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宏咬咬牙想要再拔,士兵卻忽然按住他的手艱難的說:羅隊,沒用的,它在長,我、我能感覺到,快、快燒了我吧
羅宏聽了眼圈通紅,死死的盯著他。士兵搖搖頭,聲音已經(jīng)非常微弱:求你了羅隊,我不想變成那樣、不想拖后腿、不想攻、攻擊弟兄們
本來要走的冰系異能軍人也都停下了腳步,死死地看著這邊,一個個全都眼睛通紅。
羅隊那個士兵死死哀求著,羅宏忽然啊的低吼一聲,拔槍對準(zhǔn)他的腦袋,卻怎么也扣不下扳機。
你這樣他更痛苦。宋柏修抓著間隙說,時間緊迫。
羅宏最終緊緊的閉上眼,扣下了扳機。宋柏修見狀忙喊道:羅宏,現(xiàn)在不是難受的時候,寄生階段連一分鐘都不要,快處理了。
羅宏咬咬牙站起起身,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說:你來,我沒火屬性轉(zhuǎn)換器。
宋柏修一點都不跟他含糊,拔出槍對著尸體就是一下。羅宏看著熊熊燃起的火焰,忽然站直身體莊重的敬了一個軍禮。后面停下的冰系異能士兵也隨之緩緩舉起右手,羅宏轉(zhuǎn)身就朝他們吼道:都愣在那干什么?還不快滾!
說完又轉(zhuǎn)身對宋柏修說:再堅持五分鐘,等他們都上去了再撤。
宋柏修咬著牙說:最多三分鐘,這都打了三四十分鐘了,精神力快耗盡了。
羅宏幫他解決一根刺出的藤蔓,緊急的問:就是這么壞一塊補一塊,丁輝才會被刺中,為什么不直接筑一道金屬墻?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怨氣在里頭,宋柏修看他剛親手殺了自己的部下,跟這些軍人相處久了他也能理解,于是只微微皺著眉解釋:這冰墻還是十幾個冰系異能者才筑起來的,金屬系異能者就我跟王志兩個,怎么可能筑起這么大片墻?
羅宏也就是心理難受才這么說了一下,聽完解釋便說了句抱歉,然后回頭想看下撤退情況怎么樣,結(jié)果一看就靠了一聲,回身就咬牙切齒的對宋柏修說:你家那小子怎么又回來了?
宋柏修聽了一個分神,差點被藤蔓擊中,還好旁邊的王志擋了一下才沒出事。
宋柏修一回頭就見宋越踏著輕功已經(jīng)到他旁邊了,頓時怒火直升,氣得劈頭蓋臉就一頓訓(xùn)斥:誰讓你又回來的?這邊很危險知不知道?都走了還跑回來,你有病是不是啊?
宋越被他罵了一通,頓時憋了一口氣在胸口,長刀一揮借著內(nèi)力發(fā)出的刀氣,瞬間斬斷了數(shù)十根刺出的藤蔓。然后揚著下巴,很不給面子的說:我是看羅大校有困難才來幫忙的,管你什么事!
其實他本來是跑遠(yuǎn)了的,可回頭卻發(fā)現(xiàn)羅宏、宋柏修他們還在抵擋,而且明顯處于劣勢。想想剛才宋柏修也算救了他兩次,這下有掩護他們逃跑,宋越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這么一來他不是欠人情欠大了嗎?
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回來了,畢竟植物本體都被擋在墻另一邊,只是斬斷一些藤蔓的話對他來說并不費力。何況他現(xiàn)在輕功大成,速度比風(fēng)系異能者還快,對付這些敏捷靈巧的藤蔓比其他人自然要輕松一些。
但沒想到剛回來就挨了一通罵,真是好心沒好報,于是毫不客氣的就回敬了一下。
宋柏修確實被他那通話氣得不輕,直接橫眉冷聲斥道:你能有多厲害?羅隊需要你來救嗎?還不趕緊走,別在這礙事!
宋越氣結(jié),瞪了他半天,干脆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對著伸過來的藤蔓就是一頓猛砍。運起輕功沿著冰墻從頭削到尾,把過墻的藤蔓全削了個遍,然后無比挑釁的看著宋柏修。
宋柏修臉色黑了又黑,最終只得安慰自己:還好死小孩有點驕傲的資本,起碼沒出事。
天知道宋越剛踩著冰墻削藤蔓時,他可是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萬一那小屁孩動作慢了一下就極有可能被穿墻而過的藤蔓擊中,然后和那個士兵一個下場。
見剛要對付的藤蔓被某人一刀削了后,羅宏慢慢放下手,趕緊道:趁現(xiàn)在它們還沒過來趕緊走,快!
宋柏修看了眼正在朝他挑釁的某人,一把扯過來拖著就走。宋越被他拉的一個踉蹌,穩(wěn)定步伐后一把揮開他,邊跑邊說:我也救了你一回,算是還你之前救我了。
宋柏修額上青筋直跳,有必要算的這么清楚嗎?于是咬著牙說:是嗎?你不是說你是來幫羅隊的?
咳咳!宋越干咳兩聲,邊跑邊說:那也是救了你了。
不算。宋柏修直接反駁說:你只是幫羅隊時順便幫了我一下而已,算什么救?欠著吧!
然后心底暗哼:你不是想算清楚,撇個一干二凈嗎?我就非讓你撇不干凈,牽扯不斷。
宋越一聽那個暗恨,早知道就不說什么幫羅宏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他幫了就是幫了,宋柏修不認(rèn)那也是幫了?傊@下可以算是不欠人情了,這么一想宋越終于覺得舒服多了。
第67章 撤離(修)
四人沒在管身后的情況,只一個勁的逃跑,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先走的那群人。一行人鉆進(jìn)秘密密叢林后,見那些藤蔓喪尸沒追上來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羅宏一邊粗喘一邊告誡:千萬別放松警惕,山里比外面更危險,尤其是晚上。
眾人這才想起時間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太陽早就落到了山的那邊,初春的山林里處處都透著寒氣。
羅宏點了一下人,這才發(fā)現(xiàn)六十多個人就剩四十人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損失了二十多個人,出了這么多次任務(wù)就沒損失這么慘重過。
再看那些異能小隊,也是死傷過半,就連宋柏修帶來的特派員都折了兩個進(jìn)去。
白隴他們隊的那個大胡子也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被藤蔓刺穿,吸成了人干。
白隴摸著斷劍,蹲在一邊沉默不語,就連平日里比較活潑的唐宋都垂頭不語,哭的眼睛通紅。姐姐唐詩站在一邊低聲安慰著,宋越嘆了口氣,走到白隴旁邊蹲下,低聲問:就帶了這一把劍嗎?
白隴也嘆了口氣,悶聲說:還有兩把,在車上。
說完兩人都沉默不語,駐地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但白隴又不像宋越還有異能,也沒達(dá)到化氣為劍的地步,沒了劍他的戰(zhàn)斗力起碼降低七成。
宋越又問:刀行嗎?然后看了看四周,見沒什么人注意才低聲說:我空間里還有幾把。
白隴點點頭,不輕不重的說:行吧,都一樣。
宋越嗯了一聲,說:等會兒給你。
說完見他還是一臉難過,就知道還是在為失去的那個隊員難受,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起身朝羅宏那邊走去。
正在和羅宏談事的宋柏修見他終于不再湊在姓白的小子旁邊,臉色終于有所緩和。
宋越走過去低聲問:羅隊,現(xiàn)在先撤了,可車和物資都還在駐地,以后該怎么回去?
他這么一問其他異能小隊成員也都看了過去,顯然都在關(guān)心著這個問題。羅宏皺皺眉答道:能活著逃出來就不錯了,再說吧,那些家伙總不能一直在那兒。
說完看了看那些異能者,聲音低沉的說:總之我們會想辦法弄回車的,總不能讓大家步行回基地。
這時候了,大家也沒心思去計較以前那些嫌隙,白隴率先站起來說:羅大校,現(xiàn)在這情況也不要分什么軍民了,我看大家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我們白龍小隊自愿聽從您的領(lǐng)導(dǎo),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成。
說完他眼神微冷的看了一下其他異能者,現(xiàn)在要是還有人想搞內(nèi)亂他第一個反對,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難道還要再死幾個在自己人手里?
何況之前的事也讓他清楚不少,這次任務(wù)比以往的都要困難的多,在這茫茫大山里,一個不到十人的異能小隊想要獨自存活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一帶頭,其他異能隊的隊長也紛紛表態(tài),表示愿意和軍隊合作。畢竟剛才的情況他們也看到了,要不是最后軍隊掩護,他們還真沒那么容易跑出來。
羅宏見狀朝白隴感謝的點點頭,然后說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暫時先聽我調(diào)遣吧。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個地方休息,這里距山腳還有些近,我擔(dān)心那些怪物會再追來,所以我們還得再往里面走走。不過大家要注意,叢林里也極有可能有變異植物甚至是感染植物,大家行走時千萬小心。
說完又安排道:軍隊的人跟我一起在前面開路,柏修,你們的人殿后。
然后又對異能者說道:其他人走在中間,注意兩邊情況,千萬不能大意。清楚了嗎?清楚了就繼續(xù)出發(fā)。
宋柏修側(cè)頭朝剩下的七八個特派員囑咐了一下,然后朝羅宏點點頭說:走吧。
幾個異能隊長也紛紛點頭同意,羅宏見了沉聲道:既然都同意了,那就出發(fā)吧。
說完轉(zhuǎn)身率先走了出去,身后的士兵連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了沒多遠(yuǎn),一個士兵忽然低聲問旁邊一個人:哎,小武呢?之前還在呢。
那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奇怪的說:不知道,沒有?
說完又有些猶豫的說:是不是也折在山腳叫了,你剛剛看錯了?
應(yīng)該不是啊,我記得他逃出來了
要不跟隊長說一聲?
還是算了吧,可能我真記錯了。兩分鐘不到的事,他要真逃出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亂跑,可能真沒逃出來,唉說到這那人聲音有些沉悶。
算了,別想了。剛剛隊長親手讓丁輝解脫了,現(xiàn)在心里也難受著呢旁邊人小聲安慰道。
宋越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從空間里拿出一把刀遞給了白隴。白隴接過來顛了顛,然后翻來覆去看了看,感慨道:不錯,唐三爺鑄的?宋越一驚,忙問:你怎么知道的?
白隴這才露出逃出來后的第一個笑容,嘆道:那老頭現(xiàn)在就在我?guī)煾改亲≈,前段時間你外公還和他下棋來著。
說完他一刀揮向了旁邊的灌木從,然后就皺了皺眉。宋越見了也不由皺眉,刀的用法自然和劍不同。除非是十八般兵器全都精通的天才,否則是對一個二十年來一直用劍的人來說,初一用刀肯定會不習(xí)慣。
這種不習(xí)慣在平時并沒什么,多用用習(xí)慣就好。但在充滿危機的叢林里卻是致命的弱點,關(guān)鍵時刻,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生疏與不習(xí)慣,都極有可能是喪命的主要原因。
宋越皺了皺眉,忽然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你等等。
然后就慢走幾步和宋柏修走成了一排,宋柏修一看就知道他有事,于是故意不開口等他先說。
宋越也覺得挺尷尬,醞釀了很久才干咳兩聲,低聲叫了句:父親。
宋柏修一聽就勾起了唇角,態(tài)度這么好,一看就是有求于他。于是瞥他一眼,萬分淡定的應(yīng)了一句:嗯。
嗯什么嗯?zhuangbility!宋越暗自腹誹,要不是要請他辦事,他才不會叫他呢。
腹誹完他又試探性的問:父親,據(jù)說您的異能是金屬性的?
嗯。
又是嗯,多說個字會死嗎?宋越不爽的跟上去,又說:我之前看你用異能弄出一只鍋來,質(zhì)量怎么樣?
宋柏修頓時咳了一聲,臉色頗不自然,尷尬的問:問這干什么?
隨便問問,到底怎么樣?
比超市里的國家免檢產(chǎn)品質(zhì)量高。宋柏修沒好氣的說。
宋越一聽立刻滿意了,從空間里掏出白隴讓他暫時保管的斷劍,遞到他面前說:那也能把這劍再接上吧?接的結(jié)實點。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向他,宋柏修低頭掃了一眼,臉色頓時晴轉(zhuǎn)多云,這不就是姓白的那小子的劍嗎?于是
這個不容易,這是合金,一般的凝融都不穩(wěn)固,極其容易造成二次斷裂。除非用異能改變分子排序,再進(jìn)行加固才能結(jié)實。不過那樣比較耗費精神力,我剛才耗費了很多精神力
宋越:
當(dāng)然了,如果你以后能不叫父親改叫爸或者爸爸的話,我也能考慮一下。某人得寸進(jìn)尺的說。
宋越干脆的收回斷劍,白他一眼道:我聽說羅大校手底也有一個金屬性異能者。
說完就快走幾步,丫的叫父親都給他面子了,還不知足。
宋柏修見了不緊不慢的說:你說王志啊,他的異能比我差多了,昨天還想我請教過修煉方法呢。你找他,融肯定是能融,但可不一定結(jié)實啊。
宋越氣結(jié),回頭哼道:不結(jié)實就不結(jié)實。
說完轉(zhuǎn)身又要走,宋柏修這次卻忽然把他拉了回來,然后直接從他手里拿過了斷劍,道:隨便說說而已,那么激動干什么?
便把斷劍放在掌心,凝神屏息控制著異能調(diào)動劍身的金屬元素,只見斷裂的劍身忽然脫離了地球引力一般懸浮在了半空中,斷開的截面慢慢接在一起。
周圍的特派員和異能者紛紛側(cè)頭好奇的看了過來,畢竟像雷系、金屬系這兩類異能都比較少見。
宋越不由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皺著眉說:大家還是多注意周圍的情況,叢林里并不安全。
眾人這才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前行。
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劍身上的接縫也開始慢慢變細(xì),變模糊,直至最后完全看不見,劍身光滑如初,完全看不出任何裂縫痕跡。宋柏修又用異能在劍身加了層防護,使劍更加鋒利穩(wěn)固。
畢竟對方也算是隊友,武器趁手也能讓他們隊伍少一分危險。沒必要因為私人喜惡影響整支隊伍。
宋越接過劍后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還用內(nèi)力探查了一番,不由感嘆道:居然修復(fù)的一點瑕疵都沒有,就像沒斷過一樣,甚至還比斷之前更結(jié)實了。金屬異能真是居家旅行必備技能。
見宋越愛不釋手、不住感嘆的樣子,宋柏修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道:又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