)某人的情。這么想的時候,他完全忽略了對方的大衣還裹在自己身上這個事實了。
見他不同意宋柏修也不勉強,只交代說:記著跟在我后面,千萬別亂跑
我又不是小孩了!宋越有些不耐的說道。
好好,你是大人了。宋柏修無奈道,又問:之前又是怎么回事?忽然就鬧脾氣。
宋越忽然停下了腳步,宋柏修見狀也停了下來,不由轉(zhuǎn)回頭疑惑的朝他看了過去。
宋越站在那沉默了半天都沒出聲,宋柏修不由奇怪的問:又怎么了?
說著就抬手要碰他頭,宋越卻忽然抬手擋了下去,兩手相撞時,啪的一聲在黑夜里顯得異常明顯。
宋柏修怔了一下,抿了抿唇角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怎么了?再這么問時宋柏修的語氣已經(jīng)沒之前那么好了。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包括以前都是小孩脾氣,一切都是在跟你鬧別扭?宋越忽然低聲說道,語氣冰冷的沒有意思溫度。
宋柏修沒有說話,但他心底確實是這么認為的。
宋越忽然上前一步,繼續(xù)問道:你以為我只是在不滿你的不公平,叛逆?故意氣你?跟你耍脾氣鬧別扭?
你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吧?我告訴,不是!宋越忽然提高了聲音。
遠處的羅宏立刻拿出對講機問道:怎么回事?
宋柏修淡淡回了句沒事,然后皺著眉說:你冷靜一點,有什么話好好說。
第71章 爆發(fā)(修)
呵,冷靜?宋越冷笑,聲音卻放低了下來:我最后再說一遍,我沒功夫跟你賭氣、鬧別扭,你也不用整天擺出一副慈父的臉,說到底你不就是想降低自己那點愧疚感嗎?你愧疚是你自己的事,麻煩別把我扯進來。
宋柏修沒有立刻接話,蹲了一會兒才用勉強平靜的語氣說:你今天怎么回事?忽然跟吃了火藥似的?
但如果是在白天,肯定就能看到他此刻臉色有多難看。
宋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覺得心里憋得難受,宋柏修對他越好他越覺得煩躁。他并不想在意和接受這些關(guān)心,但對方總能做到讓他忽視不了。
他轉(zhuǎn)回身一邊走著察看周圍的動靜一邊語氣生硬的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想跟你吵,畢竟大家還要相互合作。但愧疚、補償什么的就不要再有了,我也不需要你愧疚。以后我們的相處模式就像你跟那些異能隊的相處模式一樣就行了。
宋柏修半晌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一聲,宋越莫名其妙的問:笑什么?
前一刻還在輕笑的他下一刻卻語氣壓抑著怒氣道:每次談話你都說什么不想吵,可哪次不是你先發(fā)火?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你和瑤瑤不夠關(guān)心?烧l沒有犯過錯?我沒有在改嗎?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父親吧,可你的態(tài)度有一點對長輩的尊重嗎?我就沒見過哪個做父親的整天跟在兒子后面求原諒的
那也是你自己樂意的!我求你天天纏著我了嗎?宋越忽然轉(zhuǎn)回身語氣惡毒的說道,他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愧疚了、想補償了,別人就一定要接受嗎?還怪自己不尊重他這個父親,他又哪里盡到做父親的義務(wù)了?
宋柏修也被他這句話氣得不輕,只覺得耳中一陣轟鳴。敢情他擔心這擔心那,換了任務(wù)跑到這大山里來在宋越眼里就純粹是犯賤?也是,能不是犯賤嗎?不管是成為特派員還是跑山里來,還不都是他自愿的。
他強忍的怒火攥緊了拳頭,指甲把手心刺劃破了都不自知。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只覺得嘴里一片咸腥。
宋越此時仍繼續(xù)冷笑道:所以說以后不要總出現(xiàn)在我旁邊,出現(xiàn)了也別送這個送那個的,我其實一點也想要那些東西。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身上披的衣服也是這人的,頓時一陣懊惱,覺得剛才就不該接過來。于是直接脫下來扔到宋柏修的懷里,說:我現(xiàn)在不冷了,你自己穿上吧。
說完便要繼續(xù)巡視周圍情況,宋柏修抱著大衣指尖拂過還帶著體溫的布料,只覺得心底一片冰冷。付出一片真心卻被人毫不在意的踐踏也不過如此了,他攥緊了那片帶著溫度的布料,忽然抬起頭不怒反笑道:是了,你現(xiàn)在是非同一般了嘛。有李勝德、儲老他們做后臺什么物資拿不到?拿著跟垃圾似的東西又怎么會放在眼里,可你知不知道儲老他為什
為什么會同意李勝德把那些連軍部首長都舍不得吃的水果拿給你?
宋柏修忍了忍最終沒說出來,卻氣憤的掏出之前那顆野果狠狠地扔了出去。
宋越轉(zhuǎn)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回身咬牙切齒的問:你什么意思?我嫌貧愛富?那我們就來說清楚,當初抽了我那么多鞭差點把我打死的不是你嗎?為了給宋城鋪路打壓我,甚至把我的公司交給宋城打理的不是你嗎?宋城的生意出了事就懷疑我,我去哪都派人監(jiān)督著的不是你嗎?一不順你心就罰禁閉、抄家法,末世來臨的時候還被關(guān)在刑堂里差點被宋城殺了難道不是你造成的?你憑良心說你對我有對宋城一半,不,有一小半好嗎?他罵了我和我媽就是小事,我反擊幾句就是對兄長不敬就得道歉抄什么狗屁家訓(xùn),我天生比人賤嗎?你做父親都做成這樣了我憑什么還對你尊敬?我就是不屑、就是不想要你那些狗屁補償不行嗎?
宋柏修之前被他氣得不行,這時聽了他的這些控訴雖然也承認這是事實,但卻仍舊忍不住反駁起來:我承認,我確實為了替宋城鋪路打壓你了,可我哪次是無緣無故、毫無理由就罰你的?你那時才多大,還沒成年呢就差點把宋城送太平間了,我能不算了,不說他。
提到宋城他也是一陣氣,放緩了語氣道:我當時確實被氣昏頭,你又一直跟我嗆,下手就沒了分寸?赡愣几呷诉天天泡在那個小破公司里像話嗎?我要你那公司干什么
在你眼里是破了,可那也是我一手扶起來的。宋越忽然憤怒的反駁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卻忍著喉頭的哽塞咬牙道:你氣昏頭了就可以往死里打了?那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打死算了,也省現(xiàn)在天天受我冷臉,真是委屈您了。
宋柏修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宋越卻咬咬牙,冷聲道:算了,我不想再說這些,反正現(xiàn)在都末世了,宋城也早就死了。
宋柏修默然,半晌不然聲音有些黯啞的說:我不知道宋城是那樣說你的,我以為就是斗氣打鬧
哼。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越一聲冷哼打斷,宋柏修有些難堪,頓了頓卻又接著說:讓人跟著你也不是完全要監(jiān)視你,那時杜德峰再打你的主意。你才多大,哪是他那個老江湖的對手
其實就是怕我被他忽悠去了,真跟他一起對付你吧?
我是怕你被他騙了!宋柏修忽然惱怒的說,你怎么總把我往壞處想,讓那些人跟著你自然也有保護你的意思。
宋越冷哼,明顯不信的樣子。宋柏修見了又氣,不由口不擇言起來:再說我有懷疑錯嗎?那批貨不是你截的?現(xiàn)在就在你那空間里吧?
宋越一愣,莫名一陣心慌,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宋柏修卻還在說:跟我說去帝都讀書,其實一天學(xué)校也沒去。又是置辦房產(chǎn)又是購買物資,還在黑市上買了不少軍火。哦,還托唐思輝幫你走私了一批醫(yī)療器械和藥品,你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其實早就知道末世要來吧,你買那些東西的錢是哪來的?就憑那間小公司和我給你的零花錢?你以為我把宋氏交給宋城打理就不知道它的資金流向了?你那點手段騙的過宋城也能騙過我?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就不知道,只不過現(xiàn)在說那些都沒有意義。我是做錯了,可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為什么非揪著這點不放,就不能好好相處?
說完后兩人都沉默不語起來,過了半晌宋柏修才嘆了口氣,輕聲說:抱歉,我剛才有點激動,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些是都過去了就不要再
呵呵!宋越忽然輕笑了兩聲,宋柏修停住了說話,抬起頭有些奇怪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