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忽然捏緊了拳頭,可想到柳思雪說的那些話不由又松了開來,自嘲道:杜叔說笑了,我母親害死錢姨,應(yīng)該是我們對不起她才是。
呵,宋家人這么跟你說的吧,你也信?杜德峰嘲笑道。
當(dāng)然不信!宋越指甲緊緊掐進(jìn)手心,柳思雪從沒說過關(guān)于錢小茹的事,她只教他不要去恨父親。
像媽媽那樣溫柔又驕傲的人,怎么會因為嫉妒而對一個情婦下殺手呢?
所以第一次在宋家聽到這些話他才會那么氣憤,才會
杜德峰對他的反應(yīng)很滿意,又接著說:據(jù)我所知,錢小茹那個女人身份可不簡單。
哦?宋越此時已經(jīng)平復(fù)了情緒,回身輕笑道:不就是保姆變情婦嗎?宋家誰不知道。
杜德峰搖搖頭故作深沉的說:小越你太天真了,一個保姆能混進(jìn)宋家,和當(dāng)時還是三少爺?shù)乃螤敽蒙希?br />
還有隱情?宋越饒有興趣。
錢小茹是貧民窟出身,哥哥欠了賭債跑了,她為保平安就躲到了宋家,后來和宋爺好上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不過不為人知的是宋爺那時被二爺追殺躲在貧民窟,救他的就是這個錢小茹。
哦,然后宋柏修就對救命恩人一見鐘情了?這還真夠狗血的,宋越暗想。
但事實比他想的還狗血,宋柏修成為宋家最有力的繼承人后,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秦浩然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這事,就找到了錢小茹,不僅幫忙還了賭債,還把她帶出了貧民窟。這當(dāng)然不是秦副隊長善心大發(fā),所以一個月后宋家多了個保姆。
她是臥底?宋越差異的問,而且這么多年宋柏修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說是愛情使人盲目嗎?
錢小茹剛到宋家時,宋柏修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長得溫婉秀麗的女子,但錢小茹很明顯不記得他,畢竟他那時渾身是血、灰頭土臉。
因為一開始就有好感,宋柏修也時常關(guān)注著這個女子,十七歲正是青春萌動的時期,他很自然的就喜歡上了這個說話輕柔、性格溫婉的女子。他也曾懷疑過她的身份,但秦浩然做的很干凈,宋柏修沒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宋越覺得很無語,宋柏修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down到了低點,居然被個女人給騙了,還騙到現(xiàn)在?
而且,錢小茹和秦浩然的關(guān)系也不是普通的線人和負(fù)責(zé)人的關(guān)系,錢小茹在來宋家之前和秦浩然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杜德峰補充道。
啊,宋柏修可能還被戴綠帽子了!宋越感嘆的想,這下他都同情宋柏修了,要是宋城真是那秦什么咳咳,應(yīng)該不是,宋城和宋柏修長的還是有些像的。
當(dāng)初你母親就是發(fā)現(xiàn)就她的身份,想要揭發(fā)她,結(jié)果那女人也算聰明,一發(fā)現(xiàn)暴露后立刻就想自殺,當(dāng)時好像和你母親發(fā)生了爭執(zhí)。宋爺?shù)綍r就看見你母親握著刀柄插在她身上了,呵呵,死了還讓宋爺記著她,也算有心計。不然被宋爺知道她是臥底,哼,那她還不得生不如死。
宋越不由點點頭,確實,宋柏修對臥底和叛徒尤為憎恨。上輩子他做出叛亂的事時,也多虧宋城給了那人一槍,要是他活著,還不知要怎么整治自己、不過聽到錢小死前還要陷害柳思雪時,他不由就瞇起了眼,總算知道宋城那副小人嘴臉和全天下人都欠了他的性格是遺傳自誰的了。
所以宋城這人一定不能放過,必須弄死。雖然柳思雪教過他不要對人充滿仇恨,但宋城這廝根本不是人。整個一禽獸!
小越,你看這宋城是不是宋家人還不一定啊。還有你母親的仇,你難道就不想報了嗎?當(dāng)初宋爺可是要殺了你母親給錢小茹償命的啊,要不是宋甲他們攔著說到這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宋越一眼。
宋越承認(rèn)他成功的挑起自己的怒火了,但好在他還有理智,于是忍下怒氣假裝掙扎的說:這杜叔,你忽然說這么多我有點接受不了,容我回去想想
杜德峰欣然同意,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不管你怎么決定,杜叔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宋越抬起頭眼圈通紅,感激的說:謝謝杜叔。
杜德峰滿意的笑笑說:回去吧,再好好想想。
宋越點點頭,有些倉促的離開了這里,等他坐上了車表情立刻變得冰冷,發(fā)動引擎后開得不是一般的快。
一想到剛才杜德峰說宋柏修那時要殺了柳思雪給那個女人償命,他心中的怒火就控制不住不住的上升。他知道這是杜德峰故意激他的,可也有可能不是嗎?以宋柏修的性格,這種事他有什么做不出的?
車越開越快,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回那個家,冰冷無情,一個個都帶著虛假的面具生活。
忽然一陣不安襲來,宋越猛地剎住車。S市的夜晚繁華如白晝,一切井然有序,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
宋越搖搖頭,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剛想再起動車,就見夜空忽然劃過一道白光,什么東西拖著光線直直落入了城市東邊的海面。
旁邊立刻有人叫道:流星!
這個很明顯大很多啊,而且看起來很近啊,都能看到一團(tuán)黑黑的東西啊,是隕石!
哈,是UFO吧。
路邊行人紛紛討論了起來,宋越莫名覺得這事不那么簡單,他忽然很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有人在指引著一般。
他不由發(fā)動引擎,反正現(xiàn)在也不想回去,看看也沒什么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宋同學(xué),根據(jù)電影定律,湊上去會死的早哦~好吧,這不是電影!
那啥,那句話確實是杜德峰刺激宋越的哈,宋柏修知道錢小茹是自殺的,因為有監(jiān)控錄像可見錢小茹很二,不過他以為是柳思雪逼的,所以就是柳思雪離開宋家了。
另外,這個字?jǐn)?shù)似乎越來越少了哈~我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真的!咳咳!
因為下午狂風(fēng)大作暴雨傾盆,又停電了,所以今晚的評論明天回啦~不過你們不要忘記留哈~~~O(_)O~~
第11章 處理(修)
宋越去的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海灘,四周一片靜謐,只聽得到海浪翻騰的聲音,帶來陣陣咸腥的味道。什么特別之處都沒有。
宋越下了車走向沙灘,看著浪潮一陣陣的打過來,心中莫名的寧靜了下來。忽然不遠(yuǎn)處一點淡淡的熒光吸引了他的視線,他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條擱淺的魚,長得很奇怪,脊背上泛著瑩瑩綠光。宋越不由好奇,又靠近了幾分,那條魚忽然用力的撲騰起來。宋越剛彎下要就見一道白光襲來,有什么東西從魚嘴里飛射出來。宋越一驚,慌忙側(cè)身躲避,條件反射的拔出槍瞬間爆了魚腦袋。
見魚不動了,宋越才反應(yīng)過來,慢慢出了口氣看看手中的槍,還好帶消音器了。再低頭一看,小腿處的褲子竟然被劃破了,順著方向看過去,宋越很快找到了那個從魚嘴里射出的東西,竟是一根魚刺?
但這魚刺又和普通的魚刺不同,細(xì)長的錐形,其中一頭非常尖銳,側(cè)身有四道鋒,帶著鋸齒,甚至隱隱還泛著些綠光。宋越忽然想起前世聽人說過海中有些魚被感染后,就會吐出這種東西攻擊其他生物。難道說病毒從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存在了嗎?
宋越頓時皺起了眉,最后將魚刺和那條被爆了頭的魚裝進(jìn)袋子里,一路向宋氏名下的研發(fā)處駛?cè)ァ?br />
研發(fā)處雖不能和國家相比,但也有不少怪才。不想被束縛或者是犯了事被通緝的科研人員,很多都被宋家網(wǎng)羅了過來,為他們研發(fā)產(chǎn)品,包括藥物。
宋越把魚丟給研發(fā)中心叮囑他們好好研究后才離開,他有些不安,明明前世病毒是在明年四月份才初露征兆的,五月全面爆發(fā)。可現(xiàn)在才八月底,怎么早那么長時間?還是說其實前世也是這時候就有征兆了?或者那條魚就是長得特別了些,跟病毒沒有關(guān)系?
宋越一路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回到宋家后才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傭人個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宋柏修和宋城都不在,連宋甲都不在。
正好宋壬從后院過來,宋越剛想問他怎么回事,就見他小跑過來低聲說:二少您可回來了,趕緊去刑堂那邊站著吧,等會兒宋爺發(fā)現(xiàn)您這么晚不在又要發(fā)火了,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
宋越挑挑眉:出什么事了?
心情不好?聽到這句話宋越表示心情很好!
宋壬小聲說:前段時間大少爺丟的那批貨查出內(nèi)鬼了,是溫先生。
宋越眼皮一跳,溫思齊?宋城包養(yǎng)的那個小明星,警察的臥底?他差點忘了這件事,當(dāng)初他就是從這小子手里得到的消息,溫思齊當(dāng)時是想把消息傳給警方的,不過被他截了下來。
那宋柏修是不是要查到他身上了?宋越心頭一跳,忙安慰自己:不會的,當(dāng)時做的隱蔽,溫思齊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是誰截了消息?再說,上輩子不是栽贓給杜德峰了嗎?
杜德峰?想到這宋越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來還得把他拖進(jìn)來,不然下一個進(jìn)刑堂的就是自己了。
想完他恢復(fù)了一下神色,抬起頭朝宋壬笑笑說:走吧。
宋壬仔細(xì)看了他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宋越剛到刑堂就感到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平時在屏幕上笑得漂亮妖氣的溫思齊此刻正渾身是血的趴跪在地上,站在一邊的宋城臉色蒼白,拳頭捏的死緊。宋柏修卻坐在一邊氣定神閑的喝茶。
宋越見了忙偷偷溜到一個角落里去,宋柏修一眼就看見了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皺起了眉,但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只嫌棄的看了眼地上的人。
宋柏修并不喜歡這種血腥的場面,但他覺得有必要給長子一個提醒,居然為了一個小警察和他叫板。感情這種東西,太深只會成為阻礙。他年輕時也很喜歡錢小茹,可是和宋家家主之位比起來呢?
宋柏修神情冷了冷,看向溫思齊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然后擱起茶杯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對方的面前語氣冰冷的道:交貨的時間和地點都被你們弄到了,宋家有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事了?我該說是我那兒子太不成器,還是溫警官你本事了得呢?
說到最后時他語氣愈加緩慢,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宋越低著頭往后退了退,宋城的臉色卻更加蒼白,眼睛里閃著掙扎與疼惜?
宋柏修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抬腳碾上溫思齊血肉模糊的右手,漫不經(jīng)心地說:說吧,消息傳給了誰?
溫思齊頓時一陣抽搐,面容扭曲的不成樣子。宋越默默別開眼,他剛才都看見溫思齊的手骨了,那種感覺,就像末世時看到那些喪尸一樣,實在是不舒服。
宋城動了動剛想上前,立刻被他旁邊的心腹拉住,最終嘴唇翕動了一下,沒再出聲。
溫思齊卻忽然看向了他,眼神中滿是痛苦和希望,艱難的說著:我沒有
我真的不知道
宋柏修輕笑:挺有骨氣
說著就拔出了搶,宋城瞳孔皺縮忙道:爸爸!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其實早就知道他是警察,我們剛在一起時他就告訴我了,他的任務(wù)對象是青龍幫,他
宋城忽然止住了嘴,因為宋柏修正用一種讓他說不清感覺的眼神看著他,就像他七歲那年知道他要娶楊晴蘭后跑到楊晴蘭那大鬧一場時看自己的表情一樣。那是他記憶中唯一一次被打,宋柏修甩了他一巴掌后用失望的語氣說:我就是這么教你和長輩說話的嗎?
從那以后他就學(xué)乖了,在宋柏修面前都表現(xiàn)出一副聽話好兒子的樣子。他知道其實自己心中很不滿,他覺得他那時沒有罵錯,楊晴蘭不就是個狐貍精嗎?跟宋越的母親一樣!
宋柏修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淡淡的開口說:宋城,我很失望。
宋城身體晃了晃,他說的是宋城,而不是平時的小城。
最終,宋柏修抬起腳走到他的面前,拿出槍塞進(jìn)他手里,不咸不淡的說:宋城,有些事你總要學(xué)會面對,宋家的繼承人不需要心軟,更不能被感情牽絆。
聽到繼承人三個字時宋越的手頓時緊了緊,雖然知道他從沒考慮過自己,可這樣毫無顧忌的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還是讓他覺得難受。果然,自己還沒對他死心嗎?宋越在心底嘲笑道。
宋城握著槍雙手發(fā)抖,他忽然抬起頭顫抖的問:爸爸,那在你心里媽媽算什么?也是阻礙前進(jìn)的障礙嗎?
宋柏修忽然冷下臉: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
宋城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卻不怕死的接著問:你真的喜歡過媽媽?那些感情在你眼里也只是阻礙吧?所以當(dāng)初才娶了柳思雪,讓我媽沒名沒份!我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就連她被姓柳的害死你也不計較?
宋柏修的怒氣瞬間達(dá)到頂點,臉色鐵青,抬手就要打下去,宋城卻不怕死的盯著他。宋柏修忽然放下了手,反笑道:好,對你來說感情很重要?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放棄宋家繼承人的身份,我成全你們。溫思齊盜取消息的事我也可以不計較,你們離開宋家,我保證不找你們麻煩。當(dāng)然,以后宋家的一切也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就是我死了,你也一分遺產(chǎn)都沒有。
宋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嘴唇不住哆嗦。
二,解決這個臥底,你還是宋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爺,我死了,宋家自然是你的。
說完他憐憫的看了一眼宋城,道:現(xiàn)在做出你的選擇吧,告訴我,愛情在你心里有多重?
宋城哆哆嗦嗦的看著他,又轉(zhuǎn)身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溫思齊,對方眼里滿是祈求。他閉了閉眼,他是真喜歡這個人,即使知道他是警察還和他在一起,可是、可是
宋柏修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的選擇了,不由給他找了個臺階,道:你在這做完選擇再出去吧。
說完領(lǐng)著一群人就走了,宋越走時同情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個小警察。有了上輩子的經(jīng)驗,他自然知道宋城的選擇是什么,宋城愿意放棄宋家才見鬼了。
果然,他回到臥室才剛配好藥浴就聽見刑堂那里傳來了一聲槍響。他不由諷刺的笑了笑,剛才還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宋柏修,現(xiàn)在還不是做了當(dāng)年和宋柏修一樣的選擇。
宋狗蛋咬著一只小碗跑過來蹭蹭他的腿,哼哼唧唧。宋越回過神,這才想起小家伙被關(guān)在屋里,一天沒吃東西了。于是趕緊在它的小碗里加了些牛奶,又把狗糧拿出來泡軟,放在手心里給它吃。